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下雨了,在路上遇到了而已,就送她回家了。」夏爵熙撿重要的話,說道。
其餘的他們之前是怎麼認識的,他一句話都沒提起。
歐父擰眉,眉間有些戾氣。
不太相信,因為許紫煙和許母說的話不僅僅是這樣,可是不管怎麼說,那兩個人始終是外人。
況且夏爵熙還是很好掌控的,不像歐梓謙那樣不分輕重。
「你為了她,還跟許家母女大吵,這怎麼解釋?」歐父果然提到了這個問題上。
夏爵熙深深地閉上眼,他內心痛苦萬分,但還是溫順地回答,「沒有大吵,只是爭辯了兩句而已。」
夏爵熙的語氣雖然很溫順,但是回答得太簡短,一點都不誠懇,還是讓歐父很不喜歡,他就是這樣難伺候的麻煩的人。
「許絨曉已經不是歐家的人了,也不是許家的人,像她這樣的惡女人,你有多遠就給我離她多遠!」歐父沉聲命令道。
而此時夏爵熙滿腦子想的,都是剛認識許絨曉的時候,她那溫柔的眼神,還有每次看自己時,都會出神的樣子。
「嗯。」他輕聲道。
連這一個字,都是費勁了半天力氣才說出來的。
歐父又繼續說道:「夏爵熙,不要以為我認了你,你就有本事了。」
夏爵熙背靠着牆壁,本以為歐父還會說一些許絨曉的壞話,他已經做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出了。
可是沒想到,歐父話鋒一轉,又說到了這件事上。
「我沒有這麼以為過。」夏爵熙立馬回答道。
「沒有最好,如果要是有的話……」歐父說到這裏,忽然停下,不再說後面的話,可想而知,後面的話有多麼讓人心酸。
夏爵熙很明白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對歐父,他沒有權利像歐梓謙一樣奮起反抗。
他只能強忍着內心的心酸和憤怒,「我知道的,您放心。」
歐父的語氣這才好一點點,「我們歐家的權利,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放下去的。」
「你要是想成為歐家的一份子,拿到公司的股份,繼續家產,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聽話!不要做出什麼違背我命令的事情!」
眾所周知,歐父很不喜歡許絨曉,自然不希望他在乎的人跟許絨曉這樣的女人混在一起。
當他聽到夏爵熙也跟許絨曉在一起,還為她鳴不平的時候,心中大為火光,二話不說就打電話過來了。
他可不希望夏爵熙像歐梓謙那樣,讓他氣的渾身發抖。
夏爵熙恭恭敬敬,「是,我明白了。」
「要知道你翅膀還沒硬,別挑戰我的底線,讓你進這個家,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沒有我,你根本無法生存下去!」
歐父還在宣揚自己的本書,他要讓夏爵熙對他感恩戴德。
這哪裏像一個父親在和自己的兒子說話?夏爵熙心中閃過一抹酸澀。
歐父怕他不好掌控,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這些事情,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他都能背的滾瓜爛熟了!
不甘心,實在是不甘心,聽着歐父的語氣,他恨不得大罵一句,然後甩了手機,瀟灑一次。
可現實是,他帶着笑容,發出畏懼的諂媚的聲音,「我知道,都是您給我的恩惠,我永遠都銘記在心!」
「銘記在心」四個字,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掛了電話,夏爵熙背靠着牆壁,終於可以鬆懈下來。
樓道口,夏爵熙的臉色極其難看,歐父說的每一個字,都讓他像行走在刀尖一樣,雙腳刺的鮮血淋漓。
夏爵熙閉着雙眼,在這寂靜的樓道里,只聽得見他均勻沉悶的呼吸聲。
「夏爵熙?」一個清潤的,帶着些疑惑的聲音傳來。
夏爵熙渾身一個激靈,連忙睜開眼,扭頭看去。
許絨曉站在樓道口,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
「你……怎麼過來了?他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收回不了臉上的痛苦的神情。
窗口的陽光照在他臉上,許絨曉把他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我看你這麼久還沒回來,所以過來看看,還以為你在煲電話粥呢!」她淡淡說道,最後一句話,是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說的。
夏爵熙一怔,臉上漸漸泛出一些潮紅,心裏兩種異樣的感覺交叉,讓他頭疼得不得了。
許絨曉雙手放在衣服口袋裏,聳聳肩膀嘆口氣,「那你趕緊離開吧,免得電話里的人會生氣!」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說出來的話,總讓夏爵熙有種全身輕鬆的感覺。
還以為這種苦中作樂的精神,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有,沒想到許絨曉也是這樣的。
「沒有,一個普通朋友而已,我當然不會丟下你。」夏爵熙把手機放回口袋,對她說道。
許絨曉微笑,搖了搖頭,「我已經在家了,算不上什麼丟下我,趕緊去吧!你還是學生,要和同學多聚聚。」
許絨曉心裏很不好受,雖然之前在房門口,隱隱約約只聽到一些零星碎語,具體發生了什麼還不清楚。
可是走到這裏之後,夏爵熙臉上的神情已經告訴了她一切。
她如果還不知趣,就真的又要拖累一個人了。
夏爵熙嘴唇動了動,許絨曉踩着拖鞋,蹬蹬蹬走到房間裏,過了一會兒,又蹬蹬蹬地走了出來,把夏爵熙的包扔給他。
「趕緊去吧!別再這裏耗着了。」說完推搡着夏爵熙,走向電梯口。
夏爵熙無奈,被她推到電梯裏,還是有些擔心地看着她,「那你要是有什麼事情,一定要打電話給我。」
許絨曉點頭,「放心吧!」
當然不會打電話給他?如果是以前的夏爵熙,也許還可以,可是現在,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他了,現在的夏爵熙,姓歐。
而她許絨曉現在是什麼身份?再和夏爵熙糾纏不清,她自己都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
「那些大物件的東西,你要是搬不動就不要搬,找別人來幫你!」夏爵熙還是想提醒她,還有好多話想跟她說。
許絨曉沒說話,但是電梯門已經在閉合了,她朝着他微笑地揮揮手。
電梯門慢慢合上,許絨曉的笑臉在夏爵熙慢慢消失,直到終於看不見,他才眨了眨眼,捨不得離開她。
夏爵熙一走,許絨曉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不用說的神情失落,轉身回到家裏。
房間裏還是一片狼藉,可是剛剛夏爵熙已經幫她收拾了一些了,那些大物件的東西,肯定是不好動的。
那就慢慢收拾吧,反正她也沒事做,就當鍛煉身體了。
許絨曉彎腰,開始收拾東西。
可是每收拾一樣東西,都能讓她看見歐梓謙的影子。
這個家的每一個角落,本來就有屬於他的各種氣息,有他住過的痕跡,就算她再怎麼想去遺忘,都是遺忘不了的。
如果不是這兩人在家裏鬧騰,她還找不出這些年歲久遠,卻又刻着歐梓謙氣味的東西。
那些年她喜歡用的情侶飾品,現在都已經成了壓箱底的東西了。
手克制不住地顫抖,許絨曉拿着手裏的剃鬚刀,還有歐梓謙用過的水杯……
心裏有一個聲音在說:「扔了吧,反正以後他也不會再來了,就算他來了,也要把他趕出去,這些東西他用不上,也不缺。」
許絨曉拿起手裏的東西,到電視機櫃裏面找出了一個大的垃圾口袋,把那些東西都往裏一扔,轉身繼續收拾東西。
觸手之處是一張相框,上面是她和歐梓謙的照片。
結婚這麼久,連合照都少的可憐,就像一場夢一樣。
「還是留着吧,以後也許都不會再有任何關係了,反正也沒有知道,留着以後做個念想。」另一個聲音在對她說道。
許絨曉深深地吸了口氣,把相框揣在懷裏,走到房間裏,在衣櫃後面,還有一個小門。
她拉開門,把相框好好地擺放進去,手指情不自禁撫摸上面的人。
她滿臉笑容,扎着一個長長的馬尾,青春飛揚,活力四射。
而歐梓謙,板着一張撲克臉,也不知道是誰欠了他的錢,但一身休閒裝,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那個時候的他,還不想現在一樣冷酷絕情。
許絨曉嘴角慢慢上揚,忽然怔了怔,轉身走到客廳,把垃圾袋裏面的東西又都拿了出來,放在手裏。
「還是留下吧,全部都鎖起來!」她自言自語說道。
然後把所有關於歐梓謙的東西全部都清理了一下,歐梓謙在這裏住的時間並不長,生活也很隨性,留下的東西並不多,翻來覆去,也只能找到這麼一些。
這個儲藏室,除了許絨曉以外,沒人知道,就連歐梓謙也不知道有這個地方的存在。
她把東西整理在一個紙箱子裏,全部都放進了那個儲藏室里。
許絨曉的眼睛定定地盯着裏面的東西,最後咬咬牙,用力把門關上。
花費了大半宿的時間,才把這些東西清理地差不多了,她已經氣喘吁吁,感覺渾身都累出了汗,跑到浴室里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隨手打開電視調到財經台。
頭髮濕淋淋的,她一邊擦頭髮,一邊看電視,一條新聞結束後,正好播放下一條新聞,看到一個人熟悉的人影。
是顧江程,上面大刺刺地寫了四個大字,「盛澤集團」。
顧江程西裝革履,一身筆挺如松,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神情冰冷,在鏡頭裏的他,冷酷得不像話。
很多隻話筒在他面前搖晃,記者擠破了頭也要衝進去給他提問。
「顧總,請問盛澤集團最近和k公司的合作項目是要停止了嗎?」
「k公司與盛澤集團一直保持友好合作關係,上個月忽然發表聲明說終止合作,其中的原因是什麼呢?」
「聽說你在外面有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還懷了你的孩子,你們什麼時候準備結婚呢?」
……
顧江程一言不發,什麼話都沒說,也沒有辯解。
在秘書等人的護送下,顧江程順利離開公司。
可是記者還是不死心,在車外圍着他,閃光燈在閃動,顧江程側臉剛毅,車子發動,直接離開了這裏。
由於顧江程沒有正面回應,所有媒體都在說着自己的猜測,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部加了上去,全都是一些不好的消息。
許絨曉看着電視屏幕,手一松,毛巾掉了下來。
「盛澤集團的總裁顧江程先生為了女人,毀掉了整個公司。」
「盛澤集團面臨金融危機,公司即將破產。」
「所有大型合作項目全部停止,公司正在向銀行申請貸款,擔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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