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涼神態自若,「我看曹老先生一個人,護士不在,他的輪椅停的位置又不是很安全,就過來看看。?樂?文?小說 .. com」
「我是問你,」盛馨語的語氣尖銳,「你為什麼會在醫院?」
施涼說,「胃有點不舒服,就來開點胃藥。」
盛馨語步步緊逼,「藥呢?」
施涼少有的沒穿裙子,而是長衣長褲,打扮休閒,但也是肉眼可見,身上沒有可以放藥的地方。
盛馨語故作吃驚,「你的藥能隱|形?」
施涼沒回應。
「怎麼,」盛馨語冷笑道,「施主管編不下去了?」
施涼一臉詫異,「大小姐說的哪裏話。」
「我說的是人話,」盛馨語嘲諷,「不像某些人,盡說鬼話。」
施涼嘆了口氣,「大小姐,你對我的誤會不是一般的深。」
她的視線越過盛馨語,落在一處。
盛馨語也看過去,眼睛微微睜大,「姜秘書?」
姜淮提着藥走近,「大小姐,我是陪施主管過來的。」
盛馨語猶如一隻鬥敗的母|雞,「看不出來,姜秘書跟施主管走的挺近啊。」
她陰陽怪氣,「施主管真是左右逢源。」
施涼笑笑。
那笑容落在盛馨語眼裏,就是得意,她氣的臉都綠了,一句話沒說就踩着高跟鞋離開。
今天該盛馨語倒霉。
她想快點走,就直接踩的草坪,鞋跟一深一淺的陷進去,一不小心就被絆倒了。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
盛馨語趴在草坪上,模樣極其滑稽。
姜淮過去把她扶起來,「大小姐你還好嗎?」
盛馨語推開他,站直了身子,走下草坪,昂貴的裙子髒了,絲襪上沾了泥,整個人狼狽不堪。
施涼沒空欣賞,她快速握了一下曹峰的手,「是我。」
曹峰如遭雷擊,一動不動。
他把頭低的更下了一些,似是怕被人看見自己臉上的表情。
施涼望着姜淮的方向,留意他往這邊來的距離,「我還活着。」
曹峰彎着腰,把頭埋在腿上。
施涼看着姜淮回到自己身邊,她迎上去幾步。
「大小姐沒事吧?」
姜淮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摔的不輕。」
施涼不理解,「好好的路不走,幹嘛走草坪?」
姜淮忍俊不禁。
他看了一眼輪椅上的老人,發覺有點不太對勁,「您怎麼了?」
曹峰不肯抬頭,肩膀輕微顫抖。
護士過來了,問曹峰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曹峰說他頭痛,還喘不過來氣。
護士簡單跟姜淮說了兩句,就趕緊推着曹峰迴病房。
曹峰只有這一點時間不在監|控之下。
今天已經用完了。
施涼轉身,「走吧。」
姜淮跟上她,「施涼,昨天董事長跟容家人見過面。」
施涼等着下文。
姜淮觀察她的表情變化,「商議兩家訂婚的事。」
施涼腳步不停,「姜淮,你有話就直說。」
姜淮問道,「你和容蔚然,你們……」
施涼撩了一下耳邊的一縷捲髮,「幾天前就結束了。」
姜淮呆滯半響,「哦。」
他放慢一步,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施涼沒回頭,裝作若無其事。
「趙世昌也找過董事長,有意結為親家,」姜淮換了個話題,壓壓內心的愉悅,「不過都被董事長推掉了。」
「大小姐對趙齊沒想法,每次見了都愛搭不理,但她喜歡容蔚然,這些年就沒變過。」
施涼對趙家太子爺的印象深刻,容蔚然充其量只是個多情的浪|盪公子,他不同,心理扭曲,以在別人身上創造痛苦達到想要的快樂。
「聽說趙世昌很疼愛趙齊,怎麼無法無天都照樣逍遙自在。」
姜淮說了一句,「虎毒不食子。」
施涼聽到這話,腳步猝然一頓,兀自笑了起來。
姜淮的視線里,女人笑的太過淒涼,那種錯覺直刺心臟,分不清是真是假。
施涼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收去,「你這話挺有意思。」
姜淮啞着聲音,「施涼,你以後別那麼笑了。」
施涼側頭,有幾分揶揄,「那要怎麼笑?」
姜淮啞然。
他忽然覺得,這女人如果不是上班族,而是在影視圈,這樣耀眼奪目的外形和收放自如的情緒,發展的會很好。
施涼又往前走,「護手霜用了,不錯。」
姜淮的思緒被她牽着走,「這個季節很乾,要記得多喝水。」
施涼說,「記着了。」
回到公司,施涼就被盛光德叫去辦公室。
盛光德喝了口茶,「小施,你這花茶味道特別,跟我在別處喝的都不同。」
他多疑,當初特地讓人檢查過,確定安全,才開始喝的。
以後有助睡眠的藥茶也是同樣的步驟。
想得到盛光德的信任,並非易事。
施涼說,「我手裏也不多了,董事長喜歡的話,過年的時候我回c市,再帶一些過來。」
盛光德放下茶杯,「好。」
他突兀的說,「小姜那孩子跟了我十多年,人品上面我可以保證。」
施涼的眉頭動動。
盛光德一副嘮家常的口吻,「小施,你對他怎麼看?」
施涼說,「姜秘書人很熱心,會照顧人,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她的回答圓|滑又很巧妙,還裹着一點點|曖|昧|不明的意味,盛光德聽到了想要的,又似乎完全不是一回事。
把人留着,問了一會兒,盛光德擺手,讓她去工作。
施涼打了招呼出去。
她和外頭的男人的碰了個面。
姜淮手裏拿着幾個文件,「董事長說什麼了嗎?」
施涼,「沒說什麼。」
姜淮鏡片後的眼睛眯了眯,和她擦肩,推門進去。
施涼走進電梯,眉梢擰緊,又緩緩舒展。
有人在幕後推波助瀾,曹峰醒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那些老客戶紛紛出面,即便是裝,他們也要裝出來。
多少人一輩子不都是在給別人裝樣子,就看裝的像不像。
盛光德一一接待,讓人挑不出任何欠缺的地方。
他最大的成功,就是裝成上流社會的人。
所以最終真的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盛光德撬不開曹峰那張嘴,他一無所獲,盛馨語也一樣。
「爸,怎麼又多安排了兩個人?」
盛光德不答,他心有不安,這曹峰不管是真不記得了,還是裝的,都得看緊點,不能出岔子。
曹峰二十四小時被關在病房裏,對外稱是養病,不准探望。
盛光德除了公司就是醫院,陪曹峰說話,跟他耗着。
就在這節骨眼上,陳瀝瀝被車撞了。
知道以後,盛光德當下就丟掉所有事趕往醫院,連曹峰那邊都沒盯着了。
他的全部心思都在陳瀝瀝身上。
陳瀝瀝的身上有好幾處傷,額頭還縫了針,看起來很脆弱。
「董事長,您不走嗎?」
盛光德說道,「怎麼,不想我在這兒?」
「想,可是……」陳瀝瀝咬唇,「我怕給您添麻煩。」
盛光德溫聲說,「不是麻煩。」
身子一顫,陳瀝瀝的眼眶有淚水打轉。
盛光德親了一下她的發頂。
門突然被推開,王琴撞見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陳瀝瀝嚇的臉煞白,手抓着被子,瑟瑟發抖。
看到王琴,盛光德皺眉,「你怎麼……」
王琴失心瘋一樣,衝上去把包往陳瀝瀝身上臉上砸,「你這個小賤|人,賤|人!」
陳瀝瀝像是呆住了,躲都沒躲,結結實實的挨了好幾下。
她長的白,臉上出現的印子特別清晰。
盛光德一把將王琴甩開,力道極大。
王琴撞到牆上,後腦勺生疼,她的牙齒打顫。
「盛,盛光德,你給我說清楚,這個小|賤人是誰?」
盛光德拉下臉來,「王琴,注意你的錯詞。」
王琴哈哈笑了兩聲,手指着被盛光德護在懷裏的陳瀝瀝,「勾|引別人的丈夫,破壞別人的家庭,不是賤|人是什麼?」
盛光德看她一眼。
那一晚讓王琴無地自容,猶記得當年,她也是。
多可笑,這就是風流輪流轉。
那時候是吳秋,現在輪到她了。
不,王琴打了個冷戰,滿臉的決然,她不會讓自己步吳秋的後塵。
「啊——」
陳瀝瀝突然尖叫一聲,萬分驚恐的躲到被子裏。
盛光德見狀,知道是受到了驚嚇,他把女孩連人帶被抱住,「王琴,立刻滾。」
「你不能這麼對我……」王琴紅了眼睛,她不停搖頭,目光透着哀求,「光德,你不能這麼對我!」
盛光德的臉上是一片漠然。
王琴的心涼到谷底,整個人都開始發抖,她歇斯底里,「說話啊!」
陳瀝瀝抖的更厲害了,發出可憐的嗚咽聲,她掀開被子下床,對着王琴跪下來。
盛光德要阻止,被陳瀝瀝堅定的拿開了手。
「夫人,我是真的很喜歡董事長,對不起。」
年輕女孩哭着說,「我不想的,我知道董事長有家庭,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哭的泣不成聲,「夫人……您別怪董事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盛光德心裏難受,強硬的把女孩拉起來,「王琴,夠了,別逼我。」
王琴攥緊拳頭,眼角的細紋都變的扭曲。
她盯着對方脖子上的項鍊,呼吸急促,目瘮人。
好一個狐狸精,這手段和她當年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盛光德,你鬼迷心竅了。」王琴擠出幾個字,「你瘋了!」
門外響起腳步聲,護士聽到動靜,過來詢問情況。
盛光德去開門,把人支走,他回頭,神情嚴厲,「王琴,你要鬧到什麼時候?還嫌不夠丟人嗎?」
「你連老臉都不要了,」王琴的妝都花了,「我還怕丟人?」
她這些年花費大把財力把自己裝扮成貴婦,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盛光德安撫着陳瀝瀝,聲音冰冷,不容拒絕道,「王琴,你馬上給我離開。」
「休想!」王琴的情緒徹底失控,「盛光德,你是要這個小賤|人,還是要這個家?!」
她在來的路上還提醒自己,不要鬧的太難堪,要冷靜,不就是養了個小的嗎,那幾個老姐妹都遇到過,她們家那口子是一個接一個的養,日子還不是照樣過。
盛光德才養一個,沒什麼大不了的,給筆錢打發掉就是了,成不了氣候。
可是一見到盛光德那麼護着小姑娘,王琴的腦子裏就嗡嗡的作響,什麼也顧不上了。
她知道,盛光德養一個,比那些人養一群都要嚴重,是動了心思的,弄上感情了。
場面混亂之中,盛馨語趕來了。
一進去,她懵了。
盛光德將披頭散髮的王琴丟給她,「把人帶走!」
回過神來,盛馨語伸手去拉她的母親,「阿姨,我們……」
「阿姨?」王琴想也不想的喊叫,「你叫誰阿姨,我是你……」
盛光德一巴掌扇過去。
王琴一嘴的血。
疼痛讓她瞬間清醒,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她一陣後怕,差點當着外人的面說漏嘴。
盛光德的臉色非常可怕,他喘着呵斥,「出去!」
盛馨語趕緊拽着王琴走了。
洗手間的門一關,她提着的那口氣回到原處,「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王琴失魂落魄,「能是怎麼回事,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她笑起來,「你爸他啊,跟一個比你還小的女的好上了。」
下一刻,王琴抓住女兒,失聲痛哭。
盛馨語拍拍她的後背,話都在嗓子裏,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這種事對一個女人來說,打擊太大了。
事情走到這一步,是盛馨語早有預料的,只是走的太快,她措手不及。
以為怎麼也要到年後。
「那次項鍊的事我就懷疑了。」王琴哽咽着,「你爸跟那女的好了有段時間了。」
盛馨語說,「媽,怪我,什麼也沒查到。」
「不怪你,」王琴諷刺的說,「你爸偷偷摸摸的,恨不得把人藏起來,弄個金屋藏嬌,怎麼可能輕易讓你發現。」
盛馨語心裏愧疚。
如果讓媽知道她早就知情,恐怕會更崩潰,會覺得連女兒都背叛了自己。
所以她必須,也只有一直隱瞞下去。
「媽,你怎麼來醫院了?」
盛馨語問住疑惑的地方,「誰把這件事告訴你的?」
按理說,媽媽是不會知道。
「沒有人。」
王琴從包里拿出一張揉|爛的紙條。
盛馨語看到紙條傷的內容,她變了臉色,「這是誰給你的?」
「不知道,」王琴說,「包里發現的。」
盛馨語捏緊紙條,「媽,這是有人蓄意為之!」
她心驚肉跳,「還不知道對方在密謀着什麼,媽,我要去告訴爸。」
「不准去!」王琴攔住女兒,「你爸一天不跟那女的斷了,誰都別想把這日子過下去。」
盛馨語,「媽,這不是一回事,我們都不知道給你紙條的人是誰,什麼目的,這太可怕了。」
「你想想啊媽,那人為什麼要把你引來?」
王琴絲毫沒有被人算計的警覺,「也許是你爸的哪個小情|人懷恨在心。」
「我現在對你爸是一點都不了解了,誰知道這些年他在外地出差都幹了什麼。」
盛馨語深呼吸,她把紙條收好,「媽,我們先回去。」
王琴反手去抓她,「馨語,怎麼辦?媽媽要怎麼辦啊?你爸他不要我們娘倆了。」
盛馨語邊走邊安撫,「媽,爸就是一時糊塗,他還是在乎你的。」
王琴急於得到答案,「真的嗎?」
「真的,」盛馨語說,「媽,你相信爸,他那時候選擇你,這次也肯定會一樣。」
王琴哆嗦着,人心是會變的,什麼都變的。
那時候她年輕貌美,自信飛揚,覺得沒有哪個男人是不能拿下的,可現在……
她摸了摸臉,觸手一片濕漉漉的。
盛馨語想的卻是紙條的事,是誰要他們家不得安寧?
回去後,王琴就發瘋的翻找盛光德的東西。
盛馨語讓下人都出去。
「媽,別找了,爸是不會把證據留着給你看的。」
王琴跌坐在地上,「那個女的,你知道是誰嗎?」
盛馨語沉默了一會兒,「陳瀝瀝,公司市場部的。」
「我就知道!」王琴抖着聲音,「果然是公司里的!」
「馨語,你還知道什麼?」
盛馨語搖頭,「沒了。」
王琴說,「這些年你爸做的那些事,媽一清二楚。」
「他是怎麼有今天這個地位的,即便他忘了,我都不會忘掉。」
聽出了什麼,盛馨語的臉色劇變,「媽,胡說什麼呢,你冷靜點!」
王琴說,「冷靜不了。」
「我不會坐以待斃的。」她輕聲說,「馨語,你爸如果敢跟我離婚,要那女的,我會讓他後悔。」
盛馨語後退兩步,真是瘋了。
那個人是不是想要他們家破人亡……
她越想越不安。
因為陳瀝瀝,這個家回不到原來的樣子了。
盛馨語鬼使神差的去父親的書房,找出施涼簽字的文件對比字跡,發現不是。
這個結果讓盛馨語失望,更多的是恐慌。
不是施涼,那是誰?
盛馨語看看房間,她推開窗戶,俯視樓下,一種被窺視的毛骨悚然感出現了。
她大力把窗戶關上,快速拉好窗簾。
這事要讓爸知道,盛馨語打電話,她又掛了。
「爸正在氣頭上,還是等兩天吧。」
盛光德後院起火,心煩氣躁,他不想回家,直接住在醫院。
好在陳瀝瀝不像王琴那麼鬧,她安安靜靜的睡着,眼角有些濕意,不知道做了什麼悲傷的夢。
盛光德拿手輕輕摸掉,嘆了口氣,眼底湧出一抹厲色。
要是王琴想威脅他,他必定會不留情面。
盛光德看着床上的女孩,「我不會再讓人傷害你了。」
陳瀝瀝像是有所感應,蹙緊的眉心鬆了一些。
盛光德走不開,處理工作都在病房,曹峰那的情況由手下人匯報,沒什麼變化。
更何況就是樓上樓下,和眼皮底下差不多,因此他也就沒再像之前那樣,一天去兩三趟。
曹峰的病房外面有三個人看守,除了醫生護士進來檢查,沒其他人。
但他幾乎每天都走出去一次,看守的沒發覺異常,也就沒上報。
一天晚上,病房裏的馬桶堵了。
曹峰要上廁所,「我肚子疼,拉肚子了。」
一人準備了尿桶,被曹峰不小心坐倒了,他急的滿頭大汗,「快點,我憋不住了!」
那人跟其他兩個同伴交換了個眼色,帶曹峰去不遠處的衛生間,其中一個把他抱在馬桶上。
曹峰一陣噼里啪啦,看來是真的吃壞了肚子。
對方的臉色一繃,飛快的關門離開。
曹峰待了幾分鐘,他神清氣爽的喊人,來抱他的還是剛才那個,臉更臭了,他按着對方的手,感激道,「小伙子,謝謝啊,你真是好人。」
那男的咬着牙,「老先生,您洗手了嗎?」
曹峰隨意在褲子上抹了抹,「拿紙擦的又不是用手,沒事的,不髒。」
「……」
另外兩個偏過頭,無視同伴的白眼。
曹峰似乎有了興致,開始跟他倆閒聊,碎碎叨叨的,「多大了?」「哪兒人啊?」
那三人都很煩躁,注意力沒法集中。
他們離開後,一個清潔工低頭走了進去,很快又出來了,消失在樓梯口。
半夜,施涼的眉頭緊鎖,面前有張紙,上面的地址在十年前被容氏收購,就是現在的容家。
她靠着窗台抽煙,容夫人喜歡花花草草山山水水,那地方建了假山,人工湖,一大片花圃,茶園,早就面目全非。
施涼擔心兩件事,要怎麼找,還能不能找的到?
煙頭掉在地上,她拿鞋踩了,必須去找。
那是她可以證明自己,拿回身份,得到最大優勢的唯一辦法。
容蔚然在家裏的健身房揮灑了一灘又一灘汗水,捯飭捯飭,出門了。
容夫人在桌前裝粥,看到小兒子下樓,她都忘了把碗放桌上。
容振華翻着報紙,也挺詫異。
大清早的,小兒子頭髮打蠟,穿西裝打領帶,一絲不苟,收拾的還真有點像那麼回事。
還是他老容家的基因好。
容夫人組織語言,「老六,你這是……幹什麼去?」
容蔚然沒吱聲,煩呢。
容振華哼道,「你媽在跟你說話呢。」
聞言,容蔚然扯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出去逛逛。」
容夫人手抖,掉下來的碗被容振華接住了,他發揮失常,也撒了一桌。
老兩口嚇着了。
「大清早的,你穿成這樣,上哪兒逛?」
「走哪兒逛哪兒,」容蔚然換上皮鞋,向後揮揮手,「今晚別給我準備晚飯,我不回來了。」
「這就走了?」容夫人在後面喊,「早飯還沒吃呢。」
出了門,容蔚然把嘴角一瞥,他這是給人當孫子去,哪有胃口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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