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最大的攻擊便是劍葫,這葫蘆被他不斷祭煉,從開始煉入蠱蟲、毒氣、之後化入劍氣,煉入阿鼻魔王的魔指,其間還不斷的用陰陽血變祭煉,陰陽之氣洗鍊葫蘆,更有青木龍珠這樣的寶物滋養……再加上此前九千冥魔煉化,這葫蘆,已經徹底蛻變成寶,攻擊非凡。
葫蘆之中,形成小型虛空,太清純陽劍氣不怎麼明顯厲害,但是太渾極陰之劍,卻是徹底凝結,葫蘆之中,太渾之力幾乎沉澱化成實體,那把白骨魔劍連帶勾魂鎖鏈此刻也早已化去,成了這太渾之氣的一部分。
太渾,就是無盡渾濁,無盡陰鬱,再加上劫難之力鎮壓,純陰之氣洗鍊,這股力量,可謂既精純,又渾濁,既單一,又複雜,那裏面一股厚重、陰鬱、沉悶、博大的黑氣起起伏伏,仿佛要凝成土壤,而黑氣之中,隱約有一條邪惡之靈遊蕩,時而化成惡蛟,時而化作巨蜈,還有時化成鎖鏈、巨劍。
此時,陳留一個催發,其中的太渾之氣噴涌而出,直接化成太渾之劍,轟地將那天魔旋風打退,下一刻,太渾之氣散開,以玄血晶壁的形式凝結,形成了一座巨大的玄武龜甲模樣,護住了眾多女修。
同時,太渾的護罩之下,太清純陽之光隱約流轉,其中帶着一絲絲凌厲和輕盈自由的鋒芒懸在頂端,暗藏殺機。
這葫蘆,真是攻守兼備,有了它在,也能彌補一些陳留不能鍊氣修持法術的缺陷,更是他安身立命的重要保障。
「什麼人?」
黑氣籠罩,兩頭天魔陰沉的現出身形,暴喝一聲,陳留出手太過突然,也太過霸道,幾乎是砸進來的,硬生生的將戰鬥雙方分開,然後救下了眾女。
「呼,還好之前算計了左欲天魔,煉化掉九千冥魔,讓太渾之氣徹底穩固,發生蛻變,要不然,我也自身難保,這兩尊天魔雖然遠不如左欲那樣的老魔強橫,但也非同一般,要不是這葫蘆,我是絕對不敢以身犯險。」
陳留徹底站定,掃過眾女以及天魔,暗自呼出一口濁氣。
「諸位莫慌!」
不過對於這些女修,陳留卻沒有多少好感,除了靈巧兒,這裏面可是有好幾個忘恩負義,險些害了他的人。
陳留的聲音傳來,那九女紛紛張開眼睛,絕望的眸子瞬間有了光亮,靈巧兒身子一顫,喜上眉梢,不過還沒等笑出聲來,就哇地吐出一口精血。
「巧兒!」陳留翻手取出一團魂晶,直接放在靈巧兒口中,剎那間,魂晶化開,變成純正的靈魂力量,滋養腦海,壯大魂力,靈巧兒受到震盪的心神快速穩固下來,臉色也好看起來。
「陳留哥哥!」靈巧兒看自己在陳留懷中,不由嬌羞一閃,卻不願站起身來,而是感激的看着陳留,略帶痴迷。
其餘幾女除了幾個早就見過陳留的,也大都對他有所耳聞,此刻不由紛紛看了過來,目光複雜,陳留在這些仙門弟子的心目中可沒有什麼好名聲。
乾帝之子,囂張跋扈,看不起仙門弟子,暴打呼延家弟子,本身是個廢物,不能鍊氣只能修武,但是屢建奇功,得到賞賜。
這些事情,無一例外都把陳留的形象塑造於她們眼中,成了一個活脫脫的仙二代、幸運兒,可此刻,竟然是陳留出手救了她們,而且是在她們最危難,最絕望的時候。
那幾個聽說過陳留的女子看向陳留,不由目露異彩,似乎打破了自己心中對陳留的認識,而那幾個原本就認識且坑過他的女子,則是面色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了,邪魔當前,大家快速恢復力量吧,此刻二幽冥域動盪不安,城隍出世,牛頭馬面和陰兵到處抓捕仙門弟子,冥魂天魔更是獵殺活人,沒有力量,會死的很難看!」
陳留眼神冷漠,也不管這些女子,頓時輕喝一聲,下一刻,張口一噴,一道純陽之氣飛出,灌入那太清劍氣之中。
噗噗噗噗!
一剎那,漆黑的玄武龜甲護罩之中騰出道道金色劍光,這些劍光純陽輕靈,鬼魅無形,不知道煉化吸收了多少劍氣種子、劍氣真意、劍氣鋒芒,不由散發出一股玄妙之感。
鐺!
下一刻,巨大的天魔旋風捲土重來,那些太清劍氣頓時崩滅,但是太渾護罩則是微微顫動,似乎和大地焊絲,難以攻破。
「陳留?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快點交出十萬年的魂花,否則老祖要你小命!」
十葉天魔本來還是驚怒不已,此刻一看到是陳留出手,頓時喜上眉梢。
「哼,有本事你先攻破我的防禦再說吧!」陳留冷哼一聲,懶得理他,他不擅法術,對抗天魔也只能近身戰鬥,運轉武技,說起來還是很危險的,天魔一族太過鬼魅,即使陳留也不敢擅自招惹。
轟轟轟轟轟!
果然,下一刻,兩頭天魔頓時捲起剩餘的冥魔惡鬼,化成黑色鑽頭,狠狠的朝着太渾之力結成的護罩撞擊,想要碾碎開來。
不過,這太渾之力足夠強橫,縱然天魔之尊也難以在一時之間破開,何況這兩個天魔實在是不夠強大,一個僅僅修成真氣,一個也是罡氣修為,雖然稱得上天魔,但是和左欲天魔卻差得十倍不止。
因為它們都是後晉天魔,而非先天的血脈魔族,他們是由惡念殘魂乃至冥魔一步步修煉所化,雖然成魔,但卻沒有太多魔族的血脈傳承,算是天魔中的末端存在。
眼看着自己等人被陳留庇護,暫時脫離了危險,眾女不由放鬆下來,其中那位季師姐頓時取出一塊黑色玉片遞給陳留:「陳留師弟不計前嫌搭救我等,實在感激不盡,此前徐師姐……算了,其他都是假的,救命之恩,我們都記下了,這枚玉片是我等此前意外所得,似乎來歷不凡,不過我等參悟不透,就送給師弟,作為謝禮了!」
那名年長的季師姐顯然是和其餘幾女暗中商量過了,所以才將此物拿了出來。
「不用了,我陳留還不至於趁火打劫,救你們不過是舉手之勞,我主要是為了救下靈巧兒!」
陳留擺擺手,沒有接下那塊玉片。
「這……」眾女一時間頗為尷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過她們卻沒怪陳留,只道他面冷心熱,因此更加感激,連心裏的最後一絲芥蒂也徹底拋開。
「咯咯咯,陳留師弟難道還在計較上次的事?不要和我們你個沒見識的女人為難嘛,大家既然能夠遇到,那也是緣分,何不同舟共濟,對抗天魔呢?」季師姐說着就不由分說將那玉片塞入陳留手中。
「要是師弟還不接受,那就請離開吧,我等不願意連累你,也不值得你救,你既然看不上我們,我們也沒必要厚顏尋求庇護……」
陳留一愣,不由看向此女。
「算了,正如你所說,既然已經出手,那就沒有後悔可言,這玉片我就收下了,你們安心吧!」陳留其實也對這幾女沒有多少敵視,就算那位閻師妹前前後後對他百般刁難坑害,他不也從未下過殺手嗎?
在他眼中,這些不過是跳樑小丑而已,一時被蒙蔽陷害,反而讓他心性淬鍊,有了成長,至於這些小心思,小詭計,有時候也是時局使然,不能說怨誰不怨誰,如果計較,倒真是着相了,連這點事情都看不破,如果參悟玄機,修煉智慧,養煉精神。
神情練達,精神壯大,其實也是智慧增加,對於這種小的負面思想和情緒,乃至糾纏,陳留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師弟收下就好,我們也能安心了,師兄能兩次出手救下我們,不計前嫌,足以證明真性情,季紅雨再次拜謝!」季姓師姐微微一笑,輕鬆下來,開始閉目打坐。
「咦?」就在這時,陳留突然感覺眉心的劫眼微微顫動,顯化異象,劫眼觀看,他手中的玉片竟然反射出了劫眼模樣,連帶其中的符文,劫種,都是清清楚楚,而且,陳留還從其中看到了不少細微的疏漏和錯誤。
「這是……」心念一動,陳留將玉片對準自己的身體,果然,其中頓時顯化出經脈氣血和根骨中的某些隱患和不適,其中有些暗疾連陳留都沒有察覺。
「這玉片是個寶貝,竟然能明察秋毫?」陳留心裏一動,閃過一個想法,同時,心中一動將那玉片收入神皮。
「呀,這竟然是冥皇鏡?陳留你哪裏得來的?嘖嘖,雖然破了,但也是核心的那塊,好東西啊……」
穹蛟正在睡覺,突然被玉片砸中,不由看了過去,下一刻卻驚喜起來。
「冥皇鏡?那是什麼?」陳留心中一動問道。
「哈哈哈,這可是好東西呢,你見過那些凡間王朝的官衙吧,那些官員坐堂,公堂之上都會懸掛匾額,上書『明鏡高懸』,意思就是明辨是非,明察秋毫,分辨善惡,公斷黑白。這中程序,其實是仿造上古蒼龍天庭而來,上古之時,蒼天有三十三重天,每一重都有一位監天使,手持三十三天寶鏡,遍查諸天,沒有人能逃過探查,無比厲害,斷決諸天公正律法。這冥皇鏡,便是幽冥界仿造監天鏡打造,用於監察陰魂善惡德行,好判其生死輪迴,乃是地獄輪迴中,冥皇判官的寶物,頗有威能。
我當年也只是聽說過這種東西,當時輪迴還未建成,沒想到今日竟然能夠看到此物,真是……」
穹蛟感慨連連,頓時催促陳留煉化。
「嘖嘖,你小子真是福緣深厚,那城隍印比起此物來,屁都不算一個,陰司官位我雖然不太懂,但也早有耳聞,最高乃是輪迴大帝,此後乃是各大鬼城冥帝與十八地獄的獄主,再之下才是十殿閻羅,十殿閻羅下設地風水火四象判官,判官之下才是遊方使者,城隍,不過是遊方使者的統領級別,至於牛頭馬面,不過是陰司的毛頭小神而已!」
抓着玉片,穹蛟嘖嘖稱奇:「真是怪了,這二幽冥域到底有什麼秘密,鎮壓一個葬骨魔王就算了,竟然還有城隍印,此刻更是出了一塊冥皇鏡殘片……難道是某個上古陰神的後宅不成?」想到此處,穹蛟突然眼前一亮。
「陳留,試着運轉你那第三隻眼,和着鏡片氣息勾連,觀察此方冥域,看看能否發現什麼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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