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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紫語是不會看錯的,幾乎看着蕭景鵬的反應,大概也猜的七七八八的了。
一開始蕭紫語擔心會不會有人利用這個女人來打擊蕭家,但是現在看來,仿佛是猜錯了,真的有可能只是這個女人算計了蕭景鵬。
蕭景鵬年紀不大,心思也比較單純,而且心底善良,是個非常好的人。
蕭紫語皺了皺眉,:「靜兒,你去跟大哥說,讓他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楚這個女子的來歷,我倒是要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鬼,然後讓二哥來見我。」蕭紫語吩咐道。
蕭靜兒忙忙點頭,:「好,我知道了,小姐。」
蕭靜兒很快去了。
過了一會兒,果然是蕭景鵬一個人回來的。
蕭景鵬的耷拉着腦袋,很是無精打采的樣子,看到蕭紫語,也很是羞愧。
「好了,二哥,先坐吧。」蕭紫語淡淡的說道。
蕭景鵬滿臉的愧疚,:「我真是無地自容,給妹妹添麻煩,也給家裏添麻煩了。」
蕭紫語知道蕭景鵬的本心並不壞,本意也不是想如此,所以蕭紫語的態度也十分的溫和,:「二哥不必如此,我知道二哥的性子一向都很好,只怕也不是出於本意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瞧二哥的神情,只怕也猜到這女子腹中的孩子,八成是你的,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為何不早說呢?」
蕭紫語說道這裏,多少還是有些帶氣得,如果蕭景鵬早一些說出來的話,她肯定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是今天這個局面。
蕭景鵬聞言,臉上的羞愧更深,:「三妹妹,我也實在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總之一切都是我的錯,那個女子也是好人家的女子,終歸也是我的錯,實在不行,我娶她為妻是了。」
蕭紫語聽了這話,嘆了口氣,蕭景鵬終究還是看人太簡單。
「二哥先不忙着下結論,二哥先把這件事情是如何發生的,事無巨細的都要告知於我,我自然會知道該怎麼做?」蕭紫語直接說道。
蕭景鵬現在涉世不深,實在是不知道人心險惡,有的女人,蕭景鵬也是看不透,看不明白的,被欺騙也是常事。
蕭景鵬聽聞這話,自然點頭,:「好,我自然是不會瞞着三妹妹的。」
通過蕭景鵬的講述,蕭紫語大概也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蕭景鵬和這個女子,其實也不甚熟悉。
蕭景鵬讀於錦山書院,是帝都里數一數二的書院,在裏面讀的非富即貴,基本上都是世家勛貴里的少爺。
蕭景鵬對於讀書並不是太有天分,所以才會在錦山書院。
說實話,蕭景鵬的家世在書院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雖然是庶出,但是晉國公府的名頭還是很大的。
是勛貴世家的掌舵人。
所以蕭景鵬在錦山書院裏也是沒人敢惹的。
不過蕭景鵬的性子很溫和,從來都不會仗勢欺人,也不會去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在書院裏的口碑很好。
錦山書院對門有一個酒樓,叫做印月樓。
這酒樓在帝都也是非常有名的。
而且裏面極其風雅,很多文人雅士也都喜歡在裏頭舉辦詩會。
聽說這印月樓的老闆,也是風雅之人。
尤其是喜歡結交天下文人。
總之,錦山書院的公子哥都喜歡在印月樓聚會。
蕭景鵬也不例外,蕭景鵬的年紀雖然不是很大,但是也有自己的交際圈子。
和要好的朋友在印月樓聚會,也是經常的事情。
而今天的這個女子,是印月樓老闆的親戚。
具體說,是老闆娘的外甥女,從外地來投親的,這女子,名字叫做齊月如。
是金州人士。
齊家在錦州也算是大家族,但是齊月如的情況比較特殊,齊月如的父親是家中的嫡長子,但是卻只有齊月如一個女兒,不料在一起意外中,齊月如的父母雙亡,齊月如只有十三歲。
這麼一個小姑娘,肯定不可能繼承齊家的財產,所以這財產全被齊月如的二叔給侵吞了。
順帶着收養了齊月如。
不過齊月如的日子不好過,連帶着自己生前父母定下的親事都被堂妹給搶了,差點被二叔賣給人做填房。
後來齊月如無法,找了族老,好歹分了一些家產,然後獨自一個人到了帝都,來投奔自己的一幕。
是這印月樓的老闆娘,才在這印月樓住了下來。
齊月如今年十六歲,模樣生的很好,也頗通詩書,反正也是有幾分的才氣。
而老闆娘心疼自己已經過世的妹妹,對這個外甥女很是照顧,而她自己沒有女兒,只有兩個兒子,更是把齊月如當作親生女兒來疼。
齊月如是三個月到帝都來的,原本也是住在後院裏,足不出戶的。
不過在商戶人家,規矩沒有這麼森嚴。雖然印月樓的生意做的很大,但是老闆娘也是極其爽利的人,有的時候,也會露面。
而且來這的非富即貴,齊月如的心思也很大,自然也有時候也會拋頭露面。
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蕭景鵬。
事情也是巧了。
一個多月之前,方姨娘和蕭紫晴接二連三的出事,弄的蕭景鵬很累,而且心裏也很煩躁。
經常一個人半夜裏跑到印月樓來喝悶酒。
有些事情,他不想對任何人說。
算是要好的朋友,也不想說,可是一個人憋在心裏真的是很難受,所以才會想要喝酒發泄一下。
結果有一次很晚了,印月樓都打烊了,蕭景鵬的心情很差。
老闆夥計,老闆娘,反正人都睡了,蕭景鵬來叫門,正巧齊月如沒有睡下,她聽得出蕭景鵬的聲音。
所以開了門。
蕭景鵬其實並不是很擅長和女子說話,他不是那種**公子哥,到現在,也沒有經歷過女子。
蕭家的家教很嚴,一般都是十五歲之後,才會放通房。
所以蕭景鵬的感情生活很乾淨,乾淨的像是一張白紙。
齊月如的經歷註定了不是一個單純的人,年幼的她,經歷了父母雙亡,然後被叔叔嬸嬸算計。
所以她註定了不會像普通的小姑娘那樣單純。
做每一件事情,都會有自己的理由。
齊月如現在也是寄人籬下,雖然她也有一些銀錢,但是想要憑藉這個安身立命,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當然,她現在的情況肯定比從前要好的多,起碼不會擔心,被賣掉。
在錦州的時候,她的叔叔差點把她賣給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做填房,只因為對方出的聘禮銀子最高。
齊月如從前也是在父母跟前兒金樽玉貴兒的長大的,可是現在卻淪落到這種地步。
齊月如明白一件事情,自己想要的東西,要自己去爭取,不然的話,想要的東西,是不可能從天上掉下來的。
齊月如是一個很會利用資源的人。
印月樓的客人,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貴的。
齊月如也想要利用自己的資源,最好是能嫁入豪門,但是這幾個月下來,幾乎是一無所獲。
齊月如的容貌雖然秀美,但是也不是特別出眾的,這些公子哥,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算是有對齊月如感興趣的,也不過是玩玩罷了,肯定也不會想要娶齊月如的。
所以齊月如自始至終,也沒找到一個願意娶她的人。
並且在帝都里,最講究的是門當戶對,齊月如要出身沒出身,要什麼沒什麼,這些公子哥,怎麼可能想要娶她回去呢?
齊月如一直都很苦惱。
她是想要過人上人的生活,所以最快的捷徑,是嫁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
不過,後來,齊月如對蕭景鵬上了心。
蕭景鵬也是印月樓的常客。
但是齊月如卻覺得蕭景鵬和那些公子哥是不同的。
蕭景鵬給人的感覺很踏實,而且也沒有那麼的多的花**思。
雖然也有願意和她交往的公子哥,但是為了什麼,齊月如心裏明白,也不過是想要玩玩罷了。
她看的出來,蕭景鵬對她,一直都是很守禮的。
而且也從來沒有用那種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過她。
這讓齊月如覺得蕭景鵬一定是個良配。
但是讓齊月如苦惱的是,蕭景鵬對她很是如常的樣子,根本沒有半點喜歡她的表現。
齊月如是一個女子,肯定沒法主動去追求一個男子,而且她也做不出太出格的事情來,主要是也是沒有機會。
只是這一次,蕭景鵬來叫門,趕巧齊月如聽到了,也開門了。
蕭景鵬也是夜裏睡不着,心裏難受,所以才會過來的,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
尤其是開門的還是齊月如,這讓蕭景鵬更覺得尷尬。
想着離開。
這麼好的機會,齊月如肯定是不會放過的,所以留下了蕭景鵬。
齊月如雖然也過了許多年金樽玉貴的日子,但是過去的那三年生活,也讓她學會了很多東西。
齊月如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小菜,她的廚藝還是跟着廚娘學的。
有很多時候,她被幾個堂妹故意刁難,連飯都吃不飽,只能去廚房偷東西吃,所以學會了自己的做菜。
而且在酒樓呆的久了,耳濡目染,所以手藝很是不錯。
齊月如給蕭景鵬開了房間,然後端上去了酒菜。
蕭景鵬的心情很差,根本是衝着借酒消愁來的,所以喝了很多。
齊月如也在一旁軟語安慰。
齊月如很聰明,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而且絕不多說,也不多問,很多時候,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站着。
蕭景鵬從來沒和家人以外的女子相處過,自然不會知道這麼多,而且面對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又是給做了飯菜的女孩子,蕭景鵬也不好意思往外趕。
後來蕭景鵬喝了多少,他自己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反正最後失去意識之前,蕭景鵬還能記得齊月如是在自己身邊的。
第二天蕭景鵬醒過來的時候,齊月如是在他懷裏的,而且兩個人是赤誠相對。
蕭景鵬當時嚇死了。
他對前一晚的事情,是真的記得不清楚了。
但是看着現在這個情況,肯定是他喝多了酒,然後做了這等卑鄙下流的事情,佔了人家姑娘的便宜。
蕭景鵬覺得很是無顏見人。
蕭家的家訓一向都很是嚴格,他竟然做了這樣的事情?
蕭景鵬有些手忙腳亂的開始穿衣服。
他一動彈,齊月如肯定也醒過來了。
齊月如看着蕭景鵬驚慌失措的樣子,開始落淚。
蕭景鵬自然不能無視齊月如的,齊月如的容貌原本生的很美,現在落淚的樣子,更是楚楚動人。
但是蕭景鵬這個時候真的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些了。
他此刻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樣的事情,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蕭二爺,昨晚的事情,是我自己自願的,我不用你負責。」齊月如的淚如雨下,哽咽着說道。
蕭景鵬愣住了,他轉過頭,看着眼前的女子,雖然柔弱。,但是卻帶着幾分的倔強。
不過蕭景鵬真的沒有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很煩躁。
他不喜歡眼前的女子,從來都不喜歡,其實對於未來的妻子,蕭景鵬從來也沒有什麼概念,他覺得蕭大太太肯定會給他找一個合適的妻子。
但不管是什麼樣子的妻子,都不會是現在面前的這個女子,因為根本不可能,也從來沒想過。
可是,在昨夜,他們真的是什麼都發生了。
齊月如起身開始穿衣服,床單上殷紅的血跡,這代表着什麼,蕭景鵬明白,可即便是如此,蕭景鵬也不願意娶她。
因為真的是沒有一點兒喜歡的感覺。
蕭景鵬嘆了口氣,說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玷污了你的身子,我會負責,等我回去跟家人商量好了,納了你做二房。」
這已經是蕭景鵬最大的底線了。
他不可能娶齊月如做正房的。
齊月如的出身太低了,雖然是平民,雖然蕭景鵬是庶出,但是做蕭家的二奶奶,齊月如根本不夠資格,蕭家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且自古偷者為妾,他們發生了這種不光彩的事情,還要娶她做正妻,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別說蕭景鵬自己不願意,算是蕭家的人,也是不願意的。
其實蕭景鵬是很有誠意的,他沒說將齊月如當外室養着,已經很不錯了。
只怕帝都里這些公子哥,連外室也不願意找齊月如這樣的,只是玩玩也算了。
齊月如聽了這話,心中冷笑了一下,但是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滿來。
她若是想為妾的話,不用這樣算計蕭景鵬了,雖然她的身份,連做妾的資格都沒有,但是齊月如心比天高,蕭景鵬是一個肯負責任的人,以後肯定也是好算計的。
齊月如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不要二爺為我負責任,我說過昨晚的事情,是我自己自願的,不怪二爺,我雖然出身不好,但是也是短短不願意做妾的,既然二爺無法娶我為妻,那麼昨夜的事情,二爺當沒發生過,忘了好了。」
齊月如說完,迅速的穿好衣服,然後離開了,因為天還不亮,所以也沒有人發現端倪。
蕭景鵬眼看着齊月如這樣離開了,他心裏雖然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其實蕭景鵬真的是個人品很好的男人。
他是覺得對不住齊月如,可是她是真的不可能娶齊月如做正妻的。
總之事情很矛盾,蕭景鵬這些天,一直都很鬱鬱寡歡的。
再後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尤其是方姨娘還死了,這對蕭景鵬才是個重大的打擊,把這件事拋諸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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