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兒子也是我的,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
「顧南天,我們都這樣了!」就兩人現在的關係,還在一起有意義嗎?
「怎樣?」顧南天問。
「已經沒有感情了。」
顧南天暗了暗眸,沒有感情的是她,他並沒有忘記。
許知音的話讓他心裏難過,她那天說的話氣得他幾天都不想搭理她,然而直到現在,這個女人都這樣,沒有任何反省。
他看着許知音,「是不是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你才會多在意我一點?」
「如果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有這麼多麻煩。」
可惜,他怎麼可能會消失?
簡直是無稽之談。
「……」顧南天放下筷子,目光深沉,「我現在確定,你是真的不愛我了,以前我說這樣的話,你的回答一定不會是這樣的,許知音,你真的不愛我了。」
顧南天的話像是在抱怨,讓許知音怔了一下,她隨後強迫自己硬起心腸,這些不過都是他的套路,「我只是愛不起你。」
「小澈的身份必須回到顧家,我不在乎讓你帶着他,但他必須隨我的姓氏。」
「我不同意,除非你逼我死。」這是許知音絕對不肯讓步的底線。
顧南天提醒道:「他一直在你身邊,不是我拿你沒辦法,是因為我不想傷害你,所以,你也要學得聰明一些,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懂得見好就收的女人才聰明。」
顧南天的話,說得許知音心底涼了一下,也許吧,是因為顧南天一直縱容,所以她才有將孩子帶在身邊,可是,「我養小澈真的很不容易!」
「所以我也並沒有剝奪你當母親的權利。」顧南天問道:「那麼,你為什麼要剝奪我當父親的權利呢?我想給兒子一個更好的身份,這不好嗎?他是許澈還是顧澈,這個身份,對他有着多大的影響,你知道?」
一個註定他只是普通小孩,而一個,可以註定他的未來一片光明,從一開始,就與別的孩子有着天差地別。
「……」許知音看着顧南天,「你就是想要搶走他。」
「許知音,你不講理。」
許知音沒有出聲,她只是害怕小澈改姓之後,會引來很多的麻煩。
到時候顧南天只要說,孩子與你沒有關係,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低下頭,「你這樣會讓我沒有安全感。」
顧南天看着她低下眉眼的樣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希望自己能夠不像現在這樣被她懷疑,「我一直在愛着你,為什麼你就是感覺不到?我們要這樣下去到什麼時候?我想跟你合好,做你的丈夫,兒子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我們倆共有的!為什麼你非要用你的冷漠把我隔在你的世界外面?」
許知音沒有說話,只是別開臉,不去看他。
顧南天把她的頭扳了回來,讓她面對自己,「你也是愛我的,對不對?你還愛着我?」
只要她承認,或者是點個頭,他的心都不會像現在這樣痛。
許知音逃避,「我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你必須面對。」
「愛又怎麼樣?不愛又怎麼樣?我討厭跟你在一起不安穩的生活,我怕自己什麼時候一醒來,就會成為你的仇人。顧南天你再也不會相信我了!你說你愛我,其實並不是。在你失憶的時候,不管別人說什麼,你都不會懷疑我,可是現在……你的兄弟比我重要,你的事業比我重要,你的所有一切都比我重要,我在你心裏,沒有任何份量。不是只有我對這段感情沒有信心了,你也沒有!」
顧南天聽着她的話,微微愣了下,他看着許知音,無奈地道,「這些都會好的,之前懷疑你的事情是我的錯。希望你能理解我,顧心儀騙我太久,我實在害怕……我越在乎你,越不想被你騙。」
「你拿我跟顧心儀比?」
「……」好吧!
她一針見血,讓他無力反駁。他妥協:「對,是我的錯,我不該懷疑你,現在我跟你道歉,我們可以把之前的事情當作煙消雲散嗎?」
「我現在不想答應你。」
「理由。」
「你得讓我有一個答應你的理由。只是幾句好聽的話,誰都會說,可惜那有什麼用?」
顧南天看着許知音認真的表情,點了點頭,「好,我會讓你答應。明天早上我過來找你!」
「我最近很忙。」
「那些事情我幫你處理。」
「我不要你。」許知音拒絕,完全不把他當自己人。
顧南天用力地握緊她的手,「不是說好了?我在努力讓你回來我身邊,你也得學會給我機會?」
許知音看着他認真的表情,發現他今天很是誠懇。
莫名其妙地點了頭。
第二天早上,蘇蘇來叫她,「許小姐,該起床了。」
許知音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睡過頭了,可能最近真的太累了吧,一直緊繃着,也擔心醫院那邊出問題。
如果官司敗訴了,她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許知音坐在床上發呆,蘇蘇提醒她,「顧先生過來了。」
「他來做什麼?」許知音問完,又想起昨天顧南天說過的,他會過來接她。
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想要做什麼,但為了小澈,她想要給他機會。
她想看看他都在做些什麼。
畢竟,不管再怎麼鬧,她無法否認的是那份牽扯不斷的感情。
小澈是他們永遠拉扯不清的聯繫,然而,除此之外,她的心中還是有他的。
不管他變得多壞,多過分,她始終希望自己跟他能夠回到從前。
雖然現在聽起來,有些可笑。
「不知道。」蘇蘇回答完許知音的話,補充道:「小少爺已經起床了,顧先生去見小少爺了。」
許知音從床上下來,穿着睡衣去洗了把臉,然後才換衣服。
她從樓上下來,看到顧南天和小澈兩人在樓下的客廳里聊天。
小澈爬到了顧南天的膝蓋上,平時在下屬面前那麼刻板的顧爺,在兒子面前,身份卻只有一個……父親。
所以,能夠看到小澈在他面前歡快地爬來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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