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中,鄭昕聽到了飛機才會有的巨大轟鳴聲。
她雙眼沉重的一時間張不開,想要伸手揉揉眼睛,可是剛想動手,發現手臂被什麼東西固定住了,居然動不了。
鄭昕的大腦突然一個機靈,觸電般睜大雙眼!
顧延森正似笑非笑的從高處俯身看她, 還饒有興趣的看了眼手錶,「看來我控制的數量還是很可以的,不多不少。」
鄭昕戒備的迅速的把眼前能看到的東西看了一遍,她這才知道,自己被綁在飛機的座椅上,她幾乎平躺着,雙腳雙手都被繩索固定,腰上繫着安全帶。
飛機正在降落,隔着窗戶,可以看到下面的城市,天很黑,城市上空亮着燈,而且,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京都的標誌性建築,所以……
她在京都!
她居然被帶回了中國!
顧延森不急不躁的欣賞她的表情變化,不用問也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鄭小姐,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一聲謝謝?畢竟我大老遠的把你從美國帶回了祖國哦。」
顧延森痞氣的歪歪嘴巴,悠然的喝了幾口咖啡,飛機下降的重力並未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
何止啊,他簡直神清氣爽四體通透,不光帶回了鄭昕,他還能跟龍梟要個福利。
最主要的是,他要見到自己可愛的老婆大人了。
白薇休了一年的產假,期間一直都在美國,但是孩子半歲以後,白薇便回了京都,重新在楚氏就職,龍澤是楚氏的總裁,她是副總裁。
兩人約定好,白薇至少一個月回美國一次,見兒子,跟他團聚。
可是啊,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開始的前兩個月,她的確按時回美國,可是幾個月,她好像都沒回去,雖然兩人經常視頻聊天,白薇也沒缺席兒子的成長,但視頻聊天跟本人見面能一樣嗎!
鄭昕的臉色早已煞白,她用力掙扎雙手雙腳,但她用的力氣越大,繩子摩擦的就更疼,最後疼的她不得不放棄。
「顧延森,你居然綁架我!我要告你!」
鄭昕將牙齒咬的咯吱響,過度的憤怒令她面部扭曲,五官以誇張的角度擰在一起,森冷的眼神試圖將顧延森撕碎。
杜凌軒提心過她,她此時絕對不能回國,否則很可能會再也無法離開。
現在,她心裏的恐懼不亞於站在槍口下,即將被實施死刑。
顧延森翹起一條腿,舒服愜意的笑道,「好啊,儘管去告,要不要我幫你找律師啊?我擔心你自己去找的話,沒人願意幫你打官司哦。」
鄭成林的案子短短兩三天已經鬧得舉國上下盡人皆知,老百姓們大喊暢快,有關部門不得不加快審查,加上江城那邊有陳萬年頂着,沒人敢鬆懈。
所以,不管鄭成林承不承認,最後他都躲不掉。
晾他 有七寸不爛之舌,在法律的權威面前,也必須服軟。
這麼一想,顧延森不要太爽。
鄭昕的心裏卻截然相反,她昏迷了很久,想必的事態的發展早已超過了她的預期。
「放開我!任何事直接找我的律師!」
鄭昕憤然瞪大眼睛,以堅決抗拒的姿態跟顧延森對峙。
「鄭小姐,我勸你乖一點,還能少受點苦,一點也不淑女,一點也不可愛。」
顧延森晃晃水杯,「喝水嗎?咖啡?果汁?紅酒?本少爺對犯人很溫柔的,看在你馬上要坐牢的份兒上,我給你喝一杯本少爺珍藏的紅酒,波爾多酒莊八年珍藏,殿堂級好酒啊,坐了牢就喝不到嘍!」
鄭昕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呸!」
好在顧延森的手收的夠快,鄭昕的唾液星子並沒有濺進去,「嘖嘖,差點可惜了我的紅酒。」
鄭昕氣呼呼的攥緊拳頭,腦海里閃過無數個不祥的念頭。
怎麼辦?她現在要怎麼辦?
杜凌軒知道嗎?他發現她消失了嗎?他會不會出手幫她?
還有,父親那邊到底進行了哪一步?
父親是不是跟檢察院坦白了一切?
他們會不會用極端的手段逼迫他?
越想,她心裏越害怕,怕的渾身都在顫抖。
飛機終於在機場停下,機艙的門還沒打開,就看到一排警車停在下面,警燈閃爍,匯聚成了一道彩色的燈浪。
十幾個穿着制服的警察和檢察官站在下面,整齊劃一非常有秩序,一身制服本身就帶着濃重的儀式感,何況還有警車護航,頗有迎接領導人的感覺。
顧延森一看這種場面,紅酒杯老老實實放下了。
從商多年,最頭痛的就是官場打交道,或多或少對穿制服的人會牴觸,但是今天,顧延森有種立了大功光宗耀祖的自豪感。
顧延森整理了一下衣着,用手梳理梳理頭髮,保證髮型沒亂,畢竟是他是核心人物,出場必須帥!
很快,機艙門打開,顧延森清了清嗓子,想着一會兒走雲梯的時候是不是可以揮揮手什麼的?領導人貌似都這麼做的,下面一群人還要行注目禮。
但是,顧延森還沒邁出腳步,兩個身形高大的警察已經一步三個台階飛快的沖了上來。
和顧延森擦肩而過,徑直衝了進去。
「我們是京都警局的刑警,請跟我們走一趟。」
他這話,是跟鄭昕說的。
顧延森無語的望望天空,感覺自己被忽略了。
為什麼現實和電視劇的差別那麼大!
兩個人手腳利落的解開了鄭昕身上的繩子,接着便聽到了「嘩啦」一聲,冰冷的鐐銬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
鄭昕冷冷的看着其中一人,「你最好想想,怎麼跟我的律師解釋。」
警察豈是被嚇大的,淡定自若道,「儘管讓你律師出面,我們的檢察官隨時待命。」
顧延森以崇敬的眼神目送兩個警察下飛機,心道,我勒個去,中國警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帥了?
鄭昕很快就被送進了一輛警車,接下來,基本上就沒顧延森什麼事了。
心裏,好失落啊。
「顧先生。」
正想着他辛辛苦苦一路,連個問候都沒有,太不厚道了吧,便看到鄭秀雅和周展齊齊的走了過來。
鄭秀雅穿着便裝,周展則是一身筆挺的警服。
顧延森笑笑,「鄭警官,周警官,早……不對,晚上好。」
鄭秀雅噗嗤笑了,「不晚,馬上就天亮了,顧先生一路上辛苦了,真誠的對顧先生表達感謝!」
刷!
鄭秀雅和周展同時舉起手臂,敬了個標準帥氣的軍禮。
顧延森被唬的往後退小半步,我的天,吃不消吃不消,「呵呵呵,應該的,應該的,懲惡揚善是公民的起碼素養。」
鄭秀雅放下手臂,「顧先生和龍先生幫警方和檢察院做了一件大事,我們真的很感謝,回頭給你和龍先生送一面錦旗。」
顧延森嘴巴一抽,「錦旗?」
就是傳說中寫了字的紅色布旗,一般要掛在辦公室最顯眼的位置,讓人一眼就認定他們是好人?
不不不,還是別了。
一來,錦旗影響他辦公室的整體佈局,跟家具不搭調。
二來,他算什麼好人,每天看着多刺撓。
但是,顧延森臉上卻笑開了花兒,「真的嗎?有沒有英文版的?美國那邊,懂中文的老外不是很多,哈哈哈!」
鄭秀雅和周展也笑噴了,「有,可以特別雙語版本。」
「哈哈哈,那好。哎呀,警察同志就是不一樣,敬禮!」
顧延森也荒腔走板的舉了個手,可是軍禮實在做的不怎麼樣,挺滑稽。
鄭秀雅被他逗的直樂的,「這個,梟爺讓我交給你的。」
她手裏提這個長方體的木質盒子,遞給顧延森。
盒子上用花體英文寫着一行字母,組合起來就是某款法國紅酒。
「靠,極品啊!龍大少出手真大方,不過,他人呢?」
說好的來接他,怎麼連個影子都沒有?
鄭秀雅揉揉眉毛,「他從江城回來以後,一直在警局配合我們調查,一結束就趕緊回家陪老婆孩子了,你以為他會特意過來看你?」
省省吧,你的面子沒那麼大。
好吧,這個理由完美的說服了顧延森。
不過呢,紅酒在,也行!
「鄭警官,再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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