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許白實在是一個低調的孩子你看看,哪怕就是他已經恢復了修行天賦,並且花了一個晚上修煉到了靈氣一重的頂峰,可你也沒見他有向任何一個人炫耀,去告訴那些一直說他是廢物廢材的老師同學們看那看那,我不是廢物,你們才是真正廢物呢!
他沒有,作為一個低調內斂的好孩子,他頂多只是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自己的父母。
甚至就是在教室里看到那個曾經多次欺負他的錢濤時,他也沒有氣勢洶洶的上前去將他揪出,再把他拉到一個無人的小巷子打斷他的狗腿,就如他之前那樣欺負他一樣。
許白當然不是一個那樣小心眼的人他頂多也就是利用了課餘的時間多打了那麼五六七八次的水,然後乘機在錢濤的面前多晃了幾次,仿佛是在說着什麼過來啊,快過來啊,快來欺負我啊!
可就是這樣一個坦誠而謙遜的小伙子,無意中卻出了這麼大的風頭,這實在有些不符合他的風格。
或許只是為了一抹胸中難平的憤懣,又或者為了謝梅,為了那個儘管深受打擊卻依舊堅強前行,久久不願放棄心中的夢想的善良女孩,也為了場中或多或少的那些依舊被稱之為廢物的人們,更是為了那個無數次在黑暗的角落裏無聲哭泣,着累累的傷痕,卻仍然堅持,沒有放棄的自己。
當他鬼使神差的站了出來以後,腦海之中便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一段文字,隨即化作了口中發出的一連串標準流利的普通話,也就是這個世界所謂的銘文術語這門王青容深深自傲,謝梅卻差點愁光了腦袋,而周遭的許多人才剛剛開始接觸的深奧學說。
隨着他的吟唱,許白的心中也湧現出絲絲異樣的感覺,好像有一些渴望,帶着幾分滿足,隨之化為滿心的期待這期待來的有些莫名奇妙,竟讓他有一種即將為人父母的感覺,仿佛是有一個屬於他的新生命將要來到這個世上,有些急切,有些緊張。
儘管之前的精神力損耗嚴重,此時每說出一句話,所剩不多的精神力就要消耗一番,他的臉色隨之白上幾分,但他清楚的感覺到,這種情況與他之前讀靜夜思的時候有着截然不同的區別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龐大的意志加持到他身上,這使得精神力幾欲耗竭,本來早就應該倒下的他,竟也默默地堅持下來。
對於場中眾人來說,這種晦澀難懂的語言,他們頂多只是聽到其中偶爾出現的一倆個較為熟悉的音節,但這卻並不妨礙他們理解,此時此刻,他們的整個靈魂與意識,已經完全沉浸在許白所勾勒的意境之中,一幅幅生動的畫面紛紛在他們的腦海中中展開,他們好像已經於許白化為了一體,親身的感受到許白的不甘、掙扎、執着、倔強,以及胸中如同大海般沉積的憤懣,就如同經歷着他們自己的人生。
這一刻,他們讀懂了這首詩,讀懂了許白。
哪怕他們從未聽清楚許白的語言,也從沒見過這種長短無忌,獨具風格,與那些對仗工整,辭藻嚴謹的銘文詩模樣大不相同的銘文,可心底里卻無比堅定的接受了這就是一首銘文詩的事實。
尤其是謝梅,在聽到了許白那「我是許白,我為自己代言!」這一句話後,她的眼睛中,更是爆發出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光芒。
而當搖搖欲墜臉色蒼白的許白最終說完這句話,滿場寂靜。
這一寂靜足足持續了數個呼吸,而後化為爆炸般的譁然。
王青容滿臉的不可置信,怎麼也接受不了眼前這個翩翩少年竟然是自己班裏那個一無是處的廢物許白這樣的事實。
以她三階的銘文師等級自然不可能聽不懂許白的話語,但也僅僅只是聽懂了而已,若是讓她去說,卻是怎麼也做不出來那樣的作品,許白這一刻所展現的風度,她也只是在她的外公周大師身上偶然見過幾次。
更為主要的是,別人可能意識不到,她卻是清楚的感受到了在許白吟誦的同時,四周天地間緩緩流轉的天地靈氣,隨着那抑揚頓挫的聲音,竟漸漸地改變着它的流轉,化作了道道玄妙的軌跡。
這是靈氣化形。竟然是只有三階以上銘文師才可以做到的靈氣化形,怎麼會這樣,這也是銘文詩嗎?
有心想要反駁,可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語,王青容的心中滿是驚濤駭浪。
而同樣的,就連向來沉穩的劉閻羅,此刻也終於忍不住面色動容之色。
靈氣化形,在他看來還沒有什麼,以他的實力與閱歷,曾經也見過幾個天賦異秉的神童,可以達到這樣的境界。
可是緊接着,卻有一股惟獨他才能察覺到的意念緩緩出現,那一股磅礴浩瀚如同星河宇宙般的意念所傳來的脈律,以他這樣的境界,也是震撼難言。
這竟然是天意加持!
一個平日裏想也不敢想的念頭,此刻漸漸湧上他的心頭,深吸了口氣,回了回神。哪怕是以他的心境,這時候也是不由的發覺了這樣一個不爭的事實因為激動,他的雙臂竟有了些微難抑的顫抖,這在熟悉他的那幾個老頭子看來,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
就在此刻,一聲轟響,靈氣湧現,如同潮水般的從四周席捲奔來,匯聚在許白的面前,形成了一顆潔白凝實的光球,靜靜地漂浮在半空中,一股股磅礴的靈氣潮流不斷湧進,一股恐怖的波動從中傳來,使得四周還在拼命穩住身形的學生們一個個渾身顫抖,心悸無比。
劉閻羅伸手一擺,一道輕薄的防護罩隨之出現在眾人周圍,霎時間,罩內風平浪靜,與罩子外面的狂風暴烈相襯的如同是倆個世界。
如此持續了數十個呼吸,卻聽得咔嚓一聲脆響,那顆散發出恐怖氣息的光球上,一道裂縫突然爆裂開來,一道璀璨奪目的光芒從中釋放出來。
緊接着,咔嚓咔嚓的聲音連續暴起。如同一顆摔落地面的水晶球,一時間,光球的外殼四分五裂,碎了個稀巴爛。
而那裏面的東西也隨之暴露出來,透過那刺眼的光芒,依稀可以。
可還不等眾人看清,那光芒突然猛地一衝,朝着一臉懵逼的許白直直飛來,光芒一閃,剎那間便已衝進了根本來不及反應的許白的眉心之中。
儘管心中的潛意識告訴自己,眼前的事情應該對他有益無害,可這突然的變化還是將許白嚇了一大跳。
「我」還沒等他跳腳罵娘,識海巨震,倆耳轟鳴,只是隱約中聽到了一聲好似天雷般浩瀚滄桑的音節「銘!」,接着便倆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這是什麼情況!」場中眾人一臉茫然,頗有些不明覺利的感覺。
「天賜銘書!竟然是天賜銘書,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靈氣化形,天意加持還不夠,居然還是天賜銘書!據傳說,當年的太白仙人也就是由天賜銘書隨後他便創立了銘文道。而今天這許白,居然是第二個簡直是聖人之資啊!」
劉閻羅的心頭巨震。
在這一刻,他可謂是徹底的動容了,狠狠地瞪了一眼還傻傻愣在原地的王青容,劉閻羅神識放出朝着四周警惕的掃了一遍,大步流星朝着倒在地上的許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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