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代表着生疏,燕陽瞥瞥喬木一生都沒吭,這女人昨天晚上手都傷成那樣了還死扒着他睡呢,起床翻臉不認人了,可真是夠無情無義的。
喬木心說欣賞歸欣賞,姐在欣賞你,也不能讓你拿大了呀。再說了裝嫩的事情自己也干不來。用一隻破手一隻好手分工合作,還給燕陽到了一碗粥:『少城主請用。』
燕陽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沉默的吃粥。沒想到燕陽手藝還是不錯的,竟然熟了。
燕陽喝着自己煮的粥,沒啥味道,不如喬木煮的,見喬木沒說什麼,燕陽也沉默着用飯。
反正他也不會下一次煮粥了。
等在大殿裏面的祭祀大人,老遠的接過喬木帶過來的粥灌子,只是用鼻子聞了聞,皺眉:「可是帶的調料不夠了,怎麼不跟我說呀,我會讓人給送上來的。」
喬木在燕陽身邊沉默裝作聽不見,燕陽臉色難看,本來也不是煮給你吃的,挑什麼挑:「聽聞祭祀大人身體不好,還是吃白粥最合適。」
祭祀大人皺眉,作為城主的兒子知道他的身體問題也不是很突兀:「只是特意讓喬小姐為我煮粥,麻煩了。」
喬木有點尷尬,說不客氣吧,這粥不是自己煮的,說清楚了吧,又怕燕陽本人不願意,君子遠庖廚嗎。想來少城主這樣的人怕是不願意讓人知道他還還有煮粥這個技能。
雖然很不願意讓人知道這粥是自己煮的,聽了祭祀這話,燕陽立刻開口了:「祭祀大人不必同燕陽客氣,應該的。」特意給你煮粥,想得美。
說完拉着喬木去給祖宗上香。
淡定,臉上從來沒什麼表情的祭祀大人,終於變臉了。提着手上的粥,用一種很糾結,很費思量的眼神盯着粥灌子,少城主大人煮的,貴重與否,難得與否都不說,這東西成吃嗎,不會遭禁了米吧。
只能說祭祀大人真的具備吃貨的各種屬性。往日裏上香的時候喬木神思清明,很是虔誠的,自從昨晚知道給燕氏宗族上香的,心裏不一樣了,心思糾結,有點扭捏,反正跟着昨日的心情不一樣了。
手裏拿着香,燙手呀。腦子裏面各電視劇橋段,都是大婚過後新媳婦給你祖宗上香的場景,這個是上呢,還是不上呢。個燕氏的祖宗上香,是不是默認了自己是人家燕氏的媳婦呀。不上的話,也說不過去。畢竟是祭祀大人特意留下的身份貴重之人,而且人家從來沒明確的說過是給燕氏宗祖上香。哎。
燕陽皺眉:「發愣做什麼。」
燕陽一皺眉,喬木順手把手中的香插在香爐裏面了,然後額嘆,自己怕他皺眉做什麼呀,這是做的,這豈不是再說,我願意給你們家祖宗上香呀,是放在現在也是把自己當成人家媳婦了呀,真是太懊惱了。
只能安慰自己,昨天也上過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多一次少一次的關係不大。
燕陽還是皺着眉:「可見還是嚇到了,夜裏雖然沒做噩夢,白日裏還是失魂的厲害,回到府上還是找普渡寺的大師收收驚吧,上次不是普渡寺的大師做的法嗎。」
好吧還給人家普渡寺弄出來口碑了。
讓人沒想到的是,下山的時候竟然是同祭祀大人一路的。喬木看看連大門都沒有的神殿,這麼走了呀,這裏竟然連個看門都的都不留。
祭祀大人:「喬小姐不必擔心,隔上幾日我要過來這裏一次的。」喬木心神領會,你家祖宗都在這裏呢,可不是要隔三差五的過來看看嗎。
燕陽:「整個神山的外圍都有我侍衛把守,沒有我燕城的手諭,任誰也不能踏足神山一步。」
好吧人家這不是沒人把守,只不過把守衛的地方放大了。所以這裏看着到沒什麼人煙了。喬木回頭望着蒼茫的大雪山,當初自己穿過來的時候若是在這裏好了,外圍有侍衛把守,裏面大有乾坤,或許等到自己壽終正寢,也不會有人發現自己呢。
祭祀大人:『喬小姐不用太過想念,來年祭天的時候回來了。』
喬木臉色難看:「來年還要來。」
祭祀大人很肯定的點頭:「自然是的。」不然那些瑣碎的準備工作誰來做。喬木臉上都是黑氣:「祭天多神聖的事情呀,怎能隨意讓閒雜人等隨便參與呢,一生參與一次喬木夠驕傲終身的了,實在不敢肖想來年。祭祀大人厚了。」聽懂沒有,我不想來了。
祭祀大人緩緩地點頭:「喬小姐說的有道理,所以我燕城的神山,祭祀,都是我燕城子弟親力親為的,從來不假手他人。難得少城主同喬小姐還是受我燕氏宗祖庇佑之人,來年辛苦少城主同喬小姐了。」
人說能當上上位者的都是厚黑學的佼佼者,從這項本事分析的話祭祀大人位高權重不是沒有道理的。喬木深呼吸,這裏海拔高,空氣稀薄,本來呼吸不太順暢,肯定不是跟這人一般見識氣的。喬木摸摸袖子裏面的玉罐子,我看在雪蓮的面子上不生氣。
燕陽心情不錯,該讓這女人張張教訓,別看到個長得不錯的,覺得人家是好人,看看知道厲害了吧。看她下次還人前背後的把一個老祭祀給夸出成一朵花出來。
喬木一直以為他們要到上次歇腳的莊子上才能看到人跡,事實上三人下山沒有多遠,看到在你上下等候他們的下人了。說燕陽這樣的人身邊可以少了伺候的下人,也不能少了侍衛嗎。燕赤過來行禮:『少城主。』
燕陽:「下山吧,大夫可是準備好了。」
燕赤:「在山下的莊子上,您可是傷到了。」
燕陽看看喬木:「是別人,趕快下山吧。」
雖然說是別人,可燕赤是誰呀,那是燕陽肚子裏面的蛔蟲,燕陽一個眼光,燕赤心神領會了,看象喬木:『喬小姐暫且忍忍,大夫在山下候着呢,都是屬下辦事不利,應該把大夫請到山上來的。』
喬木心說算了吧,老大夫多大的年歲了,可別瞎折騰了,剛才她都看到了,燕赤他們等在這裏,連個遮風當冷的地方都沒有,沒看到人高馬大的漢子們一個一個臉色凍得青紫青紫的嗎,老大夫哪能糟的了這份罪呀:「不礙事,不是什麼大事,回燕城在看大夫也是一樣的,麻煩你了。」
燕赤畢恭畢敬的回答:「是喬小姐體恤下屬。」
喬木覺得燕赤對她的態度似乎不太一樣,再看燕赤的動作,竟然跟回答燕陽的話一樣在行禮呢,喬木覺得肯定不是自己多想了。難道山下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嗎。
等在這裏的不光有燕陽的侍衛,還有祭祀大人身邊服侍的人。終於不用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感覺不光是燕陽還是祭祀都鬆口氣的感覺。
祭祀大人對着燕陽這邊微微的點點頭,帶着自己的人下山了。
燕陽不放心喬木的手:「且先下山在說吧。」
喬木沒有什麼意見的,這裏也沒有他說話的份。
莊子上雖然不能大魚大肉,好歹能吃口熱乎東西,吃口蘿蔔白菜。好呆這裏有鍋灶,不用在用罐子煮東西吃了。看到熱呵呵的一桌子素食喬木覺得身心都得到了滿足,這才是生活呀,可是少了點肉,不過不着急,明日下山的時候,能吃到肉了。
因為喬木的堅持,一直到吃過飯後,喬木才看到自家供奉在府上的老大夫,忍不住看向燕陽,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昨天晚上燕陽讓人把老大夫給折騰來了。
話說從喬府到這裏他們可是走了兩天多呢。老大夫一天一夜的時間跑來了,怕是沒少受罪。
怕不是燕赤沒帶老大夫去山上候着,而是老大夫根本沒法去山上候着他們。
心疼老大夫這副身子骨,心裏還有點酸,萬惡的特權階級呀。想到這個萬惡的特權階級這麼折騰也是為了她喬木。喬木的心裏百轉千回了。這滋味到底是酸爽還是嫉妒或者淡淡的得意,只有喬木自己明白。
喬木手上綁着的布條解下去,老大夫看到喬木青紫的手爪子,眉頭都皺起來了,這點青紫放在男人身上塗點藥,養上幾日幾日也好了,可放在女子身上,這得怎麼折騰才有這麼嚴重呀。嬌柔的姑娘家哪裏吃得消。
病人最怕看到大夫皺眉頭,喬木:「這傷沒大事吧,應該很好治呀。」心裏七上八下的老大夫的眉頭都擰成花了,感覺自己的手要保不住的樣子呀。太怕怕了。
老大夫:「小姐放心,無大礙的,養上些時日好,只是怕是要受些罪。」
喬木比老大夫眉頭擰的還厲害呢:「您這是說治療的過程要活受罪嗎,那樣的話還是算了,我這麼養着吧。反正不礙事的。」
老大夫不贊成的看看喬木:「您這想法是不對的,有病要治。」說完老大夫開始動筆開藥方子了,根本沒有顧忌喬木的意願。
喬木摸摸鼻子,算了有本事的人都是有自己的性格的,自己好歹是個當主子的,能包容老大夫這點小瑕疵。至於受罪,忍忍也過去了。誰讓自己昨晚上腦子不靈活,愣是用熱毛巾敷手呢,難怪看着青紫這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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