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依舊是一片荒涼,雜草遍地,灌木叢生。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許白來到了曾經修煉過的那個隱蔽山洞,將洞口一封,打算好好修煉一番。
因為從小的冷言冷語,性格孤僻的他兒時有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山洞裏度過,回到了這裏,就跟回到了自己家一樣,安全性也有一些保障。
目前為止,能知道這個山洞位置的也就倆個人而已,除了自己,料想和另一個人也不至於關係壞到要加害自己的地步。畢竟人家可是黃家的千金大小姐。
「那些壞人太討厭了,不過爹地太帥了,今天好棒哦!」
這個時候,也只有詩詩這個小女娃能用甜膩膩的聲音安慰許白了,那丫頭還不會走路,只能爬在地上,胖乎乎的小臉蛋高昂着,眼睛亮晶晶的,看起來極為乖巧的樣子,然而那小臉蛋上堆滿的笑容,怎麼看都有一種狗腿子的味道。
許白笑道:「鬼精鬼精的!小丫頭,有什麼事就說?我要去修煉了!」
詩詩扁了扁嘴,揉着自己小肚皮,委屈道:「寶寶餓了!肚子好餓啊!爹地給寶寶寫詩吃好不好嘛!」
「不行!」許白頓時一驚,叫道:「屎多髒啊,那怎麼能吃呢?我這有乾糧!」
「哇!」詩詩怪叫一聲,頭頂上有青煙冒出,都快要氣哭了,大喊一聲:「是詩……不是屎!你才****呢,好噁心!爹地寫詩,寶寶就不餓了,爹地寫多多的詩,詩詩就能長大,再有壞人欺負爹地,詩詩就能給你報仇了!傻瓜爹地不知道,銘文詩分為學徒、學士、師士、大師、玄師、地師、天師……爹地現在是銘文師裏面的師士境界,可以寫詩打壞人人哦,因為爹地是世間唯一的天賜銘書,所以爹地只要寫一百首詩,領悟詩境,就可以到大師境界咯!」
「哦!」許白皺了皺眉頭,要寫一百首詩才能到大師,沒想到銘文師的進階這麼艱難,要不是他腦袋裏裝着一堆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詩文,恐怕這輩子都別想了,但是……想到這裏許白又是心中一樂,別說是一百首詩了,就憑着自己腦袋裏的詩庫,哪怕是一千首詩對他來說都是小意思。
「那其他的銘文師也得寫一百首詩才能成為大師嗎?」
「當然不是!」詩詩嗲嗲的聲音響起:「他們的銘書都沒有爹地的厚,有十來張的,也有幾張甚至是一張的,他們只要把自己的銘書寫滿就可以了。爹地的銘書有一百張哦!」
「額……好吧!」許白有些無語,「那我現在給你寫詩!」
「不行!」詩詩把都搖的跟波浪鼓似得,「爹地寫詩要在人多的地方才行!否則沒有人信仰,詩詩吃不到!」
「那你還是餓着吧!」許白翻了個白眼道,現在讓他出去站在眾人面前那跟找死沒什麼區別,他就再也別想安靜的修煉了,只能不理會詩詩的胡攪蠻纏,看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也不是個能餓死的主,等那丫頭終於賭氣似得睡着了,才取出體內的那個牌位,仔細的查看起來。
牌位沒有什麼出奇,除了大一點,很明顯就能看出來那是楠木的牌身,因為長期的擦拭,導致周身光滑油亮,輕輕地扶摸上去觸感一片清涼,聞之還有楠木的清香,唯一特別的大概就是上面的至尊師門四個大字,鮮紅如血,凌厲殺伐的氣機仿佛貫穿心臟,胸膛間一片冰冷。
許白的手指輕輕的向那四個字靠近,剛一接觸便似鋼針刺骨一般,大叫一聲,刺痛傳來,掌指之間頓時一片血紅,轉瞬間血紅消失,手上的傷口還在,許白眼睜睜的看着鮮血從中滲出,卻未落地,如同有了意識一般全部匯聚到了牌位上,凝成了一條長長的血線,被那四個大字吸了個乾乾淨淨的沒有一絲痕跡。
這絕不是一個好相與的物件,許白心中暗暗腹誹道,就是不知道那個老頭留下這個東西有什麼深意,看着就怪滲人的。
不理會這些無用的念頭,許白心念一動,「渡人經」與「古煉訣」倆本冊子便都出現在眼前。
先翻開渡人經,許白一呆,入眼竟然全是空白——整個一片白紙,再翻一翻,尼瑪,全部都是白紙,許白一陣蛋疼,在那一片空白的紙張上,他仿佛看到了一個老頭的面孔在那奸詐的笑。
「哼!這麼明顯的提示老子能猜不到!」許白冷哼一聲,滿是心疼的從左手上的那道傷口硬生生的擠出一些鮮血,滴到了書上便是一片血紅的印記,滲入書中緩緩的散開,然後……然後便沒有絲毫反應了。
「笨蛋!」許白耳邊仿佛聽到了一道得意的叫罵,緊接着便眼睜睜看着一道紅色閃電從牌位中射出,竟直奔許白而來,轉瞬間化作了一片金色的海洋進入識海之中。
許白的腦海轟鳴,心神一片動盪,耳畔似乎有梵文傳來,一道經文在識海之中蔓延開來,瞬間平息了其中的震盪,許白長吁一口濁氣,轉念間便是心定神閒,略一察覺,就在這一瞬間,他體內的靈魂之力比起之前要強大了倆三倍有餘,精神力自然大幅度的增加。
因為是銘文師的緣故,他的精神力本身就要比同境界人強出幾分,之前看並不分明,現在看來比起那些靈脈境界的人似乎也是差不了多少。
「無根根,花正憂,貪戀紅塵誰肯休;浮生事,苦海舟,飄來盪去不自由;無邊無岸難自系,常在魚龍險處游。肯回首,是岸頭,莫待風破壞了舟……」
這便是渡人經的綱領,許白的意念一接觸到那金色的經文後,一道沙啞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許白不由自主的跟着吟誦,心中一片祥和清明。
這似乎是一種修煉靈魂的法門,隨着不斷的吟誦,許白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在不斷的凝實,精神力不斷的強大。
在他眼前,有金光浮現,聖潔的氣息撲面而來,有幻想顯現,竟是種種人世間祥和的景象,慈母抱住嬰兒在餵奶,妻子站在門口笑着迎接歸來的丈夫,三五個好朋友歡聚一堂,頻頻舉杯,笑談多年的奔波闖蕩……儘管心思隱隱的察覺到有些不妥,許白的心神卻是不由自主的沉入了進去,笑看人世間喜樂,仿佛將要化身為佛陀一般。
如果此時他能看到自己的情況,就能發現,在他的頭頂百匯穴處,有一顆種子樣的東西出現,散發出潔白的光芒,純潔的令人嚮往,在他經文吟誦的越來越投入的同時,種子進入識海,深深的埋了進去,仿佛是投入了一片肥沃的大地。而他的整個人,看上去也有一種聖潔的氣質,好似化身為了天地間的聖子,面容祥和,悲天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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