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山惡水出刁妻 075 康安伯府覆滅(下)

    府上的下人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有不少都嚇的抖若篩糠,就連李碧葉和藍姨娘也是噤若寒蟬。

    白姨娘稍微好些,但也是死死握着衣角。倒是水姨娘,看了眼筆直的慕容安意,不知道為何心情安定了下來,默默站到慕容安意身後,學着慕容安意一樣挺直腰杆。

    楊誠見沒人答話,又加大了聲音,默默釋放威壓,「本官再問一遍,李長昭在哪?」他的眼光定在府上的主子身上。

    慕容安意承受最多威壓,卻最冷靜從容,連細微之處的表情都不曾變過一分,若不是眼珠還轉,便活像了古代的仕女圖一般。

    感覺到其他人那種不安的感覺,慕容安意杏眸冷了冷,上前一步,直直對上楊誠的視線,「楊大人,父親是男子,又是一家之主,行蹤自是不必跟我們報備,所以我們也不知道。」

    楊誠卻不相信,眼神一厲,「你是府上的管事人,又是李長昭的嫡女,你會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慕容安意不置可否,「父親說要和刑部的同僚一起吃飯,楊大人不妨去問問他們。」

    陳江在一旁看着,都覺得楊誠的態度有些過分,怎麼看都像故意找茬,他剛要勸解兩句,便聽楊誠惡聲惡氣的道:「少拿這套說辭敷衍本官,任尚書他們根本沒和李長昭在一起。」

    慕容安意攤攤手,「那我實在是不知道了。」

    楊誠陰狠的看着慕容安意,「本官勸你還是說實話,不然本官就讓人請你們去大理寺喝茶。」

    眾人一聽說去大理寺,紛紛慌了,李碧葉更是上前抓住慕容安意的衣袖,懇求道:「三妹妹,你要是知道父親在哪,就快告訴他們吧。」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楊誠不問出結果是不會罷休的。

    慕容安意輕輕扯開李碧葉的手,「我確實不知道。」

    李碧葉頓時泄了氣,被白姨娘拉到身後。

    慕容安意又轉頭看向楊誠,神色有些膩歪,「我說楊大人,你一男的怎麼跟女人一樣磨磨唧唧的,都跟你說了不知道,楊大人是聽不懂還是怎麼着。我勸楊大人有那時間還是趕緊去找吧,再晚一會兒都趕不上二路汽車了。」

    眾人雖不明白二路汽車是什麼意思,但慕容安意話里的鄙夷他們還是聽的懂的,於是都偷偷的用眼瞄楊誠。

    楊誠大怒,「既然三小姐不合作,那就只能請你走一趟了。」說罷一擺手,兩個大理寺的兵衛立馬上前站到慕容安意左右,卻沒敢動手拉扯她。

    慕容安意也不害怕,看着楊誠冷聲道:「刑不上大夫,更何況本郡主是陛下親封的皇家一品郡主,按品階更在你之上。」

    楊誠陰笑了一下,「本官可沒說要對郡主用刑,只不過是請郡主去大理寺好好想想李長昭的下落,至於其他人,可不是一品了吧!」

    「喲,楊大人好大的威風,不知楊公子的腿可好些了?」席嶺陰陽怪氣的問候了楊誠一句,果然見楊誠臉色瞬間變黑,楊分的腿是他的心病,也讓他十分記恨蕭冷。

    眾人向聲音來源望去,席嶺側開身子將蕭冷暴露在大家的視線里。他一身黑色長袍,上繡彼岸之花,神秘詭暗,他烏黑的發披散着,四處飄蕩,在夜色中有一種詭吊的妖嬈的美。

    他身後是同樣一身黑衣的暗劍成員,他們目不斜視,站立整齊,就連呼吸都好像整齊劃一,訓練有素更甚軍隊。

    他輕輕翹起瑰麗唇瓣,似嘲諷似睥睨,淡淡開口,「兩位可有何斬獲?」

    陳江上次受過蕭冷的恩惠,於是主動恭敬的將信交到蕭冷手上。蕭冷快速了掃了一遍,將信還給陳江,對楊誠道:

    「楊大人不去追逃犯,在這做什麼?本相已經收到消息今夜有人看見李長昭坐着馬車出城了,想必這會已經走遠了。」

    楊誠雖然痛恨蕭冷,但卻不得不相信他在正事上的能力,於是冷哼了一聲,領人朝蕭冷說的方向去追了。

    陳江見楊誠走了,也識趣的告辭了。府上眾人也都紛紛告辭,將場地留給蕭冷和慕容安意。

    席嶺領着暗劍的人退出了康安伯府,等候在大門外。

    蕭冷看了眼慕容安意,見她精神不錯,放下心來,「這事很快就結束了,放心吧!」

    「嗯。」蕭冷辦事,慕容安意還是很放心的,「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就等着給他最後一擊。」

    蕭冷應承了一句,將慕容安意的披肩緊了緊,親自將她送回院子,又看了眼天色,才依依不捨的帶着人離去。

    蕭冷離去後,慕容安意召來劍十一和花影,吩咐他們將李長昭書房內的神秘高手引到府外格殺了。

    二人領命而去,劍十一負責偷入書房引他出手,然後佯裝不敵引敵人追出來,等將人引到固定地點,花影便出手斷他後路,然後兩人合力圍殺。

    一個時辰後,大理寺的人在城外抓捕了企圖逃跑的李長昭。與此同時,暗劍的人也將逃跑的北夷人帶了回來。

    而花影和劍十一也帶着敵人的血踏夜色歸來,「小姐,人已死。」

    「好,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早朝時候,陳江將從李長昭書房搜出的書信呈給聖帝,聖帝看後大怒,勒令嚴加審問。為了第一時間得到結果,聖帝決定親臨刑部旁聽審訊。

    這次審訊,聖帝沒有交給刑部尚書去做,而是交給了蕭冷,這許是聖帝因為人犯逃跑一事而遷怒刑部。也有人猜測是因為蕭冷這次及時追回人犯又立了一功。

    總之不同於其他人的小心翼翼、戰戰兢兢,蕭冷依舊如常,就連聖帝將審訊交給他,也被他推拒了,理由是不想審訊未來岳丈,讓敏慧郡主心裏難受,他請求跟聖帝一樣以旁聽的身份參加。

    不僅如此,蕭冷還為刑部眾人求情,使他們免於責罰。最後聖帝聽從了蕭冷的建議,將審訊還交給刑部,就當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眾人對於蕭冷因為慕容安意而不肯接受審訊任務一事議論紛紛。原本因為李長昭落馬而對慕容安意和蕭冷婚事有看法的眾人又有些不確定了。

    本來以為李長昭發生這樣的事,蕭冷肯定會與慕容安意退親,畢竟通敵賣國會讓子女抬不起頭被人歧視不說,更有可能會連累家人。

    眾人都以為蕭冷和慕容安意的婚事八成是不成了,沒想到蕭冷倒是看重慕容安意,竟然為了他拒絕了陛下。

    也有一些喜好陰謀論的人覺得蕭冷此舉實在是假仁假義、收買人心。畢竟李長昭雖然要倒霉,但翟永這個義父態度卻不甚明朗,蕭冷這時候表現的重情重義自然能讓大家甚至聖帝有個好印象。畢竟蕭冷有今天都是因為聖寵優渥。

    然而不管眾人怎麼想,處於風暴中的兩個主角卻是淡定自若。

    身為最火爆八卦女主角的慕容安意此刻正在自己的院子裏好吃好喝,絲毫不擔心親生父親的處境,也不擔心自己的處境,更沒工夫擔心自己和蕭冷的婚事。

    「好了,撤下去吧。」慕容安意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讓春花畫了個蒼白的妝容來遮住她紅潤的小臉,然後帶着晚晴和春花趕到刑部聽審去了。

    慕容安意趕到的時候外面並沒有像電視劇演的那般聚滿了人,反而門可羅雀。

    這種官員賣國的醜事自然要關起門來解決才好,而且今日還有聖帝親臨,自然要清場,以免有刺客出現。

    所以任答知道聖帝要親來,便早早派了人守着,讓人犯逃跑已經是重罪,若是再讓皇帝在他的地盤出點什麼意外,他這官不光是做到頭了,連命也是享到頭了。

    慕容安意剛走到大門口,便被人攔住。慕容安意只好報上自己的名號,言辭切切的表示自己想要見父親的心情,看守不敢自專,只得進去請示。

    聖帝聽說敏慧郡主來了,看了一眼蕭冷,見他面無表情不知想些什麼,吩咐人將慕容安意帶進來。

    慕容安意向聖帝行了個標準的萬福,坐在蕭冷下首規矩的看着堂上。蕭冷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安撫的看了她一眼,慕容安意回以一個淺笑,示意他不必擔心。

    「李長昭,你可知罪?」任答嚴厲的看着堂下跪着的李長昭。

    李長昭不看任答,對着聖帝的方向砰砰磕頭,「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冤枉…」

    任答讓人將搜出的信遞到下面,李長昭看後臉色灰敗,只一個勁的道冤枉,卻又說不出自己哪冤枉。

    「李長昭,你讓人送信請本官、齊侍郎和劉侍御喝茶閒聚,然後打暈本官,給他們二人下藥,拿走了鑰匙,當晚人犯逃跑,而你又出城,這一切種種你怎麼解釋?」

    李長昭臉色蒼白,確實,他無法解釋。有人看着他在任答出去不久後也去了茅廁,卻沒有人看到任答在他到之前就被人打暈。

    而齊封和劉侍御更是一口咬定是他讓人送茶點給他們,他百口莫辯。

    其次,所有人的鑰匙丟失,人犯逃跑,他深夜出城,在城外被抓,還有書房的信,這一切的一切只能說明確實是他通敵賣國,幫助人犯逃跑。

    李長昭面如死灰,到現在,他已經很清楚,這是針對他所設的一個局,可是設這個局的人是誰他卻沒有頭緒,還有他實在不明白到底是誰要設這樣一個局來對付他。

    這個局時間上環環相扣,所有證據都指向他,他確實無法自辯,李長昭不禁有些絕望的耷拉下腦袋。

    卻不料慕容安意突然驚呼出聲,「呀。」

    「什麼事?」聖帝有些不悅慕容安意突然出聲。

    卻見慕容安意離開座位,對聖帝請罪道:「陛下恕罪,臣女發現了一個問題,這才忍不住驚呼出聲。」

    「哦,你發現了什麼?」聖帝以為慕容安意要幫李長昭脫罪,臉色有些不悅。

    卻見慕容安意顫顫巍巍的盯着李長昭看了半晌,像是確定什麼,隨後對聖帝道:「啟稟陛下,這人不是家父。」

    「你說什麼?」聖帝驚訝的站起身,任答也激動的站了起來,唯獨李長昭一臉懵的狀態。

    慕容安意再一次斬釘截鐵的道:「臣女說這人不是家父,臣女的父親在頸側靠近髮根的地方有一顆痣,而這個人沒有。」

    李長昭驚疑不定的看嚮慕容安意,「你在說什麼,我頸側什麼時候有痣?」

    慕容安意不為所動,「所以你是個西貝貨。」

    聖帝眯起眼睛看嚮慕容安意,「你可確定?」

    「臣女確定,如果陛下怕臣女記錯,可叫府上姨娘前來一問,想必她們總該知道一些。」


    聖帝看了一眼任答,任答會意,派了劉侍御去康安伯府詢問。

    慕容安意坐在原地沒動,只喝了口茶靜靜等着結果,蕭冷卻是出去了一趟,看向晚晴,「春寒料峭,回去給你家小姐拿件厚實的大氅來。」

    晚晴領命轉身小跑着出了刑部,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不過是蕭丞相關心未婚妻,卻沒人知道蕭冷暗中吩咐晚晴:「回去告訴府上姨娘,通敵賣國是誅九族的大罪,這個老爺是假的,你們老爺頸側靠近髮根有痣。」

    劉侍御騎馬而去,自然比晚晴要快,好在晚晴在刑部門口遇到了齊夙,齊夙命席理送晚晴回去,只堪堪快了半盞茶的時間。

    晚晴進了府一路小跑,在半路上截住了三位姨娘,將話通知到,便回寫意院拿大氅去了,做戲做全套,這是晚晴跟了慕容安意這麼久學到的。

    三位姨娘面容憂愁的來到正廳,劉侍御也不廢話,單刀直入,結果三個姨娘異口同聲,在問到水姨娘的時候,水姨娘說她入府時間短,也沒有特意觀察記不太清了。

    劉侍御確定了三位姨娘的話是真的,便回去復命了。說起來若是三人異口同聲,他還真要懷疑她們事先準備好了說辭,但水姨娘的臨場發揮卻讓他更加確信了,畢竟慕容安意說的位置還是比較隱蔽的,若她們都異口同聲十分確定,才不正常。

    不管怎樣,劉侍御回去復命了,三個姨娘總算鬆了口氣。

    晚晴取了大氅,拒絕了席理的好意,慢悠悠朝刑部而去。

    話說這邊劉侍御將結果告訴了聖帝,李長昭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安意,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明白了什麼。

    他有些不敢確定又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安意,但見她面無表情,又有些陰毒的看着她,眾人也只當他被拆穿了惱羞成怒,只有慕容安意和蕭冷知道李長昭怕是明白了什麼。

    「說,你是誰,為什麼要冒充父親,有什麼企圖,父親在哪?」慕容安意一連串的發問越問到後來越氣憤。

    聖帝只當她一時不能接受,倒也沒有責怪。卻沒人看到慕容安意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嘴唇微動,蕭冷也微微向前傾了身子。

    原來是慕容安意用傳音入密在與李長昭說話,而蕭冷則正用內力在為她做掩護。

    由於慕容安意入門時日尚淺,傳音入密又需要很高的造詣,所以慕容安意在用的時候如果內力不夠,會有氣息外泄,而有蕭冷用內力為她掩護,便沒有人會發現。

    「父親,通敵賣國是大罪,搞不好會全家抄斬的,如果您不是真的李長昭那就不同了,您也不想看着李家絕後吧!您想想李天奇,若是父親是個通敵賣國賊,他以後還有什麼前途可言。」

    話說完,慕容安意似平靜下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李長昭死死盯着慕容安意,良久像是泄氣了一般,嘆息了一口。慕容安意知道他這是想明白了,安穩的坐在位子上等待結果。

    李長昭很快交待了,說自己是北夷探子,偶然些碰上真的李長昭,便生出了取而代之的心,連帶着尹流觴遇刺,放走人犯種種都承認了下來。

    他十分清楚不管他承不承認,他今天都走不出刑部了,倒不如按照慕容安意的意思應承下來,給子孫後代留條活路。

    「那真正的李長昭的屍體在哪?還有你用了什麼方法讓人皮面具完全貼合?」原來有人試圖揭下他的人皮面具,卻將臉皮撕破了都沒有揭下來。

    李長昭被問住了,說不出話,蕭冷適時接道:「聽說有一種方法是用活人臉上剝下的皮配上一種西域藥水,便可讓人的臉看起來如同自然生長一般沒有縫隙,自然也揭不下來,除非有特殊的藥水。」

    李長昭點頭默認了蕭冷的說法,至於真正的『李長昭』在哪?李長昭表示他當時隨便找了個河拋屍也不知道人在哪,如此便是死無對證了。

    最後李長昭被暫時關押在刑部,與那些人犯一同處置,等尹流觴歸西榮的時候交給尹流觴帶回西榮。畢竟這些人是來刺殺他的,交給他處置也合情合理,至於西榮和北夷怎麼談就不關大雍的事了。

    至於康安伯府,康安伯府『李長昭』已死,並沒有真的通敵賣國,只是收回康安伯封號。

    慕容安意回府時,府上的姨娘和李管家早早派人等候在門口,聽說慕容安意回來了,眾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原來李長昭通敵賣國的事情不脛而走,下人們都很擔心,惶恐不安,就連三個姨娘和李管家也是惴惴不安,水姨娘因着替慕容安意辦事還好些,白姨娘、藍姨娘早就慌了神。

    她們再有算計也不過是內宅婦人,何時見過這樣的事,眼下慕容安意一回府,府上的人便急急圍了上去,也顧不得什麼主子奴才了。

    「三小姐你可回來了,老爺怎麼樣了?」白姨娘有些焦急的問道。

    「老爺他真的通敵賣國了嗎?咱們以後可怎麼啊?」藍姨娘沒有孩子,所以還是比較擔心自己。

    「三小姐咱們的月錢怎麼算,還給不給了?…」一個廚房幹活的婦人擔心的問道。

    「三小姐…」

    「三小姐…」

    慕容安意捂住耳朵,大喊一聲,「停!我知道眾位現在心裏很不安,也很擔心,三位姨娘跟李管家隨我來正廳,其他人先退下,我定會想辦法給大家一個交待。」

    「小姐,翟公子來了。」

    「請他進來。」慕容安意心裏隱約有些猜測,翟汀這個時候來,大概是翟永不放心她。

    「大哥怎麼來了?」慕容安意笑着迎了上去。

    翟汀雖然面無表情,但慕容安意還是從他的眼裏看到一絲關切,「父親派我來接小妹回府,父親說讓小妹以後就住在翟府。」

    這話一出,三個姨娘看嚮慕容安意的眼光有些羨慕和酸意,真是同人不同命,李府倒了,她們便只能等慕容安意好心給她們個安排。而慕容安意,卻可以住進更好的翟府,怎能不叫人唏噓。

    慕容安意不理會幾人的小心思,微笑着對翟汀道:「多謝大哥,只是我這有些事情要處理,一時半會走不開,晚些再跟大哥回去。」

    翟汀點點頭,「那我先回去告訴父親,晚些再過來接你。」

    「好,大哥代我向父親問好,告訴父親,晚些我回去陪他吃飯。」沒有了李長昭,慕容安意不再稱翟永義女,而是直接稱他父親。

    藍姨娘眼中閃過鄙夷,真是個沒良心的,一心攀高枝,眼下生父下獄,便迫不及待的認別人當爹了。

    慕容安意不在意,倒是晚晴忍不住剜了藍姨娘好幾眼,藍姨娘想要發怒,卻又不敢得罪了慕容安意。

    如今府上雖然出現混亂,卻還算控制的住,這全是花影的功勞,所謂殺一儆百,下人們看着凶神惡煞的花影和她手中染血的劍,哪敢不服。

    花影這個人不會聽你講什麼道理,直接就是一刀,誰不服誰上,那幫下人自然不是花影的對手。

    「李管家,一會兒將府上屬於父親的東西全都變賣成現銀,然後將賬房所有的銀子支出來,把下人的月錢支付了,每人再多給十兩銀子的安家費,當是這些年為李府工作的辛苦錢。

    把他們的賣身契還給他們,讓他們另謀出路去吧。

    至於李管家自己,等安排好下人後,除了你這些年的積攢,還可以拿走八十兩銀子。先下去吧。」慕容安意派了秋月和花影同去,也不怕李管家拿錢跑路,除非他能跑的過花影。

    李管家恭敬退下,對於慕容安意的大方很感激。幾個姨娘聽說連管家都可以額外拿八十兩銀子,心裏便有些放心了。

    果然,慕容安意說完李管家,看向三個姨娘道:「三位姨娘,你們的月錢,屋內的擺設,總之不管是什麼渠道,只要是屬於自己的東西都可以拿走,除此之外,藍姨娘和水姨娘每人二百兩銀子,白姨娘三百兩。」

    這話一出,藍姨娘首先不幹了,「為何白姨娘比我們多,三小姐你可不能偏心。」

    慕容安意冷笑着看着藍姨娘,直將她看的頭皮發麻才作罷,「白姨娘與你不同,她還有二姐姐,這多出的一百兩就當是給二姐姐的嫁妝了。藍姨娘若是有孩子,我也會多給你。」

    藍姨娘悻悻的不說話,白姨娘則感激的看着慕容安意。唯獨水姨娘不爭不搶,對於慕容安意說的話只一味的聽着,不發表意見。

    藍姨娘和白姨娘得到承諾,便回到自己的院子裏收拾東西去了,水姨娘則留了下來。

    慕容安意看着留下的水姨娘,把手伸到春花面前,春花會意遞了個荷包在慕容安意手上。

    慕容安意將荷包交給水姨娘,「這裏有三百兩,是我額外支付你的,各種面額的都有,你拿着這筆錢找個小地方做點小買賣,或者在京城繼續待下去都可以。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銀子再多也要有命花才是真的。」

    水姨娘對着慕容安意行了個萬福禮,「三小姐的話水兒明白,請三小姐放心,水兒絕對不會亂說話。」這是水姨娘第一次在慕容安意面前沒有稱婢妾。

    慕容安意滿意的點頭,讓她回去收拾東西去了。

    「春花,走吧,咱們也該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慕容安意踏出正廳,看了眼艷陽高照的天空,露出一個稱的上甜美的微笑。

    如今慕容媚兒已死,李長昭也不足為懼,接下來就是慕容剛那個老匹夫了。想來如今就算她想算了,慕容剛和梅氏也不會放過她,既然如此,就放馬過來吧。

    傍晚時分,府上的下人已經走光,就連李管家和三個姨娘也都走了,李天奇和夏嬤嬤被慕容剛派人接走,一起送回去的,還有慕容安意給的康安伯府的房契地契。

    對於這點錢,慕容安意還不放在眼裏,而且李長昭的東西她也沒興趣,還是給他兒子好了。至於夏秀,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留了下來。

    慕容安意對此沒什麼多餘的反應,點了夏秀做二等丫鬟,夏秀從大丫鬟變成二等丫鬟也沒有不滿,欣然接受了慕容安意的決定。

    日落時,翟汀遵照之前的約定,前來迎接慕容安意,翟府派了五輛大馬車以及許多將士。

    雖然慕容安意並沒有多少東西,但之前斷斷續續購的,以及宮裏賞賜的,加起來也裝了四輛馬車。

    東西搬出來的時候,許多百姓駐足觀望,尤其是翟家的府衛全都是邊關帶回來的將士,訓練有素,乍一看還以為是將軍出行呢。

    慕容安意的五輛馬車到達翟府外的時候,許多行人及臨近的人家紛紛好奇觀望。

    待馬車停下,一隻素白纖長的手從馬車伸出,晚晴攙扶着慕容安意下了馬車,便見一眾將士列成兩排,喊聲震天,「歡迎大小姐回家。」

    慕容安意微微一笑,心頭溫熱,這是翟永在向別人表示即便李長昭不在了,還有他這個義父給她做靠山,讓別人不能小瞧了她去。

    翟永親自出府迎接,滿臉慈愛的看着慕容安意,「意兒,走,跟父親回家吧。」

    慕容安意柔順的點點頭,跟在翟永身後踏進翟府的大門,開啟了她另一段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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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康安伯府覆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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