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羲剛剛知道毀滅之鐵存在的時候,就一直在想這個危險的東西怎麼處理。毀滅之鐵的威力實在太大,大到陳羲就算再修行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可能都無法完全控制。當這種力量徹底爆發出來的時候,莫說是神域魔域,會毀滅更為廣闊的星域。
所以陳羲把毀滅之鐵帶到了這裏,但正如陳羲自己所說,這和正義無關,只是和生存有關。從一開始這就不是什么正義與邪惡的交戰,而是兩個種族之間為了誰能活下去的拼殺。
巨大的威力之下,這方圓很大一片星域都開始扭曲。
先一步離開的端木骨等人被陳羲用黑洞轉移到了很遠的地方,這距離足以讓地球科技需要很多年才能探尋到。但是即便如此,當毀滅之鐵的威力在蟲巢爆開的時候,端木骨他們還是被震撼到了。
那不是一顆兩顆星體的毀滅,而是一種近乎於滅世的恐怖。
端木骨看到遠處的星空忽然之間亮了一下,緊跟着就是黑。那種感覺就好像人站在山頂上俯瞰城中的萬家燈火,突然之間燈光全部消失了,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然後就是扭曲,依稀看到的所有東西全部扭曲了。
再然後就是颶風,無法形容的颶風。
就算是距離蟲巢位置很遠很遠之外的星體,都被這種颶風摧毀。風突然來了,將地面上的沙子一下子吹飛的感覺也是這樣。好好的一顆星球,突然之間被颶風一層一層的撕開,然後消失,化作了灰塵。可能誰也無法統計在這次毀滅之中有多少蟲族死去,也許是全部,也許有倖存者,畢竟蟲巢那麼大。
但毫無疑問的是,從這一天開始,兩個種族之間的戰爭進入了一個轉折點。
在神域和魔域,蟲族大軍的數量當然還是遠遠的超過人類,但再也不是殺不盡的那種令人無力的絕望。就算敵人還有一億,十億,最起碼數字是不會總是維持不變的了,殺一個少一個。也許陳羲他們這一代人無法將這個數量的蟲子全部滅殺,但他們的後代,後來的人將會迎着曙光繼續走下去。
颶風襲來,端木骨將骨槍橫在前面。骨槍旋轉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風車,將颶風擋住。因為速度太快,片刻之後骨槍就變得通紅,緊跟着就燃燒起來火焰。端木骨的臉色格外凝重,讓子桑小朵站在自己身後。而此時幻世也只能讓自己躲在後面,因為他自身也可能被這種爆炸所牽連。
颶風足足吹了超過二十分鐘,對於修行者來說二十分鐘在自己的生命之中根本就不算什麼,但是這二十分鐘對於端木骨他們來說,就好像已經一隻腳踩進了地獄的門裏一樣。此處距離蟲巢那麼遠,依然被波及,可以想像蟲巢附近的星域會遭受到什麼樣的破壞。
&羲呢?」
子桑小朵站在端木骨的背後,臉色慘白的喃喃自語的一句。
她沒有問任何人,她只是在擔憂,一種無法描述的擔憂。
&
端木骨氣喘吁吁的跌坐在那,二十分鐘,他的修為之力已經消耗殆盡:「他不會有事的,相信他。」
可是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端木骨都沒辦法讓自己相信。因為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毀滅的力量,而陳羲就在那毀滅的中心。
胖子一咬牙,罵了一句他媽的,然後沖了出去。
此時毀滅的餘威尚在,以胖子的實力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只不過是往前沖了幾百米而已,身上的衣服幾乎都已經被燒的沒了。回歸之後的胖子擁有神級的實力,但皮膚依然很快被烤的很紅。如果他再往前沖的話,這四周的溫度很快就會把他烤成重傷。
&要去。」
端木骨喊了一聲,但他的修為之力耗盡,沒有辦法阻止。
距離他們大概萬里之外的一顆星球在緩慢的破碎,星球好像在突然之間大了幾倍,然後就是緩慢的飄散。形成了一個密密麻麻的漂浮的碎片層,然後被依然恐怖的餘溫燒成了晶體。那些碎片被燒的重新連接起來,一個原本的球型星體居然變成了一個大舉的鏡子面似的的東西。
光滑而詭異。
就在這時候,胖子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整個人都僵硬在那。大家順着他看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那個碎裂星體重新被融化凝聚而成的巨大鏡子裏,映射出了一個人。
一身黑衣,飄灑着血跡,步履蹣跚。
那是陳羲。
巨大的鏡子折射出了不知道在什麼位置的陳羲,這是爆炸之後的特殊環境造成的一種情況,類似於海市蜃樓,但絕對不是。不過這足以說明,陳羲還活着。鏡子裏的畫面到底在什麼地方,他們無從得知。可是證明了陳羲還活着,每個人的心裏都變得輕鬆不少。
就好像壓着的那塊大石頭,突然之間被人搬開了。
&要亂動了。」
端木骨大口大口的喘息:「你們應該相信陳羲,咱們沒有一個人比他更冷靜,比他謀劃的更完善。他之所以把咱們送到這裏肯定是有所安排,而他絕對不會記不住他把咱們送到的位置。所以咱們去找他,只會讓咱們重聚變得更為艱難。現在咱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安安靜靜的等待着。」
胖子咬着牙退回來,把端木骨扶起來的時候才發現,端木骨的骨骼居然都碎裂了不少,可想而知他剛才為大家抵擋颶風的時候頂住了多大的壓力。
子桑小朵為端木骨救治,但不時就會抬起頭往遠處看。
他們還能看到陳羲,遠處的那個巨大無比的鏡子為他們提供了陳羲的消息。但是他們只能這麼遠遠的看着,卻不知道陳羲究竟在什麼地方。
他們看到陳羲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步一步朝着遠處前行。鏡子裏的陳羲不時抬起頭往前面看看,然後繼續往前。他的衣衫破碎不堪,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憔悴疲憊,但好像除了胸口上的傷勢之外,其他還好。
那地方好像空無一物,只有陳羲自己。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這樣好像沒有危險,可大家都知道陳羲正在承受着什麼。他應該還在毀滅之鐵爆炸的核心地帶,那裏的溫度有多高可想而知。胖子剛才只不過往前沖了幾百米就險些被燒成重傷,在陳羲所在的位置,胖子這樣的修為只怕連幾秒鐘都堅持不住。
然而陳羲,看起來只是很憔悴,很累。
他似乎走的並不快,還在仔細的尋找着什麼。鏡子裏的畫面不斷的扭曲然後重現,這說明陳羲所在位置的環境極為不穩定。
終於,陳羲面前好像出現了一大片一大片焦黑的碎石,那是蟲巢的殘骸。
&居然回去了!」
胖子指着鏡子喊了一聲,聲音之中都是不可思議。
他們看到陳羲的嘴巴一直在細微的動着,端木骨看了好一會兒之後說道:「他在說......你在哪兒,你在哪兒,你在哪兒......」
幻世:「他在找什麼?」
所有人都沒法給出答案,只是知道陳羲在尋找着什麼。
這是一種煎熬,明明看的到陳羲卻無法聯絡。那只是一種詭異的光學現象,無法解釋。不過這樣一來,對於子桑小朵她們來說也算是一種安慰。最起碼,她能看的到陳羲。
能在鏡子裏看到的畫面,蟲巢全部毀掉了,到處都是大塊大塊的碎石,還有燒的只剩下類似於骨架一樣的飛蟲戰艦。那些飛蟲戰艦隻是依稀還能看出來大概的形狀,焦黑而蒼涼。
此時出現在陳羲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框架,那是蟲巢最大的一塊殘骸了。這個蟲巢原來在什麼位置已經無法確定,不過既然在毀滅之中保存的比較完好,說明這裏比其他的地方更為堅固。端木骨他們看到,陳羲的臉上出現了一種輕鬆或者說釋然的笑容。
&要找到你了。」
陳羲踩着焦黑碎裂的石頭往前走,鑽進了這個巨大的蟲巢殘骸之中。
蟲巢之內四通八達,但是每一條通道都被烈焰焚燒過。地面上不只有碎石,還有蟲子的殘肢斷臂,不過都已經被燒焦了。
越是往裏面走,陳羲發現裏面保護的越是完好。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之後,四周的牆壁上居然沒有被火燒過的痕跡。這說明,這個地方的堅固,連毀滅之鐵都無法摧毀。
一聲悽厲的嘶吼傳來,一群六足蟲從孔洞裏鑽出來,示威性的朝着陳羲叫着,揮舞着如鍘刀一樣的前爪。
陳羲只是眼神一凜,這些六足蟲頃刻之間就化作了飛灰。
沒有出手,這不用出手,這就是念。
一念而生,一念而滅。
陳羲繼續前行,他的胸口上血液已經凝固,不過傷口觸目驚心。
隨着越是深入,更多的六足蟲和那些巨大的蜈蚣開始出現,瘋狂的朝着陳羲發動了進攻。但陳羲自始至終,只是那麼平靜的往前走着。但是沒有一隻蟲子能靠近他,走到什麼地方,什麼地方就變成地獄。不管是六足蟲還是蜈蚣,又或是在神域戰場上不曾見到過的蟲子,根本就無法阻擋陳羲的腳步。
陳羲進入了一個好像是大殿一樣的地方,四周有着巨大的雕像,都是蟲子。
在雕像正中,擺放着一口好像是青銅棺一樣的東西。陳羲看到這個東西之後,眼神明亮起來。
&到你了。」
陳羲緩步向前,然後四周忽然出現了極為尖銳的聲音,好像汽笛。
&在害怕。」
陳羲緩步往前走,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輕鬆。
青銅棺開始顫抖,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裏面衝出來。
陳羲一掠而上,身子輕飄飄的落在青銅棺旁邊。
他單手一推,將青銅棺的蓋子推到一邊。裏面有一大坨好像碎肉似的東西,還在噁心的蠕動着。
&吧。」
陳羲淡淡的說了兩個字,一招手,天戮劍出現在他掌心。
他將天戮劍提起來,然後往下一刺。
天戮劍上釋放出黑色的火焰,刺穿了那肉-團,然後黑色的火焰將其覆蓋,很快就發出了燒焦的滋滋的聲音,和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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