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那一點紅芒就在陳羲指尖上盤旋,如一隻精緻漂亮的螢火蟲依戀着手指上的溫度。這便是陳羲最近這段日子一直在修行的【封魔】,看起來如此的渺小,可是威力卻大的讓人心裏一陣陣發冷。
蘇坎和阿喵都不知道黃忠誠到底有多高的修為,但是他們都知道黃忠誠絕對是靈山境的修行者。所以當他們眼睜睜的看着陳羲只一招就滅了一個靈山境修行者的時候,兩個人都傻了。
院子很奇怪 」 。
陳羲環顧四周。
這樣威力巨大的殺招,院子裏的任何東西都沒有被破壞。莫說那些已經最少有數百年歷史的大樹,便是樹枝上掛着的紅燈籠都沒有毀掉一個。陳羲開始對這個院子有些興趣,或許這裏藏着很多很多的秘密。
【封魔】
一種將力量控制到了極致的功法。
陳羲融合【鎮邪】和半神之力,【封魔】的威力初現。這是一種很精妙的控制,以【鎮邪】在一瞬間將附近的天地元氣全部轉化,這樣一來敵人在一定的時間內無法調用天地元氣而只能依靠自身的修為之力。
可是,【鎮邪】在這一瞬間,也將黃忠誠的修為之力同化了。封印的力量在同時將黃忠誠的修為之力迅速凝集在一點,這其實也勉強算是一種空間力量,只不過這種力量是陳羲最淺顯的領悟。
將敵人的修為之力封印,同時【鎮邪】功法如凝練玄元一樣瞬間把敵人的修為之力凝集成一個很小的點。
這個點的威力有多大?
黃忠誠是靈山境二品的修行者,按照常理的話可以輕鬆的碾壓陳羲。只怕說出去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陳羲能越境擊殺這樣的強者。這樣跨大境界的擊殺,基本上沒有任何可能。所以毋庸置疑的是,陳羲是個天才。
一個真真正正的天才。
以彼之力,誅殺彼身。
這種擊殺,對於陳羲本身來說消耗很小。唯一的要求就是對【鎮邪】功法的控制,陳羲在之前壓制自己境界的時候,以【鎮邪】倒轉玄元將其凝練成了一滴。那個時候陳羲就開始去想如何將這種方法轉變為殺招,當他得到半神的封印之力後,這個難題他終於找到解決的方向了。
「主人……就這麼殺了他?」
蘇坎艱難的咽了口吐沫,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親眼看到了一個靈山境大修行者的隕落。這個級別的修行者,對於蘇坎來說無異於神一樣。當今世界,可以修行的人千千萬萬,但是能到達靈山境的是很少的一部分。如果有人能算出比例的話,這個比例一定高的嚇人。
「殺人而已,難道我還要問問他願意不願意?」
陳羲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往回走:「恰是心情不好,他遇上了。」
阿喵的臉色還很白,他使勁搓了搓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一些。他沒看清也猜不到陳羲是怎麼擊殺黃忠誠的,因為動作太快,他的眼睛甚至什麼都沒有捕捉到。他只是看到了結果,黃忠誠死了,死的徹徹底底。
風席地而過,似乎是在打掃這院子裏的殘碎。
樹上掛着的紅燈籠都微微搖晃起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這些紅燈籠搖擺的方向和幅度是一摸一樣的。一百八十八個紅燈籠整整齊齊的動了起來,這個場面說起來沒什麼,可若是親眼所見就知道有多詭異了。
殺一個靈山境的大修行者,只是因為心情不好?
「主人心情不好的時候,一般來說都有什麼表現?」
阿喵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蘇坎使勁晃了晃腦袋:「如果主人想殺你我,還需要看心情嗎?」
阿喵想了想,發現這句話很對。
就在陳羲擊殺了黃忠誠之後沒多久,外面人影一道接着一道的閃現出來。來的最快的是執暗法司的人,蘇坎和阿喵都已經進了執暗法司,對於執暗法司有了一些了解。他們看到過執暗法司里那些人的裝束,所以很輕易的就發現趕來的這些執暗法司的人和他們之前看到的不一樣。
雖然都是黑衣,但是黑衣的款式區別很大。
執暗法司的裁決,其實指的是大量的採集情報的密諜。而真正的力量,是白裁和黑決。
這些人,就是黑決。
他們身上穿的黑衣不是長衫,而是勁裝。乾淨,利落。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黑巾,只露出一雙眼睛。他們如同幽靈一樣,悄無聲息的出現。若非是他們進了院子,蘇坎和阿喵根本就沒有察覺到。
他們迅速的控制了小院四周,然後立刻做出防禦佈置。
為首的一個人看起來極為精悍,進院子之後迅速查看了一下,然後對陳羲抱拳問了一句:「殺的是剛才進來的黃忠誠?」
陳羲點頭。
那黑決的首領眼神里顯然有些吃驚,他也無法相信,陳羲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幹掉了一個靈山境的修行者,而且還是聖堂黃家的人。如果是在天樞城之外,悄無聲息的殺了也就殺了。可這裏是天樞城,這件事壓不住。陳羲已經將黃忠誠的身份告訴了雲非瑤,所以負責保護陳羲的黑決知道黃忠誠也就不足為奇。
「請你暫時不要離開,神司會來處理這件事。」
黑決的首領轉身要走,忽然站住又回頭問了陳羲一句:「先出手的是誰?」
陳羲道:「我」
黑決的首領搖了搖頭:「不,是黃忠誠,這很重要。」
說完這句話,他一掠而去。
……
……
不到二十分鐘,雲非瑤就到了這個小院。她先是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陳羲,然後又回頭掃視了一眼院子裏。此時還能看出來一些,不少衣服的碎片還能找到。但是血肉已經全都直接變成了粉末或是空氣,一點都看不出來。
「倒是脾氣越來越大。」
雲非瑤瞪了陳羲一眼:「非要殺人?」
陳羲聳了聳肩膀:「不是非要,是恰好他遇上我想殺人的時候。」
「你知道殺的是誰?」
「黃家的人。」
「你知道黃家的地位?」
「知道。」
雲非瑤嗯了一聲:「那就好,既然你知道自己殺的是誰,也知道會有什麼麻煩,那麼你現在可以給我一個解決這件事的辦法嗎?」
陳羲搖頭:「沒有。」
雲非瑤那一雙挺好看的眉毛微微皺了皺:「別告訴我說,你殺他就是一時高興或是一時不高興。」
陳羲篤定的點了點頭用確定的語氣說道:「是一時不高興。」
雲非瑤像看怪物一樣看着陳羲,她實在不相信陳羲會無緣無故的挑釁黃家。但是現在似乎已經來不及多做什麼了,因為雲非瑤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出現。這氣息之中帶着一股暴烈,似乎隨時都要爆發出來。
「誰來給我一個解釋?」
門口。
一個身穿深藍色錦衣的白須老者大步走了進來,這老者看起來六十歲左右,鬍鬚很濃密,看起來就好像一頭雄獅一樣。他的步子很大,所以走路顯得氣勢十足。可在天樞城,真正讓人氣勢足的還要靠修為。
這個老者的臉色格外的陰沉,他的眼睛很大,怒目圓睜的時候,再加上鬚髮皆豎,真的就好像一頭獅王走進院子裏一樣。但是他的氣質,更像是一把刀。黃家的人善用刀,喜歡用刀,每個人都覺得刀才是真正的兵器之王。
刀,要有霸氣。
這個白須老者,修的刀就有這樣的霸氣。
「給你解釋什麼?」
雲非瑤負着手轉身過去看向那老者:「黃家的小輩不懂禮,長輩不懂禮,連老一輩也不懂禮了?」
白須老者冷哼:「雲非瑤,你以為一個千爵就能把這件事壓下去?我黃家的人死在這個院子裏,死的莫名其妙毫無道理,難道我黃家不能問?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執暗法司倒是真霸道!」
「執暗法司從來不霸道。」
雲非瑤淡淡道:「但是如果需要霸道的時候,執暗法司比誰都霸道。我尊你一聲老前輩,所以跟你講道理……這院子是誰的院子?曾經是神司第一任首座寧大家的院子。現在是神司最年輕的百爵陳羲的院子。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我神司的院子,跟你們黃家有關係嗎?」
白須老者怒問:「就算是你們神司的院子,不讓進?!」
雲非瑤依然雲淡風輕:「讓進,前提是神司讓你進你才能進。你說給你個解釋,那麼我問你,這個解釋是什麼?」
「這個小子殺了我黃家的人!」
白須老者指着陳羲大聲說道:「我黃家門下一個晚輩登門拜訪,不見也就罷了,他如何得罪了你,你竟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
「他不是登門拜訪。」
雲非瑤指向那個黑決的首領:「你說。」
那黑決首領道:「之前闖入院子的人沒報身份沒遞名帖,所以不知道是何來歷。進門之後陳百爵的手下阻攔,他強行闖進來,要陳百爵馬上跟他走,不然他就出手把陳百爵強行帶走。陳百爵沒有答應,這人便出手逼迫。只是沒有想到修為竟然這麼不濟,只一招就被陳百爵擊殺。」
雲非瑤看向陳羲:「闖進來的人先出手?」
「是」
陳羲笑着點了點頭。
雲非瑤又問:「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
陳羲回答。
雲非瑤轉頭看向那白須老者:「你說殺了你黃家的人,那麼請告訴我他是誰?怎麼證明他的身份?如果你能證明他是黃家的人……」
雲非瑤語氣陡然一轉,聲音也提高起來:「那我就要問問你黃家,為什麼硬闖我神司的地方!為什麼試圖刺殺我神司的百爵!黃老前輩,今天你若是不給我神司一個交代,只怕你也離不開這個院子了。」
這幾句話,讓白須老者完全傻了。
他愣住,好一會兒之後才緩過神來:「你……不講道理!」
雲非瑤冷哼:「神司向來是最講道理的地方,現在請你告訴我你的道理。」
白須老者怒道:「你以為你攔得住我殺他?」
「她攔不攔的住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攔得住。」
就在這時,門外緩步走進來一個身穿大紅色錦衣,錦衣上繡着金色三足金烏圖案的白髮年輕人。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風,披風上似乎隱隱有火焰流轉。他的頭髮雪白,沒有一根黑色的。但是面容看起來卻極年輕,也就是十歲的樣子。
劍眉朗目,很帥氣英俊的一個男人。
他緩步走進來,看了那個白須老者一眼。他看人的時候下頜是微微向上抬的,所以即便他看起來沒有老者高,可依然是用俯視的眼神。
「我數到三,你若還在這裏,我就殺了。」
他說。
白須老者看到這個白髮年輕人的時候,臉色立刻就變了。他張了張嘴,扭身就走。
雲非瑤肅立,行了一個標準的神司軍禮:「參見萬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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