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仙記 第四百五十一章 盛舉

    邊上看熱鬧的燕少城主心裏亮堂了，看出來門道了，如此一來，他家父親大人可算是沒有白白的折騰。

    別說書館，他這裏改成藏都不為過。還發愁這邊沒有足夠鎮管的書籍嗎。怕是那些世家大族往後要爭相把那些收藏的古籍孤本送過來了。

    誰願意被其他差不多的家族給比下去一等呀。呵呵，這計策怎麼就那麼陰損呀，不太想他家父親大人的手筆呢。

    在看看那些心情激動的世家大族，呵呵，就等着藏書吧。

    燕城這一盛舉對那些寒門學子們來說，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們也能如世家子弟一般長見識，能夠閱覽群書了。

    同那些世家子弟們相比，他們差的就是這萬卷書。

    這年頭的書可不是你用心刻苦就有的讀的，那也得你生對了人家才能有這份機遇的，而燕城此舉無異於給了寒門學子們一個機會。一個博覽群書的機會。大家都有一樣的書讀，那些世家子弟還能獨領風騷嗎。

    這一年來他們燕城來往的學子大多是世家子弟，有條件能夠遊學到這裏的遊學能夠信馬由韁的子弟。

    出行需要銀錢的，寒門子弟想要這份見識，奈何囊中羞澀。可自即日起怕是那些聽到這則消息的寒門子弟，就是杵着棍子討飯也要到燕城的書館一行的。

    燕城靠什麼發展起來的，那是靠着寒門發展起來的，沒看到燕城獨樹一幟的管理方式嗎，燕城雜居的種族之多，怕是連京都都不能比的。只靠着氏族，燕氏哪能有今日的成就。

    別看這些世家們現在聚在一起很是可觀，大多數那也都是燕城有了大致的模樣以後，這些在京都混的不太如意的世家們遷移而來。那都是想着在這裏分一杯羹的。可惜沒有人家燕氏的手段強勢而已。

    燕城本土的世家才有多少。不然為何燕氏為何能夠在燕城一家獨大。

    燕城有如今的聲勢，同燕城主不拘一格啟用寒門，啟用人才不無關係的。

    指着這些沒有利益驅使都不能使其抬眼的世家，不說也罷。

    所以在這些世家身上用計謀，耍心眼，動刀子，對於燕城主來說，那真是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燕少城主暗搓搓的暢想着燕城日後的發展，想到寒門，呵呵，怕是還要把燕城主那邊的屋子在要過來呢，

    人家來到燕城都不容易了，怎麼也得給人家一個安逸的學習環境不是，至少要讓他們明白感受到，就在這裏也不錯。

    所以最少也要給出一個，在他們能夠支應之內的生活學習條件。

    燕少城主扒拉着算上自己手上的幾張房契似乎都不太充裕呢。

    話說夫人對領頭他們都那麼大方，最近燕赤他們幾個看他這個少城主的眼神可是幽怨的要實質化了呢。

    都是媳婦太大方給鬧騰的。若是換成以往，這種主子不賞賜就敢幽怨的屬下，怕是好城主一個眼神就給換了。

    可現在，燕少城主必須承認他的心境變了，怎麼想人家對比夫人那邊的條件幽怨一下也很正常的。

    而且怕是自己前腳把人換了，後腳這些東西就敢去夫人那邊報道當差的，這個要是真的發生那就太沒有面子了。

    所以燕少城主就是為了自己的面子，這事也不能隨着自己的心意來，還要看看這幾個敢造反的小子心意如何。要考慮一下他們的幽怨，要安撫呀。

    換個時候，別說一處房契，就是一處宅子他燕少城主也辦的來呀，可偏偏是喬木這的，人家還送過房契的，燕少城主再大的臉面也不好同夫人張嘴了呢。

    不然就要看看挨着夫人莊子的地方，或許還可以在折騰出來些房屋，問題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這不是眼下就要趁着熱鬧時候，把他燕城對學子們的優容給宣傳出去嗎。

    這可是賣臉的大好時機呢。一時一刻都不能耽誤。

    想到燕赤他們幾個，燕城主突然就就覺得自己人面前、臉面什麼也不是很重，再說了，那也得有呀，這群人都看到過自己被喬木拍飛出去的，他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嗎。

    所以等父子二人夥同屬相大人把這些氏族們給送走之後，燕少城主再次開啟厚臉皮模式：「父親大人手上的房契也給了兒子吧。」

    燕城主瞪眼，你還要臉不了：「你這次難道還能說出來其他的花樣。」

    燕少城主心說那是必須的不然他也不會豁得出來臉皮呀。

    不等燕陽開口，燕城主想到自己手上已經送出去的一張放棄果斷的再次開口：「不管你說出來什麼樣的花樣，這事都不要在想了，為父沒有記錯的話，這莊子就是你們少城主府的，那麼多的空屋子還沒有主呢。你好歹也是我燕城少主，不至於就非得惦記為父手裏這幾張房契。」

    燕少城主被噎了，又一次的明白原來自己的厚臉皮承襲自親爹這裏，所以他真的不用在因為討要幾張房契不好意思了，

    沒聽說嗎，明明是人家喬木的莊子，在他爹這裏就變成他這個兒子的了。

    燕城主好意思說，燕少城主都不好意思承認，惦記別人的東西就算了，惦記自己女人的東西，那都不是臉皮薄厚的問題，而是要不要臉的問題。

    鳳眼看向親爹，一臉的您真的好意思的嗎？

    燕城主臉皮厚擱得住看，臉不紅氣不喘的，看也不能看出來幾所宅子。

    燕少城主直接開口：「父親大人忘了，莊子是喬氏的，兒子一個男人同一個女人開口，如何使得，再說了咱們父子之間的事情，她一個女人攙和什麼呀。兒子有事自然是同父親大人商量的。」

    這話說的，好像不是要房子，而是要做什么正事一樣。而且商量商量，就把幾處正當用的宅子給商量出去了。燕城主暗自磨牙，聽說女生外向，怎麼兒子也外向呢。

    兒子對自己這個父親從來不分你我的，偏偏到了喬氏這裏，兒子使勁的維護，比對自己還用心呢，讓他這個一手帶大兒子的父親心氣如何能平靜呢。

    要說燕城主對於喬木來說，那是他們夫妻之間，一座跨不過去的高山，那麼此刻喬木對於燕城主來說，就是他們父子之間一個跨着礙腳的土埂。已經開始膈應人了。

    然後就看到燕少城主有意無意的看向書館的方向，意思不言而喻，人家喬氏的兩間店鋪您忘了呀。是個男人都不好意思在開口的好不好。

    燕城主忍不住抹鼻子。可不是嗎，喬氏為了書館可是大方的給了兒子兩間店鋪的。

    別提這幾間店鋪，提一次燕城主敗北一次，頭一次知道，他燕城主論大方，論對兒子捨得，竟然沒比過一個女人。

    雖然說喬木送的兩間房子真的是很不錯，讓書館看上去更加的有規模，大氣磅礴。

    可你一送就兩間，愣是把他這個城主大人親爹都給壓了一頭，任燕城主在怎麼心胸開闊對兒媳婦心裏也是不太舒暢的。

    怎麼，誠心的呀，在這裏跟他這個父親較勁呢呀。送禮是們學問，別覺得你大方了，就萬事無憂了。沒準什麼地方你就給自己挖坑，把人給惹了。喬木這不就是對燕陽好的沒說的，一不小心就把送了一間店鋪給兒子的城主大人得罪了。

    所以燕城主的臉色立刻就耷拉下來了，哼一個喬氏。

    若不是現在燕城的土地確實緊俏，用處太多，燕城主都想砸這女人頭上一摞地契過去，哼。跟他比大方。

    燕少城主若是知道他爹因為這個較勁，肯定會翻白眼，同喬木比大方，他爹還是算了。

    當初自己佔了人家喬木一處莊子，那裏面的東西設施以及見識，那都不是一個城池能夠比擬的，價值幾何不可估量，人家喬木那也不是揮揮手就給了嗎。雖說是自己半搶的，那不是過後喬木也沒有在提過這個梗嗎。燕少城主心裏略不自在的，所以寧願想做事喬木送的。

    在他爹這裏，一個少城主府，還是為了上屆屬相不得不給的。

    再有喬木給他折騰出來的練武場什麼的，還有那些見都沒見過得運動器材，所以大方這上面，他爹算了吧。不比也罷。

    自己上個摺子兒子弄個冊封到現在還沒有音信呢，燕少城主就不信若是父親大人上心，這事還能不成。

    所以說父親大人對自己或許可以，對平哥對喬木真的不算是大方的。

    這事吧燕陽不知道他爹怎麼想的，可對於燕城主來說，無論是任何的梗，只要到了這個梗上基本上就成了，只要兒子覺得自己比一個女人親，比喬氏親，別說房子，怕是城主府給兒子連窩端過去的，那都不帶腦子思考的。

    務必要做到比喬氏那女人同兒子親近了。

    好歹燕城主滿意之餘還知道詢問一句：「總該讓為父知道，我兒要這麼多的房契做什麼用吧。」

    燕少城主：「這些世家子弟在我燕城居住求學自然是都沒有問題的，他們有家族的支撐，父親大人別忘了還有寒門子弟呀，兒子想着，咱們父子手裏的地契，回頭同喬氏那邊做下調整，連在一起弄成廉價的租賃行事以供那些寒門子弟求學居住，一來可以成全那些奔着我燕城而來的寒門學子，二來，多少收取些銀兩，成全寒門學子們那點臉面。

    屬相大人在邊上聽着都頭皮發麻，一來你們父子如此籠絡人心真的合適嗎，二來這話若是傳出去，別說籠絡人心，怕是寒門學子都要恨死你們了，這不是罵人家當婊子立牌坊嗎。沒錢就是沒錢，有書讀就好了，誰願意讓你們成全臉面呀，真是太可恨了。

    讀書人最注重的就是這份骨氣，風骨。

    燕城主都不知道自家兒子的點子一個一個都是從哪來的，怎麼就這麼的讓人心潮澎湃呢。

    一句話：「好，非常好，為父那裏的房契，只管拿去，兒呀，女人那也是咱們燕氏的女人，沒有咱們燕氏哪來的他們的富貴，這等大事可不能拘泥於這些許閨房小事，若是有需要，為父看，這房契莫不如征了吧。」

    看吧沒有地位，權勢就沒有人權，資產什麼的，那都是跟身價權勢綁定的，不然你就是坐擁金山又如何。還不是任憑別人說取就取。

    燕少城主看看親爹，這也太貪婪了，那可是兒媳婦，您好歹能顧忌一下吃相不：「父親大人不要忘了，因為有了世家子弟在這裏定居，才有了如今的書館，然後才有了讓寒門學子窺視我世家手中卷冊的機會，這些廉價房多了反而不美。總不能讓這些學子們以為，什麼人都可以在我燕城得到這等優待。」

    燕城主一排巴掌，可不是嗎，念我燕城知遇之恩的自然是怎麼都無所謂，那些佔着他們燕城便宜，還滿嘴嫌棄的人，想想就膈應，還是兒子想的周全，斗米恩升米恨的典故可不能忘了：「非常有道理，我兒思慮甚是周祥。如此就好。」

    不過還是斜了燕少城主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心都顧着喬氏呢。

    邊上的老屬相直接把懷裏的地契掏出來了：「下官本就愧不敢受，如今聽了少城主這番言語，更加不敢受取，下官在燕城還有容身之地，這張房契還是留給那些寒門學子們吧。」

    燕城主：「老大人這話可是不對，本城主既然已經送出去的東西，焉何有在收回之理。難道我堂堂的燕氏還能差了您這裏一張房契。」

    燕少城主就不知道他爹下手這麼快，已經拿着房子送人情了，明明人家喬木送的東西這麼合用，竟然還對自家媳婦略有怨尤。

    不怪燕少城主這麼想，實在是燕城主對於喬木那態度，他想要裝糊塗都不成。哎。作為在媳婦同長輩中間的男人，燕少城主終於知道自己肩膀上的東西不那麼美好了。

    真心的不知道房契已經送出去了，不然燕陽說什麼也不會說的：「屬相大人還是收着吧，就像父親大人說的，這莊子都是少城主府的，若是真有需要，也不至於差了老大人手裏這一張。早就聽聞您老愛書成痴，父親大人想來是知道這點，特地為老大人準備了一所距離書館最近的屋子。老大人只管受用就是。」

    要說這話，老大人那是真的捨不得離書館太遠了。尤其是今日之後，老大人都想抱着書館入睡的。可惜城主大人不能讓他老人家來書館坐鎮。遺憾，天大的遺憾。

    看着人家父子真的不差這一張房契才收了起來：「如此下官厚顏了。」

    燕城主心說，這也是騷到了屬相大人的癢處了。原來讀書人也不是那麼不好討好的。只不過沒有讓他們更在乎的東西而已。

    燕城主：「你這想法很是不錯，餘下的事情你可要辦好。書館這邊，為父本想，用咱們燕城的官員來管理的，不過屬相大人說了，這樣做怕是不好，所以還要在學子中選取，如何選取還要你費心，這裏如何總要想來不用為父在同你說。」

    那是自然，其他的氏族不說，光是燕氏送過來的書籍，就代表着他燕氏幾百年來的一半家底，如何怠慢的了。

    別說其他那些氏族們還要陸續送過來的書籍，那就是他燕城的底蘊，根本所在。

    燕少城主：「父親大人放心，莊子新建之初，喬氏就已經在衙門裏面做了備案，落了莊戶，名為，『新街』。置辦了這邊宅院的學子們也是在新街落的籍貫，而且有鑑於新街這邊的村落人口密集，流動人口繁多，特意到衙門申請了巡街的衙役。」

    燕城主：「這措施做的不錯，新街這名字倒是新鮮，還未聽聞哪個莊戶叫這麼一個名字呢。」

    屬相大人跟着說道：「果然是新氣象，這名字也新鮮，少城主同夫人遠見卓識，這麼繁華的地方，若是叫做莊戶確實委屈了，就是個鎮子都當的的。叫這麼新鮮名字倒也合適。只是這些衙役似乎還不夠。老臣見識不夠，不知道這邊竟然如斯繁華興旺，才會做了那番說辭，這邊的人口特殊，只讓個樁頭做主卻也疏忽了些，莫不如依着城主大人之見把莊子提上一等，可派官員在這裏坐鎮。」

    燕城主：「老大人自謙了。」

    燕少城主心說，那還不得在這裏再弄個衙門呀，房子呢，還得從夫人的手上來，這事絕對不成。還是算了吧：「這個倒是不必，就像老大人說的這裏的人口特殊，怕是將來還要更加的繁雜，幾個衙役肯定是不能確保這邊的安穩的，若是讓咱們燕城的軍隊駐守，又怕讓學子們卻步，饒了這裏的學識環境。所以我預備在這裏設立一個侍衛所，就在莊子外面加建幾個哨所，既能護住這邊的安穩，又能做一些保障威懾，真要是有心懷叵測之人，也能顧忌一二。」

    最重要的是，順手建出來點房子，回頭給自家侍衛們分發下去，也省的這群人在眼紅夫人身邊的奴才們。真是一舉數得。

    這就相當於是軍管，屬相大人想說，讀書人的事情合該讓讀書人自己處理才對，可想到書館的特殊性，還有莊子的特殊性，屬相大人不開口了。

    因為說白了，這莊子大多數房契，還是在人家楊少城主府裏面呢，人家燕少城主在這邊設立衛所那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

    用燕少城主的話說，既然房子賣給了這些學子，他就有義務保護這些學子們的安危，到時候若是真的有事情，直接到侍衛所處理就好了，這事外人處理不來的。

    而且書館那邊關係太大，一點閃失都不出不得，有少城主這番籌劃倒也不錯。

    燕城主看着燕陽這個兒子，都不知道在怎麼欣慰好了，本來以為兒子就是天下無雙的，沒有人的兒子能比他的兒子在好的，竟然不知道他兒子還能更好。

    不得不承認兒子的更好，就是在喬氏來了燕城之後的，難道是喬氏旺夫，這也難怪連祖宗們都有異象了。

    燕城主的心呀，那個糾結呀。看來還得給喬氏再送幾個嬤嬤過去，既然旺夫又有祖宗承認，他這個老公公捏着鼻子也得認了。

    所以那就只能讓喬氏在努力點，配得上他家舉世無雙的兒子好了。

    屬相大人：「少城主想的周到，下官佩服。」

    燕城主：「既然已經擬好了章程就趕快送過來，為父看着這邊怕是沒有幾日就要熱鬧起來了，衙役少不了，侍衛也少不了，就不知道侍衛所何時能夠建出來呢。」

    唯恐他家父親大人還惦記着喬木的屋子，燕少城主立刻開口：『父親大人放心，兒子已經讓製造衙門的人着手準備了。侍衛們都粗獷慣了，不比這些讀書人，侍衛所的建築只要牢靠，威嚴就好。也讓這些讀書人們見識見識我燕城武將的悍勇，無謂艱苦。』

    燕城主狠狠地點頭，這叫什麼呀，這叫威懾。

    對就該這麼辦，可別讓那些唧唧歪歪的讀書人，以為他們燕城這麼折騰就是慣着他們，由着他們的性子來了。該展示的實力，他們燕城一樣不缺的。

    武人的付出，辛苦也該讓這些讀書人明白明白，別以為除了他們眼裏就沒人了。燕城主：「回頭就去城主府支取銀子，侍衛所要建好。」

    燕陽心說，他爹再次放飛了，真要是建的那麼好，還怎麼讓人知道武人的艱苦不容易呀。這個平常心就好了。居住環境最重要的是內部舒適。

    至於威懾嗎，可以在早晚兩個時辰，讓侍衛們出來亮亮身手，做個演練什麼的，想來應該是能夠起到作用的。不過算了，銀子先拿過來，怎麼建自己說了算的。才送媳婦一摞銀票，少城主最近錢緊，既然城主大人大方，自然不能在客氣了。

    屬相大人皺眉，進了新街想看到這些悍勇的侍衛，不知道那些讀書人還有沒有膽子過來這邊學習了。城主大人同少城主這般不是胡來嗎。

    不過算了，這些書確實怕那些有歪心思的人亂打主意的。這樣也好。

    面對如此的父子，屬相大人除了這樣也好，也不能有其他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