「那個……」我張了張嘴,想退出這次行動。
商立麒卻轉過臉來,用力拉我一把,強行將我推搡進屋。
進入室內,嬌嗔的女聲更加清晰入耳。
「你去收拾那個女鬼。」商立麒腮幫子一錯,嘟囔道:「我不方便進去。」
「你不方便難道我方便?」
我苦笑着,有種要看現場直播的感覺,雖然還沒見到畫面,可聽聲音顯然就是男女間正在做着的那件事兒。
我煩燥地抓了抓頭,商立麒沖我揮了下手,催促道:「別廢話,快去,事你要是搞定,五千都是你的。」
難得他忍痛割肉,可我還是有些忌諱。
然而為了蘇瑞的人身安全着想,我硬着頭皮一點一點走進室內。
聲音是從一個房間裏面傳出來的,應該是臥室,我走上前,先從包里拿了張鎮鬼符貼到門上,然後推門進入。
房間裏瀰漫着一股怪怪的味道,映入眼帘的畫面更是不堪入目。
蘇瑞躺在床上一絲不掛,閉着眼睛沉浸在愉悅的交歡中,而他的身上坐着一個同樣絲縷未着的女人,女人背對着我,妖柔的身體正在勻速地上下移動。
伴着女人的嬌喘,蘇瑞沉沉地哼叫幾聲,一張臉紅得如同熟透的蕃茄。
我背過身去,心臟突突地跳。
這場面,這氣氛……
該死的商立麒,為什麼關鍵時刻他掉鏈子,這種狀況怎麼可以讓我一個女孩子來處理,太不地道了。
「出去,把門關上。」一個冷冷的女聲自背後襲來。
是女鬼在說話。
我的頭皮炸了起來,連忙去摸包里的符,正要轉身將符貼到女鬼身上,女鬼卻轉過臉來,烏黑的發幾乎擋住了她的半張臉,而暴露在空氣中的那半張臉已經爛得血肉模糊,還有黏稠的血液緩慢滴下。
看到這樣一張臉,我的胃裏瞬間翻江倒海起來。
「別壞我的事。」女鬼動了動嘴,翻着白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瞪着我。
我用力吞了口口水,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退。
她轉過臉去,繼續旁若無人地做着她的事。
蘇瑞是完全迷糊的狀態,他好像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又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隨着女鬼身體的聳動,他悶哼出聲,這畫面以及這聲音簡直快讓我崩潰了。
我狠下心從包里摸出一把桃木匕首,沒再多想,直直地刺向女鬼的身體。
女鬼手臂一揮,不偏不倚地將我手中的匕首打落,呲着牙沖我低吼:「找死!滾開!」
她張着大嘴,一股黏稠的血從她的嘴裏湧出來,十分噁心。
我摸出一道符對向她,厲聲喝道:「找死的是你!」
「混帳東西。」女鬼發飆了,『霍』地起身,以極其迅猛的速度向我撲抓過來。
她的身體完全轉過來時,我才愕然發現她的身上有一道很長的令人驚駭的縫合傷口,幾乎是從靠近喉嚨的地方一直延伸到腹部,像是解剖後留下來的,傷口縫合地非常粗糙。
眼看着女鬼撲過來,我將手中的鎮鬼符拋向她,順勢又從包里抓了一把符如數灑向她。
她的身體碰到符,痛得嘶叫一聲,原本兇惡的氣勢也被削弱不少。
她往後退,直退到床上,見她順手拉起毯子蓋在蘇瑞的身上,我愣了下。
都死到臨頭了,她居然還知道幫蘇瑞把身體遮一下……
我往前逼近,直把女鬼逼退到牆角,她瑟縮在角落,雙臂抱着膝蓋全身都在抖。
我撿起地上掉落的桃木匕首,欲刺進女鬼的身體一刀將她結果,她卻是惡狠狠地瞪着我,眼眶中湧出了血淚。
從她瞪着的眼睛中我看到了滿滿的驚恐和慌張,明明她剛才還挺橫的,我不敢多想,畢竟我此時面對的是一隻又噁心又醜陋的惡鬼,我抄起匕首狠狠地刺向她,就在匕首距她的身體只差一厘米的時候,她大叫一聲:「別殺我!」
不知怎麼的,我的動作強制停了下來。
匕首沒能刺進去,而她趁機起身,身形迅猛地在我眼皮子底下逃了。
目光盯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窗前,我的大腦中僅僅只剩下一個畫面,那就是她右側小腿部位上的一個非常清晰的紋身圖案,是一朵玫瑰。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女鬼逃掉之後,房間裏的陰寒之氣散去不少。
我瞥了眼陷入深度睡眠的蘇瑞,收拾起地上的符,在臥室的兩扇窗戶上各貼了道符,這才悄悄退出房間。
商立麒倚在門口,見我出來,他急切地問:「搞定了?」
「讓女鬼給跑了。」
其實我完全有機會收拾掉女鬼,可是在女鬼落下血淚喊着別殺她的那一瞬,我居然有點心軟。
我總感覺那女鬼可能死得比較冤枉,她的身體明顯被解剖過,難道是經歷過屍檢?就算屍檢過,那也是她死後的事了。
正常情況下,惡鬼會露出的可怕形態都是她死前的樣子,那麼她是死前經歷過解剖?
想起她在緊急時刻還想着為蘇瑞蓋上毯子,這一舉動讓我實在想不通。
有沒有可能女鬼死前就與蘇瑞認識?因為對蘇瑞有好感,所以死後才會來糾纏他?
正深入地思慎着,商立麒一巴掌呼到我的腦袋上,憤憤地說:「你個笨蛋,你怎麼讓女鬼給跑了?」
雖然他下手不重,但還是打得我有點疼。
我摸着腦袋瞪他一眼,忍不住譏諷:「抓鬼本來就是你的事,誰讓你非要我進去收拾那隻女鬼,我還在實習,你難道不知道?」
「你本事沒學到多少,居然先學會頂嘴了。」
「起開,別堵在門口擋道。」我一把推開商立麒,快步走出蘇瑞家順手將門帶上,把背包摘下扔給商立麒,我順着樓梯往下走。
他跟上來,唧唧歪歪地說:「你怎麼回事?沒把女鬼收拾掉,脾氣還不小,人家正忙着辦事,你說你,這麼好的機會都不會把握。」
「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不上,偏偏讓我這個實習的上?」
「我這不是想多給你點可以實戰的機會麼。」
「我謝謝你,謝謝你全家!」我白了他一眼。
現在想起女鬼的樣子胃裏仍然有些不適,尤其是想到女鬼與蘇瑞在床上辦事的畫面,簡直像做了一場詭異的桃、色噩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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