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
龍庭沒思考直接給了肯定答案,他顯然很累很疲憊,半眯着眼睛,有氣無力的一呼一吸。
鄭秀雅記下審問記錄,等着陳釗繼續。
「很好,第二個問題,你和慕紹恩先生是什麼關係?」
「算是合作夥伴。」
還是和剛才一樣的態度,回答的時候沒有思考。
「只是合作夥伴?沒別的?」陳釗很有耐心,對付龍庭這樣的老頑固,必須沉得住氣。
「算起來,除了合作我們也可以說是朋友,但是商業上的朋友,都是利益為基礎,我當年一無所有,不敢跟他攀關係。」龍庭說一段話,中間停了兩次。
鄭秀雅默默咬牙,老狐狸!
「你們合作到了什麼程度?有多深入?」
「比一般的合作深入,慕紹恩是個典型的老好人,很照顧我,沒少幫我。」
「幫到哪一步?」
「資源共享,利益和風險一起承擔。」
「這麼說,似乎已經是非常親密的合作關係了?」
「算吧。」
「那麼,慕紹恩慘遭橫禍,你為什麼從頭到尾沒有露過面?從未替自己的老朋友爭取過查出兇手?」
「警方查不到兇手,不是我不出面。」
「你、撒、謊。」
陳釗一字一頓,不再想剛開始那麼好聲好氣,他傾低脊背,炯炯雙眼變成了捕獵的蒼狼。
龍庭但笑不語,輕輕咳嗽了一聲。
陳釗嘩啦把一份專利丟在桌子上,手指按着噹噹當敲幾下,「龍董事長,這些東西,你不陌生吧?」
龍庭看一眼,平平靜靜的道,「哦,這些啊,都是慕紹恩生前給我的。」
怪不得警察會找到他頭上,有人打開了他的保險柜!
是誰?誰打開了它!?
「你還在撒謊,就不怕給警方做假口供要承擔雙倍後果?看來你是不準備配合了,那麼我來解釋。」陳釗被證據袋打開,戴上手套拿出其中一份,
「慕紹恩死亡前夕,正在爭取和美國斯科瑞克公司的合作,他的團隊聯合研發了幾個月的項目,在他死後莫名到了你手上,接着你以自己的名義與美國集團建立合作關係,開始了事業的飛躍發展。」
龍庭淡薄的閉目,好像根本沒聽見。
陳釗又接着把其他專利解釋一遍,最後道,「慕紹恩的死亡,最大受益者就是你,龍董事長,你可真夠狠的,殺人奪財,還霸佔朋友的妻子。」
龍庭聽到最後一句,無波的臉終於有了反應,「陳隊長,我的律師團隊,會讓你說的每一句話承擔相應責任。」
「行啊,那就讓我一次說完。」
陳釗掏出手槍,漆黑的手槍橫陳於龍庭眼前,沉甸甸的分量壓塌了一塊被子,「這把手槍是你的,不想說點什麼?」
龍庭不為所動,「一把槍而已,能說明什麼問題?我非法持有槍支?陳隊長看清楚,只是一把空槍,沒有子彈,而且,這把槍已經很多年了。」
「沒錯,很多年了!算起來31年了啊,你用它殺了你的恩人,子彈從這裏出去,射穿慕紹恩的心臟,你還記得吧?好好想想,是不是印象很深刻?」
鄭秀雅握筆的手指緊繃的都是雪白骨頭,龍庭,承認吧!你個殺人犯!你個死變、態!
「咳咳咳咳!」龍庭突然因為笑爆發了一陣咳嗽,咳的病床都在抖,咳嗽好一會兒才終於停下,「陳隊長,你是不是港匪片看多了?聯想的東西還挺有畫面感,但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釗也配合的笑了幾聲,但是笑聲未免陰陽怪氣,「龍董事長,你是不打算承認了?證據確鑿你還想否認?看來不上法庭你是不準備坦白了。」
陳釗把證據收好。
其實初次審問的結果跟自己預期的無差別,龍庭老奸巨猾肯定不會輕易承認。
鄭秀雅暫停下做記錄,「龍董事長,唐宗瑞你應該也不陌生吧?」
她說着話抽出一張照片,當年之人的合影唐宗瑞和龍庭的站位很值得推敲。
「認識,但很多年不聯繫了,慕紹恩離開後,我們也散了,聽說他出了車禍,真是天有不測風雲。」龍庭扼腕嘆息。
你大爺的龍庭!狡猾奸詐!
鄭秀雅用筆搡鬢前的頭髮,「是呀,可唐先生福大命大,愣是挺過來了呢,恢復的特別好,很快就能出院了。」
龍庭的眉頭以幾不可察的力道和弧度很快動了動,「那很好,當年的老朋友,我也想見見。」
鄭秀雅筆尖戳本子,戳了好幾個黑點,「好啊,開庭的時候,唐先生會跟你碰面的。我真的很期待,你們在法庭上,以被告和證人的身份重逢,會多感人哦。」
與此同時
b,龍澤辦公室。
頁上針對他的負面新聞已經被龍梟的八卦選舉刷到了p10開外,高高懸掛在上面的大多數是輕鬆的娛樂消息,嚴肅的財經新聞愣是改變了風向。
「有顏有錢有智商,京都第一帥實至名歸!」
碩大無比的標題下面,跟着就是龍梟的照片,照片是從活動上剪接下來的,龍梟一身高檔的純手工三件套西裝,清冷的眼睛並未直視前方,而是在看某個方向,準確來說是那邊的人。
拍照片的人可謂用心良苦,龍梟視線落定的地方,有一個香檳塔,玻璃杯倒影出一個模糊的身影,有心人早就判斷出那個身影屬於洛寒。
一箭雙鵰啊!熱度徹底火了。
而掐的最死的第二名和第三名,分別是是杜凌軒和龍澤,兩人都是單身,擁護者較多,杜凌軒好名聲在外,無數女性都把他當成選老公的藍本。
而龍澤年輕有活力,年輕少女都為他傾心不已。
這些,都不是重點。
龍澤關掉頁,「大哥還在幫我」
粱仲勛點頭,「是的二少爺,大少爺一直都很關心你。」
嗡嗡,粱仲勛的手機響了。
是龍庭的號碼!
不敢遲疑,他迅速接聽,「董事長,您說。」
「陳釗來過了,他們拿到了我保險櫃裏的東西。」
粱仲勛想到保險櫃裏的東西,一雙眼睛如點了爆竹,「那些東西,分量不輕啊。」
龍澤聽的糊裏糊塗,什麼東西?
「他們只有物證,已經被我打發走了,但是事情很棘手,另外,你馬上派人查清楚,唐宗瑞到底是死是活。」
粱仲勛捂着聽筒把聲音壓到最低,「他不是重度昏迷嗎?」
「鄭秀雅說他醒了。」
「什麼?不過董事長也別擔心,他不一定會出庭作證。」
龍庭粗重的呼吸因疼痛又加重了,「阿芬是阿芬打開了我的保險柜,阿芬她根本就沒失憶。」
「」粱仲勛徹底的傻愣住,沒有給出下一步的回應。
「梁叔」
「二少爺,我先去一趟醫院。」粱仲勛沒說具體事件,簡單匯報會匆匆離開。
龍澤接下來有一場會議,目前b局勢漸趨穩定,龍澤懸着的心也落地了。
但一通來自遙遠國度的電話,又一次把他從春天拉進了冰窟。
「小澤,我是媽媽。」
龍澤看看號碼,想到看守所內的一切,自從她出獄後,龍澤就一直在想,或許從此讓她生活在紛爭之外是最好選擇。
「媽,你在那邊好嗎?」
曹婉清和對面的林偉業交換眼神,笑吟吟道,「好,我很好,小澤有些事,我想告訴你。」
「哦?」龍澤松松領帶,開完會有點累,甚至沒有因為接到親生母親的電話驚喜興奮,得知她平安,他就安心了,何況的確分不出那份精力。
「袁淑芬是殺人犯,我當初坐牢,是被你爸爸逼的,你爸爸讓我替她頂罪。她才是買兇殺人的幕後主使,除了你,他們都知道,你大哥和楚洛寒早就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但是他們眼睜睜看着我坐牢你爸爸為了袁淑芬欺騙了你,也騙了我。
小澤,媽媽被困在國,你要替媽媽做主。」
龍澤的手卡在領帶的套里,幽瞳縮成了一個光點,「你說什麼?!你在說什麼?」
「你現在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未來的岳父,跟他聯合,他能幫你,你爸眼裏只有b,沒有你,更沒有我!他是個冷血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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