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嚴密的規則也是有着漏洞的,何況雷希特亞的規則一向都有着總人皆知的漏洞,只是沒有多少人能成功實踐。但其中也有人選擇無視,於是也就有了在攝像頭底下光明正大地揍人的一類人在。
躺在地上的是之前跟在安里身後的一群不知道在密謀些啥的男生,看他們的模樣顯然是昏迷了過去,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身旁還有兩個站着的人,貌似他們之間的氣氛非常的不妙。
「真噁心啊,你這混蛋一天都跟着她嗎,背後靈啊你。」開口閉口都是傢伙混蛋的稱呼,岩這個一萬年都是臭着一張臉的人對誰都是這個模樣,特別是眼前的這個人更是令他不爽。
雷希特亞的食堂很普通,一樓是很普通的食堂形式,二樓以上則是餐廳,提供給那些有錢人消費的地方。在這樣一個人口密集的地方,周圍的警戒是非常嚴密的,此刻許多攝像頭都拍攝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和月凜沒有看着岩,他側身抬頭瞥了眼攝像頭,沒有理會對方的挑釁直接轉身離開,「因為在同一個班級所以不敢回去的你才沒有資格說我,既然不想被看見就不要跟在身後。」
「這跟你這個一直跟着她的變態沒有關係,而且我的目的跟你不一樣,我只不過是在找機會」話語漸漸微弱下去,岩的臉上一陣糾結,在最後轉身背對着和月凜離開。
讓這個暴躁的傢伙煩惱成這樣,看來他是真的非常在意,在意到已經沒有辦法分散注意力去管其他人。岩是個很好懂的人,即使和他接觸不多也一樣,和月凜就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離開,直到背影消失為止。
「有什麼不一樣的,不是因為同一個人嗎。」說完這一句後,和月凜淡漠地瞥了眼在暗中窺視的某些人,利落地轉身離開。
午後的陽光正好,很刺眼卻也很溫暖,不會讓人產生過多的不適感,在這樣的海島,在這樣的天氣,無論做些什麼都會令人感覺身心愉悅。但也是這種讓人舒適的天氣,這兩人一看見對方就會感到不適的人又碰面了。
「」畢竟跟着的是同一個人,會撞在一起很正常,就像一個往東一個往西,遲早會有遇見的一天。樹葉在悠悠地飄落,寂靜的四周傳來上課的鐘聲,他們對視了一眼後各自找地方蹲點,選擇了無視。
下午的課程才剛剛開始,從高處看下去在午休期間熱鬧的校園又恢復了平靜,來來往往的人潮如被大地吞噬般在幾分鐘內消失了個乾淨。然而過了沒有多久,估計老師都還沒有到教室,就有人從教學樓里走了出來。
「才半天而已,這就請假了?」這兩個人是搞不懂安里為了什麼事離開,不過對方去哪裏他們就會跟到哪裏,完全就是跟蹤狂的形象。先不說安里到底有沒有發現,就算是真的知道了恐怕也會選擇無視。
給安里發短訊讓她過去的人是格林,對這個幾天不見的前輩,她是既高興又不安,高興他身體沒有什麼問題,不安的是不知道他會不會追究那件事。不過對方在短訊上沒有講清楚是為了什麼事,一切都要過去後才能弄清楚。
安里沒有去過格林的宿舍,根據他發來的坐標上看,離得還挺遠的,而且還是一棟單人的樓房有錢人。大概將路線記好後,她加快了步伐,乾燥的風還有高遠的太陽很有秋天的氣氛,碧藍的蒼穹一望無際,真是美好的天氣,窩在教室真的太浪費了。
「就是那裏吧」走過校道的轉角,踏着樹冠間落下的遊動光斑,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棟白色的洋房,它的周圍是打理整齊的草坪,一條小路通向門口,不遠處還有很多結構類似的房子,不知道裏面有沒有主人。
叮咚——
確定自己沒有走錯之後,安里站在房子前按下了門鈴,在清晨的門鈴聲迴響的時候,她回頭環視了四周一圈。周圍很安靜,看不出有什麼異常,只是剛剛感受到了一道令她很不舒服的視線。
「你在看什麼,快進來。」在安里回頭疑惑地觀察着四周的時候,面前的門打開了。燦爛的陽光落在格林的臉上,他跟懼怕陽光的吸血鬼一樣皺起了眉頭,臉色要比以前蒼白了許多,有種隨時要倒下的感覺。
他似乎不想過多地浪費時間,直接拉住安里的手將她扯進了屋子,門被重重地關上,外面一下子清淨了下去。房子裏沒有開燈,安里被格林拉着走過光線昏暗的大廳,然後被直接帶到了房間。
「」安里沉默地看着格林坐在電腦前擺弄些什麼,她站在一邊什麼都看不懂。這裏大概就是主臥室,空氣有些清冷,一盞鑲嵌在牆上的燈正散發着柔和的光芒,將佈置簡單的臥室鋪上了一層柔和的光。
「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嗎。」長久的沉默終於被打破,格林回頭看着站在身後的安里,對方低頭注視着他,臉色似乎有點疑惑,眨了下眼睛後才說道:「身體還好吧?」
「還死不了,而且我想聽的不是這個,我是問你在那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那是格林最想知道的事,可惜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而沒有辦法了解清楚。臥室里唯一的椅子已經被他給佔了,他指着那張床,「別傻站着了,坐下再說。」
格林也是知情人之一,並且熱衷於研究異度生物,一度還想解剖安里,雖然現在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沒有失去興趣這點可以肯定,大概是一個善良混沌的人。安里依言坐在了床邊,還在斟酌着語句,不知道要從哪裏開口比較好。
當她要說說些什麼的時候,一直都看着她的格林忽然將臉轉了過去,留給她一個後腦勺,「你說吧,每一個細節都要講清楚,我會記在腦子裏的。」
「好。」儘管後者的舉動很莫名其妙,但安里沒有多說些什麼,從最開始的跟阿洛法的那個約定開始,一直到在那個世界看到的一切,然後回來接到學院長的任務,最後結束一切回來了這裏。
「你還真是經歷了不少事情,而且也隱瞞了不少的事情,不過我想知道的是你的身體狀況,其它的事就算了。」格林覺得安里的經歷實在是太豐富了一些,期間他也有提出自己的疑問,最後的總結是,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在最開始翹辮子了。
因為她本身的特殊性才能那麼多次化險為夷,真不知道該說她是幸運好,還是不幸比較好,不過正是因為這樣才具有研究的價值。在做好記錄之後,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格林回過頭的時候,看自己安里的頭一點一點地在打瞌睡,他盯着看了幾秒,最後湊過去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將其給嚇醒了。
瞬間睜開眼的時候安里似乎還倒抽了一口冷氣,她僵直了身子很久才放鬆下來,然後抬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格林,對方俯視着她,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微微翹起嘴角似乎在笑。
「跟我來,還有別的事情要做。」看來心情真的是很好,好到格林再次拉住安里的手,把她當小孩一樣拉着走。房間雖然昏暗了一點,但現在安里已經習慣了,即使不用對方帶路也不會裝束什麼東西。
安里下意識地想抽回手,但後者握得很緊,不給她掙脫的機會。平常看上去身體素質不怎麼樣的格林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不過這時候安里才知道這一點,即使他的體能真的不怎麼樣,在力量上還是佔有優勢的,或許這就是男人與女人之間天生的差距。
格林的實驗室在地下,還是兩層的,在結構上完全跟地上的房子一模一樣,第一層擺滿了各種機械,精密的儀器還有零碎的部件,而最下層只有他一個人能進去,還要經過非常嚴密的消毒,那是真正的實驗場所。
在那裏看着那些作用不明的器械的時候,格林從他的實驗室出來了,他手裏拿着一個冒着寒氣的小箱子,擺在桌子上示意安里過來。在打開那個箱子時,格林說道:「我已經儘量還原了,但還是感覺缺少了什麼東西。」
箱子裏面的是一隻浸泡在液體裏的眼睛,具體來說應該是假眼,用來代替安里失去的另外一隻眼睛。她看着那隻宛如真正的眼睛般的假眼驚異地瞪大了眼睛,「感覺像真的一樣,好厲害,這種東西你也能做出來啊。」
「只是很小的事情而已,」即使再怎麼像也不是真的,自然是什麼東西都看不見,頂多就是也裝飾,「好了,要不要用這個東西你自己決定吧。」
「當然要用了,一直綁着繃帶很奇怪的,而且也很麻煩,」注視着在液體裏沉浮的眼球,安里微微一笑,說道:「那麼就拜託你了,前輩。」
頭上的繃帶被拆下,安里用手捂住那隻眼睛,黑髮也覆蓋在手上,太過久沒有認真看過自己的模樣,現在對着鏡子有點緊張。在將手移開後,露出來的是黑色空洞的眼眶,看着異常的恐怖。
「噗」
「前輩,你剛剛笑了吧。」
「沒有,你聽錯了。」
然而在繃帶拆下後最明顯的區別還是皮膚,分明就是兩種不同的膚色,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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