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絨曉偏頭,裝作沒有聽到,她現在可不是「聾子」嗎?
她拉着顧江程的手臂,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不用管他,去我家坐坐吧!」
顧江程看也沒看歐梓謙,微笑着點頭,「好啊!」
歐梓謙怒視許絨曉,就是不准。
許絨曉冷笑一聲,仰頭直視歐梓謙,「這是我家,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
她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歐梓謙,而歐梓謙卻還一如既往的強勢霸道,讓許絨曉心裏非常不爽。
歐梓謙擰眉,聽到許絨曉的那一聲冷笑,莫名地讓他有些心慌。
許絨曉懶得理他,拉着顧江程就往家裏走去。
進了家門,許絨曉把沙發上的雜誌收拾了一下,微笑着對顧江程說:「隨便坐,老樣子嗎?」
顧江程點頭。
許絨曉回頭看了他一眼,微笑地去給他泡咖啡去了。
她了解男人的口味。
歐梓謙隨後跟了進來,看到顧江程坐在沙發上,臉色黝黑。
與他恰好相反,顧江程的神情悠閒自在,好像是在自己家裏一樣。
「坐會兒就走,別在這裏逗留。」歐梓謙給自己倒了杯水,警告地說道。
正在泡咖啡的許絨曉,恰好就聽清楚了這句話。
她端着咖啡走到客廳,放到顧江程的茶几前,咬了咬唇,思量了一會兒,說道:「今天真是麻煩你了,陪我逛了那麼久,不如,我請你吃晚飯吧!」
歐梓謙差點被那口水給嗆到,怒視許絨曉。
許絨曉完全忽視他的目光,期待地看着顧江程。
顧江程幾乎是立刻點頭,「好啊,我陪你逛街,你請我吃晚飯,我受之無愧。」
許絨曉看到他點頭,就已經露出了微笑,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去看看冰箱裏有些什麼,今天親自下廚給鼎鼎有名的盛澤集團顧先生做飯。」
歐梓謙氣到七竅冒煙,但又無可奈何,他簡直不明白,許絨曉這樣老跟他對着幹是什麼意思。
這個顧江程到底是給許絨曉下了什麼迷魂湯了,讓她這麼維護他,還要留他吃飯。
許絨曉走進了廚房,在冰箱裏翻箱倒櫃看了看,一邊大聲問道:「西紅柿你吃嗎?羊肉吃嗎?」
顧江程怕她聽不見,特意站起來,走到廚房裏,倆人在廚房裏倒騰了半天,只聽見許絨曉不斷地問,什麼吃?什麼不吃?
歐梓謙像個局外人一樣,獨自坐在客廳,最後實在是忍不住,走到廚房裏,看到顧江程剛給許絨曉系好圍裙。
心裏有酸酸的東西流出來,歐梓謙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吃醋了。
「那就吃火鍋吧,正好這幾天降溫了,可以吃火鍋了。」許絨曉說道。
顧江程贊同地點頭,站在旁邊,看着許絨曉忙碌,偶爾幫她打打下手。
「吃火鍋熱鬧,雖然只有我們兩個人,也可以吃得很有味。」許絨曉一邊做一邊說道。
「你做主就好。」顧江程說道。
明知道許絨曉聽不見,卻還是自顧自地說話,而許絨曉卻已經把他的haunted都聽到了耳朵里。
許絨曉忙碌的身影和顧江程始終溫柔的目光,都讓歐梓謙嫉妒得發狂。
過了好一會兒,許絨曉才從廚房裏出來,顧江程隨後跟上,倆人一起在客廳的餐桌上忙碌,完全用不上歐梓謙。
吃着火鍋,本來就已經很有家人的感覺了,偏偏這倆人神情自在,郎才女貌……
歐梓謙簡直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你今天辛苦了,多吃點肉。」許絨曉不斷地往顧江程碗裏夾菜,看得歐梓謙眼睛都綠了。
「你應該多吃一點補補身體才對。」顧江程也往她碗裏夾菜,倆人對視一笑,完全把歐梓謙當成是空氣。
他吃着香噴噴的飯菜,是許絨曉一直以來的廚藝,可是怎麼吃都覺得味同嚼蠟,吃了沒幾口就覺得飽了。
「味道怎麼樣?會不會太咸?」許絨曉一邊吃一邊問顧江程。
顧江程搖頭,倆人就像迷戀中的情侶一樣,歐梓謙不斷地在旁邊用眼神暗示許絨曉,她卻始終沒有反應,好像壓根不把他放在眼裏。
這頓飯吃的時間可真夠久的,歐梓謙期盼時間能快點過,可事實上,卻慢的像度日如年一樣。
終於吃完,歐梓謙只想馬上把顧江程趕跑。
卻沒想到,顧江程還跑到廚房,和許絨曉一起刷碗。
「你別忙了,去外面坐着吧!我的顧總哎!」許絨曉誇張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是不是故意挖苦我的?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顧江程說。
也不知道是不是寫了紙條遞給了許絨曉,反正許絨曉回答,「那你說,我做飯跟你做飯,誰做的比較好吃?」
歐梓謙簡直是不想再聽下去了,他把電視機打開,把聲音調到最大。
反正許絨曉聽不見,就讓顧江程一個人自言自語去吧!
等來人終於把碗刷了,從廚房裏出來,時間已經到了八點多。
「我該回去了,晚上好好休息。」顧江程對着許絨曉做手勢。
許絨曉也看了一眼牆壁上掛着的時針,一臉遺憾的表情,「咦,時間過得好快,不知不覺就這麼晚了,那我送你。」
只送到了家門口,顧江程就不讓她送了,手機上的短訊顯示道:「晚上黑,你就不要出去了,乖乖地呆在家裏。」
許絨曉只好點頭,「那你開車注意安全。」
顧江程又叮囑了兩句讓她注意身體之類的話,才轉身離開。
門被關上,許絨曉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塌了下來,忽然覺得背後一暖,歐梓謙的堅硬的胸膛就貼了上來。
「走了還戀戀不捨地看着他,幾個意思?」歐梓謙憤怒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許絨曉裝作沒聽見,她用力扒開歐梓謙的手臂,「你幹嘛?放開我!」
「不放!」歐梓謙還是緊緊地扣着她,「我要懲罰你,否則以後還會把那些莫名其妙的男人帶回家!」
話一說完,他立馬就彎腰,把許絨曉抱了起來。
許絨曉驚恐地瞪着他,「歐梓謙,你就不能別跟個瘋子一樣嗎?別老纏着我行嗎?」
聽到她用這樣尖酸刻薄的話來形容他,他更加生氣,猛地就把她扔到了沙發上。
他憤怒的低頭,咬住許絨曉的肩胛骨。
那裏傳來隱隱的刺痛,許絨曉低吟出聲,一巴掌打在歐梓謙的後背上,「瘋子,起來!」
歐梓謙不放過她,雙腿壓住她的腿,拼命摁住她不讓她動彈,「知不知道今天下午,我找不到你的時候,有多着急?」
許絨曉聽見了他的話,卻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
歐梓謙也以為她還聽不見,把心裏的話全都說了出來,「你明知道自己聽不見,還跑到外面去瞎逛游什麼?萬一出了點事怎麼辦?誰在你身邊保護你?」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冷哼一聲,「顧江程嗎?他就是玩玩而已,你別當真,否則會摔得很慘的!」
歐梓謙的話一下子就刺痛了許絨曉的耳膜,她聽到這樣的話,心裏的怒火猛地就被激了起來。
「歐梓謙,我就是喜歡顧江程,不管你對我做什麼說什麼,都改變不了我喜歡他的事實!」許絨曉大聲說道。
歐梓謙眼睛一眯,露出危險的精光,他高大的身軀壓着許絨曉,鋒利的眼神緊緊盯着她,卻沒有讓她感覺到絲毫的壓迫感。
「我說我喜歡顧江程,我是聾子,也是個瘋子,我這樣的人,配不上你這個歐家少爺,所以你跟我離婚好了。」許絨曉用譏誚的語氣說道。
她什麼都「聽不見」,所以她自然不必「聽見」他的話語,所以她肆無忌憚的說出所有的話來!
許絨曉露出淡淡的冷笑,「離婚,就算以後我再出什麼醜聞,也跟你毫無關係,一舉兩得的事情,真不明白你每天糾結些什麼,為了在我面前變現得你有多仁慈嗎?」
說完,她的手用力地掐住歐梓謙的肩膀,面部表情扭曲地看着他,「想讓我覺得,在最艱難的時候你還是不離不棄地守着我,讓我感動嗎?」
「我是聾了,沒瞎,看得見你的虛情假意,給我滾!」她的手指深深地嵌入歐梓謙的手裏,讓他渾身一顫,疼到鑽心。
歐梓謙任憑手臂有多疼,他都堅決不肯放開許絨曉。
許絨曉瘋了一樣地摳着他的手臂,甚至連嘴都動上了,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只要在他的頸動脈咬一口,他就活不了了。
可許絨曉還是換了一個角度下嘴,她才不想因為恨歐梓謙而賠上自己的一身!
誰知面對許絨曉的掙扎和攻擊,歐梓謙不但沒有放開她,反倒一把捧住許絨曉的頭,把她的身體往自己身上靠。
「不管你說什麼話來刺激我,我都不會放手!」他咬着牙,忍住那種鑽心的疼,堅定地說道。
許絨曉口裏隱約嘗到了腥甜的味道,立馬就收住了嘴,不敢再咬下去。
她的手指慢慢也沒了力氣,癱在沙發上,沉沉入睡。
看着她的睡顏,歐梓謙終於是鬆了口氣,然後一扭頭,看着自己肩膀和脖子上的笑,無奈的苦笑出聲。
他抱着許絨曉,把她抱到了床上。
沉睡的她,完全褪去了一身的刺,完美無瑕地呈現在他眼前。
「為什麼總要把自己包裝得這麼刺人?你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歐梓謙撫摸着她的頭髮,傳來長長的一聲嘆息。
有的時候覺得,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睡覺,也是一種滿足。
放在桌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歐梓謙拿起來一看,又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許絨曉,才接起了電話。
aa2705221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s 3.952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