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來過,令人厭惡的氣息。
這兩天雷希特亞發生了很多事,圖書館的爆炸被定義為外敵入侵,一觸即發的緊張事態有種即將打仗的錯覺,整個雷希特亞能自由活動的人都要搜索入侵者,還有猜度入侵者的目的,完全將某個當事人給忘了。
和月凜也因為那個命令在雷希特亞逛了一圈,直到他回到醫院,打開病房的房門時才驚覺已經有陌生的人來過。他太大意了,如果這場爆炸針對的是安里,那麼她現在受傷了,要殺她簡直輕而易舉。
「早上好,和月凜。」大步地走進來的時候,和月凜看見安里一臉平靜地看着窗外,從拉開的窗簾可以看到外面陰沉的天色,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她聽見門打開的聲音,轉過頭似乎想笑,但很快又皺起眉頭,帶點歉意地說道:「抱歉,一笑起來眼睛就有點痛」
「」和月凜此刻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受傷了是事實,不過傷口是會癒合的,在現在的科技之下,想要不留疤痕很簡單。但是眼睛不一樣,即使是雷希特亞,也沒有人工製造的晶狀體可以替換。
「你知道是誰幹的嗎?」安里的模樣看上去不需要其他人的安慰,她的調節能力很強,而且現在貌似心情很好,可能跟和月凜察覺到的那個陌生的氣息有關。
「知道啊,我還見過他呢。」而且還是那個人不知道抽什麼風將她從火海里救出來的,明明要炸飛自己的就是他。安里覺得這一切都可疑得很,不過有一點很明確地就是,對方顯然來了這裏很久,還一直沒有被發現,看來學院的防禦系統真的要升級了。
「你說得對,它們一砍就壞。」話題好像朝不對勁的方向發展了,如果是和月凜的話,就是最高級的防禦系統他都有辦法將他削成兩半,因為他根本不是頭腦派,而是武鬥派。
「身體沒事吧?」在一段畫風不怎么正常的對話之後,眼前的事情終於回到了正軌,和月凜看着安里從頭到腳都抱着繃帶的模樣,只要將手掌還有半張臉也綁上的話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木乃伊。
「只能說真的很痛,而且失去一隻眼睛現在也還沒有習慣」安里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右眼,但是一扯動上半身的肌肉就會痛到死去活來,她在一開始還很疑惑為什麼燒傷要綁着繃帶,這不是更加能癒合了嗎?
只是比和月凜更早出現在安里房間的護士姐姐告訴了她原因,「聽說格林前輩將我所有壞死燒傷的皮肉都割了下來拿回去研究,是不是真的?好像連眼睛也是」
現在繃帶下的身體一定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雖然那個護士說了這也是一種治療的方式,但聽着就感覺好恐怖,安里光是想像了一下自己的血肉甚至眼球被拿去做研究就覺得毛骨悚然。
「抱歉,如果我當時在的話」在圖書館發生爆炸的時候和月凜在哪裏呢?其實在哪裏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已經發生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倒帶的,所以安里也只是微笑着搖搖頭,表示沒有關係。
「大家都去哪裏了?」安里對自己從醒過來之後只見到了護士還有和月凜這一點很奇怪,她不覺得自己的人緣有那麼差,差點都殘廢了居然還沒有人來看她。當然,她並不是想要別人帶着同情的目光去看她,只是不想一個人待在病房而已。
不過她現在心情不錯,因為她做夢夢見安傑來看她了。但那並不是什麼美妙的夢境,安里夢見安傑來到她的病床前,將她的輸液管給拔了,然後拆開她的繃帶往傷口上撒胡椒粉,說不定還有放蔥但她好像記得安傑不喜歡蔥的味道。
不過夢境跟現實是相反的,從她一睜開眼就發覺到熟悉的氣息可以知道,安傑真的來看過她。無論他做了什麼還是沒有做什麼,已經讓安里足夠高興。
「因為雷希特亞的高層判斷為有敵人潛伏在這裏,所以能活動的人都去搜查了,不過到現在為止什麼也沒有找到。」而和月凜只是象徵性地繞了一圈,在他看來現在沒有什麼事比陪在安里身邊更加重要。
如果安里是敵人的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她早就在第一時間逃之夭夭了,而且根據安傑還有空來看她的這個情況,學院抓不到人的幾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至於能找不找得到其它有用的東西,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那傾和怎麼樣了?」現在安里比較在意的是葉傾和,畢竟去圖書館是她的決定,雖然沒有什麼必定的聯繫,但她不能保證後者不多想些什麼。
「那個傢伙嗎,差不多是廢了。」當然,這只是和月凜語氣不好心情糟糕地時候的說法,其實他沒把葉傾和怎麼樣,只是在事件發生之後問了她一些細節。如一般人那樣,她自責到不行,因為是她最後追加的那本書的緣故,安里才回到那個舊書區去的。
但是要深究起來的話,其實還能挖出更多的事情,可惜那時候和月凜連解釋都懶得聽就離開了。而且有一件事他很在意,那就是為什麼格林那個科學怪人也會在那裏,還沒有穿着那件招搖過市的白大褂。
「她沒什麼事,就是有點不敢來見你,」由於安里盯着和月凜的眼神太過於刺眼,他只好嘆了口氣,「現在正很積極地在找犯人吧。」
「其他人的話,也差不多吧,不過我也沒有指望他們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連躺在病床上的安里都知道所謂的敵人已經跑得連影子都不見了,還去找什麼,與其能想要找到一點能證明的證據還不如直接來問安里。
可惜誰也沒有這麼做,從頭到腳她都被人主觀地當成了那種不小心捲入事件的路人,所以就算她知道那個人是誰,也沒有人來問她,除了和月凜。然而和月凜知道了會怎麼做安里也不清楚。
「說起來,是誰送我來醫院的。」她只記得自己在火海里嗆得半死的時候是萊洛將她拎出來的,但是出來之後就想扔垃圾一樣將她扔在了草地上,原本還有點意識的安里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摔暈的。
「是那個白大褂。」提起格林和月凜的表情就不怎麼好了,雖然他從昨天開始心情就不怎麼樣。正是因為安里是他送來醫院的,所以在他在第一時間就是將安里燒壞的皮肉割掉了,對了,眼珠也是他拿走的。
在和月凜眼中,格林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科學狂人,所以他做這種事其實可以理解。但理解歸理解,這一點也沒有減少和月凜想要砍死他的心情。如果這樣他都沒有拿出什麼研究成果的話,下一個舉動說不定真的會想要解剖安里。
「乾脆在那之前幹掉他算了」和月凜說出這一句還之後又被安里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只剩下一隻眼睛自然沒有什麼氣勢了,儘管從以前開始就沒有所謂的氣勢,況且和月凜也沒有見過安里生氣的模樣。
「對了,這是你的工資,」想起了什麼,和月凜將一個信封遞到了安里手裏,說道:「你這個樣子也沒有辦法去上班了,還有三天開學,你還是儘可能的養好身體吧。至於醫藥費不用擔心,學院會幫忙墊付的。」
才說完,房門就被敲響了,然後利落地打開,白色的衣角讓人以為是醫生,但進來的是拿着一個黃色文件袋的格林,他一進來最先看見的就是完全跟他不同色的和月凜,隨後才是看向安里。
「身體怎麼樣?」其實他想直奔正題的,但最後看見和月凜冰冷的目光還是選擇了一個比較平淡的開頭。至於他手上的文件,才是今天的重點。不得不說其實他覺得這一次炸得好,不然的話沒沒有辦法繼續深入研究。
因為在平時,誰都不會貢獻一隻眼睛給別人研究。只是看着安里小臉蒼白半張臉都被繃帶包裹的模樣,格林也是有點心疼的,特別是現在她依舊恬靜地朝自己微笑的時候,他對自己不經對方同意就割掉血肉,拿走眼球的事抱有異常巨大的罪惡感,並且它還在逐漸膨脹。
「幸苦你了,前輩。」看着格林因為熬夜而蒼白憔悴地臉龐,安里一不小心就將思維給飛遠了。安傑跟和月凜臉色蒼白是因為身體的問題,等同於一個病人。而格林則是差不多一年四季都膩在實驗室不見陽光才會那麼蒼白,比病人還像病人。那麼岩呢?他臉色不好又是因為什麼原因?
「你還笑得出來啊,」格林看了安里一眼,輕咳了幾聲轉過頭,將手裏的文件袋交給她,「最近的成果都在裏面了,自己拿去看吧。」
「」打開文件袋,裏面的紙張並不多,然而安里盯着它們看了很久,才發現自己好像有點看不明白,專業術語太多,感覺就好像在霧裏看花。她抬頭將手裏的東西遞給和月凜,後者沉默了片刻,在安里期待的眼神中又將它交到了格林手裏,「解釋一下。」
「怎麼那麼蠢啊」格林嘀咕了一聲,也沒有看手裏的東西,只是轉頭用探究的目光盯着安里,「我就直接說結論了。」
「根據我的研究得出來的結果,你變異的原因我完全沒有發現,不過現在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你的身體狀況,真的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嗎?」
不對勁的地方嗎?其實在變異的最初就已經很不對勁了吧?但是忽略那些東西的話,她好真的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什麼變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格林看着安里的眼神有點憐憫,但跟多的是難以言說的興奮與熾熱,「簡單來說就是融合了,你跟那隻蟲的細胞在相互吞噬,只是簡單的沾染上對方的液體是不會發生這種事的,你簡直就像強行將對方的基因剝奪了過來一樣。說不定在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你就會變成半人半蟲的狀態。」
「通俗點來說,就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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