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第一天就遇到這種事情,說不上幸運也沒有什麼不幸的,至少安里沒有受傷,而且獸潮也比上次要快過去。現在對她來說最糟糕的事情是走失,或者被那些傢伙給帶到了別的地方。
老天爺的這個決定真的非常糟糕,難道對於那幾個人來說,她才是該離開的第三者嗎?獨自一人站在曠野上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去,舉目四望只有一片黯淡的顏色,在平原上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安里也不知道在這幾個小時裏自己到底被帶到了多遠的地方,以至於現在目之所及只有自己一個人,也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跟她一樣走散了,還是說倒霉的只有自己一個人。
一個人其實也可以辯明方向,安里並不想待在原地等其他人,她依照約定往正北的方向前進,只要他們沒有事,那麼就會按照約定往北方去,遲早會遇到的,只是比較令她擔憂的是,那三個人不會吵架吧。
這份擔憂其實不是沒有道理,而且他們三個真的比安里要好運,至少沒有走散也沒有受傷,不過吵架這種事情到沒有發生,他們的臉色都不是那麼好看,在這種情況之下,還在相互甩冷臉。
在那波獸潮過去之後,平原恢復了以往的寂靜,它們似乎沒有要傷害人的意思,一個勁地往前沖,就好像身後有什麼在追趕着它們似的,跟他們印象之中的不太一樣。
「總覺得有些奇怪,居然不攻擊人,」不大不小的說話聲在蕭瑟的風中渙散開來,白胤的注視着它們離去的方向,笑了起來,「異常到了這種程度就顯得有些刻意了,就像是故意讓我們分開那樣。」
「」其餘兩人沉默地看着他,似乎在揣測他話語中的意思。確實,仔細一想的話的確有這個嫌疑,特別是一直跟安里走在一起的和月凜體會最深,那些傢伙一直試圖分開他們。
而且到最後還成功了,他一轉眼安里就不見了,不管是聲音還是什麼都沒有辦法在密集的獸潮之中傳播,他居然就那樣輕而易舉地將人給弄丟了。安里或許不會怪他,但和月凜沒有辦法接受。
「沒有問題的吧那傢伙,我不覺得她會出事。」這種事遇得多了,格林已經沒有什麼想法了,他環視了四周一圈,說道:「按照說好的走吧,只要往同一目的地,總會遇到的。」
許久之後沒有人再說話,三個人沉默地往北方走去,在已經黑下來,沒有星光也沒有月亮,還如初冬般的夜晚,他們想幽靈那樣在黑暗中走着,而且也沒有休息的打算,氣氛真的尷尬到了極點。
相比起他們,安里一個人也沒有多害怕,唯一的威脅大概只有夜晚的寒冷,最能適應這裏的環境的人,大概是和月凜吧,她可是記得很清楚,那件外套的強大功能,雖然很羨慕,但也不能開口要,畢竟那對和月凜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
「話說,這是我的錯覺嗎?」決定連夜行動看看能不能遇到綠洲的安里在不知走了多久之後,好像在黑夜中看到了更加深邃漆黑的輪廓,距離太遙遠而且光線不怎麼充足,暫時看不出那是什麼,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不是生物,在她的眼中看更像是山坡或者森林邊緣的黑色樹木。
「該不會有危險吧?」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安里謹慎了不少,畢竟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如果那真的是森林的話,現在過去反而還會遇到危險,不熟悉的地方,至少也要等到天亮了再說。
「沒辦法,今晚就在這裏休息好了。」無論是坐在地上還是躺着,寒風都從四面八方吹來,想要好好休息根本就不可能,一個人的話,知道沒有危險還是會感到不安。
這裏的天空由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這層籠罩在上方的雲團一直都是那副快要下雨的模樣,但從這裏乾燥的沙礫來看,已經很久沒有下過雨了吧,或許在以後的幾年,甚至幾十年也不會改變,所以想在這裏看到夜空是不太可能的。
眼前一片黑暗,如果說這邊的世界有什麼讓安里想要再看一眼的話,大概就只有那片神奇的夜空了。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在船上的時候就這樣想過,心底隱約地想要再看一次,結果她還真的來到了這裏。
這種事發生得多了,安里就有了一種只要自己想到什麼,那些事就會靈驗的感覺,稍微有點可怕呢。輕笑了一聲自己的無聊思想,安里靜靜地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慢慢長夜的過去。
因為這裏天氣特殊的原因,即使是在正午也不見得有多明亮,清晨跟傍晚都是一個模樣,跟終端機上的時間也不一樣,沒有辦法讓人準確地判明時間。但這裏的風還是那樣蕭瑟,持續地帶走所有溫度。
這一點寒冷自然不可能讓安里就這樣凍死在這裏,不過她醒來的似乎還是花了一定的時間去適應。沒有食物,沒有水,看上去附近也不會有綠洲,每天還有前進,她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天亮的好處還是有很多的,至少安里看清了昨夜見到的黑色輪廓,那好像是一座城。現在安里看到人類存在過的痕跡已經不驚訝了,就算告訴她其實這裏還有人她也不會吃驚。
走近之後才發現,那是也是一座歷經風霜的城,在荒涼的平原上被時間所風化,現在顯得破敗不堪。但是讓安里驚訝地不是它有多殘破,而是在這座城上盤旋着幾隻禿鷹,在附近她也看到了已經枯死了的樹木。
「這個地方,會有水嗎?」將近坍塌了八成的城牆沒有什麼好看的,看了一眼由土石堆砌而成的牆壁,安里跳上了坍塌的土石之上,看清了圍牆後的景色——那是比之前看到的城鎮還要破舊的地方,或許是因為終年風沙侵襲,房屋幾乎被磨平,只剩下了半截框架。
這回還真的是什麼都沒有剩下,沒有植物也沒有找到水源,就連房屋都沒有一棟是有屋頂的,但即使是如此,安里還是見到了一棟眼熟的建築,當初她還因為阿洛法跟克沃坦打架而被波及,被埋在了下面。
不想還好,一旦記憶被喚醒,她就想起了在地底下見到的那些東西,還有那一段消失的路,她想知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既然這裏有一棟相似的建築,那麼在它的地下也會有着一模一樣的東西存在嗎?
「雖然很想下去看看,但這次真的被埋在下面的話,沒有人會來救自己的吧。」一邊往城鎮中央的巨大建築走去,安里一邊感嘆,或許找些柴火在上面生個火什麼的,可以讓遠處的人發現她在這裏。
「人都去哪裏了?」說起來奇怪,即使走散了安里也不覺得其他人會那麼遲,他們真的有往這個方向來嗎?還是說走散的人根本就是自己好像還真的是她自己,而且這裏怎麼看也不會有回去的辦法。
「騙人,該不會走錯路的人真的是我吧。」沉默地站在原地許久,安里有些惴惴不安地說道,身體都跟着僵硬了起來,「說起來在這個地方,終端機里的指南針還能的嗎?不會磁場不合之類的。」
現在想這些似乎已經晚了,趁着天色還早安里在四周兜轉了幾圈,發現了水井但已經乾枯了,還能用的木柴倒是有不少,然而問題是沒有水也沒有食物,也不知道其他人還會不會來
「真倒霉啊,我肚子好餓」在當初從船上下來的時候,其實安里身上是有帶藥物跟食物的,只是被水一衝就什麼都沒有了,在這種雜草都沒有的地方,跟不要提會有野獸一類的東西。
「不下來啊,它們。」仰望着在頭上盤旋的禿鷹,應該是有動物在這裏死去腐朽才會出現的生物,除了能證明這裏真的有其他生命存在外,根本沒有什麼用,安里就是想吃它們都做不到。
「咔嚓——咔嚓——」
沒有普通的野獸物種,但這裏有另外一種格外豐富的物種,安里朝腳步聲的方向看過去,是一隻比她還要高大的灰色的狼。眼神銳利,爪牙鋒利且身體強壯,看上去很有攻擊性。
狼一般都是群體性的,而這是一隻落單的狼,現在它正站在安里的身後,虎視眈眈地盯着她,露出了鋒利的獠牙,在它的眼中仿佛安里已經是到嘴的獵物,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是狼啊,而且不是普通的狼,」然而它找錯獵物了,安里也在看着它,將手裏收集起來的木柴給丟到一邊,露出了如它一般的狩獵的眼神,嘴角輕輕地挑起,有些詭異的笑容出現在臉上,「不過算了,能吃就行,不過狼肉要怎麼處理才好」
「」既然不是普通的狼,它自然也會感覺到危險的氣息,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安里,這頭狼居然猶豫了,在幾秒鐘後果斷地扭頭就跑,但是被已經很接近的安里用長鞭給纏住了腿。
好不容易看到的食物,才不糊輕易地放你走。今天的午餐,就決定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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