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三日,琳琅進將軍府的第五日,晚上廚房加了菜,很是豐盛,琳琅問了張嫂,才知道是姑爺和老爺回府邸了。
琳琅借着是送酒的機會,混進上房,斂了所有氣息,生怕會被江兗探查出來。
塗城在一旁喝道:「是什麼人?」
琳琅捧着酒罈上前,「管家讓送來的陳釀!」
塗城一把接過酒罈,「你可以走了!」
「是!」
琳琅離開,不過是幾眼,言談舉止間,看來這翁婿之間的感情倒是很好。
江兗聽到塗城的厲喝聲,自從映雪死後,塗城的性子比從前更加暴躁些,「塗城,不過一個廚娘!」
塗城已經在每一道菜都用銀針試過了,江映雪就是被食物毒死的,每次用膳塗城都會用銀針試毒。
將酒罈子上的封泥撬開,用銀針試過酒液,方才放心,遞到將眼面前,「將軍,這酒是無毒的。」
江兗知道塗城憨直,有什麼話總是憋在心裏,與映雪並不是什麼轟轟烈烈的感情,卻是二十幾年來最溫情的日子。
「不如一會兒去書房,咱們兩人喝兩杯!」
見父親與江兗推杯換盞,曹賽金並未阻止,若是喝醉了弄到自己的屋裏,或許會生米煮成熟飯,兩人大婚數月至今未圓房,曹賽金心裏面一直不安穩,生怕那一日他就將自己給休了。
聽說晚上他還要去住書房,臉上有些掛不住,曹夫人再一旁遞了眼色,不讓她使小性子。
曹縱是最了解女兒的,衝着曹夫人道:「夫人,喝酒是男人之間的事,你帶着賽金就先回去吧!」
曹夫人也害怕夫妻之間會吵架,前些時日剛剛吵完,好不容易回來了,可別再爭吵傷了夫妻感情,拉着曹賽金回臥房。
曹賽金氣惱的將桌上的茶杯帥的粉碎,「娘親,您看看他人回來了,寧可去睡書房也不會我不回臥房。。」
「阿金,你這樣鬧也不是辦法,退一步海闊天空,不如讓廚房燉些夜宵,晚上你給江兗送過去。」
「不去,女兒投懷送抱了都試過了,他根本就不看女兒一眼。」
曹夫人打量着女兒,她是見過秦玉拂的,不覺嘆了一口氣,「慢慢來吧!見慣了山珍海味,讓他吃糠醃菜,自然入不得口。」
「女兒有那麼差嗎?該有的一樣都有的。」
女兒是什麼樣子她也清楚,算是嬌俏玲瓏,美人還是算不上的,「阿金,這女人最有用的就是溫柔與眼淚,你無妨改改驕縱的脾氣,溫柔一點,楚楚可憐,百鍊鋼才能華為繞指柔,總是針鋒相對,就像只刺蝟,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
聽說江兗去了書房,曹夫人命廚房燉了夜宵,深更半夜,親自護着女兒,到了書房門口。
「夫君,賽金命廚房燉了夜宵。」
江兗沒有吃夜宵的習慣,不過書房內還有岳父曹縱,兩人接到了扶風傳來的消息,扶風已經派了援兵來,潼雲關要加大兵力,兩國要有一戰。
江兗恨透了夏侯溟,早就想與扶風一戰,奪妻之恨,殺妹之仇,即便不能夠滅了扶風,也要讓他嘗到同樣難耐的滋味。
曹縱很喜歡江兗,兩個人談論起來,不謀而合,忘了時辰,聽到門外女兒的聲音。
女兒被她寵壞了,驕縱跋扈,是一夜之間懂事了,像是一名妻子了,給丈夫燉湯喝,他也不留下來打擾小兩口和好如初。
「進來吧!」
曹賽金聽到父親的聲音,想來也不會很尷尬,推門走了進來,「賽金見過父親!」
「你們小兩口聊吧!父親也該回去了,否則你的母親又該埋怨了。」
「恭送岳父!」江兗道。
「不用送了。」曹縱順手將房門關上。
曹賽金將食盒放在案几上,「夫君,湯還熱着,已經驗過是沒毒的。」
江兗是為了報仇才會娶曹賽金,「賽金,江兗還有很多事情處理。」
曹賽金知道江兗的意思是拒絕喝她煮的湯,拒絕與她同房,曹賽金想要發怒,還是忍下了。
眸中極速凝聚水光,緩緩一定身子,從身後將她抱住,臉頰貼在他的背脊,雙手環住他的腰間,「夫君可是嫌棄賽金不美,剛剛大婚夫君嫌棄賽金沒有及笄尚未成年,如今已經滿了及笄之夫君還是不碰賽金,賽金可是夫君明媒正娶的妻子。」
江兗卻是無動於衷,身為繡衣使他的心裏早就該沒情了,也不至於那般痛苦。
「賽金,江兗當賽金是妹妹,哥哥豈會對妹妹做那種事情。」
「夫君若只當賽金是妹妹,為何會娶我,讓賽金守一輩子活寡?」
「對不起,江兗之所以娶你,是你當日在御書房要江兗負責,先皇許下的約定。如果你想要休書,江兗可以隨時給你。」
曹賽金憤怒衝出書房,回到臥房見什麼砸什麼?砸累了爬在榻上哭的傷心。
丫鬟見了很是害怕,於是去東院去找夫人,曹夫人與曹縱剛剛準備歇息,聽到丫鬟的大呼小叫。
「夫人,小姐又哭又鬧,見什麼砸什麼?很是可怕!」
曹夫人披了衣衫,「女兒都被嬌慣壞了,既然已經嫁人,他們小兩口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
「我就賽金一個女兒,是萬萬不能夠受委屈的,你這個當父親的不為女兒出頭,我這個做娘的總要心疼女兒。」
曹夫人跟着丫鬟去了曹賽金的臥房,見滿地狼藉,女兒爬在踏上哭得傷心,「阿金,剛剛不是還還好好的。」
曹賽金哭的傷心,「江兗說她將賽金當着妹妹,哥哥和妹妹其會做那種事?還說娶賽金是為了皇命!」
饒是曹夫人脾氣好,也見不得女兒受此委屈,豈不是要女兒守活寡,「阿金別哭,母親幫你去找他理論,索性要一封休書,了解了這段孽緣。」
曹賽金拉住母親,她不想要休書,「母親,您還嫌棄女兒不夠丟人嗎?」
「那該如何是好啊!」
「母親,江兗心中還有那個女人,才會如此說的。」
琳琅躲在暗處看了大半夜的苦情戲碼?比那戲文上寫的都精彩,沒想到江兗那般殺人不咋眼的人,還是個痴情的種。
發現暗處有人影,小心翼翼的爬在房頂上,見人影消失,直接下了房頂,謹慎的回到居所。那黑影是塗城,一直在暗處保護江兗,看來他要格外小心這個人。
翌日,曹夫人因為女兒的事情,頭疼病都犯了,丫鬟在廚房親自煎煮湯藥。
琳琅見時機已經到了,衝着張嫂道:「張嫂過幾日就是廟會了,聽說城隍廟來了一個新的廟祝,占卜可是很厲害的。」
「好像是聽說,占卜姻緣和求子是很準的。」
見那丫鬟聽了進去,琳琅心中暗自好笑,看來良玉這消息傳的蠻快的,深宅內院都知道,小師叔這幾日定是忙得緊。
碧雲端了藥盅送到曹夫人的房間,「夫人湯藥熬好了。」
「我這是心病,喝再多的湯藥也不會好的。」
碧雲細心的盛了一碗湯藥遞了過去,「夫人,既然人力無法解決的事,無妨去問鬼神。聽說城隍廟新來了一位廟祝占卜很厲害,不如為小姐和姑爺求上一卦,若是真的沒有緣分,也便不用去強求。」
曹夫人也是記急的沒有辦法,「也好,你去準備吧!」
五日後,是潼雲關一年一度的廟會,在民風淳樸,一派祥和的氣氛下,卻不知不久將會有戰爭。
一大早前來上香的香客擠滿了上山的路,到處人滿為患。
達官貴人自然有其他的通路,曹夫人下了馬車,朝着城隍廟內走去,看着此處人山人海,到處香煙裊裊。
女兒賽金和江兗的事,已經是那她的一塊心病,她今日前來,就是想找城隍廟新的廟祝,想要讓廟祝給女兒占卜一卦。
見着排着長龍的香客,都是前來找廟祝解簽測字兒的,見着那白髮須髯的廟祝,沒有急着去問卜,而是找了位置坐下,看看這個廟祝究竟是為何人占卜的。
易寒已經曹夫人,見她沒有主動上前,是在觀望,剛剛為人解了簽文,見面前一身錦服的婦人,身邊的丫鬟穿的都是綾羅,定是富貴人家的妻氏。
見臉頰雙頰無肉,耳廓凸出是個善妒且愛講閒話的女子,保養雖好,眼下細紋乾枯,人中平滿,是個子息單薄之人。
「敢問這位夫人是占卜還是測字?」
「測字兒!」
易寒遞了支筆過去,「夫人將此刻最想寫一個的字寫在上面。」
那拂兒微微鄒眉,沾了些墨,提筆寫下一個信字兒,字跡娟秀,筆鋒稍顯不足,她是心中不安,有但有的事。
易寒將紙頁拿起,「敢問夫人想問什麼?」
「我丈夫常年在外經商,最近不歸家可是外面有了人,還請廟祝看一看,這信字兒是我夫君的名諱。」
「這位夫人,從字兒面上來看,不過是你一人之言。你丈夫對你還是很忠心的。」
那婦人有些不喜,「先生是說婦人說謊了,那為何我丈夫為何不願歸家。」
「你丈夫很孝順,你們夫妻之間最大的阻礙應該是你的家婆。夫人結婚多年沒有子嗣,你家婆張羅着為他納妾,卻都被你拒之門外。」
那婦人大驚,「您怎麼知道?」
此女的戾氣太盛,肝氣鬱結自然不易受孕。
易寒拿了筆在言字兒旁上面添了兩筆,變成一個立倍字兒,「要解決夫人的根本就是夫人要修身養性,放寬心,管住自己的嘴巴,性子變得柔順。不出兩年,夫人一定能夠懷上子嗣,得到你丈夫加倍的疼愛。」
那婦人將信將疑,大夫都有辦法,只要改了脾氣就能夠懷上子嗣?
易寒取了一道寫好的符咒遞了過去,「夫人將此符咒貼在臥房,這是催丁的符咒,每每看到就想着本道的話。」
那婦人接過符咒,將一定銀子放在案几上,「若是本夫人兩年內真的有孕,定當重謝!」
「貧道是不收銀子的,夫人若是有心,捐些香油錢即可。」
那婦人告辭,曹夫人在一旁,看着面前白髮須髯的廟祝,似乎同外面算命測字的先生是有些不同的。
去了內殿一處道觀的寮房,喚了道童前來,「去將廟祝請來,有事要單獨問詢,我們會多捐些香油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1s 3.93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