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可以了。」白蘭從浴池裏走了出來。
「出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是!」
白蘭退了出去,關上房門。這裏熱氣繚繞。
月牙般的眸子冰冷如初。他看了一眼時間,單手托着腮,打量着浴池裏的瀟瀟。
瀟瀟端坐在水池裏,她閉着眸子,冰火兩重天,讓身體有一種灼燒感,但這種灼燒感很舒服,像是把身體被蟲子啃咬過的地方都補全了一樣。
睫毛顫抖,頭髮上和睫毛上的冷霜已經緩緩消失。在熱氣下,她蒼白的臉也在慢慢的恢復血色。唇也從乾燥變得水潤。
半個小時過去了。
她的臉蛋已經開始緩緩變得紅潤。抿了抿唇。唇也變得更加水靈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身體的灼燒感也慢慢消失了,熱水也變成了溫水,疲勞感全部消失,剩下的只有洗澡的舒適。
瀟瀟睜開了眼眸,環視着周圍,她被凍僵的時候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所以也清楚自己在哪裏。
視線一轉,落到了床邊輪椅上坐着的白月。
月牙般的眸子獵人心魄。她原以為這裏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可看到了白月還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緩過來。
「白月先生。」
「一個小時,你恢復的也算很快。」換了普通人,被凍僵成那樣,起碼要三個小時才能夠回復過來。
「謝謝白月先生相救。」
「救?你說的話太早了,現在你從浴池裏走出來,不出半個小時,又會全身鑽心般的疼痛。」白月冷冷的說着。
瀟瀟雙手懷抱在胸前,那種疼痛她體會過了,想起來太可怕了,當時只感覺自己失去了神志和靈魂。不,與其說那是疼不如說是難受。那是千萬隻蟲子啃咬的感覺。
「那,我豈不是要一直呆在這水池裏?會被泡腫吧。」
「如果你想被泡腫的話,我倒是無所謂。」白月冷淡的說着。
瀟瀟趕緊露出笑容:「我知道白月先生一定會有辦法的,您就是在世華佗的啊。」
「哼呵,你覺得吹我牛皮,有用嗎?」
「我知道沒用,所以過來的時候,已經帶了錢,請白月先生抬抬貴手。幫人幫到底。」
「出來!」白月無情道。
瀟瀟露出一絲竊笑,白月既然叫她從水池裏上去了一定就是有救她的辦法了,好險,可以不用再忍受那種鑽心之苦了。
從水池站起來時,她的膝蓋關節有些疼痛,估計是因為先被凍僵,然後又被熱水泡後有些適應不過來。
在水中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能夠走動,從水裏走了上來。
好涼……
打了一個寒顫,瀟瀟垂眸看了看,自己什麼時候換的一身白衣?因為被衣服被打濕的原因,那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給人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瀟瀟雙手環抱着:「白月先生,可不可以給件乾的外套啊?」
「你要外套做什麼?」
「現在這樣有些不方便吧。」
「不方便?現在就不方便?那待會你豈不是要去死了嗎?過來!」白月無情的說着。
算了,現代人不拘小節,不過是衣服被打濕稍微有點點透明而已,說起來現代女性滿街都有穿着透視裝到處走來走去的。還有什麼露背裝,露肚臍裝。各種花樣都有,她這算什麼?
這樣一想,她便大步的朝白月走了過去。
輪椅旁邊便是一張床。瀟瀟不知道這種地方為什麼放床,在這樣的熱氣繚繞下,被單都變得有些濕濡。
「坐上去。」
「我?」
「快!」
「哦。」瀟瀟爬上了床,坐到了床上。而白月就坐在旁邊的輪椅上,兩人觸手能及。雖然不是坐在同一個東西上,距離確實十分近的。
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瀟瀟想起白月剛剛說的,不出半個小時就會像剛剛一樣,便有些膽怯,緩緩道:「白月先生,我這樣是不是因為玖嵐染給我注射的第二種毒發作了?」
「不然呢?這種怪異的症狀,也只有那個了。」白月冰冷說着。
果然!在醫院的時候她就越想出車禍的時候很不對勁,因為這份多疑才決定來死要錢診所一趟,沒想到真的歪打正着,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玖嵐染在她身體裏注射的東西果然不是白乾的!不是立馬讓她死掉的東西,似乎是折磨她的東西。
好可怕……
忍受多了各種傷的她,骨折,刀傷。內傷,槍傷,卻現在害怕起了剛剛的那種疼痛。
「白月先生,這到底是什麼毒?為什麼我會那樣?」
「一會兒再說,你是想要毒發作呢?還是讓我先替你壓制呢?」白月冷冷說着。
「壓制壓制。」
「脫衣服!」
「啊?」
「脫!」
「啊?」瀟瀟愣了,眨巴着眼睛,為什麼要她脫衣服啊。
白月雙手懷抱在胸前:「想活,就脫。想死,隨你。」
瀟瀟眉頭皺起,她知道白月的治療很不一樣,脫衣服?難怪剛剛要給外套不給呢:「可是……您是一個男的啊。我,我我,怎麼脫脫脫啊。」
說起來她都有些口吃了。
白月深深的喝出一口氣:「我以為你有多大的膽識,為了對付玖嵐染不惜做出一切的代價,現在連脫衣服都不敢了?哼,真是讓我小看!」說這句話,白月轉動輪椅,似乎要離開的樣子。
她會變成這樣是因為玖嵐染,這次來這裏也是為了解開身上的毒,呵……是她還被世俗的觀念所禁錮了。
突然覺得自己還是一個老古董,白月可是一個醫生啊。在醫院裏有多少男醫生替女性看病。再想想信女,嗯!信女都敢,她怎麼不行?!
「白月先生,不好意思,剛剛是我太冒昧了。」瀟瀟立馬說道。
白月停了下來。
瀟瀟解開扣子,上衣已經濕噠噠了,她瀟灑的脫掉了上衣,只留下一個底衣。
白月輪椅一轉,轉了過去,月牙般的眸子看向床上的畫面。熱氣繚繞,她穿着白色的紗褲,衣服脫掉丟在一邊,赤着的上身,白皙的皮膚,纖細的腰身。
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而又打趣的笑容:「這還差不多。」
回到了床邊。
瀟瀟深深的呼吸,身子隨着呼吸劇烈起伏。比基尼比基尼。腦子裏一直幻想着這是海邊。
底衣滴着水,她的頭髮也滴着水。
白月從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一個針灸包,他一邊拿着細針,一邊道:「疼就叫,但是你最好給我叫小聲一點。太吵就我縫了你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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