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永對慕容安意十分嬌慣,幾乎是有求必應。在慕容安意提出要求的第二天,翟永就親自去跟登臨書院的院長通了話,將慕容凌雲送進了登臨書院。
慕容安意雖然擔心慕容凌雲一個人生活,但也知道男孩子應該自立自強,因此只是交待白六好好保護慕容凌雲,又將阿武派到慕容凌雲身邊,貼身伺候慕容凌雲的起居。
「也不知道小雲在書院怎麼樣了?」慕容安意雖然知道翟永必定打點好了,但還是有些不放心。
翟永看着慕容安意揪着的小臉,安慰道:「意兒放心吧,為父改天派人去瞧瞧,你倒是真心疼那孩子。」
慕容安意轉憂為笑,「父親這是嫉妒小雲嗎?」
翟永瞪了一眼,「有你這麼說自己父親的嗎?臭丫頭。」
慕容安意也不怕,揶揄道:「原來父親把人家認回來就覺得煩了,既然如此,何必當初!」
翟永嘆息的搖頭,眼中有些無奈,卻十分寵溺,「你呀,這一張小嘴真是氣人,罷了,父親怕了你,改天叫人做好吃的給你賠罪,這總行了吧!」
慕容安意皺了下鼻子,「這還差不多。」
翟永見慕容安意嬌俏的小模樣高興的大笑出聲,遠處的翟汀看着這邊,心情有些複雜,這麼多年,他從未見父親這般開懷過,到底是心愛的孩子吧。
慕容安意離了將軍府,想起跟工匠約定的五日之期,轉道去了蕭冷那。
「三小姐可好些日子沒來了,今天可一定要在這吃飯,叢叔去吩咐周嬸給你做幾個你愛吃的小菜。」老管家十分熱情。
慕容安意看着老管家,想要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來了,坐吧,我把鑽石拿過來給你看看。」
慕容安意坐在石凳上,蕭冷從書房拿出一塊錦緞,裏面包着鑽石。
「最多的是三十六面的,你看看。」蕭冷打開錦緞,鑽石的光芒耀眼奪目,晃的人睜不開眼,慕容安意有些不適,用手擋住一部分光線。
過了一會,慕容安意拿起一顆鑽石看了起來,雖然沒有現代切割的面數多,但也足夠了。慕容安意對工匠的手藝十分滿意,對蕭冷道:「冷哥,能不能讓他們先做一批鑽石出來,三天後我就要,有多少都行。」
蕭冷不愧是聰明人,立馬洞悉慕容安意的意圖,「你要趕在將軍府的宴會之前賣?」
「聰明,每次宴會對於那些小姐來說,都是一個爭芳鬥豔的好機會,如此美麗的東西她們自然不能拒絕。而宴會上,京城的官員和他們的家眷大概都會到場,是個非常好的宣傳機會,連廣告費都省了。」
「你可真是個奸商。」齊夙不知從哪裏冒出來,被慕容安意投來一個嫌棄的眼神:哪都有你。齊夙委屈的眨了眨眼,這樣的好東西,他怎麼能不來開開眼。
齊夙此刻是很佩服慕容安意的,當初這些石頭運回來的時候,他和蕭冷還不知道做什麼用。雖然也會閃閃發光,但比切割後的鑽石差遠了,這切割過的鑽石,雖然變小了,卻是光彩奪目。
不過齊夙又想到一個問題,「這個三天時間未免太趕了,恐怕做不成多少。」畢竟這玩意雖好,卻也不能直接戴身上,需要鑲嵌在首飾上才能相得益彰。
慕容安意對於這個早有想法,對齊夙道:「你不用擔心,本來我也沒想賣很多,就算以後加工的多了,這個東西也要限量。」
「這是為何?」齊夙有些不明白了,錢難道不是越多越好嗎?但轉念一想,好像又有些明白。
「安意,你是想待價而沽?」
「對,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如果滿大街都是戴鑽石的人,這鑽石就不那麼值錢了,相反,這鑽石的數量越少,我們越能將價錢炒的更高,而且細水長流,這項生意最起碼可以做幾年。」
蕭冷笑着看嚮慕容安意,她談到賺錢的時候眸子裏總會閃動着一股動人的光芒,吸人眼球。
三個人討論完鑽石的事,慕容安意又在丞相府用了飯,這才得以脫身。
脫身後,慕容安意去找了慕容雋,跟他商量借用他們店鋪的手藝師傅。慕容雋痛快的答應了,慕容安意表示等鑽石生意提上日程,絕不會少了慕容雋的好處。
時間一晃就到了三日後,慕容安意帶着做好的鑽石找到慕容雋。
當慕容安意打開包布的瞬間,屋子裏流光溢彩。
「安意,這……」慕容雋有些驚訝,他的成衣鋪是做女人生意的,但他卻從未見過這樣耀眼的東西,甚至比紫極石還要閃耀奪目。
慕容安意對於慕容雋的反應沒有過多的驚訝,雖說鑽石是女人的最愛,但漂亮的東西誰都會喜歡。
「這個就是鑽石,把它嵌在簪子、頭釵、手鐲上都可以。」
慕容雋驚嘆的看看鑽石,又看看慕容安意的臉,嘖嘖道:「我真不知道你的腦袋是什麼做的,怎麼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行了,更稀奇的你還沒見過呢!別說廢話,我們去找手藝師傅趕緊做出來是要緊。」
慕容雋也很想知道成品是什麼樣子,趕緊帶着慕容安意去找人了,慕容安意看着比自己還要急上兩分的慕容雋,心情大好。她的賺錢道路正一點點的打開。
「怎麼樣?能做出來嗎?」慕容雋急躁的看着沉默不語的手工匠。
手工匠看了半晌,「行是行,只不過小的以前從未接觸過這個東西,不敢保證做出來的效果。」
慕容安意適時開口,「也不需要很高的工藝,只要嵌的細緻些,自然些就可以,最重要的是不要掉下來,其餘的你照着圖紙看着辦就行。」
手工匠一聽說有圖紙,放下心來,「東家、表小姐,只要有圖紙我就能做,別的不敢說,保證不會掉下來。」
慕容安意點頭,「那就好,就勞煩你了,兩天之後我就要,當然這兩天也不會讓你白做,我會給你五十兩銀子的加班費,與你們的工錢不相干。」
兩天五十兩?手工匠有些驚訝,他一個月的工錢也不過幾十兩,表小姐一開口就是五十兩,別說是兩天,就是加個十天八天他也願意。
「表小姐放心,兩天我一定做出來。」手工匠表示就算是不眠不休也要完成這個任務,畢竟不是每個主都這麼大方。
出了成衣鋪,慕容雋有些不贊同的說慕容安意,「我知道你有銀子,可也不是這麼花的啊,那石工匠一個月的工錢不過也才四十兩,你倒是大方。」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要的急,質量上也有要求,我給的銀子多,他自然也要好好幹活,又不是白拿的。他見我大方,為了我以後有什麼活還能想着他,必然會好好做,說不定質量會超過我的預期。這是我的第一批貨,一定要打響了才行。」
慕容雋聽了調侃慕容安意,「果真是個奸詐的丫頭,我就說你怎麼是吃虧的人,原來是存了這般算計。」
「承蒙誇獎,我今天要去看看外祖母,順便有事找外祖母幫忙。要不要一起?」
「走吧,你現在可是我的財神爺,我自然要為你保駕護航。」
永寧侯府
「夫人,少爺和安意小姐來了。」
裴氏愁悶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快去迎進來。」
陳嬤嬤打了帘子,慕容雋與慕容安意一前一後走進正堂。
「兒子給母親請安。」「安意給外祖母請安,外祖母安好。」
裴氏板了一張臉,「你還知道回來,還知道有我這個母親。」顯然對慕容雋成天在外面胡混有些不滿。
慕容雋看着老母親早已不再年輕的臉,和鬢角隱隱華發,眼眶一熱,「是兒子不孝,兒子以後一定上進,為母親爭光。」
裴氏見最疼愛的兒子如此乖巧,語氣軟了下來,「母親不求你光耀門楣,只求你收斂一些,早日成家,母親也就死而無憾了。母親知道你有些顧慮,只是一味的逃避不是辦法,母親不能再耽誤你了。」
知子莫若母,裴氏自然知道慕容雋的混有幾分真幾分假,又暗嘆自己不爭氣,讓兒子都不敢堂堂正正的做人。眼看着慕容雋年齡越來越大,卻沒有人家願意將女兒嫁給他。裴氏不忍兒子一輩子孤苦,這才忍不住說出來。
「母親?」慕容雋有些驚訝,原來母親並不是不知道,想來母親這些年該有多自責多難過,慕容雋在此刻堅定了決心,一定要努力,讓母親能夠安度晚年。
陳嬤嬤見裴氏只顧着訓慕容雋,出言提醒道:「夫人,您這是幹什麼,安意小姐好不容易來一次,你竟然將人晾到一旁。」
裴氏這才反應過來,卻還是爭辯,「都是雋兒不好,要不是他難得回來一次,老身也不會抓住他說,倒叫意兒看笑話了。」
慕容安意上前一步,嬌俏笑着,「外祖母言重了,父母教育子女天經地義,別說您只是訓了小舅舅,就算您抽他我都看不見也聽不見。」
「慕容安意。」慕容雋狠狠的瞪了慕容安意一眼。
慕容安意趕緊跑到裴氏身邊,「呀,外祖母,小舅舅真小氣,我不過說了一句,他就惱了,還兇巴巴的,意兒好害怕。」
裴氏趕緊將慕容安意摟在懷裏,沖慕容雋不樂意道:「你這個臭小子,這是做什麼,嚇壞了意兒老身饒不了你。」
慕容雋無奈的攤手,「得,我倒成了個萬人煩了,我走還不行嗎?」
裴氏虎着一張臉,「你上哪去?」
慕容雋回頭爽朗一笑,「我這不是怕您抽我,想趕緊躲開,您好歹在小外甥女面前給我留點面子不是!」
這話一說,逗的裴氏立馬笑了起來,陳嬤嬤也跟着笑了起來,感激的看了一眼慕容安意。她算是看出來了,這是安意小姐與少爺故意逗着夫人樂呢,夫人也的確許久沒有這麼高興了。
裴氏笑過之後也反應過來,故意沉着一張臉,「好啊,敢情你們兩個皮猴合起來騙我玩呢。」
慕容安意趕緊從裴氏懷裏出來,對慕容雋道:「小舅舅,這下我也得走了,不然一會那頓抽只怕也少不了我啊!」
裴氏聽了又氣又笑,指着慕容安意對陳嬤嬤道:「你瞧瞧,這一個兩個,嘴皮子厲害的,老身不過說了這麼一句,就編排起老身來了。」
陳嬤嬤捂起嘴,「夫人,奴婢看您還是算了吧,這安意小姐的嘴真真是厲害。連少爺都比不上啊!」
裴氏嗔了陳嬤嬤一眼,「你個老貨。」
幾個人又笑鬧了一番,慕容安意才提起今日來的正事。
「意兒有件事想請外祖母幫忙。」
裴氏慈愛的看着慕容安意,「什麼事?老身一定盡力而為。」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再過三日,將軍府要大擺宴席,意兒從未操辦過這個,所以想請外祖母從旁幫忙,免得失了禮數。」
「將軍府?與意兒有什麼關係?」
裴氏久居內宅又不當家,消息閉塞是難免的,於是慕容安意便將事情從翟永回京那天講了一遍。當然慕容安意只說了翟永認他做義女,並沒有說翟永是她生父這件事,事關翟永和慕容婉兒的名聲,越少人知道越好。
裴氏聽了神情複雜,良久才喃喃道:「好啊,老身果然沒看錯他,這麼多年還記掛着婉兒,可惜婉兒終究沒那個福氣。」
提起這個裴氏不禁更怨恨慕容剛,要不是當年他非要將婉兒嫁給李長昭,如今婉兒不僅是將軍夫人,憑翟永的人品,婉兒必定會幸福。
「外祖母能給我講講母親和義父的事嗎?」慕容安意有些好奇,但又不好直接問翟永,更何況翟永也不願意自揭傷疤。
裴氏看了陳嬤嬤一眼,陳嬤嬤會意,將丫鬟們都領了下去,只留三人在屋。
而有慕容雋在,慕容安意也不怕別人偷聽,畢竟憑慕容雋的武功,想知道外面有沒有人還是可以的。
裴氏嘆息一聲,思緒回到多年前。
「那個時候,婉兒不過像你這般年紀,翟永也遠不是今天的大將軍,不過是個官宦人家的小子,他們兩人結識後一直很談的來,翟永對婉兒也是照顧有加。我見兩個孩子那樣要好,就生了結親的意思,當時你外祖父也同意了。
後來,不知梅氏在他面前說了什麼,你外祖父提了一個條件,若想娶婉兒就必須要一起娶慕容媚兒,翟永聽了覺得很荒唐。那孩子心性不錯,人也正直,在外人看來令人艷羨的娥皇女英,他卻十分不屑。他說他只會娶婉兒一個人,就算是以後也不會再娶。
當年,他的那番誓言在任何人看來只不過是一時意氣,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可是仍然讓老身和婉兒心裏很感動。然而,你外祖父鐵了心的要將慕容媚兒嫁給他,他自然不同意。那個時候正好你父親出現,當時他不過是個貧寒子弟,上京趕考。
等他考上進士後,你外祖父利用關係替他謀了個小官,然後就做主將婉兒許配給他,不光是我不同意,翟永也來找你外祖父談過多次,奈何你外祖父鐵了心,而婉兒一向溫柔孝順,不願讓我為難,便同意了這門親事,但我知道婉兒她不是真心的。
後來。婉兒嫁了人,我以為這一切就會這樣走下去,誰想到婉兒嫁過去三年還沒有身孕,你外祖父就將慕容媚兒嫁了過去,後來婉兒終於有了身孕,卻因為難產而去了。」
慕容安意聽了裴氏的描述,明白了一點,就是慕容媚兒明顯看不慣慕容婉兒好,慕容婉兒嫁給誰她就要嫁給誰,慕容安意不能明白這是一種什麼變態的心理,非要跟人分享丈夫。
慕容安意得到了答案,在永寧侯府用了午飯,陪着裴氏說了會話,就離開了。
之後的兩日,慕容安意將早就租好整頓好的店鋪開業,進了些當下流行的貨,開業那天全場八折,引起了京城小姐的關注。
這天慕容安意早早出門去看成品,慕容雋也起了個大早,心急如焚的奔到自家店裏。
管事見自家東家難得來的這麼早,還以為認錯了人,直到慕容安意也到了,慕容雋才帶着慕容安意去了後堂。
「石工匠,怎麼樣?」慕容雋簡直比慕容安意還要迫不及待,那天見完裴氏後,慕容雋再也不想混沌度日,他想要在慕容家爭一爭。
而這培養勢力,銀子就是必不可少的。雖然慕容安意說了會支持他,但他不能總是靠一個女子,況且還是他的小輩,但這並不妨礙他跟慕容安意學習。
慕容雋光是這點就比其他人要好許多,他常年混跡女人堆里,對女人卻並不十分輕視,就算是青樓女子,有的也比男子才藝出眾。所以慕容雋不覺得跟一個小姑娘學習有什麼不對,是以,他早早起身,來看成品,希望以後能多跟慕容安意學學斂財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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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若有二更,時間在晚上八點之前,等這陣子的論文忙完,阿冷會儘量多多更新的,爭取做個勤勞的碼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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