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皓這些年跟在許夫人的跟前,心早已經大了起來。在加上他爹娘沒事就跟他說好好討好許夫人,說不準國公府就是他的了。雖然國公府有許悠然這個男丁,但顯然輔國公是不喜歡他的,不然也不會直接給扔到榕城,這些年也不叫回來看看的。
這完全是想瞎了心了,但是郭文皓聽了以後卻覺得有道理,特別是如今輔國公府的幾個小姐都出閣了,許夫人難免又因為思念許悠然而對郭文皓好一些,這讓郭文皓越發的野心膨脹,仿佛輔國公府以後就是他的了。
起初剛來的時候郭文皓還小心翼翼,但是時間長了他也就有恃無恐了起來,對下人更是苛刻,甚至有個下人在他面前提了一下許悠然,就被他給抽了鞭子。若是正經的主子也就罷了,一個打秋風的親戚,下人門沒有不討厭他的,偏偏他還在許夫人面前討好賣乖,讓下人也拿他沒辦法。
見許悠然那一副天真不解世事的模樣,郭文皓心中冷哼,不過是榕城那個窮鄉僻壤長大的,雖然是國公府的嫡孫又能怎樣,跟自己比起來根本就不夠看。
不過郭文皓雖然厭惡許悠然,但也沒缺心眼到家,他笑着對許悠然道「總是聽祖母提起表弟,說表弟一表人才,今日得見才知不虛。只是表弟一直在外,祖母惦記,卻也不知道回來看看,實在有違孝道啊!」
這話顯然就是挑撥離間了,他說的不是給許悠然聽的,而是說給許夫人聽的,意思就是你看你疼愛這孫子,但是人家可不想你,不然這些年怎麼不回來看看你。
郭文皓本以為許悠然能尷尬一下,然後再跟許夫人請了罪,但誰知許悠然聽了郭文皓的話後小臉一鼓,一把撲到了許夫人的懷裏,嘴裏撒嬌的道「祖母,孫兒可想你了,我好幾次想回來的,但是爹都不讓,爹說祖父不許我們隨便往京城跑。我好幾次都夢見祖母,夢見小時候你餵我.乳.酪吃,祖母,你都不想孫兒,你身邊竟然又多了一個孫子,祖母不疼我了..........」
許悠然的臉皮那是金剛不壞的,這麼大人了,撒起嬌來毫無維和感,扭麻花似得就在許夫人的懷裏打起滾來。
說起鬨人,郭文皓跟許悠然對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許悠然從小就知道怎麼討好賣乖,特別是面對女人,上到八十歲老太太,下到剛懂事的小娃娃,只要她想,拉出一個人來她就能把對方哄的團團轉,這個本事就連李氏都不得不佩服。
剛才郭文皓進來的時候許悠然就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不舒服,現在竟然還敢挑釁,許悠然分分鐘滅之。
許夫人見許悠然不高興,急忙哄到「哎呦,哎呦,我的乖孫子啊!祖母哪能不想你啊,你表哥不過就是到咱家住住,都是親戚,祖母哪能不讓他來住啊!」
一句話郭文皓臉色都變了,剛才他還自認為可以和許悠然有一拼之力呢,轉眼之間他就成了賴在許家的親戚,人家還不好意思不讓他住。
好吧,雖然就是這麼回事,但是郭文皓卻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這話一出去,國公府的下人肯定就更看輕自己了,郭文皓心中恨極,但是又不敢說什麼,只能抽了抽嘴角,臉色鐵青的低下頭來。
好不容易把許悠然哄好了,外面來人說大姑奶奶做月子不能回來,但是記得許悠然愛吃石榴,因此送了五筐石榴過來。
五筐石榴,這聽起來好像沒什麼,但要知道京城是不產石榴的,因此京城的石榴都是貢品,有一個兩個吃都夠覺得奢侈了,足足五筐,這也就是京城中的世家能拿的出來,可是好大的手筆了。
聽了送來了石榴,許夫人心中即安慰又難受,安慰的是如詩和許悠然姐弟關係好,這麼多年還記得這個小弟弟愛吃什麼。難受的是如詩剛小產,據說流的是個已經成形的男胎,如今如詩膝下只有一女,若是沒男丁她即便是長房長媳,但地位依然是穩不了。
沒過一會,便有人來報,說三姑奶奶坐月子沒辦法來,急的不行,於是遣人過來送了二十匹各色的碧螺錦,讓許夫人給許悠然做幾身衣服,過幾天她出了月子就回來。
碧螺錦的價格跟黃金差不多,郭文皓聽到竟然給了二十匹只是讓許悠然做幾件衣服穿,頓時心裏就不平衡到極點了。
兩個姐姐都不能回來,許悠然還是有些失望的,幸好又過了一會的時間,下人又來通稟,說二姑奶奶和二姑爺回來了。
再見到許如歌許悠然幾乎有點認不出來,她記憶中的許如歌是許家最漂亮的姑娘,一雙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不管出現在哪都艷若桃李,奪人眼目。
只是僅僅是八年多不見,那個印象中漂亮的二姐姐現在早已經沒了昔日的芳華,許如那雙如秋水一般的大眼睛猶如一潭死水,原本豐潤的臉如今也凹陷了下去,本是二十多歲的年紀,卻好像一個老嫗一般,只有在看到許悠然的時候才露出一絲真心的微笑。
看到許如歌的樣子,許夫人也是心疼,於是對如歌招手道「二丫頭,過來,讓祖母看看。」
許如歌做到了許夫人身邊,許夫人握着如果的手,卻發現原本細嫩的手心竟然有繭子了。
&這手怎麼了?」許夫人大驚的對許如歌問道。
如歌並沒有什麼喜怒一般,只是淡淡的道「這幾天我婆婆病了,我在跟前侍疾,婆婆又說要吃核桃,讓我砸,所以就這樣了。」
跟着許如歌的丫鬟叫百靈,聽了許如歌的話後終於忍不住了,在旁邊插嘴道「小姐說的輕鬆,這些日子可把小姐給熬壞了,那邊的老夫人也真能折騰人,半夜也讓小姐打地鋪,一晚上能折騰八百趟,一會讓小姐倒水,一會讓小姐揉腰。這不知道又從哪想起了這麼一個磨人的法子,非要吃核桃仁,別人砸都不行,偏生讓小姐砸。小姐哪裏做過這個,好幾次都敲手上了。老夫人,您看看小姐的手,指甲里都是青的。」
&靈,別亂說,哪裏有的事!」如歌略一皺眉,對着百靈申斥道。
許夫人執起如歌的手,雖然如歌的指甲都染着蔻丹,但是卻還是能在指甲的邊緣看到青紫的顏色來。
許夫人氣的手都在發抖,許家本就孩子少,因此這幾個姑娘可都是千嬌百寵的給養大的,哪裏能受這樣的委屈。如今嫁人了,那夏家不過是小門小戶,竟然敢如此糟蹋許家的姑娘,簡直是欺人太甚。
看許夫人生氣,許如歌嘆了口氣道「祖母別生氣,如今變成這樣也是因為如歌當年種下的因,現在才收這樣的果。當年年紀小,只被他花言巧語給矇騙了,現在後悔也是來不及的。雖然還有和離這一條路走,但是孫女要用什麼名義去和離呢?當年他傻,要娶那女人做妾,我和離也有個由頭,雖然不好聽,但是還能說的出去口。但是如今他即便是再寵愛那女人也是沒放在明面上,根本就不能給他扣一個寵妾滅妻。即便是婆婆再折騰我,她讓我侍疾說到哪去也有理,我若是為了這個要和離,咱們許家的名聲就徹底壞了,我到不要緊,若是連累了大姐和三妹,那才是罪過呢!」
&許夫人嘆了口氣,實在也不知道能說什麼了。
早幾年的時候夏家還沒這麼精明,做出的事情多少還會落人口實。那時候許府因為這些沒少替如歌出頭,但隨後京城便傳出來流言,說許家仗勢欺人,嫌貧愛富。
因為這件事,如畫還好,如詩卻是在婆家受了不少的擠兌,世家就是如此,沒事還要掀起三分浪呢,這有點事了,恨不得她所有的妯娌都要踩上一腳。
和離這種事情說的容易,若是和離,那如歌生的兒子又該怎麼辦,如歌可以回家,但那孩子卻是夏家的長子,說什麼都不會讓如歌帶回來的。
但孩子留在夏家也不會安生,有個和離的娘,他又該如何自處?
女人就是這樣,一步錯,步步錯,要不說女人出嫁就是第二次投胎呢!
見氣氛有點沉悶,如歌便看向了許悠然,滿眼都是疼愛的說道「然哥兒長大了,我記得你小時候那麼點,就敢四處惹禍,現在有出息了,聽說你回京是為了皇上召見封賞,我聽到這信的時候可高興了。」
許悠然嘿嘿一笑,拉着如歌的手一陣的討好賣乖,如歌難得大笑了起來,屋內頓時輕鬆愉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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