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一刻,一天中最炎熱的時間,太陽懸掛在沒有一點浮雲的藍天上,燥熱難耐的空氣中是凝滯不動氣流,天與地默契地變成了一個純天然的烤箱,把所有膽敢在室外活動的生物烘乾蒸發。
然而還真的有人會在這樣的大熱天裏出來活動,還是穿着最吸熱的黑色風衣,戴着黑色的手套,從頭武裝到腳,包裹得密不透風到了看着就要中暑的程度,而他所露出來的,只有一張淡漠蒼白的臉,在公園大榕樹站着,眼神冷然地看着遠處嗎,像是在等什麼人。
「辛苦你了,凜。」不久之後,靜悄悄的公園迎來了第二位客人,那是一個衣着普通的中年人,有着不俗的氣質與容貌,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的一頭白髮,在陽光下有着透明般夢幻的質感。
「學院長。」向來人微微欠身,和月凜的表情變得沒有那麼僵硬冷漠,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尊敬態度。
這個人正是幫助了安里的洇,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失蹤了一段時間的和月凜,兩人因為某種原因而走在了一起,或者說是和月凜被洇所召集才會出現在這裏,其原因還有目的都沒有說明。
「她那個孩子我已經見過了,只要細心培養,她一定可以變成一位優秀的執行官,但是現在還不夠」洇通過觀察,將自己的理解說了出來,他看人一向很準,當初和月凜也是由他所提拔的。「那孩子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就由你陪在她身邊吧,凜。」
「我知道了。」和月凜點點頭,眼神直視着洇,用稍顯疑惑地聲線說出了自己的疑問,「為什麼,為什麼一直都待在雷希特亞的學院長會因為安里而放下公務,僅僅只是為了觀察她那麼簡單嗎?」
「如果不是的話」洇淡然地看着和月凜,細看之下,其實他們的氣質與神情有那麼一絲相似,都是屬於深藏不露的類型,但是又有一點不同,前者屬於過盡千帆的淡然與平靜,後者則是孤立與人群之外的淡漠與疏離。
「如果你認為不是這個原因的話,那麼究竟有什麼目的呢?你猜得出來嗎?」語氣中似乎帶着那麼一點悲傷與無奈,洇不等他回答就轉身離開,「回去吧,不然那個孩子會去找你的,因為你不見了,她可是擔心得很呢。」
「等等,學院長,還有一件事。」這個人是學院長,是雷希特亞的領導人,他的想法是怎麼樣的和月凜一點也不想去理解,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就是對於敵人,學院長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前幾天我遇到了一個男人,他好像是通緝榜單上的第三名,外號『變色龍』的黑色聖痕者,」想起那個陰柔的男人的話語跟笑容,和月凜就不舒服地皺起了眉頭,「在那之前他的活動一直都處在未知,而現在光明正大地出現該怎麼辦?」
「只要他沒有動手,就先別管他,最近的事情越來越多,可以的話你也儘可能少一點單獨外出別這樣看着我,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強,但是有人照應還是不錯的,要是你不能接受別人的話,那就讓那孩子陪着你吧。」是她的話你一定不會拒絕,還能讓她獲得跟多的實戰經驗,一舉兩得。
「好了,事情就到這裏吧,我還有要事,先離開了。」說完,洇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公園後和月凜才收回視線。無論是誰都好,一個兩個都是那麼難弄懂,況且現在麻煩的事情越來越多,再淡定的人也會感到一點煩躁。
還有一點和月凜沒有說的,那就是『變色龍』好像對安里很有興趣,或許在近期就會再次出現,在那之前,得做好準備,讓她自己注意的同時,也要好好地保護她,直到她有能力保護好自己。
本來只是簡單地把安里這個變異者帶到雷希特亞就可以的簡單事情,總感覺隨着時間的推移,很多事情就變得越發不可收拾,就比如他們之間越來越深的羈絆,對於長時間孤身一人的和月凜來說,簡直就是毒藥。
「她現在,是在港口吧。」跟那對兄妹在一起,大概還有某隻存在感超級微弱的生化獸然而最可怕的一件事就是,你怕什麼,他就來什麼,無理取鬧的現實就是這個樣子,你必須學會接受並且找到應對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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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原來那個人就是學院長啊。」在希爾的輪番轟炸之下,安里把那個只有一個字的名字告訴了他們,結果發現那個人真的叫這個名字,而且身份還是她即將前往的,雷希特亞的學院長。
「沒錯!即使是哥哥,在雷希特亞想要見到學院長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希爾第一次表情那麼嚴肅,語氣中還帶着幾分崇拜與憧憬,「學院長也只有在發生什麼重大事件的時候才會出來露臉,其餘時間都是待在他工作室工作的。」
「學院長雖然出來得少,真正見過他本人的人更是不多,但是他在女生之中人氣很高啊!」一轉臉,希爾嚴肅的表情就變了,變成了花痴,「學院長也是一個美男子呢,而且白色的頭髮還有憂鬱的眼神,很多人就這樣迷戀上他了」
「這樣啊。」安里點點頭,表示理解,只是希爾對她的這個表情很不滿,睜着一雙懷疑的眼睛湊上前去,緊緊地盯着她看了好幾秒,最後泄氣地垮下了肩膀。
「那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學院長啊,擁有眾多粉絲的美大叔,難得你還沒到雷希特亞就見到本人了,好歹給我激動一點啊,就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感覺好傻。」默默撐着額頭,希爾嘆了口氣,眼神飄向另一邊,「話說我都在學院待了四年了,除了在視頻跟照片上看過之外,真人是連背影都沒有見到,真是倒霉。」
「」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才好,安里眼巴巴地看着她,默默無言。或許是她才是一個新人的緣故,對於希爾這樣的前輩的執着並不是那麼容易理解,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希爾,難道你喜歡學院長嗎?我指的不是崇拜的喜歡,而是」
「你你你!你亂說些什麼?!除了崇拜與敬仰,你認為我會對那個神秘美型的學院長抱有哪些非分之想嗎!絕對沒有!怎麼可能會有!」機動地瞎嚷嚷了半天,在連她哥哥賽德都用震驚懷疑的目光看着她的時候,安里還是那副模樣。
「嗯,我知道了,那我們聊點別的話題吧。」若無其事地岔開話題,讓人覺得哪裏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最後兩人只有以神轉折般的劇情將幾秒鐘前還在大加爭辯的內容揭了過去。
「話說回來,這個港口其實是雷希特亞的據點吧,」想起了洇的話,安里一邊走着一邊觀察這個看不見多餘人影的港口,四處靜悄悄的,與電視中堆積滿了運輸貨物,或者說停靠着巨大輪船的港口不同,這裏真的很空曠。
「因為一般來說,他們晚上才會出來活動。就連出發前往雷希特亞的船隻也只會在晚上出發,所以白天來是見不到人的。」說着,希爾像是記起了什麼,用一副垂涎三尺的表情盯着安里,「對了,剛剛你有說過吧,從學院長的錢包里掉出來了一張名片之前我還沒有看清楚,現在能不能拿出來再讓我仔細觀摩一會。」
「其實送給你也沒有關係的哦,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用處。」將名片遞給希爾,安里瞟了一眼賽德小聲地問道:「希爾這麼喜歡學院長,作為哥哥的你知道嗎?」
「希爾很少會和我說感情的事,」樣震驚到了的賽德默默望天,「但是她也是知道的,自己和學院長是不可能的,而且剛剛看見名片的時候我想起了一件事,那是許多年前,我還是一個新人的時候聽到的一個傳聞。」
趁着希爾在對着名片發出痴漢般笑聲的時候,賽德跟安里離她遠了一點,壓低了聲音交談,「那就是名片上的名字——cecilia其實是學院長喜歡的女人,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人已經死了,所以學院長才會年紀輕輕就白了頭髮,還用她的名字命名了這個港口。造船公司其實就是港口,不過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是無意間聽到前輩交談才知道的。」
「因為喜歡的女人死了嗎,看來學院長也是一個深情的人。」但是無論用怎麼樣的方式進行紀念,那個人都不會回來了,既看不見學院長為她做的事,也不能在他痛苦的時候做些什麼,「怪不得,在那個人的眼裏看不見一點光芒是這樣一回事啊,失去重要的人確實是一件痛苦的事,愛人也好,親人也好。」
「不過說起來,你知道那個女人是怎麼死的嗎?」去探究別人悲傷的過往不是一件好事,但安里也是只隨口一問,即使賽德不知道也不奇怪。
「這件事,」閉了閉眼睛,賽德抬頭看着還在盯着名片腦補些什麼的希爾苦笑了一下,「聽說,就是學院長將她給殺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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