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菀得知秦玉拂被打入冷宮,皇上與秦玉拂一向恩愛有加,即便發生長公主的事情,即便秦玉拂在天牢內被齊王掠走,也沒有將兩人分開。
愈愛愈濃,這世上有什麼事情是可以將兩人分開的,對於皇上突然將秦玉拂打入冷宮很不理解。
難道秦玉拂並非完璧,可是她見着秦玉拂手臂上的守宮砂還在。
秦玉拂突然被打入冷宮,看來這後宮的天色怕是要變了。
昨日天色有些晚了才沒有去冷宮,不放心將孩子交給乳娘,一早便帶着為孩子去了冷宮,這孩子可是秦玉拂親自接生的,秦玉拂平日裏就十分喜愛。
阮菀害怕秦玉拂在冷宮內受苦,命鄭嬤嬤準備寢具和用具,她也打算了解一下情況,好去向皇上求情,畢竟有父親的面子,皇上多少還是能夠聽進去幾分。
司膳房一早便送來的吃食,秦玉拂只是簡單的用過,她沒有胃口,也不想吃些什麼。
聽聞德妃前來,如今溫靜姝不在,能夠前來探望她的妃嬪也就只有她了。
秦玉拂命綠枝去看茶,琳琅將德妃讓到殿中,阮菀見冷宮簡陋,可是用具是一應俱全的,看來她還是晚來一步,秦玉拂在後宮可是有着好人緣。
「秦姐姐,阿菀來晚了。」
她能屈尊降貴,抱着孩子前來冷宮探望她,而非落井下石,「阿菀妹妹有心了。」
秦玉拂接過阮菀懷中的孩子,孩子很安靜,沒有哭鬧,模樣很像她的娘親,很討人喜歡。
「這孩子越來越像阿菀妹妹了。」
阮菀自從誕下孩子之後,完全褪去了曾經的乖戾之氣,心底也柔順的多。
看着秦玉拂平靜的模樣,絲毫沒有因為被打入冷宮而感到沮喪。
曾經在後宮的三姐妹,靜姝遠嫁,秦玉拂又被打入冷宮,後宮就只剩下她自己,連個想要談心講話的人都沒有了。
「秦姐姐,阿菀冒昧,皇上為何會將姐姐打入冷宮,皇上那般寵愛姐姐,阿菀百思不得其解,阿菀想知道緣由也好去向皇上求情。」
秦玉拂知道阮菀是真心想要替她向皇上求情,「不必了,秦玉拂是自願來到冷宮的。「
「為什麼?難道秦姐姐失了貞節!」
秦玉拂沒有想到阮菀會誤會,她可是一直用性命來保護自己的貞潔,掀開皓腕露出晚上艷麗的守宮砂。
阮菀瞳眸大睜,難以置信,兩個人大婚幾日,竟然還是完璧,皇上的身子不會虛弱成這般摸樣。
「這怎麼可能?」
秦玉拂知道她誤會,也不想讓她亂猜,她若說是刺殺皇上,為了保護皇上,阮豫章是不會饒了她。
「秦玉拂下了休書休了皇上,才被打入冷宮的。」
「秦姐姐即便皇上身子虛了些,也不能休了皇上,那可是大逆不道的罪過!」
沒想到她還是誤會了,「阿菀,其中因由一言難盡,絕對不是你想的那般,日後我再告訴你。」
易寒身中蠱毒,不能夠輕易挪動,留在鳳棲宮內養傷,得知全部真相的夏侯溟身在御書房之內無法靜下心來批閱奏摺。
他的心裏和眼前都是秦玉拂決絕的身影,他對秦玉拂動了真心,他的心裏很難受。
他愛的一直是兒時的秦玉拂,也許一切都是錯覺,再見到真正的秦玉拂之後,就不會有這樣的錯覺了。
夏侯溟決定親自去冷宮,去見真正的拂兒,也便是如今的雲夢霓,也許見了面,就不會被情所困,那個女人要殺了他,還羞辱他,他豈會對她念念不忘。
夏侯溟帶着護衛去了冷宮,雲夢霓一直在盼着皇上前去接她,她很想見到自己的孩子,想要母子團聚。
綠蕪等了許久,也沒有見皇上的人影,「娘娘,秦玉拂不是說皇上很快就會派人前來接娘娘出冷宮的嗎?如今已經一天一夜了,皇上為何還不前來,難道真的將娘娘給忘了。」
雲夢霓最牽掛的是孩子,如果能夠與皇上重歸舊好,那是最好,若是不能只要能夠讓她和孩子在一起,不在飽受離別之苦,不是在冷宮內度過餘生。
「皇上駕到!」
雲夢霓聽到皇上親自前來冷宮,果真讓秦玉拂給猜中了,只是她的心已經不像從前那般痴迷。
怔怔的站在殿中,看着緩緩踏進來,一身金玄交織的袍服,雖然有些憔悴,依然氣宇軒昂,這就是她痴戀了兩世的丈夫。
只有被傷過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滋味,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以何等身份,同皇上講話。
夏侯溟同樣打量着面前的雲夢霓,得知她就是兒時的秦玉拂,可是心裏面卻沒有那般強烈的情緒波動,很平靜。
「朕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你才是朕青梅竹馬的拂兒。」
那一句拂兒,雲夢霓已經控制不住內心漸漸升起的情愫,直接撲到他懷裏,哭的傷心。
「溟哥哥你終於認得拂兒了。」
夏侯溟伸出手輕拍她的背脊,兩個人都已經長大了,換了容顏換了身份,他竟然沒有發現她就是真正的秦玉拂。
「為何不早一點說出你的身份,也許就不會受那麼多的誤會。」
「拂兒害怕沒有了初雲公主的身份,拂兒的皇后之位就保不住了。」
夏侯溟將她的身子扶正,看着她已經有些紅腫的眼眸,在這裏是受了很多的苦,面對她竟然沒有那般刻骨心疼的感覺。
夏侯溟還無法將兒時的秦玉拂,與面前的雲夢霓身份相重合,畢竟兩個人還有一個兒子,不能夠將她留在冷宮受苦。
「朕會派人將你接到永壽宮去,孩子還在那裏。」
「難道不是鳳棲宮嗎?」綠枝驚訝道。
秦玉拂被打入冷宮,雲夢霓回宮應該是當皇后才是。
「綠枝!」雲夢霓喝道。
夏侯溟心裏還沒又有想好,如何安置,他心裏愛的那個人是秦玉拂,是重逢在帝都,與他出生入死,心心相惜的秦玉拂。
「易寒為了救朕蠱毒發做,留在鳳棲宮養傷,朕這就命人將你們送去永壽宮與極兒團圓。」
「皇上不同拂兒一起回去嗎?」
「朕還有公務要處理,這件事外面的人都還不知道,你還是以初雲公主的身份回宮吧!」
雲夢霓的身子恍然一顫,如今真相大白,夏侯溟竟然讓她以雲夢霓的身份留在後宮,連暱稱都不可以嗎?看來那個女人已經完完全全的取代了她的身份。
即便那個女人要殺他,他依然不願意讓自己這個正主取代秦玉拂的身份,真正贏的是那個女人,而不是她。
「是,雲兒這就跟着護衛離開,去永壽宮。」
夏侯溟看着雲夢霓帶着綠蕪同護衛離開,他的腳步滯重,還是沒有忍住內心的那份情愫,悄悄的來到秦玉拂所在的冷宮。
冷宮真的很清冷,也很安靜,並未斂了步履,緩緩推開殿門。
秦玉拂與琳琅正在專研傾城山的功法,如此僻靜的環境,比傾城山的思過崖要好很多,正好可以修煉武功。
秦玉拂的師父對她可是期望很高,期望她在三年內成為一名高手,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自己。
琳琅與秦玉拂已經察覺到夏侯溟前來,收回內力,卻沒有睜開眼,琳琅已經起身。
殿門朝兩邊開啟,夏侯溟緩步走了進來,緊鎖的眉宇一直盯着,依然在閉眸打坐的秦玉拂,他知道秦玉拂知道他前來。
既然前世兩個人就是夫妻,今生又是那般恩愛,竟然可以如此絕情的忘記。
琳琅見夏侯溟一直盯着秦玉拂,怕他來者不善,「皇上,師叔正在練功不易被打擾,會走火入魔的。」
「拂兒,朕知道你聽得到,朕不怨你刺殺朕,也不計較你下的休書,只要你想清楚了,朕隨時可以將你接出冷宮,願用一輩子的寵愛來補償你。」
秦玉拂紋絲未動,連眼皮都沒有顫一下,是心如止水,曾經過往那麼多年的痴戀,在她心裏如過往雲煙。
如今秦玉拂恨他也是常事,畢竟初雲國是因他而滅國,萬萬想不到她竟然是初雲公主的身份。
面對雲夢霓他沒有愛一個人的感覺,只有面對秦玉拂,才是最動心的,讓他無法割捨,夏侯溟願意給她時間去考慮,也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補償她。
他知道秦玉拂心慈手軟,心地良善,後宮才會如此祥和,他相信時間會沖淡一切仇恨,他會用真心來打動她。
夏侯溟離開,秦玉拂方才睜開眼,即便滄海桑田,也不會原諒他,父母的仇恨和族人的性命,便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琳琅也有些擔心,皇上雖然一怒之下將秦玉拂打入冷宮,對秦玉拂並沒有放手。
「師叔,該如何是好?」
「靜觀其變!」
夏侯溟一直留在御書房處理公務,眼見着夜色漸漸暗了,易寒還留在鳳棲宮養傷,命人將公務搬到鳳棲宮。
易寒已經昏睡的一日,他蠱毒發作的時間再延長,這就意味着,他的生命也將慢慢被腐蝕掉。
夏侯溟回宮的時候霽月已經伺候着易寒服過湯藥,夏侯溟將霽月接進宮專門照看易寒,畢竟他是易寒的貼身婢女。
易寒虛弱的身子靠在榻旁,柔順的青絲垂在肩上,臉上毫無血色,絕美的臉上,紅斑已經消失,沒有帶面具,只有他最虛弱的時候,才會恢復本來容貌。
易寒見夏侯溟將公務都帶了回來,「皇上公務繁忙,可用過晚膳。」
「還沒有,所以想着你陪着朕一同用晚膳。」
夏侯溟端了湯羹,親自伺候易寒服下,易寒拒絕,夏侯溟執意如此,易寒是為了救他,才會延長蠱毒發作的時辰,他雖然是帝王,在易寒面前是好兄弟。
「聽說皇上今日去冷宮了。」
「朕將初雲公主接到永壽宮讓他母子團聚。」
皇上沒有將雲夢霓直接接到鳳棲宮,而是去了永壽宮,「皇上也去見拂兒了?」
「拂兒怨恨朕,不願同朕說一句話,朕給她時間讓她想清楚。」
此時,護衛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皇上,有密報傳來,來儀的太子已經到了使領館!」
「什麼?來儀的太子已經到了?」
「是,來儀的太子是孤身一人前來,是與來儀的隊伍分頭行事。」
易寒最清楚鳳歸塵對秦玉拂的感情,如今秦玉拂被關在冷宮,鳳歸塵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兩國很有可能會有一戰。
夏侯溟也是從易寒口中得知鳳歸塵鍾情初雲公主,也知道秦玉拂的身世,看來來儀太子是迫不及待才會分頭行事。
夏侯溟看向易寒,「易寒,來儀太子此番前來,怕是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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