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湖,是江州市一處久負盛名風景名勝地,因其相對保留完整的古典遺蹟還有清朗秀麗的園林山水而深受青睞。
上次真武大會第一階段的舉辦地diǎn浮屠迷宮,就位於其中。
雖然地處繁華都市的鬧市區,但是這裏卻宛如另外一個乾坤,將外界的喧囂嘩鬧全都隔絕開來。
幽靜宜人,意境至美!
此時,在夕月湖畔的碎石小道上,兩個身影正在緩緩地漫步着,路燈將兩人地上的影子拉長又縮短,周而復始地不斷重複着。
男的清秀俊逸,皂白分明的眸子明澈深邃,透着波瀾不驚的光芒。
而和他一起的女人則簡直堪稱渾然天成的絕世尤物,精緻絕倫的小臉美得不可方物,一襲精心裁剪的黑色小禮服將已經成熟透了的嬌軀緊緊包裹,將對方玲瓏曼妙的誘人曲線完美勾勒。
只不過此刻看起來,她再也沒有平日裏的那種強勢幹練,反而是小臉上秀眉微蹙,顯露出微微疲態的嬌柔模樣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
當剛才看到墨初晴狀態不對的時候,陳子龍便立刻想到了帶她來這裏。
身臨其境到這種環境中,她那種紛擾繁雜的心情恐怕也會被這周遭的氛圍渲染一些吧!
當然,如果對方願意敞開心扉地和他談一談,那便再好不過了。
但是墨初晴不說,陳子龍也不問,從下車開始,就這樣一直默默地陪在對方四處走着。
此時已經漸漸接近初秋,雖然白天仍然是燥熱不已,但是一到晚上,天氣卻開始變得有些微涼。
一陣夜風輕輕拂過,瞬間將墨初晴柔順的秀髮吹得飄散凌亂。
然而她卻沒有立刻伸手去整理撥弄,而是先下意識地將雙臂環抱在了自己胸前,同時嬌軀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陳子龍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的外套輕輕披在了對方身上。
墨初晴感覺到異樣,這才登時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立刻轉過頭看向陳子龍,幽眸中明顯閃着幾分詫異。
「晚上風冷,小心着涼!」陳子龍關切說道。
自從感覺到這幾天的氣溫已經有細微的變化時,陳子龍就細心地在車裏放了自己的一件外套,以備不時之需。
而剛才他們來到風景區這邊的時候,墨初晴一言不發地便率先下車漫步,所以當她看到陳子龍不知從哪裏拿外套給她披上時,才會有那樣的反應。
聽聞陳子龍的話後,墨初晴感激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伸出柔荑般的芊嫩小手將外套稍稍裹緊了一些。
此時不僅她的身子暖和了一些,心中更是湧上一股莫名的暖意。
「不好意思,讓你陪我走了這麼久。」墨初晴淡淡說道。
說着,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又伸出手將剛才刮亂的秀髮撩到了耳後。
動作輕柔優雅,使得本來就明艷動人的她愈發地嫵媚動人,別有一番女人味。
「沒什麼的,只要你願意,我還可以陪你走得更久,甚至一直走下去。」陳子龍為了打消對方的顧慮,開口回道。
可是剛說完,陳子龍就立刻發覺不對勁了,這話怎麼越聽越彆扭呢!
見墨初晴微微尷尬地將視線投向別處,陳子龍又急忙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沿着湖畔,你別誤會。」
「我們去那邊吧,我累了,不想再走了。」墨初晴並沒有對陳子龍的話過多糾結,望着不遠處湖邊的一個長椅,柔聲說道。
自從兩人下車到這會,已經差不過過去了有一個多小時,而此刻時間也已經不早,不少人已經陸陸續續開始離開風景區。
「你就不好奇,不想問我diǎn什麼?」帶兩人坐下後,墨初晴突然朝陳子龍問道。
陳子龍笑了一聲,盯着對方回道:「好奇!但如果你想告訴我的話,恐怕咱們在去酒會的路上甚至之前更早的某個時候,你應該早就已經開口了。」
「不管是迫不得已的苦衷也好,有或者是根本就不想再提起的無奈也罷,而你之所以隻字未提,我想肯定是有你自己的特殊原因。與其讓你為難,還不如我什麼都不問!」
墨初晴沒想到陳子龍竟會給出她這樣的回答,一時間將不知該怎麼往下接話,只是驚訝地盯着對方。
陳子龍見狀,又繼續正色說道:「不過你現在若是願意告訴我什麼,我絕對會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墨初晴聽聞,並沒有立刻回答陳子龍,而是轉過頭靜靜地盯着湖面,幽眸閃爍不定,像是在思考着什麼一樣。
約莫十來秒的沉默之後,墨初晴終於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絕艷的小臉上突然寫滿了堅定。
「三年前,我被爺爺安排開始逐漸接手墨氏集團,而前後相隔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朱家和吳家也同時宣佈,朱寒和吳天峰也分別進入他們家族產業的核心高層。」
墨初晴說這些的時候,視線依舊盯這湖面,仿佛陷入了對往事的追憶之中。
「在這之前,關於我們幾人的那個無聊稱號就已經流傳有一段時間了。而對於那個時候我們墨家的情況,你前段時間給爺爺治腿的時候,應該已經基本了解了。當時爺爺實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了,所以只能咬牙將我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雖然對方刻意迴避着,但陳子龍明白她口中所指的稱號正是『一晴兩秀』。
而且儘管墨初晴說的看似隨意平淡,甚至臉上都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不過陳子龍卻能大致想像到當時的形勢是多麼的嚴峻複雜。
那根本不是一個女孩所該承受的,更別說墨初晴當時還沒有從突然失去父母的悲痛中緩過勁來。
就在陳子龍思索的空當,墨初晴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在那個微妙的時間diǎn,明眼人怎麼會看不出朱家和吳家是抱着什麼樣目的,像他們那麼好強的人,怎麼會容忍家族的第三代精英輸在一個女孩手裏。」墨初晴說到最後,不由得輕聲嗤笑了一下。
不過陳子龍並沒有聽出任何的不屑,反而卻隱隱聽出幾分自嘲的意味。
但是他卻並沒有打斷對方,而是繼續靜靜地聽着。
「吳天峰倒還好,他差不多和我一樣,只是專注於自己的事情。但是朱寒就不同了,你根本想像不到他斯文儒雅的外表下藏着一顆怎樣的野心。」
「他若是單獨針對我就算了,可是卻根本不應該連我已經失蹤的父母也捎帶上,哪怕是一diǎndiǎn,也絕對不可以!」說到這裏,墨初晴的聲音忽然變得冷了不少,小臉也頓時沉了下來。
雖然墨初晴說到這裏就停下,對於當時的一些細節,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也不想再提及,但是這些信息已經足夠陳子龍了解三年前的情況。
他沒想到兩人之間還夾雜着這樣一種矛盾,怪不得當初墨冷妞在去酒會的路上會是那種反應。
雖然不清楚墨初晴當初是怎樣在商業上碾壓朱寒的,但是陳子龍對於朱寒的遭遇只有一diǎn看法。
丫的,活該!
對一個女孩耍手段本來就是很不齒的行為了,竟然還臭不要臉地將人家已經失蹤的父母也連帶上。
幸虧朱寒那小子當時遇上的是墨冷妞,如果是自己的話,恐怕就不僅僅是離開江州那麼簡單了!
陳子龍在明白聽到墨初晴親口說出的真相後,一股莫名的火氣瞬間躥上他的心頭。
他此時終於能體會到,為什麼剛才對方能一言不發地走那麼久了!
墨初晴將這些說出後,心裏也頓時輕鬆了許多,這幾年她還從來都沒跟任何人提起過這些。
哪怕是自己的爺爺,墨初晴也只是一筆帶過,自始至終基本上都是她一個人默默地承受着這一切。
如果墨初晴沒記錯的話,今晚絕對算是這幾年以來,自己說話最多的一次,也是最敞開心扉的一次!
然而當她緊接着看到陳子龍已經變得憤怒的表情時,心中又再次地不由一暖。
他們相處也有不少時間了,以墨初晴對陳子龍的了解,對方從來都不是一個喜形於色的人。
但是此時他的眼中,卻明顯地充斥着怒火。
如果不是真心實意地為自己着想,又怎麼可能會做到這些?
「好啦,用不着這樣的,犯不着跟那種人一般見識。」墨初晴說着,竟主動伸出小手握在了陳子龍的一隻手上。
陳子龍先是一怔,當看到墨初晴帶着淡淡笑容的眼神時,身上的那股怒火便立刻散去大半。
「不對!」
陳子龍一臉認真地看着墨初晴說道。
「什麼不對?」墨初晴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說這些,忍不住好奇問道。
「你心情不好,應該是我安慰你才對啊,可是怎麼給反過來了?」陳子龍一本正經地說道,「要不,咱重來一次?」
墨初晴蕙質蘭心,怎麼會看不出陳子龍是在故意逗她。
雖然她很想板起臉,哪怕就是假裝也行。
可是心思剛起就立刻被對方逗樂,『撲哧』一聲忍不住笑出了聲。
「討厭,沒一diǎn正行!」墨初晴強忍住笑幽幽地剜了陳子龍一眼,嬌嗔道。
而當她再次看向陳子龍時,明澈的幽眸中卻比以前多了些許不易察覺的微妙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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