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度的暴風雨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同的未來

    富麗堂皇的宮殿，衣着講究華麗的人們，交錯着真實與虛假的話語。比起在電視劇中看到的場景，眼前的一切給安里更加直觀的衝擊，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場合的她注視着面前對着女人花言巧語的煉，那些女人會若有若無地將話題引到她身上，慢慢的將她排擠出去。

    「我又不會跟你們搶男人」看着站在女人堆里的煉，安里後退了一步，視線繼續不動聲色地在四週遊移，哪怕是一點特別的地方也好，讓她發現線索，讓她找到那個人吧，「不在大殿嗎？說起來安傑也應該不喜歡這種地方才對。」

    「不在這裏啊。」煉的聲音傳來，安里轉過頭，後者舉着香檳微笑地看向身邊的女士，說道：「現在還不是相見的時候吧，畢竟小姐她身體不舒服，不過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見到才對。」

    「太幸福了，我也想被煉這樣掛念着」他周圍的女人一個個用痴迷的目光看着他，那張比女人還要精緻的臉也露出迷人的笑容，再次將周圍的女人迷得神魂顛倒。安里知道那句話是對她說的，安傑，已經離開了嗎。

    「」既然不在這裏，那麼她也沒有必要待在這裏，剛剛在進來的時候看到了讓人在意的目光，沒有敵意，反而像將什麼都給看透了一般，還有些熟悉。她確信那是以前見過的目光，但是是什麼人的忘記了。

    看了眼還被女人給包圍的煉，後者在用花言巧語迷惑女人的時候，赤色的眼眸也抽空瞥了眼安里，根本就是隨她去的意思。從一開始煉的目的就是將她帶進來就算了，所謂的跟班只是一個藉口。

    舞會的音樂在這時候發生了變化，光線也隨之發生了變化，幾盞光束集中在大殿中央的階梯上，暗紅色的天鵝絨鋪就的階梯上，主人模樣打扮的男女跟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走了下來。視線在那個女孩捲曲的墨綠色雙馬尾上停了幾秒，安里就移開目光走向了通往花園的後門。

    穿過長廊，因為現在是主人出場的時間，基本上所有人都集中在主殿，只有一些女僕還有執事還在忙碌地走動，臉上的微笑既親切又統一，像由程序統一控制那般的麻木。忽然間想起了自己在女僕餐廳打工的那段時間，安里扯了扯嘴角，「原來專業的人是這樣的嗎，像機械人一樣。」

    夜晚的風還帶着白天的燥熱，白天的餘溫尚在，一旦走出城堡，撲面而來的熱氣快要將人給融化。夜晚來臨花朵也不再盛開，修剪精緻的花叢在燈光下只剩下深綠的色澤，儼然已經沉睡。

    筆直的走道將花園的樹木與花壇分割成對稱的形狀，只有零星的幾個人在不遠處走着，像是在巡邏。安里漫無目的地在這裏走着，她也不清楚那雙眼睛的主人在不在這裏，只是在灌木叢里看見的時候，下意識地認定了對方不喜歡人群。

    月亮升了起來，腳下的路也鋪上了一層清冷的光。安里沉默的走着，最後來到了花園中的噴泉旁。噴泉中央是一個美人魚的雕像，水從她拿着的陶罐模樣的器皿中噴出，細小但晶瑩的水珠在月下如鑽石般閃耀，落在水面上發出非常清脆的聲音。

    在噴泉周圍氣溫要低一點，安里看着白色的美人魚雕像幾分鐘，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像是電子設備發出的聲音，屬於那種激揚又千篇一律的電子樂曲，還夾雜着幾句聽不懂的日文。

    「你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噴泉邊已經坐着一個人，他的話安里不是沒有見過，只是沒有說過話，至於名字她聽希爾說過一次，「是那個混血兒，叫約翰對嗎？」

    「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裏，在找我嗎？」對方拿着手機在看動漫，眼神很專注，即使在說話也沒有抬頭看安里一眼，熒光照在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生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跟希爾說所的不太一樣，看樣子是個很難搞懂的人。

    「來到這裏純屬意外。如果那個時候在草叢看見的人是你的話，那麼應該是在找你吧。」因為在意那樣的目光安里才會跑出來，只是沒想到見到的人會是他，這一點有些始料未及。「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裏嗎？其他人呢？」

    「歐陽在主殿，林城這次沒有來，我不喜歡那種氣氛就一個人在這裏看視頻。」說完，約翰終於是抬頭注視着安里，眼神沉寂如同一口古井，「你知道我為什麼看這個嗎？」

    「難道不是因為喜歡？」安里盯着他手裏的終端機，屏幕上正在播放安里不認識的動畫片，「我很少接觸這一類的東西，你的想法永遠也猜不出來。」

    「說得也是」約翰收回終端機，繼續注視着屏幕，但是個人的感覺不是在看，而是在發呆，「因為裏面的一切都是虛假的，連起本質也是虛假的，不存在於世間，那麼是不是就代表沒有意義？」

    「我不懂。」特意跑過來卻聽到了莫名其妙的話，安里只能搖頭，她是真的不明白約翰在說什麼，「對於我來說，即使是假的，只要有人喜歡，不就有存在的價值了嗎。而且意義這種東西對每個人來說都不一樣，沒有絕對的定義。」

    「」一時之間陷入寂靜，約翰眼神淡漠地看着安里，說道：「我的異能是看透，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異能，最平常的是能判斷一個人是否在說謊，而複雜一點的話，就能看透一個人的本質，不過這能力很不穩定，不能讓我隨意操控，所以有時候會看見很多不想看的東西。」

    「你看見了什麼？」眼前這個人應該不會那麼無聊的跟她說這些，非要找一個理由的話，「你看到了與我有關的事情了嗎？」

    「未來，在遇見你之前就看見了三個截然不同的未來，都跟你有關。」約翰瞥了眼安里，繼續說道：「今天也看見了跟你有關的事情，不過主角不是你，而是那個你一直在找的人。在我看着他的時候，他也在看着我，就像是察覺到了我的存在，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約翰說的是安傑吧，一直以來安里在尋找的人只有他一個。直覺告訴安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接下來才是重點，「還有呢，把你真正想說的告訴我。」

    「你在找的那個人在克勒斯家動了點手腳，這裏很快就會發生暴動，是比起上次雷希特亞更加猛烈的，沒有人能阻止的災難，我最後看到的是剩下殘骸的克勒斯家族。」約翰平淡地說着，「只是三次不同的『看透』告訴我未來不是唯一的，所以我來這裏的目的不過是想看看克勒斯家會不會變成那個樣子。」

    「如果你肯做些什麼的話，說不定未來就改變了。」沒有責備額意思，安里的話語裏透着淡淡的無奈，「你都沒有想過靠自己去改變些什麼嗎？」

    「關鍵不在於我的行動。而且那些人的生死我已經看過很多次，即使真正的在我面前上演，也不會有任何觸動。」這樣的話，已經麻木了吧。安里看着他，確定他不會再開口說些什麼後轉身離開。

    「三次不同的未來你都死了，唯一不同的就是陪你去死的人不一樣而已。」視線重新落在終端機上，約翰黯淡的瞳孔繼續注視着屏幕，「不過之前看到的克勒斯家毀滅中沒有你的身影，或許這一次的未來會改寫也說不定。」

    「你引起的蝴蝶效應，已經發生了。」

    只是這最後的話語並沒有被安里聽到，她已經離開了噴泉朝主殿走去。只是在走到一半的時候停下來腳步，她忽然發現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在這裏基本上沒有認識的人，她的出現可疑，因為佐宴他們沒有揭穿才得以自由活動。

    不是沒有可以相信的人，如果直接說出來的話，很大幾率會被懷疑。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約翰他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了。「冷靜下來，想想他為什麼將這些告訴自己，他說的話中應該有提示才對」

    即使知道了克勒斯家會發生這種事，但他還是來了，目的是什麼，他現在所做的事不過是坐在這裏看視頻，然後遇到自己「等等，既然看到了未來，那麼他是特意等在那裏的嗎？既然已經知道我會來，那為什麼還有問那種問題」

    「『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裏，在找我嗎？』這句話說明了他不知道我會來，至於他會告訴我這些的原因先不探究」好像有點明白了，自己好像是意料之外的人，原本不應該出現才對，所以他才會說那些話，是希望她能做些什麼吧？

    「『關鍵不在於我的行動』，也就是說我這個意外出現的讓人能做些什麼嗎？」但即使很不要臉地認為自己就是那個可以改變未來的人，依靠安里一個人的話自然是什麼都做不到的。「我知道的，自己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所以還欠缺一點東西，很重要的——同伴。」

    「如果我的武器在手上我肯定打爆剛剛那個傢伙的腦袋，不過是個門衛居然那麼拽」因為衣着樸素所以被門衛給鄙視的葉傾和現在很火大。「你媽娘家的人實在是太沒有素質了！我強烈建議他們去集中培訓後再上崗。」

    「但是你穿的都是便宜貨這是事實啊。」知道會遇到這種事的希爾已經換上了自己最昂貴的衣服，好好打扮了一番，看上去已經有過類似的經歷。

    「小矮子你的得瑟什麼，小心我真的把你按矮五厘米！」

    「我就是得瑟啊，你個窮鬼。」

    「好累。」不僅是上，精神上也是備受摧殘。格林看着依舊精神似乎一點影響都沒有的和月凜，，在心裏默默哀嘆。因為不鍛煉身體所以體能連一個女人都比不過，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真的有點別打擊到。

    幸好，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