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才鬆口氣,沒事就好,京都相當於政治主戰場,自然要多投入精力:「恭喜你,聽說京都繁華,可要好好地四處看看,或許還能見見未婚夫。」話題的基調就輕鬆多了。
燕三雙頰終於染上一些胭脂色,一聲嬌吟:「不許亂說。」
喬木見她神色有異噗嗤笑道:「原來真的要去見未婚夫。」
燕三緊緊繃着俏臉:「我還是夫人在世的時候,在京都走動過,如今年歲大了,自然要去拜見長輩的。」所以走動的時候見見未來的良人,是很有可能的。
喬木跟着點頭:「三小姐說的很是,要走動,要相看的,怕是還要商定婚期。」語氣裏面都是調笑,難得看到這位傲氣的三小姐有這麼慌亂的時候。
燕三竟然不吭聲了,看來是猜對了。喬木詼諧不下去了,說笑嫁人是一回事,真到了嫁人的時候對於女子來說,更多的是不舍,還有點離鄉的傷感。
喬木再次調節氣氛:『呵呵,好消息,放心吧,即便你直接在京城發嫁,我也會讓人把大米給你送過去的。』
說道大米,燕三神色凝重:「不管如何也該過了這個秋季才對,穀米如何處置還是讓燕陽斟酌吧,你若是給我添妝,可不能拿這些東西隨便打發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裏好東西多的是。我只是遺憾,不能親眼看到秋收的情形,不能親眼見證,燕陽口中畝產高達將近千斤的穀物而已。」
聽到燕三這話,喬木都不知道用什麼心情面對了,這樣傲嬌的女人,曾經為了大米,同自己這樣在她眼裏各種看不上的女子打交道,結交,可以看出燕三對大米的喜愛。如今竟然聽到燕三說,盼了多半年的成果,竟然讓燕陽看着處置,可見人家政治家庭出來的小姐,什麼時候都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自己的喜好什麼的更是可以靠後,享受了這份富貴,就要為這份富貴拋棄一些喜好。什麼時候都這麼理智。
這些貴女們也真是不容易。
話題一個比一個讓氣氛深沉,喬木只能再次換一個,很煽情的說道:「阿蠻嫁人,我自當要挑阿蠻你最喜歡的物件添妝,不過你覺得我從燕城讓人趕一群豬去京都當做添妝真的好嗎。要不要在仔細考慮考慮。畢竟你最喜歡的除了米也就這個了。」真的和為難呀。
凝重傷感失落什麼的在喬木這個二二的人跟前果然都是傳說,燕三小姐那麼傲嬌的人,想到如此場面瞬間變臉,若是當真如此,她的婚事肯定是京都,乃至大晉今年內最大的笑話:『你敢。』
想到喬木前些日子,哄她去給稻秧施肥的情景,燕三真着急了,這人做得出來這事:「你要是在敢哄我,看我笑話,我會跟你急的。」
喬木看着燕三着急,心說我有那麼惡略嗎:『說笑的,說笑的。』
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此變得歡快許多。
不過等到送別的時候,燕三還對燕陽特別交代過,我若是成親,你可千萬看好了不能讓喬木給我送豬的。弄得燕陽看了喬木好幾眼,這女人怎麼敢想呀。
在看看自家三姐,那麼精明的人竟然也有這麼傻的時候,想也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嗎。這東西可寫不進禮單的。
燕城主進京帶的不光是家人,還有一些燕城身份貴重的貴族還有屬官。就像皇帝出行一樣能同城主一起進京的必然是有身份的。一行人出行壯觀,隊伍龐大,很是招眼。
喬木蠻羨慕的看着,什麼時候她也能在這裏到處走走就好了。
遠處看着燕陽一身玄衣,神色嚴肅的同城主話別,喬木就跟頭一次發現一樣,原來燕陽這麼有威儀,這麼持重,古人也是心大,這麼大的家業,竟然就甩給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可惜消息來的太晚,時間太倉促,喬木都沒有給燕三準備什麼遠行的東西呢。
回府的時候,太貴都是激動地:「沒想到場面這麼熱鬧,就像節慶時候一樣。」
喬木:『大概是都在屋裏悶久了,找個名目出來走動熱鬧熱鬧而已,便宜了那些商家。早知道咱們也該規劃一下,或許能乘機多一筆收入。』
說話間喬管事傳話,燕少城主來了。
城主遠遊,少城主鎮守燕城,要說這位少城主這個時候該是分身乏術才對,怎麼有時間過來自己這裏呢。別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吧。
不等喬木匆忙忙的去前院接待客人,人家燕陽已經大馬金刀的過來了。
在這裏養病的這些日子,喬木再次請來了兩個老嬤嬤,燕城的規矩,燕城的法度,還有燕城的風俗都聽了個七七八八了。
如這位少城主這般私闖未婚女子閨房的,一般只有兩種情況,親兄弟姐妹,還有血親長輩,其他的,就是未婚夫都不可以這麼橫衝直撞隨心所欲的進來。
想想兩人之間有點亂的關係,一腦門子官司,未免這位少城主多想,往後這個習慣還是要給他掰過來。省的自己給人家什麼誤會。
而且這位少城主真的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您好歹是土生土長的呀,就這麼闖進來真的好嗎。太不把她喬木當女人了。
喬木:『見過少城主,如今少城主事物繁忙,到喬木這裏可是有急事。』
燕陽:「什麼叫做現在事物繁忙,你當我燕城是什麼地方,城主在與不在,都一樣運作的。本少城主還是做往日該做的事情,沒有什麼忙不忙的說法,我自然是時間充裕才過來這裏的,三姐去京都了,未免你一人皮懶懈怠,我特地過來看看你是不是怠慢了農齋裏面的作物。」
喬木黑臉,果然自己想多了,若是喬府裏面有這位少城主惦記的東西,也不會是她喬木,怕是少城主要娶的是稻穀,看看這個念念不忘的勁兒頭,比追媳婦還勤奮呢。
抽抽嘴角:『不敢勞動少城主掛懷,喬木從不敢懈怠。』
然後伸手做請的姿態:『不然少城主到農齋裏面走走。』
燕陽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喬少主的話,本少城主自然信得過的,只要喬少主用心就好。」
喬木把手縮回來,這人過來誠心的膈應自己的,其他的都是藉口,肯定的:「能得少城主信任,喬木榮幸。就是為了三小姐,喬木也會妥善照顧農齋裏面的稻穀的。倒是燕三小姐曾經說過,若是三小姐在京城完婚的話,這些稻穀如何處置,是否運往京城三小姐處,要少城主自行決定。」
燕陽:「這個我會安排的,三姐嫁人也不會那麼倉促,你大可以不必這麼介懷。」
喬木心說你那隻眼睛看到我介懷的:「不敢,只是替三小姐高興而已。」
冷不丁的燕陽開口詢問:「你是不是也想去京都走走。」
喬木抬眼看向燕陽,這話從哪說起呀,短時間內她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燕陽不抬眼皮,樣似不經意的開口:「能同城主進京的人,不是屬官就是貴族,其實不管在燕城還是大晉,貴族跟士族族之間是有區別的,貴族參差不齊,而氏族子弟則不一樣,咱們先說燕城的士族子弟,這些子弟在學學業有成的時候,大多會結伴遊學,五湖四海的闖蕩長見識。他們的眼光不會局限與燕城或者大晉,這子弟的視角看的更遠,這也是家學淵源。而貴族不一樣,貴族只是地方上提拔起來的一撮人,他們身份在燕城或許有用到了大晉,卻不一定有人識得。」
喬木被繞的暈沉沉的:「你這是在告訴我,我喬氏的身份要比那些貴族高,城主更加重視,所以才不再隨行的人員名單裏面嗎。少城主放心,喬木短時間內並沒有去京都的打算。」
燕陽抿嘴,他要表達的確實是這個意思,可自己說的有這麼明顯嗎。這女人沒心沒肺的,還以為她為了三姐的遠行心裏不痛快呢。
哼,尤其是那個『短』字,在燕陽的耳朵裏面那個膈應呀:「喬少主誤會了,本少城主想說的是,大晉的風俗習氣,同我燕城可不一樣,聽聞大晉崇尚道教,求長生術,京都還有祭祀專供皇家祈求仙術,不老術,喬少主若是想要到京都裝神弄鬼的話,可要小心一些。聽聞前朝大王為了長生之術,曾經做過很多令人髮指之事。這些邪術至今都在京都的皇室收藏中呢。也不知道如今的大王對長生術,是否有前朝的大王那麼執着。喬少主若是嚮往京都,只管同本少城主明言,本少城主會替喬少主早作安排的。」
句句威脅呀,喬木眼睛都瞪圓了,我說我要進京都了嗎,您老就到這裏來恐嚇,不過效果槓槓的。
不等燕陽未盡之語說完,已經雙手八折燕陽的胳膊:「少城主想錯了,喬木曾為想過進京,燕城民風淳樸,風景秀麗,喬木一見傾心,在見傾情,到了這裏時候就不曾想過要離開。喬木早就打定主意,誓死追隨少城主左右,用我喬氏機關術捍衛我燕城,請少城主成全喬木一片赤城。」
手上拽的死緊,殷切切的看着燕陽:「少城主明鑑呀。」
燕陽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細白小手,也不出手阻攔,只是那麼悠閒的坐着:「喔,喬少主若是『短』時間內沒有這個打算,本少城主也可以吧時間往後安排安排。」『短』字咬的要多重有多重。想聽不明白都不成。
這個小心眼的,喬木搖頭非常肯定的否認:「沒有,從始至終,從來沒有這個打算,喬木誓死要在燕城的土地上紮根,發芽,成長,不對,是定居。京都什麼樣,喬木都不好奇,也不嚮往。喬木恨不能對燕城以身相許的。」
燕陽放下茶杯:「那真是太遺憾了。既然如此,本少城主就不多事,替喬少主安排了。」仔細看的話,燕陽耳垂都紅了。這女人真是口無遮攔,以身相許這話都能說出來。
喬木:『不用,少城主事物繁忙,喬木這裏什麼打算都沒有,少城主就不要費心了。別說喬木沒有這種打算,就是有也不用少城主為這種小事操勞。而且絕對沒有這個打算。』
燕陽背着手悠然然的在喬木的目送下走人了。
喬木擦擦腦門上的冷汗,心說難怪人家燕城主說走就走,那麼的一個城池就給這麼一孩子鎮守呀,這就是個煞神。每次都能把他給拿捏得球一樣,想怎麼磋磨就怎麼磋磨。
燕陽突然回頭:「對了,聽聞見過大祭司的人傳說,大祭司的臉色常年都是蒼白蒼白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原因。」
不等喬木開口,人家燕陽就再次走人了。
喬木腦子裏面的影像就是,國王圈養了女巫或者國師,助其修煉,然後在喝女巫或者國師的血求長壽,求成仙,摘現成的果實。而且都是動畫片的情節。
喬木打個冷戰,明明自己受的是精英教育,怎麼就突然這麼二百五了呢,竟然被燕陽這么小兒科的恐嚇給弄得渾身起雞皮疙瘩,還順着人家的思路還自我演練。真是夠了,當自己三歲小娃呢嗎。
不過話說回來,世界也是很奇妙的,有些事情你不信都不行,比如自己能來這裏,比如她擁有的神木,誰又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女巫,是不是真的有仙人,是不是真的喝血能成仙呢,最重要的是,有人這麼想呀,自己來處奇妙,萬一被人誤會了,要放血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失血過多死的,還是冤枉死的。
小心沒大錯,最好的辦法就是老老實實的在這裏呆着,燕陽雖然惡略,可從來沒想過喝自己的血不是。這是個明白人,跟明白人身邊呆着生命有保證。
不過匆匆一瞬之間喬木就把自己的將來想的明明白白的。她絕不離開燕城。他不要去冒生命危險。
太貴:『小姐可是身體不適。』
喬木:『沒有呀。』
太貴:「小姐臉色蒼白,腳步虛浮,頭上還有豆大的汗珠,怕是舊疾犯了,切莫多思,奴婢這就讓人去請大夫。」
喬木拽住人,自己沒那麼虛弱,動不動就去找大夫:「不用,歇會就好了,出去吹風了。」
太貴扶着喬木進去內室,砸拔步床上休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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