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仙記 第二百七十九章 升官

    頭一次參加朝會的燕少城主，表現沉穩，進退有度，讓那些對燕城有所片面認識的官員們忍不住側目，這位燕城來的少主倒是沒想到，還有這等氣度，燕城那等地方竟然也能養出來這等讓人側目的好男兒，燕城主培養這個兒子怕是沒少費心思吧。

    就連王座上的王上也是比較驚異的，作為王上，他還是多少明白一些的，燕城肯定不會如京都那些人傳說的一樣貧瘠，不然燕氏世世代代的能守着那麼一個地方嗎。燕氏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嗎。

    可也沒覺得燕城能好到哪裏去，就不成想竟然能養出來這麼氣度非凡的男兒。

    可以說燕陽往那一站，那股子氣勢就出來了，人家就是個人物。任誰都不敢把這位不聲不響的燕少城主忽略掉。

    一時間朝堂上或明或暗往燕陽那邊打量的視線可就多了，從上朝的時候開始，這些視線就沒有斷過，幸好燕少城主從小就被人看大的，倒是能夠視若無睹，一點都沒有受影響。

    太平盛世，大朝會上也沒有什麼特別棘手需要王上同朝臣們眾議的事情，一番歌功頌德之後。王上把視線對準了燕陽：「小燕卿，你出來京都，可是有哪些不適應的地方，若是有不習慣之處，只管讓人來內務府回稟，我這裏還有些家私，或許能夠讓小燕卿在京都多少舒適上一些。」

    眾臣忍不住再次把視線對準燕少城主，這位少城主可真是榮寵之至，晚上都動了私庫了。除了王子皇孫還沒人有過這個待遇呢。那視線嗖嗖的，恨不得把燕陽剝光了瞧瞧，到底什麼地方得到王上如此器重。

    燕陽只是單純的被這聲小燕卿叫的頭皮發麻，原來王上竟然是個如此肉麻的人物。

    就是他爹在的時候被稱作燕卿，到了自己這裏也不用非得加上一個小字呀，真心的沒法恭維，官場讓燕少城主都有點適應不來了。

    不過面上不顯，燕陽受寵若驚的上前一步，屈膝行禮：「回王上話，京都繁華，微臣就沒有發現什麼東西是京都不能夠見到的，比之燕城不知道舒適多少，謝過王上恩寵，微臣沒有不方便之處。」

    語氣雖然激動，可人家說出來的話一樣的波瀾不驚，很是讓人看不透深淺呢。

    王上緩緩地點頭：「如此就好，我留小燕卿在京都些時日，若是真的把小燕卿委屈了，回頭燕卿不定怎麼同朕討說法呢。」

    燕陽：「微臣惶恐，能夠留在京都，在王上跟前隨侍左右，受王上教誨，乃是微臣乃至燕城的榮寵。」

    上面的王上：「哈哈，小燕卿可真是一張巧嘴，不過說的很是讓朕開懷，小燕卿乃是燕城少主，在燕城僅次於城主地位，品識，學問更是出類拔萃，乃我大齊少見少年俊傑，朕特許，燕城少主燕陽領從二品銜。」

    燕陽就不知道原來王上竟然這般的大方，要不說人人都奔着京都走呢，在這地方升官可真是快，他燕陽作為燕城主的兒子，從出生就是五品將軍的官銜。

    封了少城主在朝堂上也不過是三品虛銜，這麼多年都是頂着這個三品虛銜過的，沒成想到了京都才幾日呀，這官位就動了。這下子可真是有點小激動，男人嘛誰能不看重權勢呀：「微臣謝過王上隆恩。」

    這就是領了，不光是燕陽覺得這官來的容易，就是滿朝的大臣們也是充滿了嫉妒恨呀，到了三品，那就是熬資歷的，沒個三五年誰也甭想動一動。

    這位燕少城主可真是好運到，偏偏就得了王上的青眼，說升就升了。

    想想倒也覺得平衡了，燕城那地方，基本上就是自治，天高皇帝遠的，甭管幾品也就是一個虛銜，就落得一個說着好聽，怕是俸祿都是燕城主自己給兒子發的，王上這也是慷他人之慨呀。

    當然了後面這話肯定是那些嘴巴發酸的官員們心裏想的。

    不管下面的人怎麼想，王上看到燕陽高興，還是跟着樂了，不光是給燕陽封了官位，順帶還給指派了活計：「小燕卿呀，既然領了官職，在京都的時候，你也不能太過鬆散了，不然回頭朕也沒法同燕卿交代，這樣，這段時日朕就把京都大營交給親如何。」

    整個朝堂的人都靜止了一樣，王上莫不是瘋了，京都大營，那是能隨便給的嗎，那可是護衛京都安危的呀。別說給這樣的危險人物，就是給自己兒子都少有人能放心的。

    燕城，那是什麼，那是相當於藩王的存在，把京都大營給個藩王之子控制，那不是把脖子放在老虎嘴裏任人宰割嗎。難道王上被迷惑了，除了這個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可能了。

    燕陽比眾人的動作都要快：「微臣惶恐，擔當不起如此重任。」

    眾臣跟着鬆口氣，燕城的人還是很明白的嗎。

    王上：「小燕卿可真是謙虛，朕早就聽聞，小燕卿在燕城早就能幫着燕卿處理公務了，燕城的護衛更是小燕卿親自調理出來的。怎么小燕卿不願意為朕操練兵馬嗎。」

    燕陽臉上紅潤潤的，任誰都看的出裏面的羞澀：「王上切在羞臊微臣了，天下的父母怕是都覺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父親大人對小臣期望很高，小臣就是做出來什麼，父親大人都覺得驕傲，所以說父親說的話做不得數的，這點自知之明小臣還是有的，這樣的重任小臣擔不起來。」

    上面的王上興致不是一般的好：「哈哈，小燕卿果然通透，就衝着這份通透，小燕卿也不會是個虛有其表之人，京都大營交給小燕卿朕很放心，這樣這段時間，小燕卿就跟在郭將軍身邊熟悉熟悉環境，在郭將軍手下暫且先做個教官，每日幫着郭將軍操練那些士兵如何。」

    這可真是大喘氣。一幫的老臣聽到王上最後的定論，都不容燕陽說話，跟着就跪地三呼：「吾皇盛名。」

    燕陽心說能不聖明嗎，鬧了半天敢情就是讓自己做個教官，還以為要把京都大營的帥印交給他呢。

    這位王上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讓他這個燕少城主來京都出力不討好來了，沒準還能順便摸摸自己的深淺，燕城的深淺，一個石頭這是準備砸多少個蛋呀。

    不愧是京都齊氏的血脈傳承，動動眼皮就是心眼子。難怪來京都的時候，父親大人千叮嚀萬囑咐的，娶回燕城多少個女人都成，唯獨齊氏女不能娶，燕城不能容的。

    整個朝堂的視線都聚焦在燕陽的身上了，推不開的時候，燕少城主也不是扭捏人，大步上前，昂首挺胸的說道：「微臣謹遵聖諭，願為我王肝腦塗地。」事做的什麼樣那是後話，可這話說的慷慨激昂，落地有聲。

    王座上的陛下，瞬間就一個字從嘴巴裏面蹦出來了：「好。」

    燕陽：「是陛下賞識。」

    從心裏說，王上那是真的欣賞燕陽這點傲氣，少年人就該如此驕陽似火，敢作敢當，敢闖敢為。讓他一個行將朽木之人都心潮澎湃了。

    可是比那些老臣，做點事情就推三阻四的強上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惜這人怎麼就是燕城少主呢。哪怕是換個世家子弟，也定當重用。

    眾臣焉能看不出來王上對燕陽的賞識，真心的有人看不上這點，畢竟那是燕城來的少主，在怎麼賞識又能如何，陛下還能重用他不成。覺得燕陽討巧，魅惑了陛下。

    可認真打量這位燕少城主，若是非得說人家奸佞小人，又實在是說不出口，畢竟人家那一身的氣度，跟這幾個字不搭邊。這麼埋汰人家你都埋汰不出口。要不說容貌佔優勢的人到處都佔便宜呢。

    所以就是有反對的朝臣，也只能把這話給忍了，難道要說燕少城主年歲小，不能堪當重任嗎。

    人家燕少城主都能代替燕城主來京都敬獻年禮了，你說人家小，還把人留在京都，還是王上親自留下的，那不是打皇上的臉嗎。

    到時候不用人家燕城收拾你，沒準陛下就先厭棄了。怎麼想為了這麼一個不動搖根基的小事惹怒了王上都不是明智之舉，燕陽這個京都大營總教頭就算是正式確認了。

    到這裏大家都認為可以散朝了，在怎麼還能有燕城少主在京都大營擔任總教頭新鮮嗎。可上面的王上好像對燕城來的鄉巴佬恩寵的沒完了一樣。

    嘉獎了這位少年英傑也就罷了，竟然還在朝堂裏面把喬氏給提出來了，這可是不得了了，一屆婦人在怎麼有功於是社稷，那也是後宮的事情，皇后召見一番，獎勵點家私也就是了。

    就不知道這喬氏做了什麼，竟然讓王上在朝堂上出口表揚了。

    眾臣一致認為，肯定是佔了燕城的光了，怎麼看都是王上要抬舉燕城的意思呀。燕陽這一早上就在各種視線下煎熬着。若是眼光能化成實質，估計燕陽這會都成了肉泥了。

    王上：「聽聞小燕卿娶喬氏女為婦。」

    燕陽：「回陛下，臣婦確實為機關喬氏女子。」

    王上：「今春我大齊境內多地大旱，是機關喬氏家族的機關術為我大齊緩解旱災，朕一直記在心裏呢，小燕卿你好福氣呀。朕本想嘉獎喬氏女，既然喬氏女已經嫁與小燕卿為婦，朕認為這已經是是喬氏女最大的嘉獎了。可我大齊不能淹沒喬氏的功績。」

    眾臣心說莫非王上要把這份功澤記在燕氏的身上，還要給這位燕少城主嘉獎不成，這也升的太快了吧。

    燕陽這時候也不適合開口，謝恩吧，王上還沒嘉獎呢，推辭吧，又不知道是不是給他們燕氏的：「為我王盡忠是微臣，是大齊百姓的本分，不敢求王上嘉獎。」

    要說起來這位燕氏出來的年輕人說話可真中聽，不過上面坐着的畢竟不是一般人，拍馬屁的多了，不過燕陽拍的稍微舒服點而已。

    王上點點頭，表示對燕陽態度的滿意，一臉威嚴的宣紙：「封燕城喬氏令公為五品員外郎，享我大齊五品俸祿。」

    原本喬木的爹媽就在燕城享五品俸祿的，不過那畢竟是屬官，如今的五品，那可是大齊王上封的，是正經八本的五品員外郎。這就是地方同中、央的區別呀。

    燕陽作為姑爺，替故去的岳父上前謝恩：「謝王上恩寵。」

    王上：「恩，朕不會埋沒人才，喬氏的嘉獎愛卿已經給予了，朕就追封喬氏令公好了，也算是對喬氏機關術的認可，對喬氏機關族人幾百年來默默耕耘付出的嘉獎。」

    這可真是夠籠絡人心的，燕陽覺得光憑這一點，這趟京都他就沒有白來。

    花不點的銀子買了這麼大的一個名聲，當真是太划算了。明明喬氏機關術也好，喬氏也好都是他們燕城養着的嗎。不過夫君養媳婦，燕陽自己樂意。不跟他們掰扯這個。等他燕氏能夠說話算話了，這些事情自然就他燕陽說了算。

    終於散朝的時候，燕陽就被一堆認識的不認識的大人們給包圍了，各個對着燕陽抱拳恭喜，最年輕的二品官呢，雖然是從的。

    燕陽更是認識了自己的新上司，郭將軍。

    郭將軍是個嚴肅的人，不過開口說話的時候，燕陽覺得這位是個妙人，畢竟知道他燕氏大米的人多了，可開口就要求去下屬府上嘗嘗大米的人真的沒有一個。這位郭將軍可真是開創了先河了。

    郭將軍：「恭喜燕小將軍，往後咱們可就是同僚了，聽聞燕氏大米香糯可口，不知道本官有沒有榮幸到新任同僚府上嘗嘗這大米的妙處。」

    燕陽能拒絕嗎，那往後可就真的不用指着好好工作了。燕陽拱手：「是將軍給下官薄面。只希望不讓將軍太過失望才好。」這是約飯呀。

    郭將軍：「一定，一定。」約好飯的郭將軍一句客氣話都沒有，就走人了。剩下的大臣們倒是也想去燕府嘗嘗大米，可惜臉皮真的沒有那麼厚。

    也只能寄望於，燕少城主識趣些。

    可惜呀，人家燕少城主雖然人情練達，可也不是誰都看得上眼的。愣是跟沒看到眾位大人一樣，該客氣客氣，至於約飯一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