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梓謙一出去,許絨曉變得極其無聊,她的手機被歐梓謙扔掉了,又不能玩手機,又沒人可以聊天。
看電視的話,她也聽不見,跟回到了默片時代看啞劇似的,還不如不看。
過了很久,歐梓謙才回來,他手裏提着袋子,看到許絨曉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她聽不見聲音,但很敏感,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
歐梓謙沖她微微一笑,把袋子放到桌上,指了指裏面。
許絨曉就瞟了他一眼,對他那些動作當做沒看見。
歐梓謙又自討沒趣,不過他也習慣了,從裏面拿出蓮蓉酥放到她手上。
許絨曉聞到那股香味,覺得有點膩,她並不想吃。
不過用來折磨歐梓謙,也是一樁快事。
她放在嘴巴裏面,輕輕咬了一口。
只吃了一口,她就嫌棄地皺眉,然後扔到了地上。
「不好吃嗎?」他不解地看着她的舉動,說道。
許絨曉聽不見,只是把手裏的那一盒全都扔到了地上。
她厭惡地拿出紙擦手,又覺得口渴,去拿杯子的時候,發現杯子裏沒有水。
歐梓謙以為她卡住了,連忙拿着她的杯子去接水,他接了水,遞到她嘴邊,許絨曉只喝了一口,就噴了出來。
歐梓謙猝不及防被她噴了一臉,他倒退幾步,狼狽地擦臉。
許絨曉放下被子,若無其事地抹掉嘴上的水。
她只是覺得口裏太甜了,很膩,想漱口而已,誰讓歐梓謙自己要擋在她眼前?這好像也怪不得她。
歐梓謙站在原地,無奈地看着她。
許絨曉瞟了他一眼,放在被子下的手糾纏在一起,在心裏說:歐梓謙,要是忍受不了,就滾吧!離婚協議上只要你聽話地簽字,她就絕對不會再折磨他。
可是歐梓謙並沒有像她期盼中的那樣發火走人,他拿起旁邊的毛巾,在臉上擦了擦。
許絨曉深吸一口氣,神情淡然。
歐梓謙的手機就放在桌上,許絨曉看着他的手機,多看了幾秒。
歐梓謙只要看她的目光,就知道她想幹什麼。
他在紙上寫到:「我已經讓荊楚給你配一隻手機去了,應該很快就能到。」
荊楚接到這個命令的時候,還覺得很好奇,前一陣子不是剛剛買了一對手機嗎?怎麼又壞了?這倆人也太能折騰了!
許絨曉收回目光,沒有說話,好像她並不是很想要手機一樣。
歐梓謙又在上面寫到,「你什麼都沒吃,還想吃些什麼?」
「雪糕,草莓味的,兩個。」她隨口說道。
「你一個人要吃兩個?」歐梓謙懷疑地在紙上面寫。
許絨曉沒有再回答,而是看着手裏的雜誌,理都沒理他。
「好,我去買,就在樓下,很快就上來了。」他在紙上寫。
歐梓謙說完,走了出去。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許絨曉毀的差不多了,剛剛已經打電話讓荊楚送衣服過來。
歐梓謙已經下定決心,不論許絨曉讓他做什麼,無論她怎麼折磨他,他都不會放手。
等歐梓謙拿着兩個草莓味的雪糕上來的時候,發現病房門被關了。
他轉動門把,門卻已經從裏面鎖上了。
這一下,歐梓謙的心忽然往下一沉。
「絨曉,你在裏面幹什麼?」歐梓謙用力地敲門,裏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病房的門上有一塊小小的透明的玻璃,可是許絨曉不知道拿什麼東西,把那塊玻璃給封住了。
「開門!」歐梓謙轉動門把,可是無論他怎麼轉,都無法把門打開。
許絨曉聽不見,就算他再怎麼敲門,她也不知道他在外面。
想到這裏,歐梓謙勸自己放寬了心,跑到護士站把護士找來。
護士把門打開後,歐梓謙一個箭步沖了進去。
許絨曉正站在床邊,看風景。
他真是快要被這個女人給急死了,竟然把門反鎖了在裏面看風景。
「許小姐,你既然知道自己聽不見,就不要鎖門了,多麻煩啊!」護士在紙上寫到。
許絨曉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我剛剛去洗手間,忘記開門了。」
護士撇撇嘴,走了出去。
護士一走出去,許絨曉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你要的雪糕,草莓味的,兩個。」歐梓謙把雪糕遞到許絨曉面前,她現在看到歐梓謙就恨,拿起來狠狠地砸在地上。
然後氣呼呼地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歐梓謙不知道自己又哪裏做錯了,但心裏也明白,這是許絨曉在故意使喚自己。
許絨曉本來想讓歐梓謙在外面多站一會兒的,結果他卻把護士找來了,這讓她更加生氣,根本就不想理他。
等她睡了一覺,醒過來的時候,歐梓謙剛換了一件白色的襯衫,把頭髮洗了,從洗手間裏走出來。
「你醒了?」歐梓謙擦着頭髮,走到她的床前,寵溺地看着她,說道。
外面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看來是下雨了。
風夾帶着雨從窗口飄進來,整個病房的溫度一下子下降了好幾度,許絨曉把被子蓋攏。
「有件事情,你幫我做一下。」她開口說道,聲音越來越沙啞,甚至有點模糊。
歐梓謙聽着她的聲音,漸漸地又開始心疼了,這讓他對她更加百依百順。
「你說。」他在紙上寫到。
「我之前有一次出去吃飯,不小心把一份文件落在一個餐廳里了,你幫我去取回來一下。」許絨曉說道。
歐梓謙點頭,在紙上寫到:「地址是什麼?」
許絨曉在上面寫了一個模糊的地址,然後遞給了歐梓謙。
歐梓謙拿出手機來定位,問了許絨曉幾個地址,許絨曉不耐煩地點頭,歐梓謙才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越來越大了,許絨曉坐在床上,百般無聊地看着窗外的雨景。
也許對歐梓謙來說,折磨他也是一種幸福,可對於許絨曉來說,連折磨人,她都感覺不到一絲快樂。
三個小時過去了,歐梓謙都還沒回來,許絨曉也一點都不擔心。
根本不存在那個餐廳,也不存在什麼文件,她只是純粹地想讓歐梓謙去跑腿而已。
過了一會兒,醫生從門口走了進來。
「你好,你的先生歐梓謙先生要跟你講話。」醫生在紙上寫到。
許絨曉知道他又想幹什麼了,知道她沒有手機,所以利用醫生來聯繫她。
「醫生,您忘了嗎?我聽不見的。」許絨曉面無表情地說道。
「沒關係,你在紙上寫,我傳達給你先生就行了。」
連折磨他都折磨不好,許絨曉在紙上寫到,「文件找到了,不在那裏,你順路幫我買一份小龍蝦回來吧!要特別辣的。」
許絨曉不想看見歐梓謙,不想讓他那麼早就回來,更不想回來後,她又要找藉口來趕他出去。
反正和他獨處一室,她就渾身不自在。
醫生轉達了許絨曉的意思後,就走了出去。
歐梓謙終於在兩個小時以後回來。
他沒打傘,渾身濕淋淋的,剛剛才換好的衣服,現在又濕透了。
歐梓謙的頭髮都是濕的,他走到許絨曉身邊,把手裏的袋子遞給她。
「你要吃的小龍蝦。」他的唇形是。
許絨曉看了他一眼,沒搭理他,轉身下了床,走到洗手間裏。
歐梓謙把袋子放在桌上,拿起毛巾擦着身上的雨水。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許絨曉的折磨,他甘之如飴,心甘情願被她使喚,被她逗弄。
去之前他就已經察覺到了,許絨曉在耍他,可是他還是開着車在那裏轉了那麼久,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應該夠讓她滿意了,才打電話給她的醫生。
許絨曉在洗手間裏呆了很久才出來,一出來就拿着本子和筆,在紙上畫畫,對歐梓謙拿來的那份小龍蝦置之不理。
歐梓謙也走進洗手間,整理了一下他現在的着裝,出來的時候,桌上的袋子還是沒有人動。
他就坐在旁邊削蘋果,溫水倒了一杯又一杯,只要她想吃蘋果的時候,他立刻就可以送過來,想喝水的時候,立刻就有溫熱的水喝。
可是許絨曉沒有要吃水果的意思,更沒打算喝水。
許絨曉靈感突發,必須立刻在本子上描繪她腦海中廣告方案的圖案,剛想換另一隻筆,眼睛一邊看着本子,另一隻手一邊伸到桌上,拿到筆後,手一揮,桌上的東西全部掉了下來。
一下子「噼里啪啦」的聲音傳遍了病房。
歐梓謙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這樣的場景,什麼水果,溫水,小龍蝦,餅乾,全部倒在了地上。
許絨曉的眼睛還盯着本子,她聽不見,以為自己只是弄掉了一點點小東西,並沒有太在意。
沐晴晴從病房門口走了進來,看到滿地狼藉的時候,也嚇了一跳,「這是鬼子進村了嗎?」
她驚訝地看着地面上那些東西,看着歐梓謙,「怎麼回事啊?」
歐梓謙無奈地笑了笑,「沒事,不小心打翻了,我會打掃。」
說完任勞任怨地去拿掃帚去了。
沐晴晴走到許絨曉面前,看她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到來,手還握着筆在本子上畫,湊過去一看,一下子就陷入了許絨曉的思路里。
她涉及的這些東西,根本就是完美沒有一點缺陷的。
很簡潔,沒有浮誇的設計,也不需要花重金,卻有一種瞬間就吸引人的目光,讓人讚嘆,一看就覺得這件商品值得買。
「晴晴!」許絨曉忽然喊道。
沐晴晴還沉浸在她策劃的廣告中,被她突然靠近這麼一喊,嚇了一跳。
「你來看我了?」許絨曉揚起笑臉,眼裏發亮地看着許絨曉。
歐梓謙看到她的笑,心裏有點苦。
沐晴晴拿出紙筆,寫到:「對啊,我說過要來照顧你的。」
實際上,她並不是很想來看許絨曉。
可是看着許絨曉剛剛涉及的那些東西,她才知道自己這次沒有來虧
如果這些都是她涉及出來的,那麼她的功勞會很大,也會得到業內人士的認同,到時候獨當一面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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