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扎了個帳篷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天蒙蒙亮,許至便準備出發了。
守在外邊的一人一虎見他出來,皆是眼前一亮,只因他比起昨日的簡單休閒打扮,已經是大變樣,一身素色作戰服包裹着他說頎長高挑的身體,腳踩一雙軍式綁帶皮靴,腰間和腿側別着數把武器,加上背後那純黑的唐刀給他帶來了無法忽視的危險氣息,而額前略長的髮絲則被一絲不苟的梳向腦後,露出那雙沉靜深邃的眸子,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奕奕,帥氣非常,半點不見剛睡醒的混沌之色。
如今已經到了第六天,關鍵時刻,許至毫不吝嗇的把積分花了個一乾二淨,把自己從頭到腳武裝了一遍,行動起來也更方便。
趙英俊艱難地動了動喉結,聰明的把些許疑問埋在心裏,只由衷贊道:「老大,你可真是酷斃了!」
白虎表達喜愛的方式可就直接多了,它撒腿就往許至身上撲——可惜被後者無情的閃開了。
許至無視掉示好的蹭着他褲腿的白虎,走過來將趙英俊從地上拎起來,拍去他肩上的落葉,道:「走了。」
趙英俊應是,狗腿的把東西收好,就牢牢地跟在了許至的身後半步遠。
白虎也絲毫沒有自覺的追了上來,在它單純的思維里,許至沒有表現出排斥的意思,那就是自己人了,自然要多親近親近。
末世來勢洶洶,這樣寧靜的山間也沒受到什麼影響,一路上沒碰着多少阻礙,兩人一虎速度又不慢,遠遠地便看到了一處倖存者營地。
趙英俊拿出望遠鏡一看,嘴角的笑就凝固下來:「他們被一批喪屍包圍了!情況很糟!」
好不容易才發現一處人多的地方,趙英俊也不想輕易放棄,他小心翼翼的看向許至,心裏明白,十個自己也抵不過一個王子靖的戰力,救或不救,全在對方一念之間。
許至沉吟片刻,忽然從背後抽出唐刀,又敲了敲趙英俊的腦袋,道:「跟上。」便朝着營地方向奔去。
趙英俊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氣,從空間裏拿出刀握在手裏,迅速跟了上去。
營地里的人們本來已經瀕臨絕望了,忽然一聲虎嘯,然後一頭健壯的白虎就朝着喪屍撲了上來,緊隨其後的是兩個持刀攻上的男人,尤其是前頭那個,眸若冷電,長刀如虹,宛若實質的殺氣席捲而來,哪怕確認對方眼裏只有喪屍們醜陋的頭顱,這些人也禁不住被嚇得腿腳發軟。
一切平靜後,空氣里還殘留着令人作嘔的腐肉和血腥氣,營地倖存的十來人縮成一團,互相傳遞了一會眼神,最後一個眉目和藹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對正在擦拭唐刀的許至感激道:「這位先生,真的謝謝你出手相救,我姓蔡,蔡志剛,請問貴姓?」
許至半垂着眼,報上大名:「王子靖。」
接着蔡志剛又和趙英俊搭上了話,不動聲色地和他拉近了距離,然後又再三請他們在營地坐下,態度十分恭順,讓趙英俊頗為受用,雖然大半是沾了許至的光,但他也是第一次享受到末世強者的待遇。
蔡志剛開始招呼人清理現場,把喪屍堆起來燒了,同伴的屍體則就地掩埋,死的人不少,除了不幸失去了親人的幾人傷心欲絕,其餘人等也面帶哀色,甚至個別人看着被蔡志剛軟聲細語招待的許趙兩人心生怨毒:怎麼你們就不早點出現呢!這樣我的愛人/兒子說不定就不會死了!
這些隱秘的目光,許至完全沒放在眼裏,他也不打算久留,恢復了一些力氣,剛站起來準備走,忽然被人從後抱住了大腿。
他微微一頓,扭過頭就見一個女人跪在地上,頭髮散亂,邊哭邊祈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她還沒死,只是走丟了……求求你幫我找到她,只要我的女兒回來,我什麼都願意做!」
女人邊說,便急急忙忙的從包里掏出數張鈔票,懇切的看着許至,這是她最後的希望,營地里沒有人願意為了她的女兒犯險,還騙她她的寶貝已經死了!她不信!如果這個厲害的年輕人不答應,她就一個人去找!
女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趙英俊有點兒不忍心,卻見許至一如既然地癱着臉,完全不為所動的樣子,心下一嘆,知道沒戲。
好吧,他這人就喜歡感嘆,若是這女人求到他頭上,估計他自己也不肯為了個陌生人就以身犯險。
指望末世有活雷鋒?別逗了好嗎。
然而,當許至二話不說就朝着女人所指的方向快步走去之時,趙英俊忍了又忍,還是憋不住問道:「你真要去找她女兒?」
傳說中冷酷無情的王子靖前期居然是個隱形聖母嗎?tf!
「不,」許至俊美的臉上露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弧來:「是去殺人。」
趙英俊鬆了口氣,對嘛,這才是王子靖正確的打開方式啊!他就說他怎麼會善心大發……等等!
——殺人???
另一頭,蔡志剛嫌惡的瞥了眼哭哭啼啼的女人,又看向王子靖消失的方向,心道:找到了又怎樣,還不是個拖累!倒是這兩個人,有機會一定要籠絡到自己手裏!
這一片本就是系統所出示的第六幕劇情點,再加上剛剛從女人獲得的線索,沒費多久工夫,許至便找到了目標。
撥開一片重重相疊的樹木莖葉,一個美麗的少女正赤♀裸的半躺在地,她仰着白皙的脖頸,臉色通紅,口裏發出細微而急促的喘息,更令人吃驚的是,她的身上纏繞着密密麻麻的綠色枝條,這些枝條仿佛有生命一般,正在緩緩蠕動着,點點紅痕和半透明的綠色汁液在少女美好的酮體上交相映襯,顯出一種殘酷獵奇的美感。
「嗯……哈啊……」少女發現了陌生人的到來,顧不上羞澀,立即央求道:「救救我!求求你們救——啊!好疼!」
趙英俊好不容易追上來,猝不及防就看到了這一幕,他頓時愣在原地,艱難的吞了吞口水:「這……這也太喪屍了吧!」
許至輕咳一聲,略不自在的移開視線,待看清少女身後那棵巨大的變異植株後,指尖一動,藍色光劍憑空握於手中,幾乎是下一秒,他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根根枝條被齊齊斬落。
那變異植株似是被激怒,無數枝條兇狠的劈下,許至抄起少女往趙英俊那一扔,背上也挨了幾下狠的,仍然面不改色,刺眼的劍芒直衝而起,變異植株體內的晶體被擊碎,狂亂揮舞的枝條無力地垂落在地,徹底絕了生機。
趙英俊一邊手忙腳亂的解下外套包住少女的赤♀裸的身體,一邊安慰道:「沒事了你安全了……」
然而外表少女實則內心是個大齡剩女的穿越者何春蕊卻是一個字也沒聽進耳朵的,她如今滿心滿眼都是那個男人的颯爽英姿,再也容不下其他,捂着劇烈跳動的心臟,她恍惚着想:這就是愛情吧!
看着那個面容冷峻的男人一步步向她走來,何春蕊臉頰緋紅,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期待着自己即將到來的異世羅曼蒂克史,忽然感到心口一痛,鮮血染紅了淺棕色的外套,她踉蹌着後退幾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個男人,顫聲道:「為什麼……」
英雄救美!一見鍾情!接下來不是應該纏纏綿綿到天涯嗎?!這劇情不對啊!
這濃濃的負心漢既視感,許至只覺得莫名其妙,他轉向還沒回過神的趙英俊,剛要開口,眼角忽然瞥見一抹一閃而過的身影。
[叮!第六幕:觸手play,目標人物【何春蕊】確認死亡,執行者:許至。]
許至定定的看着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黑眸愈加沉靜深邃,如同泛着淺淺漣漪的平靜湖面,底下藏着旁人無法窺探的真實心緒。
白虎不知何時湊了過來,伸着舌頭興沖沖地準備舔許至被枝條抽傷的後腿,卻被心情不佳的某人一腳踹開,它嗚咽幾聲,看着許至越走越遠,終還是委委屈屈的跟了上去。
天黑前,許至回到了蔡志剛的營地。
趙英俊完全不知道他回來幹什麼,他空間裏有水有糧,回來又沒什麼好處,說不定還得費力保護這些普通人,再說了,那個少女可是被王子靖親手殺了,那女人萬一知道不找他們拼命才怪!
趙英俊是這樣想,也問了許至,可對方並沒有解釋的想法,只是默默睨了他一眼,這落在趙英俊眼裏就多了幾分高深莫測的味道。
好在許至也不想橫生枝節,對女人直說她女兒已死,屍骨無存,事實上自她女兒被穿越者佔據身體,就已經死了。
女人聞言,當場就哭的昏了過去。
晚上,除了那痛失愛女的女人之外的所有人圍成一圈,架起火堆,烤着狩獵得來的野兔肉。
許至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忽然盯住其中一個扎着馬尾的男人,坐在他身邊的蔡志剛注意到他的視線,哈哈一笑道:「那是周陽,打獵很有一手,今天這些兔子就是他一下午打來的呢!」
周陽聞言,抬起臉朝許至笑了笑。
許至漫不經心的轉移了視線,微微頷首:「嗯。」
眼看兔肉即將烤熟了,許至忽然站起身,不發一言的拽着趙英俊往一邊走。
蔡志剛錯愕道:「哎,王先生,你要去哪?這兔肉可香了!」
「抱歉,其實我是素食主義者,」許至一本正經道,又看了眼趙英俊:「他也是。」
然後一把捂住正欲抗議的趙英俊的嘴,不容抗拒的將人拖走了。
蔡志剛:「……」
到了眾人看不清晰的地方,趙英俊才在許至眼神威壓下不情不願的從空間裏拿出了兩袋餅乾。
另一頭,見食物無法打動人心,蔡志剛猶不死心,看着不遠處趙英俊陪着許至一臉菜色的啃着餅乾,靈機一動,打發他的女兒蔡小花上去勾搭,想了想又捎上了兩碗熱氣騰騰的兔肉湯。
蔡小花作為這個營地的「一枝花」,長得清秀可人,說起話來細聲細氣,十分惹人憐愛,蔡志剛平日十分疼愛這個女兒,不過再寶貝,如果能用來收買一個強者,還是十分值當的。
蔡小花一屁股坐到許至旁邊,獻上兩碗兔肉湯,嬌聲笑道:「王哥趙哥,就算不吃肉,也喝點湯吧,大晚上的,驅驅寒。」
不等許至說話,趙英俊就迫不及待的接過來喝了一口,嘖嘖贊道:「謝謝小花妹子,老大你也嘗一口,很香啊!」
許至端起碗,正要喝下肚,忽然感受到一股隱秘的視線,心底冷笑一聲,佯裝喝了一口,放下碗,繼續啃起了餅乾。
蔡小花見許至完全不鳥她,也不氣餒,再接再厲的挨近了一點,暗示道:「王哥,你們兩個大男人,只有一個帳篷,擠在一起睡應該很不舒服吧,我的帳篷可是很寬很大哦!」
趙英俊差點噎住,這是什麼話!
「哦,」許至的語氣很是不以為然,「我喜歡和他睡一起,抱着舒服。」
趙英俊渾身一抖,小花妹子這眼神,怎麼忽然這麼詭異啊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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