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驚雲喝多了,醉眼迷濛,有些神智不清,溫良玉已經感覺到有眸光注視,抬首見二樓窗口,一身紅衫的女子在看着兩人。
那女子的眸光一直看着懷中的秦驚雲,能夠來南風館的女子,又是一身紅衫,一定是來儀國的公主無誤了。
看來來儀公主果真是喜歡秦驚雲這種溫潤無害,書卷氣比較濃郁的書呆子。
溫良玉直接忽略鳳弦歌的注視,攙扶着秦驚雲進了明月樓。
鳳弦歌沒想到兩個人是來逛南風館的,見秦驚雲醉的不輕,一身藍衫的男子浪蕩輕浮,似乎不懷好意,直接奔下樓,想要看個究竟。
明月樓是鳳城最大的南風館,溫良玉攙扶着秦驚雲上了二樓,找了一間雅間坐下,有小綰走進來,來南風館自然是消遣的。
「請問兩位可有相好的。」
溫良玉感覺到門口有步履聲,步履輕盈,是個女子,「我想問像他這樣品貌的貨色,你們能夠出多少銀子?」
小綰驚詫,「這個....您是!」
「我剛剛輸了一大筆銀子,想將我弟弟壓在這裏幾日,等我籌了銀子,再將他贖回去。」溫良玉解釋道。
小綰看了看躺在溫良玉懷中的秦驚雲,樣貌比樓主還要端正,樓里可許久沒有這樣的貨色了。
「您稍等,小綰這就去通知樓主!|」
「等等!」
鳳弦歌從門外走了進來,那小綰正欲見禮,被鳳弦歌趕了出去,「還不快走!」
小綰也是識趣,看來今日公主是要截胡了,誰人不知公主就是喜歡白淨儒雅的男子。
溫良玉見鳳弦歌的眸光一直打量着秦驚雲,難道是發現了什麼?畢竟秦驚雲與秦玉拂是兄妹,秦家兄妹樣貌出眾,也有些神似。
溫良玉佯裝慍怒,「敢問你是誰?為何將小綰趕走!」
鳳弦歌看着溫良玉,「你懷中的應該不是你的弟弟吧!肯將人送到這種地方來,也算喪盡天良了!」
溫良玉眉目一挑惱怒道:「你是何人?你要是有銀子就將人買了,若是沒有就別耽誤我發財!」
鳳弦歌揚起眉,鳳城還有不認識來儀公主的,「銀子當然有,不過就怕你不敢要!」
鳳弦歌的意思是想搶人嗎?來儀國的皇室,武功都很厲害,絕對在他之上,見鳳弦歌強硬,即可換了一副神色。
「那你能夠出多少銀子?我就是急用,不然怎麼能夠將好兄弟壓在這裏。」
鳳弦歌聽溫良玉改了口,銀子鳳弦歌是不缺的,只是見不慣出賣兄弟的人,也算是為秦驚雲打抱不平,不過若是沒有這個人,她也不能夠見到鍾情之人。
「他叫什麼名字?」
溫良玉想絕對不能夠讓來儀公主發現秦驚雲是秦玉拂的哥哥,叫什麼名字呢?
不如叫雲送,秦驚雲的雲,送上門的送,「雲送!」
「飛在青雲端,送爾上青雲,名字還是很有意境的。」
鳳弦歌取了筆墨,親筆立了字據,遞了過去,「簽了字拿了銀子之後,他就是我的人了,你要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他面前。」
溫良玉收到不菲的銀子,來儀公主潑辣豪爽的性子還是很不錯,見她看秦驚雲的眼神,便知道秦驚雲是不會受苦的。
他也是第一次出賣自己的兄弟,若是秦驚雲醒酒了,就會同他絕交的。
他也是為了在皇宮裏留下一個眼線,也許運氣好秦驚雲可以見到她的妹妹,不過看來儀的公主,出身高貴,樣貌也不差,是秦驚雲撿了便宜才是。
為了讓秦驚雲更安心的待在來儀公主的身邊,也讓秦驚雲享受艷福,好心提醒道。
「我這兄弟是個書呆子,謹守禮數,若是能夠生米煮成熟飯,這輩子都不會背叛你的。」
鳳弦歌臉色有些微變,她雖然喜好美男,不過是欣賞罷了!可不是那般隨便的女子,不然在月氏國也不會被嚇得逃了回來。
玉琳琅前去聯合暗中的探子,想辦法混進皇宮,得到秦玉拂在皇宮內的景象。
回到房間不見溫良玉與秦驚雲的影子,不知兩個人去了哪裏?
等了許久,見溫良玉獨自一人回了客棧,不見秦驚雲的身影,溫良玉一肚子壞水,和他比起來,玉琳琅比較擔心秦驚雲。
「良玉,秦公子去了哪裏?」
溫良玉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玉琳琅見那上面是來儀皇室的落款,想起溫良玉前幾日的話。
「溫良玉,你不會是真的將秦公子給買了?」
溫良玉滿不在乎道:「你說秦兄弟,她現在在公主府逍遙快活!」
玉琳琅有些惱怒,「溫良玉你太過分了,難得秦公子那般信任你。」
溫良玉笑道:「他是個男子,又吃不了什麼虧!也許運氣好,他很快就能夠見到他的妹妹。若是運氣再好些,也許可以成為來儀國的駙馬?」
「師父只讓咱們協助師叔,幫三皇子成事,沒讓你用卑鄙手段害人,師父知道了會將你逐出師門的。」
「他年紀也不小了,又不解風情,我這是在幫她。琳琅如此生氣可是喜歡秦驚雲!」
「才不是!是你誤會了!」
聽到玉琳琅的否認,突然衝上去,將她的身子抵在牆壁上,略帶酒香的唇瓣,覆上她的櫻唇,輾轉允吻,琳琅原本還有些反抗後來也便順從了。
良久,溫良玉放開鬆開冗長的吻,看着琳染上彤雲的姣美容顏,竟是連耳根都紅透了。
溫良玉就知道琳琅心裏是有他的,青梅竹馬的感情,豈會是旁人一兩日就代替的。
「琳琅,等完成任務,我娶你!」
馬車上,鳳弦歌看着靠在她身側,雙頰酡紅的男子,帶着淡淡的酒香,心間蓬亂急跳。
她一直相信這世上一定有像哥哥那般完美的男子在等着她,如今找到了,難以相信這是真的。
馬車停在公主府門口,銀魚見公主回府直接迎了上去,「公主您可回來了,德親王府的羅世子還來府中,說他就要回封地去了,想約公主明日去踏青,不見公主回來,留了帖子。」
鳳弦歌不喜歡羅引只會舞刀弄槍的武夫,他離不離開鳳城和她有什麼關係?
「銀魚,明日羅世子若是來,就直接告訴他本公主已經有駙馬了?就在馬車上。」
銀魚有些不信,向馬車內看了一眼,果真有一名俊美的男子,「公主,哪裏來的男子?」
「買的!」
「公主您的膽子也太大了吧!皇后是不會准許公主嫁給身份卑微之人。」
「你看他樣貌氣質像是身份卑微之人嗎?」
銀魚淡淡搖頭,若是這個人不是身份卑微的人,怎麼會被公主買到,不禁擔憂起來,「若是這個人是奸細該如何?」
「如果他是奸細,本宮就殺了他!」鳳弦歌半開玩笑道。
夜色漫漫,鳳弦歌沐浴更衣換上輕薄紗衣,柔順的青絲披在肩上,掀開簾縵,見秦驚雲已經退了外衫,躺在大床之上,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已經探過他的脈息,是會武功的,便知道秦驚雲的酒里是被人做了手腳。
鳳弦歌堂堂來儀國的公主豈是那般隨便的女子,還不知他的脾氣秉性,豈會輕易得將自己交出去。
纖長的指尖,沿着他的眉心一路而下,輕撫他高挺的鼻樑,圓潤的鼻翼,淡薄的唇。
這名男子卻是能夠讓她心動的人,先想辦法將他留在身邊,了解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鳳弦歌想起溫良玉走的時候說的話,將指尖咬破,殷紅滴在錦緞之上,退了身上的薄紗,靠在秦景雲的懷中。
心中情如潮湧,越是看着那張臉,心中越無法平復,良久都無法入睡,即便她想發生什麼?秦驚雲睡得如此沉穩,也是不能的。
翌日,秦驚雲漸漸恢復感知,頭疼的厲害,是宿醉之後才會出現的不適。
感覺懷中似乎有人,睜開迷濛的雙眼,見到陌生的女子衣衫輕薄,躺在他的懷中,下意識的將那女子推開,看着身上半裸的衣衫,寢被上早乾涸的血跡還在,難道他酒後亂性?
用寢被遮住身體,努力在腦際中搜尋昨日的記憶,只記得他同溫良玉一起去喝酒,之後的事情是一片空白的。
鳳弦歌被秦驚雲推開,看他糾結的神情,「夫君,難道你不記得昨夜的事情了?」
秦驚雲臉色漲紅,根本就不敢去看鳳弦歌,只覺有愧,「這裏是哪裏?你又是何人?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這裏是公主府,昨日你的兄弟將你賣給了本公主。」
秦驚雲難以置信,他與溫良玉可是好兄弟,想起溫良玉卻是說過要用美男計,難道他真的着了溫良玉的道了。
鳳弦歌怕他不信,將文書遞到秦驚雲的面前,「看過這份文書你就明白了。
秦驚雲看着文書,上面署名是雲送,上面還透露着只有他和溫良玉才能夠看懂的信息,溫良玉將她送到來儀公主身邊,是想讓他做內應。
可也不能如此出賣色相,他真是被溫良玉害慘了,他重來就不是那種做了事不負這人的人。
秦驚雲拿着文書久久沒有言語,鳳弦歌知道被兄弟背叛,他一定很難過,「雲送,以後你就是本宮的人了,不會有人欺負你的。」
秦驚雲看着鳳弦歌,一向守禮的他,竟然和陌生的女人翻雲覆雨,這犧牲未免太大了。可是這也是見到妹妹的一個好機會。
「公主放心,雲送會負責的!」
秦驚雲決定留下來,鳳弦歌並不意外,她是公主也是很高傲的,「你姓雲,難道你是初雲貴族?」|
秦驚雲附和道:「是,聽說初雲公主也在皇宮?和雲送是本家,若是論起輩分來還得叫我一聲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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