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身體以練髓為登峰造極,以氣血滿乾坤為封頂,養神則以不聞不見為登峰造極,以先知先覺為封頂。 」張昊說道。
趙冰彥問道,「不聞不見與先知先覺,這又如何區分?」
「神元強大之後,會有精神層面的感知。」張昊說道,「感知有強弱之分,大致也有三個境界:見聞知覺,不聞不見,先知先覺。」
「首先是見聞知覺:這是化勁中層的功夫,練髓之後,體魄強大,精氣神強大,這也是通神的開始,一個強烈的眼神,便會有所感應。」
「其次是不聞不見:守住心意,養神圓滿,即便不是強烈的眼神,只是一個普通眼神,甚至不用眼神,只要心裏動了意,便會有所感應,類似於佛經記載的『他心通』,但這只是精神情緒的波動,並不能知道具體思想,我現在便是這一層境界。」
「最後是先知先覺:秋風未動蟬先覺,真意化至虛,這是虛境層面的知覺。」
話到這裏,張昊停了一下,指着空中,說道,「這層感知很玄妙,具體如何,我也不能用明確的語言或詞彙表達清楚,只能大致描述一下,把精神化入虛空,感知虛空,猶如溝通了陰間,舉頭三尺有神明,從而超越空間距離,感知到遠方的精神波動,即便有人在千里之外對你動了殺意,你也會有所感應,等他從千里之外趕過來,你早就先知先覺了。」
「總而言之,見聞知覺是見與聞,不聞不見是神意,先知先覺是至虛,前兩者為量變,後者為質變。」
趙冰彥聽了這一番心得,感悟頗深,沒想到張昊的理解得如此深刻,劃分細緻,步步入微,比她師父還更勝一籌。
這倒不是說張昊比她師父更厲害,會拳術的人不一定會拳理,會拳理的人不一定會拳術,而張昊既會拳術,又會拳理,這是宗師級別的人物。
「抱丹之後,又該如何修習?」趙冰彥問道。
「這抱丹之後嘛,我也說不清楚。」張昊笑了笑,說道,「畢竟我還沒抱丹圓滿,前人總結的體系,也就到此告一段落,之後得靠自己揣摸,按照我的推測,大致還是兩條路子:一是練體,以辟穀法練之,身體是一切的根基。二是技藝,技藝出自真意,把真意化為拳意,以丹孕神,鑄練神通法相,也就是你的真武附體!」
「對了,你師父是抱丹高手,他可有指點之後的路子?」
「師父所言,也是這兩條,一為辟穀,二為拳意,另外還有先天罡氣和拳印。」趙冰彥說道。
「嗯!先天罡氣和拳印,你師父是如何說的?」張昊立馬來了興趣,這東西他也有所體會,但他還沒抱丹圓滿,打出的罡氣太弱了,體會也太少。
趙冰彥說道,「師父所言,抱丹是以武入道之法,罡氣配合拳印,拳印配合拳意,聲與勢合,勢與形合,形與神合,罡氣化形,拳不至,人已死,是為隔空殺人,還能以拳術破道法,百邪不侵,不懼鬼神!」
「隔空殺人?拳術破道法?」張昊聞言,不由得驚愕,趙冰彥的師父不是吹.牛吧,這尼瑪也太玄乎了!
不過仔細一想,張昊立馬明白了其中關鍵,這不是隔空殺人,而是拳意殺人!拳意破道法!
拳意,是神通法相,相當於道法的存在,他上次一拳打死麻衣聖道的左護法,就是以道法化為拳意,破了黃巾妖術,傷及神魂,如果他的拳意再強幾分,確實可以直接擊潰神魂,造成隔空殺人的效果,若是再配合罡氣的聲勢,確實厲害驚人。
然而想到這裏,張昊又是一愣,猶如當頭棒喝,恍然反應過來一件事,道法是可以直接攻伐殺人!
對,道法是可以直接攻伐殺人!
他的傳承普通,沒什麼厲害的道法,僅僅學了些一般道士的手藝,平安,清心,辟邪,封邪,再加一個鎮魂,以及學了上下策的旁門左道,但這些術法幾乎都不能直接殺人,所以一直以來的習慣思維,讓他對道法的認知也就停留在這層次,完全沒有直接攻伐的手段,但現在突然想起,道法也是可以殺人。
千萬不要小看這個觀念的轉變,立馬改變了他鬥法的思路。
不過以道法殺人,直接擊潰神魂,這是絕對的神元碾壓,對道行的要求太高了,至少是九嬰鬼那個級別,但不能直接擊殺,擊傷也行啊!
只要擊傷了,幾乎就等於佔了贏面,就像他擊傷左護法的神魂,直接一拳打死,而他現在已經具備了這樣的道行,卻差點自己忽略了,實在是固定思維害死人。
「老.公,你怎麼走神了?」見張昊聊着聊着就晃了,趙冰彥不由得喊了一聲。
張昊趕緊回過神來,樂呵呵的笑了,「沒什麼,就是突然想了道法上的事,晨練的時間差不多了,該做早飯了,去前院看看楊百樓兩口子起來沒,等會兒羅強還要來找我算命,別耽誤了。」
提到楊百樓和羅強,趙冰彥有些不屑,柔柔的說道,「老.公,你幹嘛和這些人來往,楊百樓就是個暴發戶,那羅強也是個貪官,等我的任命文件下來,正式當了局長,一定要清掃了這些分子。」
「呃……」張昊表示無語,說道,「冰彥姐,你的出生好,有正氣,有風骨,卻不明白這些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難道他們這德行,還有理了?」趙冰彥撇了撇嘴,不希望張昊跟這些人來往。
「呵呵,等會兒有空了再和你聊,先做早飯了。」
張昊笑了笑,取廚房先把菜肉拿出來,趙冰彥很是賢惠,幫忙洗菜切肉,張昊去了前院。
楊百樓兩口子已經起來了,老.婆休息了一夜,有張昊的經文洗滌心神,再加上道觀的風水養人,今早就完全恢復了,神采奕奕,和楊百樓膩在一起親親我我,摟摟抱抱,像個怪叔叔猥.瑣大學少女似的,羨煞旁人啊。
「楊居士,起得早啊。」
張昊吆喝着打了聲招呼,言語和善,挺直了腰板,兩手負背,頗有一副仙人風度。
「呦!是張仙人,早啊!」楊百樓也趕緊招呼,鬆開了摟着老婆那裏的手,老臉一紅,在張仙人面前可不敢亂來,生怕褻瀆了活神仙,「芹芹,快叫張仙人,昨晚就是張仙人救了你和咱們的娃兒。」
「張仙人,這是我老婆,叫沈芹。」楊百樓介紹道。
「沈女士你好,我這道觀的排場簡單,還住得習慣吧。」張昊微笑禮貌,說着客套的話。
「仙人好,謝謝你出手相救,住得習慣,這裏比別墅還好。」沈芹也禮貌的回禮,面對張昊,不自覺的顯得有些拘束,卻又忍不住好奇的打量張昊,這就是傳聞中的張仙人!
「張仙人,我老.婆剛才說,這幾天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昨天晚上,做了個怪夢,夢到有九個孩子叫媽媽,這是吉是凶啊?」楊百樓小心了問道,生怕出了什麼問題。
「這能有什麼凶吉,九個孩子我都喜歡。」沈芹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臉上泛着母親的光輝。
「古語有云,龍生九子,這是九子下凡的吉兆,有感而孕靈性,正是你家孩子的仙緣,將來必然聰明非凡。」張昊隨口成玄,忽悠了一個龍生九子。
果然,楊百樓一聽這話,立刻樂呵了。
沈芹也是很開心,雖然沈芹才大學畢業,還是個追求戀愛沒懂事的小女人,被楊百樓糊弄上了床,還有了孩子,當時嚇了一跳,還好家裏父母通融,她才和楊百樓結婚,漸漸的也有了母親的覺悟。
「仙人,我家娃兒,那個是男還是女?」楊百樓又問道,很是關心這事。
「應該是女兒。」張昊掐指一算,胎兒的孕育時間,以及兩口子的生理周期。
「啥?是個女兒啊,怎麼是個女兒!」楊百樓愣了一下,本着傳統的觀念,很是失望的模樣。
「哼!女兒怎麼了,愛要不要。」見楊百樓的反應,沈芹當即就生氣了,悶悶不樂的丟下一句,還恨恨的踩了一腳楊百樓。
「哎呦……我的腳……」楊百樓痛得直叫喚,這才反應過來,惹老婆生氣,趕緊一臉的悔過認錯,喊道,「老.婆我錯了,我不是那意思,當然喜歡女兒,只是擔心女兒啊,這社會太亂了,萬一被那個哪個王八蛋禍害了怎麼辦,還是生兒子好,反正是禍害別人家的……」
聽到這話,張昊差點了嗆着,這楊百樓太他媽不是人了,居然就想着生兒子去禍害別人家的女兒。
不過嘛,仔細一想,這話粗理不粗,如今這社會多亂啊,生女兒太吃虧了,如果不用心管着唄,稍不注意就被害了,但若是用心管唄,把女兒教得乖巧淑女,最後不還得便宜了別人,這尼瑪怎麼算都是吃虧。
他得記住了,以後和宋靜怡老師那啥了,得推演個好時機,千萬別生女兒。
去廚房做飯,弄了一大桌好吃好喝,趙冰彥是練髓高手,胃口也很好,不過和張昊相比卻得很遠。
飯桌上,楊百樓兩口子鬧起了冷戰,就因為楊百樓那句去禍害別人家女兒,沈芹更生氣了,這不是楊百樓承認自己到處禍害女人,而趙冰彥聽了這話,也堅定的和沈芹站在了一條戰線。
張昊當然看清了形式,雖然心裏挺同情楊百樓,但公道就是公道,他只得勉為其難的裝得一本正經,教育了一下楊百樓這種思想是不對的,楊百樓也趕緊認錯,連哄帶騙才把沈芹逗笑了。
剛吃過早飯,不一會兒,羅強就來了,求張仙人指點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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