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木也覺得沒有意思,把情敵擠兌走了,固然痛快了,可也沒覺得自己有多高興,若是男人的心在自己身上,眼裏只有自己一個人,她又怎麼會變成自己都看不起的女人。
人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到了自己身上,竟然也有這麼不理智的時候。
對着燕陽離開的方向,喬木雙拳緊攥,我給你時間,讓你認識到你喜歡我。可別讓我等的時間太長了。
好半天之後才扭頭回了自己喬園,太貴在邊上出神,方才有一瞬間,她都有自家小姐變了一個人的錯覺,
感覺小姐身上多了一股子決然,明明剛才自家小姐完敗了輕語小姐,應該高興地呀,小姐怎麼就那麼一股子子什麼都要捨棄的決然呢。感覺毛毛的。
燕少城主帶着燕管事同燕赤侍衛匆匆撤出戰團,才走出兩個女人的視線,就抹了一把腦門上不存在的汗水。
燕陽有點弄不懂自己的心思,不過就是兩個女人而已,自己心虛什麼呢,為什麼對着哪個都有點底氣不足呢。真是奇了怪了。
想想輕語,在想想喬木,燕少城主有點頭疼,城主府裏面那麼多的女人,也沒見他家父親大人如他這般焦頭爛額呀,怎麼他才成親三天多點,就覺得心煩呢。
還不如一個女人的時候消停呢,好歹兩人能做些快樂的事情呀。燕少城主決定有機會一定要同父親大人取取經。駕馭一群女人原來這麼不容易,自家老爹的形象在燕少城主心裏英明偉大了一圈。
燕少城主還是要在下屬面前努力維護一下自己的面子的:「咳咳,今日本少城主還有其他的事情,那個,方才你說的事情,你就看着處理一下吧。」
燕赤侍衛:「也是屬下記錯了,忘記了時辰,晨間的時候,少城主已經把事情吩咐過了。少城主贖罪。」
燕管事埋頭裝死,就說年輕人太衝動吧,記吃不記打,主子們的事情,那是他們能隨便攙和的嗎,看看這就是兩頭不討好的事。
燕陽果然:「怎麼做事的,這麼不經心,下次再有,看我怎麼罰你。算了看在你平日表現不錯的份上,這次就繞過你了,回頭記得去賬房多領一個月的月銀,本少城主賞你的。」
燕赤侍衛喜笑顏開的道謝:「做得好是應該的,那是屬下的本分,不過還是要多謝少城主賞賜。」
燕陽:「咳咳,往後好好做。」
燕管事在邊上糾結,該有衝進的時候,還是要衝動一下的,看看燕赤侍衛不就鑽出頭來了。做錯了都賞,到底多得少城主的心呀。這種換個名目賞的事情,也就是自家少城主組遮羞一下而已,他老人家心裏真的明白。
燕赤侍衛這麼機靈的一個人,在少城主身邊,早晚能熬出頭來,他老了,是甭惦記了。
燕赤這個賞也不是白得的,燕少城主賞了人,立刻就有要求:「你這麼有眼色,依你看,夫人同輕語之間,該當如何呀。」
燕赤侍衛瞪眼,恨不得在自己的嘴巴上抽兩下,叫你多嘴,看看折騰出來問題了吧。
一個您娶進來的夫人,一個您早晚要娶進來的夫人,該當怎麼辦,那是我一個侍衛能說的嗎,能議論的嗎,若是真的暢所欲言了,回頭頭一個要肖自己一頓的就是您這個少城主:「屬下愚昧,您也知道屬下就一個光棍漢子,身邊別說女人,連母蚊子都繞着走,對於女人之間的事情,實在是不得其所。」
燕管事今日對燕赤侍衛算是刷新了認識,原來這人該機靈的時候還是很通透的嗎,倒是小瞧他了。
燕陽緩緩地點頭:「那倒也是。」
燕管事跟着心裏明白了,自家少城主被這個侍衛忽悠了。
燕赤侍衛:「要說咱們這些漢子裏面還是少城主最先娶夫人的」
燕少城主挺胸抬頭:「出息,不就是個女人嗎,看看說的口水都流出來了,看上哪個女人只管同本少城主講,就憑咱們的身價看上誰都是他們的福分。」
燕赤侍衛:『少城主英明,說的很是,屬下要好好地挑練挑練,怎麼也得配得上咱們少城主府府里人的身份。』
哎呦,還沒看過這麼能順杆子爬,還能順便拍馬屁的呢,人才呀。
燕陽聽了那是真高興,剛才有點不淡定的,鬧不准兩個女人的心思,都跟着沉澱下來了,自己也是有女人的,這點事情還平不了嗎,挺挺胸脯,昂昂下巴頦子:「心裏明白就好,對外要低調一些。」
燕赤侍衛:「屬下全聽少城主的。」
燕陽:「咳咳,我看着夫人穿紅色挺好看的,去庫房看看,挑兩匹顏色正些的布料,給夫人送過去,記得去書房把我桌子上的硯台一起給夫人送過去。」
燕赤侍衛:「屬下這就去做。庫房如今夫人管着,屬下要不要去同夫人先回個話呀。」
這個倒是忘了,燕陽:「去吧。」
燕管事心下嘆氣,看吧這就是夫人的英明之處,人家就把把庫房的鑰匙,可就把少城主的命門給掐住了。
說是賞人家夫人的,庫房都在夫人手裏呢,裏面什麼東西不是夫人的呀。
燕陽也是想到了這個,哎呦,賞給喬木的倒也罷了,輕語那裏怎麼安撫呀,動庫房的東西肯定不成了:『把外書房那那方硯台給輕語送過去,我記得上次父親大人還賞了幾個墨條子,一起給輕語送過去,這麼文雅的東西也就是送給輕語合適了,她也喜歡這個。』
燕管事:「小人這就去辦。」
心說您後面的話還不如不說呢,女人哪有不喜歡漂亮衣服的呀,您送的東西雖然貴重,可到底不敢從夫人手裏的庫房走名目不是。
燕赤侍衛心裏也儻亮的,自家少城主這是栽夫人這個坑裏了。
那些墨條少城主不止一次說過,用起來最是順手,那可是連庫房都捨不得放的物件,若不是不好沖庫里走東西,怎麼會動用那個。
燕陽從小錦衣玉食,沒有缺過花銷的人,頭一次在考慮,他的私產似乎少了些,庫房好像小了點,是不是應該弄個私庫放在自己手裏呀,萬一有需要的時候用起來也方便些呀。
一直到回了喬園陪着喬木用晚膳的時候燕少城主還在考慮這個事情呢。
坐在喬木的對面,燕少城主有些不自在,總是在不經意中,想要看看喬木的臉色。
燕少城主自己都沒有發覺,已經開始把喬木的喜好放在心上了。
喬木倒是挺正常的,同平日沒有什麼不同,淡定的夾着平日喜歡用的菜色,還能好心情的點評兩句。
燕陽心說,難道是夫人把輕語給撅了,心裏高興?
燕少城主今日行為謹慎,本着少說少錯的原則,一直嚴肅着一張臉。張嘴咀嚼食物都是數着數的。
喬木心說面對這樣一張臉用飯可真是倒胃口。所以一邊用飯,一邊看向邊上幾個漂亮的丫頭,賞心悅目,下飯還消食。
能夠肯定的就是燕陽挑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看看身邊服侍的人,看着就讓人舒心,順氣。
燕少城主偶爾看過來的眼光就瞧見喬木這個樣子,看一眼邊上的丫頭,吃一口菜,看一眼吃口飯,可真是好心情。
燕陽突然就覺得倒胃口,這飯沒法吃了,當他不是人呀,還是難以入目,怎麼就非得看一群丫頭呀,抬抬手:「都下去吧。」頭一次檢討自己,審美疲勞什麼的,或許應該改動一下,就不該給喬木身邊放這顏色好看的人。
喬木臉色不好看了,這飯還能吃嗎。剛要撂下筷子,燕陽就給喬木夾過來一筷子最不喜歡的菜色。
喬木心說這是想給輕語小姐報仇呢。瞪眼過去,就要發怒。
燕陽心說來了來了,終於來了,就說怎麼可能這麼淡定嗎:「咳咳,你不說要營養均衡嗎,灶房新換的廚娘,這個做的不錯,你先嘗嘗看。」
喬木抿嘴,忽悠我呢,不過還是動筷子嘗了一口,還不錯,能入口。確實不是原來的廚娘做菜的口味:「還不錯。」
燕陽那張嚴肅的臉上終於有了笑紋:「這兩日看你用飯,我就知道你這嘴巴太叼,不喜歡的一口都不碰,特意讓人找了個會做這道菜色的廚娘,既然你用的還行,就留下來吧。」
喬木瞪眼,太奢侈了:「不太好吧,就因為還能入口的一道菜,就留下一個廚娘,太奢侈了。」
燕陽:「我堂堂的少城主,讓夫人吃道順口菜,怎麼就奢侈了,留下。」
喬木算是知道被男人寵是個什麼滋味了。難怪外面盛傳婚姻是墳墓,還有那麼多的女人前仆後繼的排隊往裏走。
看着燕陽,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都要想擁有,讓他變成自己的,只寵她喬木一個人,絕對不能分享的心思,都要蹦出來的,恨不得把燕陽給裝兜里偷走了。
燕少城主就覺得毛毛的,這到底是把夫人討好了還是沒討好呀,他爹說的招數到底管不管用呀。不是說在小事上你仔細些,哪怕是一次,女人感動了,心就在你這裏了。
喬木這個神情,燕少城主實在看不出來效果如何。
燕城主若是知道,自己傳授給兒子的心得,都讓燕陽用來討好喬木這個女人了,不知道該有多痛心呢。兒子用的不對呀。那是用來平衡後院的,不是討好一個女人的。
喬木:「咳咳,輕語今日過府,咱們夫妻都有事情要做,一時間我怕招待不周,那畢竟是咱們少城主府的表小姐,是婆婆的娘家侄女,我這心裏總覺得輕慢了表小姐,所以私自開了庫房,挑了兩匹城主府賞賜下來的輕紗,讓人送去了將軍府。你幫我參詳一下,這樣做可還妥當。」
那自然是在妥當沒有的了。不過燕少城主把態度撐住了,很是沉穩的開口:「你做事自然都是妥當的,往後這種事情,你只管做主就好,輕語那裏你不必介懷,你也說了那是咱們少城主府的表小姐,不用太見外。」
燕少城主把大家長的氣度拿捏得很到位。
喬木欣然點頭:「這樣就好。」至於要不要見外,那可不是燕陽說了算的,在喬木心裏,除了他們兩口子都是外人,就是將來生了孩子,兒子娶媳婦,閨女嫁人以後,那也都是外人,真正親密的只有兩口子。
燕少城主到此刻為止,想要弄個私庫什麼的想法,一點都沒有了,夫人這麼賢良,他弄出來私庫幹什麼用呀,就是換成他自己來做這件事情,難道迴避夫人做的更好嗎。
兩人用餐的氣氛漸入佳境。燕陽的臉色緩和了,鳳目都飛揚起來了,喬木瞧着也就賞心悅目了,能下飯了,兩人的心情自然就越來越好,至於輕語小姐,那是誰呀,這個時候兩人誰都沒有想起來了。
要不然說夫妻呢,夫妻之間的氣氛,親密關係,那就不是任何的外人能夠隨便插進來的。
燕少城主是個大方人,對着自家夫人的時候更大方:「也不要光想着別人,庫房裏面的東西,撿你喜歡的,只管隨便用,別委屈了自己。」
喬木:「那怎麼敢,那不是監守自盜嗎,我可不做這樣的事情,對了還沒有謝過今日少城主的賞賜呢,那幾匹料子我可是很喜歡的。」
燕陽:「喜歡就好,你看看見外了不是,以後看到喜歡的,只管自己挑了出來,可別在等着賞賜了,咱們夫妻一體,見外的事情做了傷情份。」
喬木高興,財產都一體了,心靈交融還遠嗎:「是,聽你的。」
燕管事若是在這裏,肯定哀嘆一聲,自家少城主這是徹底的把自己剩下的一半身家也送到了喬夫人手裏。哎江山易主了呀。
夜很長,從晚餐時候就漸入佳境的夫妻二人卻覺得春宵苦短,說不盡的纏綿,道不完的悱惻,讓初識情慾的男女暢遊在激情的海洋裏面,總是翻出來各種浪花。
喬木腰上的一雙大手,大半夜都沒有撒開,喬木軟軟的攤在暖炕上,激情過後眼仁都是空的:「天要亮了,我真的要歇歇了。」聲音嘶啞,破鑼一樣。
腰都要斷了,若不是還有燕陽的雙手在上面攥着,喬木覺得她肯定都直不起來了。
燕少城主不肯罷手:「早就讓你想歇着就歇着了,我自己來就好。」
喬木想哭,眼睛潤潤的,這是自己做的事情嗎。
燕少城主:「怎麼就亮了呢。」恨夜短呀。
喬木不過晃神一下,就睡過去了,在不亮就做死了。
燕少城主無奈,只能在夫人滑膩膩的肌膚上拍了一把,抄起夫人去了浴室,不給洗乾淨了,明日在想這麼纏綿就費勁了。喬木就是矯情,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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