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暫時應該是沒有想要傷害我的意思。
僅僅只是在我的面前一直的那樣的哭泣,像是被人操控住了一樣不能夠停止的,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
我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她,更像是一種安靜的陪伴着她的感覺。
我被這樣的一片不知道又是屬於哪裏的地方困住,我沒有辦法逃去哪裏。我的心也不想讓我自己逃離而開這裏,我對「柔雨」的這張臉着了迷,最後一次見她回歸這樣完美的外表只是在第三世界之中那短短的一瞬間而已,對於她現在的這張臉我是有些陌生的。
不知曉她還要這樣哭多久,但是她臉上的那種詭異的笑顏也還是一直掛在嘴角上。
猛地,她的聲音打破了這極為死寂的氣氛,她的開口惹得我的大為吃驚,「我怕……我怕……」
這句「我怕」是什麼意思?
現在應該開口說出這兩個字的人不應該是我才對嘛……
緊接着她又而開口道:「你能陪我嗎?」
她的目光並沒有對着我的眼神,那種空洞,好像是在和空氣說話一般。
我有點不想答應,準確的說應該是我不知道要怎麼答應,這個女孩所表現出來的所有都讓我摸不到任何的頭腦。
倏的,她那本空洞的眸子鎖住了我的眼睛。詭異的上揚的嘴角已而落下,淚也不再像剛才那般的噴涌而下。她見我沒有立刻想要答應她的意思,立時做了一個讓我大為吃驚的動作。她向我襲來,一下子摟住了我的肩膀,用一種開始懇求我的言語開口而道:「你陪一陪我吧……」
那種極盡哀求的口氣讓人覺得莫名的心痛,感覺身體裏像是一時之間缺少了一部分東西是的。
而在此之間,我沒有敢自作主張開口說出一句話。
吉師傅先前告訴我,再入陰陽巷之後不要隨意做任何事情,也不要隨意說任何話。
我想吉師傅叮嚀我的不要隨意說任何話,是不是就是要我不要隨意答應別人。
她繼續的開口而道,在我的身上攀附的更加緊密了,可她的身上的感覺全權不是曾經柔雨帶給我而過的感覺。
柔雨雖然在第三世界之中過了百年,雖然柔雨是盡然的陰冷的,但是和柔雨在一起也會感覺到那溫暖的意義。這個女孩身體上透着和人一樣的溫熱的體溫,但是她的攀附卻是盡然的陰冷刺骨的。
「你陪一陪我把,又死人了,我怕,我怕……」
又死人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一下子提高了警惕。被她緊緊摟住的身體不禁的想要後退,但是她的力量太過於緊縛,我掙脫不開。
她猛地和我面對面,我看着她臉上所呈現出的盡然驚恐的神情,那種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倒像是真的在害怕什麼一樣。讓人感覺她是真的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可是能夠真正的殺人的不是她才對嘛?
我只是稍微有一點點想要起身的意思,她就立時表現得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一樣,更是拉住了我的手,再次緊張地開口道:「又死了人,你難道不怕嗎?」
我看着她透露出的全部的神情,我真的忍不住的想要開口,她的身體甚至已經開始那輕微地顫抖了。
「你難道不會怕嗎?死了那麼多的人,五臟六腑全部都被掏出來了,我親眼看到了,就在那黑暗的地方,他們全部都死了,鼻子和耳朵都被割掉了,嘴用刺刀被豁開了,眼珠已經腐爛在眼眶裏了。身上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他們的血,他們的血濺到了我的臉上!」
她的手冰涼刺骨,就像是寒冬臘月里的泡過井水的手一樣,她觸摸到我的手,寒氣刺透的我的皮膚,我的心也跟的亂跳。
這一切太過於離奇和恐怖了,事情和人的突然的轉變讓我應接不暇,我的內心和此時此刻我面前的她變得一樣害怕了起來。而我都全然不知曉我到底害怕的是什麼東西?
我決定向她開口而道,我出語安慰到她,「別想那麼多了,我會陪着你的。」我努力維持着最後一絲理智,短暫的思考了一下,就像是一個大老爺們一樣,摟着驚慌的像小兔子一樣的她。
曾經的在第三世界之中柔雨也經常這樣安慰着我已經受傷到崩潰的心弦。
猛地,突然的泛出了那詭異的廝殺聲,如果把我現在所處形容成一個封閉的地方的話,那麼那聲音就像是來自於這個封閉的地方的外面,那是一種臨死前的慘嚎聲。真的是太恐怖了,每一聲都代表了一個生命走到盡頭時,面對死亡的恐懼。
為什麼?為什麼這裏會存在着這種聲音。
她所說的「又死人了」,難道就是來自於外面那不停的慘嚎聲?
我閉着眼睛,身子一動都不敢動。
終於級師傅的聲音再度的傳入我的耳中,「施主你在這裏嗎?施主?」
不知道哪裏吹來一陣莫名地清涼之風,那風似一時之間撥開了我眼前的朦朧一般。
吉師傅就那樣的出現在我的正面之處。
他看着我和「柔雨」緊緊相擁在一起不免一時之間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什麼情況?」吉師傅把自己的聲音壓得低低的。
而我懷中的「柔雨」好像已經失去了意識一般,沒有任何反應了。
「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就出現了,還說什麼她好怕,讓我陪陪她,又死人了……」我坦誠的向吉師傅相說,「還有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她現在好像已經沒有任何的知覺了。」說着我作勢拍了拍她,果真沒有一點反應了。
吉師傅依舊是一副這是什麼情況的模樣。
「吉師傅!你別看了,你快點幫我把她從我身上弄走!」
女孩像是渾身上下長滿了觸手一般,吉師傅用盡了全身的蠻力扒了好一會兒才把她給弄走。
「你沒受傷吧,施主?」
我搖搖頭,在此之間那慘嚎聲一直沒有停下。
我不顧得上問這先前的一切都到底是什麼回事了,只先開口,「那聲音是怎麼回事?是我的幻聽還是?」
吉師傅一臉凝重的樣子,這裏太危險了,我們現在得趕快離開這裏。
「她呢?她怎麼辦?」
「帶她一起走!」吉師傅開口,沒有任何的遲疑。
吉師傅的眼睛好似擁有着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的能力。他扛着那個女孩,我跟在他的身後,就那麼七拐八拐的走着。
突然面前一片很大的空地,不是曾經的陰陽巷之中的景象,也不是原本的人類世界之中的大道。
明月照着那一大片空地,好似獨獨只是照着那裏一般,清冷的月光流泄而下。滿地的橫屍。
 160160;地上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有些斷了腦袋,有些腦袋被砍了好幾節,也有的是胸口中了刀劍,箭矢,手不見了,面目也看不清了。
有的肚子被破開了,裏面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流出來了。
就真的和這個女孩剛剛跟我口中的形容的一模一樣。
「吉師傅,她剛剛跟我說過的東西,好像就是這裏。」
我話落之時。
就見到死人堆里站着一個白衣服連衣裙的女生,正直直的面對着我們,嘴裏不知道在說着些什麼,嘴角笑意十分的森然可怕。
這女的……便而就是吉師傅此時此刻正扛在肩上的「柔雨」啊!
 160;空氣中一股古怪的帶着腐屍味的血腥味瀰漫開來,我什麼也沒有再敢說,什麼也都沒有再敢問,死死的咬着唇,身子顫抖了幾下。就感覺到周圍的陰風似乎小了一些。
就在這一時一刻之間,又而湧起一陣陰風。
遮住了周遭那恐怖而又詭異的景象。
被明月獨獨照射着的好大一片空地不見了,滿地的橫屍也不見了,那個白色連衣裙的女孩也不見了。
我們又重新回到了人類的世界之中。
不同的是,這次我們帶回了她。
我和吉師傅都盡然的疲憊不堪的回到他的鋪子裏。
而那個女孩就好像是一個死人一樣,身體不僅沒有那呼吸的起伏之意,更像是已經僵硬了一般。
「吉師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好!」吉師傅突然間猛然開口而道。他一把拉過本和他面對面而坐的我,又而像是不費吹灰之力一般的用以一個手臂的力量就帶起了那個女孩,同時把我們兩人護在他的身後。「有東西跟我一起回來了,就在這個房間裏。」吉師傅篤定的開口而道。
我不禁的略略的張望了一下四周,吉師傅這個店鋪真的很小很小,不過20平方米左右,再加上他又擺滿了許許多多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所剩的面積更加沒有多少。如果說這個房間裏還有別人的話,那與我們也不過就是兩三人之間的距離罷了。
這間房間,冥冥之中好像真的有別的東西存在一般。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的開口很是鎮靜。
吉師傅不免用那有些感到怪異的神情看了我一眼而過。
我知曉現時,他才沒有那麼多功夫來觀察我的一舉一動才是。
「別擔心,我有辦法。」
吉師傅話畢,我立時的故意的佯裝出了一副心驚膽戰的模樣,用手捂住亂跳的心。
吉師傅弄了一碗水放在在房間東北角的地上,把筷子插進水裏,咽了一口口水,低聲說道:「如果筷子拿起來,水滴往一處偏移就說明,這屋子裏真的有東西。如果……垂直落下,就說明什麼事都沒有。」
我凝視着吉師傅,遲鈍的點了一下頭。
吉師傅抽起筷子,水滴緩緩的朝一個方向偏移,那個方向便而就是我和「柔雨」相而站立的位置。而那支筷子所對的對象唯唯只是我一人的方向這裏。
「什麼意思!?我是人啊!不是陰陽巷之中什麼跟回來的東西!你這個方法到底有沒有依據,有沒有用!?」
吉師傅的表情一面的凝重,他從道袍的口袋之中取出一面鏡子,那是一把造型很是奇特的雙面鏡子。他拿起那面鏡子向我的方向照過。猛地,鏡子裏照出了一張沉悶沒有表情的臉,那張臉的主人有一種幽然的目光凝視着我,幽幽的就像冥河的水一樣冰冷。
而我用餘光看過吉師傅的名字,我知曉我這邊的景象他在京子的那邊也看得清清楚楚。
我只張着嘴型,不敢發出聲音,「這人是誰?要怎麼辦啊?」我甚至表現得已經像是快要哭出來一樣了。
吉師傅一個箭步從我的對面奔到我的面前,他的雙手向空氣之中猛地一抓,尖利至極的聲音像是一陣狂風一般呼嘯而過我的耳邊,雖則那聲音的落下。鋪子裏突然陷入絕對的黑暗。好像時間就在那一刻之間陡然停止了一般,吉師傅有些乾澀的聲音再度的映在我的耳畔邊之時,鋪子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又重新覆蓋而住了光明,「好了,那東西已經走了。」
下一刻,我剛剛要開口,卻被吉師傅先聲奪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被他突然問的一愣,「什麼什麼人!我來找你祛除我身上的不乾淨的東西啊,可你倒好,不僅東西沒幫我去掉,反倒那些個莫名其妙的越來越多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吉師傅再度開口,言語之中的凌厲程度比剛剛更加的加重了幾分。
「吉師傅你幹什麼!你是我花錢找來的陰陽先生!你覺得你這麼跟你的顧客說話合適嗎?」
「如果施主你不跟我實話實說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繼續幫施主你下去了!」
我被吉師傅一時之間語塞的說不出來,我不知道他所指的我沒有同他「實話實說」是什麼意思?他難道看出了什麼?但是我付錢給他,他幫我辦事。我們兩人之間不應該存在什麼衝突才對啊。如果是有衝突的話,那只能是在陰陽巷之中發生的什麼他看出來的事情而我卻還被蒙在鼓裏的事情,激怒了他。
我正還思暇着,看看還能不能用什麼辦法拖住他。
他卻又而的義正言辭的開口了,「施主你恐怕根本不想讓我幫你驅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吉師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話音剛落,他猛地再度來到我的身邊,拉走了還仍不存在任何意識的「柔雨」。
「你所表現出的那種驚恐分明就是偽裝出來的,一個真正的想要尋求陰陽先生幫助的人根本不會是你這個樣子!」吉師傅一時之間盡然的說出了我的「居心」。
我只還不肯鬆口不肯承認,「所以現在是什麼意思,只要是你認定了就是如此了是嗎?吉師傅,你這樣未免對我來說也太不公平了吧!」這種演戲可是我最為擅長的事情了。
「公平?你來告訴我什麼是公平!?」
呵呵……這個吉師傅變臉還真是和當初的「必言」一樣快啊,都不直接稱呼我為「施主」了,直接就變成「你」了。
「現在發生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好歹還是尊敬你叫你一聲『吉師傅』而你倒還真的是變臉變得快!」
「那好,施主,請你離開這裏!我不想再為施主你服務了!」我倒是給了吉師傅直接有利的下台階的機會,讓他正好的把我趕了出去,一點情面都不留。
「你現在就讓我走,我該付你的佣金你不要了啊?」事到如今我只能拿錢來鉗制吉師傅了。
「施主,請你現在就離開這裏!」吉師傅依舊的不肯鬆口。
哼,你讓我走我就走啊,你當我銀水光是吃素的啊!
「你個破道士你別給我在這裏蹬鼻子上臉好不好!你讓本小姐走本小姐就要走啊!哼!從陰陽巷之中帶回來的這個女孩怎麼處理,你這就是要獨吞的架勢啊。你說我不是真正地想要尋陰陽先生的幫助,我還說你根本就不是什麼稱職的陰陽先生呢!你這明擺着是通過我為自己牟利不是嗎?要是沒有我的話,你這輩子也別想進到陰陽巷裏面去,要是沒有我的話這個女孩怎麼會能這麼順利的被我們帶出來!你真的以為這一切只是你一個臭道士的力量在作祟嗎?」
不知道怎麼一回子事情,我和吉師傅我們兩人本和和睦睦的關係,一下子變得如此的糟糕。
兩人之間的言語都互相不停的加重的攻擊着對方,活脫脫的像兩個鬥嘴斗不出輸贏的兩個小孩子一般。
一時之間,整個人的身體好像都被掏空了一般,累癱在座椅上。我也暫時性的無心去關心「柔雨」現時的狀況是如何。
「唉……」
「唉……」
我倆同時之間仰天長嘆。
不知不覺中,天都泛白了。
稍稍緩了口氣,我撅着嘴繼續不滿的開口說道:「臭道士,一點紳士精神都沒有,去給我弄點水來!口渴死了!」
吉師傅不再理會我還在持續向他攻擊者的言語,只還是想要重複剛才的言語開口而道:「施主,請你離……」
「誒!你別挑戰我的忍耐極限啊!」
吉師傅似乎也看了出來,我們兩人若是一直再這樣斗下去,似乎也不是個辦法,他故作和平的喘了口氣,認真的凝視過我開口道:「施主,我們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倒不如你同我說實話,我們來想想別的辦法。」
哼!這個「必言」怎麼現在學的這麼雞賊了!
「倒不如你同我說實話」!這話他也好意思說得出口。就好像是騙人的那個一直是我,我才是那個說謊精,而吉師傅你就是那個被狼外婆欺騙的小紅帽。
「吉師傅,你要是這個態度,你信不信我讓你再也沒有辦法開門做生意!」
吉師傅知道我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重新改掉他原本的說辭開口而道:「施主,我們再這樣去也不是辦法,倒不如你我兩人都說實話,我們來想想別的辦法。」
這還差不多。
我直截了當地開口,把握先機道:「同意。我先問你,你到底叫什麼?」
「吉之言。」
「就是你店鋪的名字?」
「施主,你有意見嗎?」
我搖搖頭。
「那施主你的名字是?」
「我姓陰,銀水光,你叫我小水就行。」
「施主我為什麼不能叫你水光?」
「讓你叫小水,就是不想讓你叫水光!」
「好,小水施主,你到底是什麼人?」吉之言再次開口問出這個問題。
我到底是什麼人?關於我,關於我自己。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應該是沒有答案的吧。
「我不懂吉師傅你口中所說的『到底是什麼人』指的是什麼意思?」我坦誠的開口,但是我也沒有決定要坦誠的向他說之我的全部。
吉之言倒沒有急着先回答我的疑慮,而是先開口道:「小水施主你叫我之言就行。」
「那你也叫我小水就行,不用加上『施主』那兩個字,一開始啊,我就已經聽的怪的不得來了。」
「小水施主,我們陰陽先生也有自己的規矩。」吉之言婉言謝絕了我的提議。
看起來我們兩人又重而之間的關係和好如初的樣子了。
吉之言便緊接着開口道了,「小水施主,我不和你兜圈子,我徑直說明我的所思。」
我給過吉之言一個目光和收拾,示意他但說無妨。
「小水施主,假設你的初始是想要我幫你祛除你身上的不乾淨的東西,那個不乾淨的東西暫先定義為這個女孩的話,那我只要用我的方法剷除了這個女孩就算完成了我的工作了,不過,小水施主你想要的應該並不是這樣。你需要我做得不是除掉這個女孩,而是你想要借我的能力找到這個女孩,並且知曉這個女孩到底是何處而來,陰陽巷的一切對你來說都可以視作為這一切之外的根本不重要的東西,你最想要得知的就是這個女孩,你之所以拿陰陽巷來作為這個落腳點,也只不過是這個女孩直接又或是間接地和唯唯和陰陽巷扯上關係罷了。」
這個吉之言倒是和必言一樣聰明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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