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跑到這邊來了,她怎麼老是遇到這種事。」同一種族之間有特殊的聯繫,這種不管相隔多遠都能感受到的聯繫,更像是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支配,因為能力稍弱一點就沒有辦法察覺到對方的存在。
還是那個碧波蕩漾的湖泊,湖中心的大樹,匍匐在岸邊休息的巨獸,還有時不時冒出水面的水怪,跟一隻總是呆在附近的蝴蝶,看上去很矛盾,但確實是在和諧相處的三者。
其實簡單來說它們是安里的親友團,其作用之一就是幫她收拾各種爛攤子,雖然這種事在一開始並不是很多,而且大多數都是幾句話就解決的問題,但最近開始複雜起來,來往於兩個世界也越來越頻繁。
「終究只是個小毛孩,沒有誰來引導的話,遲早會走上歪路,」它們之間的關係很複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沒有惡意,但各有目的。
「管她呢,那傢伙本來就是歪的,」克沃坦不以為然地噴了一口水,它看向蝴蝶,有點漫不經心地問道:「不過這次又是怎麼了,我剛好有點無聊,幫你去看看她也不是沒有問題。」
「哼。」阿洛法睜開眼瞥了它一眼,輕哼了一聲之後又閉上了眼睛休息,它們終日圍在這個湖泊身旁,不愁吃的也沒有什麼能傷害到它們,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很多年,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居然覺得這平淡的日常真的有些無聊過頭了。
「在大海,大概是誤入了那些迷霧地帶,」蝴蝶飛了起來,在克沃坦身旁盤旋,它說道:「那裏沒有我的同伴,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她一定不是一個人,恐怕是跟很多同伴一起進去了。」
「最近,這邊也不怎麼太平呢,」阿洛法依舊閉着眼睛,但語調或多或少都有點不爽,「既然已經離開了,卻還有回來搞事的,貪得無厭的人類就是麻煩,要是他們出現在這裏,我就統統碾死。」
聽上去阿洛法並不是不知道有人已經越界將手伸到了這邊,這個世界算不上和平,但既然已經離開了,就不要再回來了,不然的話,將會再一次打破平衡,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
「說起來,那傢伙也很久沒有出現了,不知道又在計劃着些什麼鬼。」活了很久的生物其實不止它們兩個,有的選擇沉睡,而醒着的,大概也就它們兩個,再加上一隻很少露面的傢伙。
「誰知道那隻禽獸怎麼了,死了最好,從頭到尾都在搞事的傢伙,這回大概又在策劃些什麼吧,在那邊。」克沃坦的語氣並不友好,反而還帶着一絲厭惡,「它要是敢來,我一定將它拖到水裏淹死。」
「得了吧,你連我都淹不死,還有本事對付那隻鳥?」眼神萬分嘲諷的阿洛法嗤笑了一聲,「再說,你真的打得過它嗎,那隻變異的死禽獸。」
「要你管啊,不要跟我說話!」說完,克沃坦一頭扎進水裏,激起大片的水花,它靈活地往水下的裂縫中游去,對於它這種皮糙肉厚生存了幾百年的生物來說,就算在空間裂縫中待多久都沒有關係。
「如果是大海的話,應該沒有問題」
因世界交錯而出現的迷霧海域,總是會有某些生物誤闖進來,也有人利用這一特殊地域計劃着些什麼,但不管那是什麼計劃,都隨着島嶼的沉沒而最終走向失敗。
這座說沉就沉,根本不給人心理準備的島嶼轉瞬間就被海水給淹沒了大半,這裏沒有什麼高山,海水一口氣就蔓延到了人的腰部,強勁的水流將一些大樹都連根拔起,唯有那麼幾根還屹立不倒。
「啪——!」
面對這種情況,逃命才是最上策,然而在樹林中央的兩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躲藏,就連這暫時的立身之處也需要搶奪。安里一鞭子將上方樹枝的傢伙抽到水裏。
「才五分鐘不到,怎麼會變成這樣,」面對這種情況,就是一向表現得風輕雲淡的白胤都笑不出來,他留下了一滴冷汗,看着樹下被水沖走的各式生物,臉色有些複雜,「現在該怎麼辦,比起剛才被圍攻的情況,現在是更加地難找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話音剛落,他們面前就飄過一隻被水沖走,不知所措地掙扎着的格林,「你看!人已經找到了!」
說完,安里就一甩長鞭,像釣魚那樣緊緊地纏上了格林揮舞的手臂,不過在那一剎那,她差點也跟着被水流給拉跑,幸好在千鈞一髮的時候,身旁的白胤及時拉了她一把。
「得救了我靠!你的手在幹嘛?!」靠發大水而被衝出深坑的格林很幸運地沒有在跌跌撞撞中受傷,在手臂被鞭子纏上之後,他抓住了這根救命稻草,有了一點喘息的空間。
「只不過是抱一下而已,我們可是在救你啊,給我放鬆身體,別再增加難度了。」其實他們現在的姿勢很簡單,白胤不過是一手摟着安里的腰,另一隻手包裹住她地手握着鞭子而已,只是在格林看見的那一刻,感覺這動作親密得晃瞎了他的眼。
「但是我覺得這棵樹也要倒了」沒等安里他們將格林也拉到樹上,這棵看上去已經有百年歷史的大樹也傾斜了下去,讓在樹上的兩人觸不及防地格林給拉到了水裏。
很好,現在三個人也被水沖走了,一同被水流給卷進了水底。安里沒有鬆手,她在水下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的只是一片混沌的顏色,如果不是感覺鞭子還纏着什麼東西,她都要還以格林已經被沖走了。
有人在拉着安里的手往水上面帶去,她沒有掙扎,只是在這片混沌之中,在海底之下有着什麼聲音傳過來,非常熟悉的聲音。張開嘴巴只吐出了一團氣泡,安里的聲音,大概沒有辦法傳達到對方身上。
視野就這樣模糊起來,逐漸陷入更加濃烈的黑暗之中。
相對來說,另一邊的人要好一點,因為他們依靠的那棵樹沒有要倒的跡象,但是不好的一點就是,此刻站在在樹上的只有一個人,不幸的是那個人是葉傾和。
「混蛋,你要是敢鬆手的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現在真是個極度微妙地處境,水流往同一個方向而去,而葉傾和一手將武器緊緊地扣着樹幹,另一隻手則是拉住了賽德。
賽德頭上趴着一隻瑟瑟發抖的特洛婭,而希爾則是被賽德給扯住衣領,努力將她往樹上帶去,其中還要避開被水流衝來的,雜七雜八的東西,要是一個不小心撞上,絕對會受傷。
「還有你這混蛋,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找什麼找啊!」比起他們狼狽的模樣,在海水淹沒的一瞬間就已經跳上了一棵大樹的和月凜連衣角都沒有弄濕,特洛婭一臉心裏不平衡地在那裏罵罵咧咧,脾氣暴躁得像吃了火藥。
水面上漂浮得最多的東西就是樹木,和月凜輕巧地落在上面,繼續踩着它們前進,眼睛在四周觀察着,他可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就算現在大家都被水淹沒,他也不會放棄。
「你這小鬼不要在說話了,本來看着就煩躁了,聽到你的聲音就更加煩躁了啊!」葉傾和的身體也說不上太過強壯,如果她跟賽德換個位置,估計後者很輕易就將人給拉上去了。
但她只是個女孩子啊,一個人帶着三個人就算了,居然還有一個在她身旁跳來跳去,純粹的添堵。
和月凜那行動自如的身影在其他人眼裏簡直就是在炫耀,不過樹木再多也有全部飄走的時候,到時候就算是和月凜也沒有辦法在水上面行走,逃不過的是集體落水的命運。
「」站在一塊浮木上,和月凜看着最終還是倒下了的那棵樹,再看看被沖走的幾人,頓了頓之後還是將目光移開,他沒有再移動,就那樣一直盯着水面,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那些沒有那麼容易領便當的他知道,所以不去管也沒有關係,至於安里的話,如果真的落水了,十有也會順着水流衝到同一個地方,其實他只要耐心等待就好了。
「怎麼回事,霧好像散開了一點。」還留在船上的人一共有兩個,崎楠一成不變地在睡覺,而蓮則站在窗邊,看着外面變淡變亮的視野有些擔憂。人還沒有回來,一個都沒有,現在用通訊器呼叫的話,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該不會是要離開這裏了吧,可是他們該怎麼辦嗯?崎楠,你要去哪裏?」在蓮回過頭的時候,本來躺在沙發上睡覺的崎楠已經起來了,他徑直打開門走了出去,沒有理會身後的人。
「那傢伙」不爽地瞪了他一眼,蓮邁開步伐跟了上去,對方的速度比平常要快一點,他直接往甲板上走去,推開門,眼前依舊是那一層不變的霧靄,然而還是有着些許不同。
那座島嶼,已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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