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堡主這句話,並非是對着盜聖說的。
那麼……
這句話,也就是說給……牢房裏的第三個人——夜清落聽的。
他果然發現了自己。
夜清落心裏也知道,她根本不可能避過這個堡主。
他的強大氣場,不亞於帝墨玄。
發現她,是遲早的事情。
索性,夜清落也懶得遮遮掩掩,掀開了稻草。
那草屑,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直接飛了出去。
稻草潮濕,還帶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大膽!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死神堡!」站在牢房外的牢頭,在看到牢房裏多了一個陌生女子,臉色登時陰沉。
尤其在看到,女子掀起的一堆草屑,灑在了堡主身上。
「你竟敢對堡主無理!」牢頭臉色大變,倏地衝上前,抽出大刀就往夜清落身上砍過去。
「砰——」
還未接近夜清落,牢頭似是被什麼東西捲起,身體重重地砸在了牆壁上,滾落在地。
牢房外站着的十幾名守衛,一個個目瞪口呆,詫異的看向堡主。
夜清落也詫異了。
方才牢頭揮刀砍來之時,她正準備回擊,就見站在對面的堡主,衣袖翩然,一道勁氣,將牢頭揮了出去。
這個堡主……吃錯藥了?
自己人打自己人?
夜清落眯起媚眸,這才開始認真的打量起眼前的堡主。
墨發飛舞,不扎不束。
第一眼吸引夜清落的,是他的眼睛。
那是一雙……泛着森冷流光,孤冷絕傲的眼睛。
無欲無求,靜如止水。
似是天底間的一切,都無法入他的眼一般。
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讓人頭皮發麻,如覆冰霜的冷漠。
那種冷,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冷,是對世間萬物的冷。
他就站在那兒,便是有一種傲視天下的即視感。
他冷,可那張臉,卻宛如鬼斧神工雕刻的一般,丰神俊朗。
再令夜清落詫異的,便是這人,穿了一件如同鮮血一般,火紅的長袍。
火紅如血,代表了熱情,與魅惑天下的邪魅。
這般冷漠的少年,絕對不適合這樣的顏色。
可偏生,他將這紅,穿出了另一種氣質,完全沒有絲毫違和感。
對上他的眼睛,夜清落似是覺得渾身被寒冰裹住,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你……」夜清落張嘴,喉嚨卻是覺得乾癟的難受。
可夜清落髮現,在她開腔吐出一個字的時候,分明在堡主那雙波瀾不驚,似是空洞到毫無焦距的眼睛,看到一絲若有若無得亮光。
半晌,沒能等到夜清落的下文。
堡主眉峰微蹙,眸中掠過一絲厲色。
「我們……是不是見過。」夜清落輕蹙細眉,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總覺得,這個人的臉,很熟悉,一定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只是一時,她又想不起來。
當聽到夜清落問出這句話時,堡主眼中的厲色一閃即逝。
他大步邁向夜清落。
撲面而來的,便是堡主帶來的冷傲氣息。
夜清落心頭一顫,警鈴大作,身形迅速往後退去。
只是,她的腿還沒邁動一步。
那堡主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腳尖,抵着腳尖。
他鬆散在肩頭的墨發,因帶起的冷風,飄到了夜清落的臉上。
四目交對,夜清落頓覺,自己像是被毒蛇纏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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