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絨曉挽了挽鬢邊的頭髮,在客廳里踱步,「昨天就到了,倒時差去了,所以沒打電話通知你,你打給我有什麼事嗎?」
一邊說,還一邊警惕地看着窗外,那些記者還在外面嘰嘰喳喳地煩人。
「喔,是這樣的,中國有一家公司給你發邀請,希望你去那裏工作。」danny漫不經心地說道。
一般碰到這樣的事情,許絨曉是不會去的,但danny還是要跟她說一聲。
「哦?什麼公司?」許絨曉隨口問道。
danny看了一下郵件,「這份郵件你昨天沒有處理,直接發到工作室來了,叫……盛澤集團!好像是一家很有名氣的公司!」
聽到「盛澤集團」幾個字,許絨曉一怔,腦海里很快就想起了顧江程。
五年不見了,不知道他還好不好,不知道有沒有變,也不知道,對於過去的那些事情,不知道他後不後悔。
許絨曉恍惚了片刻,danny在那邊催促,「怎麼樣?拒絕還是接受啊?」
「你回復吧,就說好,我會給他們去設計的。」許絨曉淡淡說道。
「ok,你那邊聽起來有點吵!」danny擰眉說道。
許絨曉嘴角上揚,露出輕蔑的笑容,這麼多記者,能不吵嗎?
「行了,沒別的事情我就掛電話了,工作你去幫我安排一下。」許絨曉又囑咐了幾句話,掛斷了電話。
顧江程不知道anna就是她,否則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五年期間,她憑藉自己一個人的本事,在國外打下一片天地,如今廣告界,只怕沒有人不知道anna這個名字。
當然,人們也幾乎不會忘了許絨曉這個名字。
這兩個名字都是她,可是有一個被人稱讚,有一個卻被人詬病。
許絨曉長嘆了口氣,忽然聽到房間裏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忙轉頭,大步走向倆孩子所在的房間。
平平正抱着安安,看到媽媽進來,小小的眉毛擰成一團,撅着嘴委委屈屈地說道:「媽咪,弟弟肚肚痛!」
許絨曉看着安安躺在船上,捂着肚子翻來覆去的樣子,心往下一沉,但此時的她並沒有亂得不知所措,而是非常淡定地給安安檢查了一下。
「媽咪,痛痛……」安安小臉擰巴,看起來很是難受。
大概是昨天吃的東西不乾淨,而小孩子免疫力比較低,所以會肚子疼。
許絨曉心急地一把抱起安安,對他柔聲說道:「安安乖,媽媽帶你出去看醫生!」
一聽到要看醫生,安安更不開心了,一把摟住許絨曉的脖子,哼哼唧唧地說道:「不要打針針!」
許絨曉正要去拿包,平平已經把包給她拿了過來,遞到她的手裏。
許絨曉接過包,都已經走到門口了,看着外面晃來晃去的陰魂不散的記者,想了想,又走到房間裏。
她在衣櫃裏拿出兩個帽子,往平平和安安的頭上一戴,並且叮囑道:「一會兒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許摘下帽子,知道嗎?」
平平的小臉都快被帽子給蓋住了,許絨曉看見他點了點頭,才放心下來,在安安的背上拍了拍,安撫道:「不打針,醫生會給安安吃糖,很快就好了。」
其實她所謂的糖,無非就是藥丸,平平已經很了解許絨曉每次的作風了,但這次也沒有拆穿她。
許絨曉走到門口,剛一打開門,就是一群照相機閃着光晃着她的眼睛,一大群記者密密麻麻圍在屋前,堵得她根本無處可去,無數支話筒在她眼前晃來晃去,那些記者急切地提出一大堆問中題更是讓她頭昏腦漲。
那些記者看到她,更是震驚不已,看來得到的消息沒有錯,許絨曉確實是回國了。
「許小姐,請問你為什麼突然會回國呢?」
「許小姐,之前出國,是不是為了逃避當年的抄襲事件免負責任呢?」
許絨曉眸光清冷,凌厲的目光掃過這些人,對他們的提問一言不發。
安安呻吟的聲音越來越大,許絨曉愈發擔心,她拍拍安安的背,「媽咪馬上就帶你走,乖……」
平平站在許絨曉身邊,拉了拉她的褲管,瞪大眼珠子看着眼前這些人,「媽咪,他們是什麼人啊?」
許絨曉連忙按低了他的帽檐,並且冷冷地看着那些記者,說道:「孩子病了,我要帶他去醫院,你們讓開!」
那些記者聲音太大,人太多,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話。
許絨曉擰眉,隨手拿起一隻話筒,提高了音量,用不大不小卻擲地有聲的聲音說道:「你們再不讓開,如果孩子出了任何意外,全體都要擔責!我最後再警告一次,現在就報警!」
那些記者一聽,面面相覷,都有些猶豫,但很快就恢復之前的囂張。
一個記者甚至突破重圍,大聲地說道:「當年你突然出國,難道不是因為之前的抄襲事件嗎?你怕要承擔責任,還是怕面對大家的質問無地自容,所以落荒而逃是嗎?」
這麼多年來,許絨曉每次想到這件事情,就會氣得渾身發抖。
可是久而久之,她已經逐漸能接受了。
記者永遠只想得到最具有新聞價值的信息,其他的人的感受管他們什麼事呢?
而且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許絨曉了,憑她今時今日的地位,還需要去害怕當年的事情嗎?
另一個記者也附和着說道:「是啊,許小姐,說兩句嘛,既然當年已經決定要逃避責任了,為什麼突然之間又回來了?」
「你這次秘密回國,是因為怕之前的事情曝光了嗎?」
……
再秘密,現在也已經不是秘密了!
許絨曉簡直懶得理他們,一邊掏出手機,一邊往人群中擠。
她一手抱着安安,一手牽着平平,這時,她剛剛叫的出租車已經來了,許絨曉在人群之中艱難地到了車邊,把平平塞了進去。
「許小姐,說一兩句嘛!」
「當年的事情還沒結束,你有什麼話要對你的好朋友沐晴晴說呢?」
……
許絨曉把安安抱在懷裏,見他臉色已經發白,身體也開始顫抖,心急如焚,對着司機說道:「師傅,去人民醫院!」
司機看着前面圍堵的人群,費盡千辛萬苦才從人群中把車開出去。
那些記者還在窗外晃着話筒,許絨曉壓根不理,她的眼裏只有兒子。
她抱着安安,在懷裏搖晃着,哄着,「不疼不疼,媽咪給你揉揉,很快就到醫院了,漂亮的醫生阿姨會給你看肚子……」
平平也在一旁幫弟弟揉肚子,一邊低聲哄着他。
一幢豪宅內,電視屏幕上正播放着這一幕,許絨曉在人群之中艱難地離開,帶着孩子去了坐上出租車離開。
許紫煙一秒鐘都不願意放過,看到新聞上的標題,笑意更濃,「時隔五年,抄襲者再次露面!」
當年整個廣告界可是以許絨曉為恥的,現在她回國了,眾人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勁爆的消息。
許紫煙咧開嘴笑着,非常得意囂張的模樣,許絨曉過的不好,她就非常痛快。
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她到現在還不開心,憑什麼歐梓謙對她那麼關心?
明明歐梓謙已經不記得她是誰了,可是為什麼好像已經認識了很久一樣?
「你在笑什麼?」耳旁忽然傳來一個人低沉的嗓音。
許紫煙扭頭看去,沒想到是歐梓謙,連忙收起臉上的笑容,表情看起來很尷尬,「沒有啊,我就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就笑了。」
歐梓謙穿着一身休閒裝,很是隨性慵懶,他的目光忽然落在電視屏幕上,聚精會神地盯着電視。
許紫煙順着他的目光,看到電視上,許絨曉正抱着孩子進了出租車。
許紫煙假裝漫不經心地說道:「嘖嘖,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啊!」
歐梓謙沒說話,只是看着電視,許紫煙又繼續說:「竟然抄襲別人的作品,真是太過分了,虧那個被抄襲的人沒說讓她負責,否則還能讓她跑到國外去避禍嗎?」
她滿臉不屑,把許絨曉說的一無是處。
歐梓謙聽了她的話,眉心輕擰,低聲說道:「別亂說。」
許紫煙愣住,扭頭看着歐梓謙。
他就站在沙發旁邊,目光已經收了回來,臉上看起來雲淡風輕,「既然沒有追究責任,就是說是不是抄襲還沒有定論,以後不要隨便亂說了。」
「啊?梓謙,你又不認識她,為什麼要為她說話啊?」許紫煙不滿,撅嘴不悅地說道。
歐梓謙也沒有在意她的感受,只是淡淡說道:「我沒有為她說話,就事論事而已。」
歐梓謙說完,轉身回了房間。
許紫煙看着歐梓謙的背影,氣得渾身顫抖。
而歐梓謙進了房間以後,也為自己剛剛那一段莫名其妙的話感到奇怪。
站在房間門口,呆怔了一會兒,忽然間不知所以地笑了。
剛剛說出來的那段話,也沒有經過他大腦的同意,就脫口而出了。許絨曉把安安帶到醫院,醫生給他按了按肚子,安安一直警惕地盯着這個美女醫生,「我不要打針哦!」
許絨曉一怔,尷尬地笑了,而醫生已經見慣了這樣的事情,露出甜甜的笑容,「放心吧,只是尋常吃壞了肚子而已,吃點藥就好了。」
說完轉身,去拿藥。
許絨曉抱着安安,把他抱在懷裏搖晃,低頭問道:「還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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