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和趙璐就是我和倩心的新室友,同級不同系別,人都也還算和善的,都挺聊得來的。
「好啊。」我應着。
昨天,才去了風十八家,給他帶過去了些生活必需品。
已經距離從冥界回來將近小一個月了,天氣也已經進入了初冬。這一個月過得太過於正常的也讓我覺得有些許的不正常。
自從浸泡過那血池之後。我對周遭的一些不管是事物還是人,我的感官全部都放大了。一個很小很小的點,就能夠左右的我的情緒或者是思緒很久很久。讓我的身體每時每刻都很清醒,但是清醒後面卻是一種無可附加的累。
四個人有說有笑的進入影院。倩心買的是恐怖片的票。
很無聊的國產恐怖片,講的是三對一起去深山探險的小情侶,遇到的一系列的靈異事件。這種電影,不用想也知道,國產的電影是沒有真正的鬼靈存在的,有的僅僅只是人們背後的的陰險手段罷了。
而除了我之外,倩心,李敏,趙璐她們三個人還都算的上是,意猶未盡極了。
「誒,你們說,咱們要不要也玩個電影裏的筆仙什麼的啊。上高中的時候我就想玩了,只可以那會兒也不住宿什麼的,沒有什麼氛圍。」說話的是李敏,她這個人大大咧咧的,又比我們都大一年,和倩心的性格差不多,屬於我們四個人之中的大姐大。
而趙璐的表情就相對來講,沒有那麼的好看了。趙璐一米六一的個子,只有75斤,整個人的尺碼小到不能再小了。做事情,說話什麼的,也都是文文弱弱的。「還是別了吧,萬一真的招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那不就不好了嘛。」
倩心表示的是怎麼樣都ok的態度。
而至於我。我雖然是我們四個人之間,對於鬼靈這種事情最為清楚不過的了。但是,我堅信着,根本不會有什麼筆仙的這種東西存在。我也沒有什麼反對意見。也就隨口的應了一聲。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當天晚上,我們看完電影回到宿舍里。李敏就急不可耐的拿出了她的裝備。原來她一早就買好了請筆仙的裝備了。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
一個滿滿都是字母的棋盤。一直鉛筆。還有一跟足夠可以烘托氣氛的白蠟燭。
寢室熄燈之後,我們四個人又都用重新的爬下了床。
倩心和李敏都是精精神神的。我是帶着很強的困意的。而趙璐她是抗拒的。
趙璐的開口唯唯諾諾:「李敏,不然,咱們別玩了吧。」
李敏看了一眼趙璐,顯然她覺得趙璐的話太過於的掃興了,但是礙於姐妹情誼,也只得淺淺的說了一句,「三個人也能玩,你不想玩的話就睡覺吧。」
我看着趙璐的一副表情快糾結死了。對於她這樣的性格,能提出來就很不錯了,她根本就不懂拒絕。
我開口,好心的道:「趙璐,去睡覺吧。」
沒成想,趙璐狠了狠心的開口,「我玩。」
我不禁汗顏。也對,女生都是讓人捉摸不透的生命體,更何況,現在是四個女生。如果這時候選擇拒絕的話,那就等同於主動地把自己排除在外了。那麼,接下來的生活,可是沒有那麼好過了。
趙璐定然是想到了這些,也咬着牙跺着腳,也決定來參加的。
我們四個人圍攏做好。
李敏點上那根白蠟燭。宿舍的窗戶質量並不是那麼的好,總會微微的透進幾抹小涼風,昏黃的燭光也隨着涼風帶起了微微的搖曳。
一切都還好,雖然女生宿舍就是極陰之地。但是,我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好的,帶着詭譎的氣息徘徊着。
李敏略顯鄭重的開口:「我先說明啊,我們要懷着尊敬筆仙的心情,一定是要誠心誠意的,不然我們時候請不到筆仙的。」
我帶着已經不是那麼強的睏倦點點頭。只在心念,死掉的鬼靈該去投胎的投胎,該去煉獄的煉獄。哪裏有什麼功夫,跟咱們幾個小丫頭片子在這裏玩這些。
我們四人左右手相互交錯,握着那隻筆,垂直放在字盤的中心上。
趙璐還依舊的精神緊張着,只感覺她握筆的手,都帶着輕微的顫抖。
唉,看來這姑娘是真的怕的不行。
「你們跟我一起念。」李敏把聲音壓得低低的,隨後緩緩的開口,「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想要續緣,請在紙上畫圈。」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想要許願,請在紙上畫圈……」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想要許願,請在紙上畫圈……」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想要許願,請在紙上畫圈……」
一連開口幾遍,我們四人緊握的那支筆,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李敏的表情,顯然有點吃緊了。
忽的,蠟燭的光,狠狠地搖了一瞬。只是,窗縫裏並沒有傳來涼風席過。周遭的空氣也而正常的,冷了一冷。
趙璐的手只一個哆嗦,她下意識的就要抽手離開。
「不可以——」李敏厲聲的呵住趙璐。
就在李敏的話落之時,我們四人手中的緊握的鉛筆,開始動了。
四雙眼睛,一時之間,共同的相互凝望而過。充滿了質問還有恐懼。
然而,這種情緒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
李敏的臉上立時被欣喜覆蓋。
「筆仙,筆仙。你是男是女?」李敏率先開口問出這個問題。
而我們手中的鉛筆,竟然就那樣赤露o裸的在我的眼前,在「女」字上畫了圈。
天啊,這怎麼可能?如果真的請來了什麼筆仙的話!銀水光!你這不是作死沒夠嘛!
「筆仙,筆仙。我在幾年之內會結婚?」倩心也大膽的開口而問。
我們手中的鉛筆,自動畫圈在數字「5」上。
看到這些,我已經是一種瞠目結舌的狀態。
李敏和倩心兩個人的眼神,慫恿着我和趙璐也一定要問問題才行。
「筆仙,筆仙。我……我,我男朋友會出軌我嗎?」
我們手中的鉛筆,自動畫圈在「是」字上。
猛地,趙璐本就蒼白的不行的臉頰,這一刻,更加的蒼涼了。她的眉毛都已經顫抖了,一雙眼眸已經絲毫看不出任何的生命力的體現了。
最後一個是我,我開口,「你是不是筆仙?」
李敏的臉上閃現出一分的驚愕還有多半的不悅。
我們手中的鉛筆,自動畫圈在「不是」兩個字上。
空氣停留在我們周邊的溫度,再次的降到一個冰點上。
「我們別玩了吧……」趙璐再度的開口,已經是一種求饒的語氣。
「好了,好了,不玩了,不玩了。」李敏終於發話,她的臉色也沒有那麼的好看。
倩心看着我,給我一抹慰藉的神情。
我們再度跟着李敏一起開口而道:「筆仙,筆仙。你累了,你走吧……」
「筆仙,筆仙。你累了,你走吧……」
「筆仙,筆仙。你累了,你走吧……」
「筆仙,筆仙。你累了,你走吧……」
頃刻間,待我們語畢之後。我們手中的鉛筆,像是舞蹈起來了一般,徑直的向外走去,隨着一聲突兀的划過桌面的聲音,鉛筆飛了出去,斷裂成了兩截在地面上。
而我們點燃的蠟燭,也在那一時之間,忽的一下滅掉了。
趙璐嚇壞了,已經哭的梨花帶雨的了,一下子衝進了我的懷抱里。
李敏掐着嗓子,聲音刻意的轉變的令人感到恐懼,「完了,完了……我們惹到筆仙了,我們要倒霉了。」
李敏話落,趙璐哭得更凶了,甚至是快要暈厥過去的那種。
我心煩意亂,眼皮狂跳,腦子像被蛇芯子舔過一樣發麻。宿舍里分明沒有任何的陰氣的渲染,不可能是鬼靈作祟呢。我還是篤定,只是我們說了這幾句話而已,根本不會招來什麼鬼靈。不然,嶗派的傳承人,從小到大辛辛苦苦的練什麼口符,咒語,引魂幡什麼的有什麼意義。沒人都知道怎麼請筆仙不就好了嘛。
只我想到這裏,李敏突然地笑了出來。
「哈哈哈……」
她這是被鬼上身了?還是什麼的?
趙璐又一次的大哭特哭了起來。
「李敏,你笑什麼?」我還算是鎮定的開口而問。
倩心起先是沒有什麼事情的,現在也被李敏這種反應給嚇到了不少。
「哎呦,好了,好了。趙璐,你別哭了,根本就沒有什麼筆仙。都是我弄的。」李敏沉不住氣坦白道。
趙璐和倩心的表情,一派的雲裏霧裏。
我懸着的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
「剛剛那筆是我轉動的,一個惡作劇罷了。」李敏說道這裏,也顯得有些難為情起來了。
畢竟,已經把趙璐嚇成了那個樣子。
都是女生之間,誰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只是一個遊戲罷了。
「好了,趙璐。別哭了,別哭了。明天我請大家喝飲料好不好。」李敏雖然這麼說着,但是顯然她也是覺得掃興極了。
「趙璐,別哭了。」倩心也在安慰着,她已經從剛剛的惶恐之中脫身出來了。
趙璐確實是有點,膽小的極端了。
「好了,都睡吧,明早還有課呢。」我最後的開口。
四人散開,紛紛爬上各自的床。
第二天,四個女生還是依舊的一起玩耍的開心異常。只不過趙璐的臉上因為前一夜受了些許的驚嚇的原因,有些倉皇罷了。
一周過後,也沒有任何的靈異事件發生在我們的身上。
請筆仙的這件事情,已經淡忘在我們的學習生活中了。
直到……
趙璐在我們四人之中,第一個出現了意外。
趙璐就那麼的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在她失蹤的第三天,警察在一個橋洞底下找到了趙璐。我們見到她的時候,趙璐已經瘦得和一具骷髏沒有什麼區別了。她衣衫襤褸,儼如一個街頭乞丐一般。然而,趙璐的意識也變得混亂了,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神志不清。做了醫學檢查之後,得出的結論是,智力已經退化到兩三歲孩童的階段,變成了智障。並且,趙璐的身體上和頭部,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和撞擊。
趙璐就這麼的從一個19歲的花季少女變成了一個智障孩子。
我們誰都沒有將這件事情引上請筆仙的緣由上來。
只因為,趙璐這段時間,正在和他的男朋友鬧分手。原因也恰巧就是因為,趙璐一直懷疑自己的男朋友劈腿了自己。然而,趙璐的男朋友根本沒有劈腿趙璐,經查明他也沒有任何的嫌疑。
警察只說,趙璐出事之前應當是攝入了大量的酒精,遂有可能傷到了腦部的神經。
夜深,我們三個女孩在各自的床鋪上,翻來覆去。我們誰都睡不着,我們誰也都無法入睡。
李敏率先開口,「你們說,這是和請筆仙有關係嗎?」
我有些生氣了,都什麼時候,李敏還能夠扯到請筆仙這件事情上來。趙璐之所以會發生這件事情,或多或少也是和這件事情有些關係了。就是因為李敏操縱着那根鉛筆,畫下了「是」,趙璐才會不停的懷疑他的男朋友,也就導致了她出去買醉來發泄心中的不忿。自然,趙璐的做法是愚蠢的。只是……
現在對於趙璐來說,我只有百分之百的同情的份。
「好了,別說了,睡覺吧。」我的語氣里漾出明顯的不悅,打斷了李敏的話。
李敏的性格自然不屬於乖張那類的,「銀水光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覺得趙璐變成這樣和我有關係啊?」
我口不對心的回答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銀水光你——」李敏還想要再說些什麼,被倩心打斷了。
「好了,別吵了,睡覺吧。」
三個女生,各自懷着各自的心事,沉沉的睡下了。
或許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這一夜,我竟然夢到了趙璐。
在趙璐出現在我的夢中的那時,我身子不可抑制地一抖。
「趙璐?」
「水光。」趙璐像是平時那樣,文文弱弱的喚着我的名字。
她不再像我在醫院見到她的時候,那樣的呆傻,留着口水的模樣。而是變成了正常的她。
「水光,幫我。」趙璐的開口,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趙璐,你讓我幫你什麼?」我已經忘卻掉了,這僅僅只是一個夢而已。
「李敏——」趙璐基本算得上是,用着嘶啞咧嘴的表情,叫出「李敏」這兩個字。
在夢裏我的,挪着稀碎的步伐不禁的向後退了幾步,防備地開口,「李敏怎麼了?」
「李敏她害我——她害我——她害我——」趙璐拖長了尾音,不斷地重複着這幾個字。
「她害了你什麼?」
趙璐忽的頓出了我的視線之內,像是炮彈一樣沉沉的向後倒去,已經不見了任何的蹤跡。
我在睡夢中,猛然的驚醒,背脊已經透出一身的薄汗岑岑。
我不禁的看了看,對面鋪上的李敏。她還睡得一態安然。
胡思亂想了很多,只是覺得這件事情是不是應當跟風十八說一下呢。帶着這樣的念頭,又沉沉的睡下了。
第二天起床,一種不好的預感已經映上了我的心頭。
李敏並沒有向往常一般的出現在她的床鋪上。只是,她一向都是我們宿舍里最賴床的那個,更然,她上午是沒有課的。
李敏和那時的趙璐一樣,皆然的幾天沒有任何的音訊,李敏也失蹤了。也是在第三天,被警察在路邊發現。和趙璐的情景一模一樣,變成了一個智力水平只有兩三歲的孩子。
她們兩個人從同一個寢室裏面,又住進了同一家醫院。
這個結果太唏噓了,這個結果也嚇到了我和倩心。
我只短暫的安慰了倩心,叮嚀她回到家裏,哪裏都不要出去,一定要把我給她的護身符,戴在身上,一定一定的不能取下來。
我疾疾的敲響風十八的家門,風十八在給我開門的同時,身形搖晃的厲害極了。而他卻還是那般的,牽動着嘴角拼命向我微笑。
近些日子,除了必要的給風十八送來一個必需物品。對於和他的見面,我是很排斥的。只一看到風十八這個樣子,我的淚就會猝不及防的掉下來,像是打開就無法再關上的水龍頭一般,如論如何也無法再停下。我知道,風十八很不喜歡我一態顯示的那個樣子,但是我很無用,我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
「小詠,怎麼了?」風十八側着臉,支棱着耳朵。只是通過敲門聲,他就能知曉,我定然是發生了什麼我自己無法處理的事情。
「十八,就是這樣。這是不是鬼靈作祟?」我看着風十八關懷的表情,眼裏又再一次的忍不住的綻放出,難以抑制的悲傷。
風十八搖搖頭,篤定的回答道:「這個世界上確實有鬼靈沒有錯,但是根本不會可能有筆仙這種東西。」
聽着風十八這樣的回答,證明我的推測沒有錯。
「倩心,倩心會成為下一個嗎?」我急不可耐的開口問道。
風十八皺緊了眉頭,往日他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現時已經失掉了一切的光彩。
「小詠,你帶我去她們兩個的住院的病房,我們先去看一看。」
我點點頭。
風十八略顯蒼白的臉色,和英俊到讓人屏住呼吸的五官。一雙黑眸,此時此刻,已然無神,只是愈發宛若寒潭般讓人深不見底。
李敏和趙璐同住在一間病房,無形之間增加了我們調查的簡易程度。
我們把護工請了出去,房間裏只剩下我,風十八,李敏,趙璐四人。
她們兩人只一見到我,臉上的表情只明顯的高興了很多。她們是還記得我嗎?只是我真的有些接受不了,她們兩個人現如今的這副模樣。就像是我兩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妹妹一般。而她們看到風十八的表情,不知道是因為莫名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她們有着明顯的在避諱着,和膽懼着什麼。
「趙璐,李敏,還認識我嗎?」我像是在逗小孩子一般的,跟她們兩人打着招呼。
她們皆然的衝着我搖頭,對我傻傻的笑着。甚至,她們的嘴角,還不停的有口水滴落下來。
我沉沉的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應當該如何是好。
「小詠,你拿這兩張符紙分別貼在她們兩個人的天靈蓋上。」
我執起那兩張鎮鬼符,聽着風十八的話,照做。
「你們過來,姐姐給你們看個東西好不好。」我只能用這種方法,來引起她們兩個人的注意力。
「如果她們兩個人的身上,有鬼靈寄衍的話,一定會有反應的。」
只是那結果……真的只是一個恰巧的悲劇嘛……她們兩個人的身上沒有絲毫的反應……
「十八,這……」
風十八腳步緩緩的走到她們兩個人的病床之間,「小詠,分別把她們兩個人的手遞給我。」
我繼續照做。
風十八分別各自執起她們兩個人的一隻手,摩挲了起來。
我看着風十八臉上的神情,顯然,他感覺出來了什麼。
「十八?」
風十八的臉猛地板了起來。他的眼睛並不是表面看起來的全部的無神,那雙眼睛裏,其中似乎隨時都會掀起一陣巨浪。
看到此時,我的心裏頭不免咯噠一聲。
「十八?是怎麼了嗎?」
「她們兩個人身上,既像是有鬼靈附身,但又不像是。」風十八分別抬起趙璐和李敏的手給我看過。
她們兩個人的手心處,皆然都有那淺淺的隱在皮膚下的黑色印記。
「這是?」
「鬼靈沒有走乾淨,留下來的髒污。」
我完全的不懂風十八這話是什麼意思。
「晚上我們再來一次,白天的陽氣太強,我現在又沒了眼睛,更加不好看出來什麼。」
風十八那淺淺的一句「我現在又沒有眼睛。」
不禁的讓我的身形,略感吃重的頓了一瞬,那樣的一句話,立時的擊中了我的心房之間。
風十八的神情變化着,我真的是很沒用。明明風十八才是那個因為我受了傷害的人,只是現在,他還在顧慮着我的想法和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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