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真在心裏估摸了一下時間,若是能在五月里,將韓茹娘認回徐家,正好能趕上賀二公子回京之時。到時兩人見面,迎娶良妾便也順理成章。
說完了產業作價,談到銀錢交割,敖大掌柜道:「三百萬兩白銀,分成三份,分別存放於洛陽城裏的通正錢莊、咸亨銀號、升康隆錢莊內。老夫人,您拿着這票據和小印,在十萬兩以下,即可隨時支取。若是超了額,需提前一周約好,給錢莊籌措的時間。」
徐婉真在旁看錢莊的票據,跟眼下昨日「醉白樓」的那張貴賓卡有些相似。都是巴掌大只是錢莊票據可以開合,正面是錢莊的名字,翻開裏面有十個特殊的印鑑,估計一個印鑑對應十萬兩銀子。在支取銀兩時,需票據、小印齊全,在最大程度上保證安全性。
這跟現代的定期存款單頗為相似。徐婉真之前還想過,如此大額的銀兩,就算全是大額銀票,也保存不便。這錢莊已經初步具備現代銀行的功能,古人的智慧果真不容小覷。
碧螺收好這票據和小印,敖大掌柜和徐老夫人閒聊起來。作為執掌賀家生意的大掌柜,敖興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他口才頗好,又懂得投人所好,天南海北的聊起來,聽得徐老夫人和徐婉真津津有味。
徐老夫人留他用了午飯,敖大掌柜才告辭。
徐婉真扶着徐老夫人,二人在院子裏散步消食,說說話。將上午在花廳吩咐下去的事務,跟徐老夫人講了講。
「這些事你安排了就好,我老婆子就等着享福嘍。」徐老夫人樂呵呵道。
徐婉真抿嘴一笑,道:「那是因為,祖母有我這個好孫女嘛!」略微思索了一下,又道:「祖母,孫女有事想跟您商量。」
徐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接着說。
「明兒咱們就可以自己開伙。孫女想着,眼看就是穀雨,那時我們這邊也理順了,請曾祖父、大姨婆、大舅公一家,來青竹苑食香椿宴。」
「清明斷雪,穀雨斷霜」,穀雨,是春季的最後一個節氣,意味着寒冷的天氣基本結束,家家戶戶愛美的姑娘小姐們,都要陸續換下春衫,穿上更輕薄美麗的夏裳。
穀雨前後是香椿上市的時節,這時的香椿醇香爽口,有「雨前香椿嫩如絲」之說。從古到今,在穀雨這日都有食香椿的習俗,在高芒王朝也不例外。
徐婉真想借着這個香椿宴,好好回敬一下林氏這幾日的「照顧」,並順便看看,能否將翠袖要到青竹苑,滿足杜才志的要求。
徐老夫人道:「操持一個宴會,哪怕是這樣小型的家宴,也不簡單。既然你想做,讓鄭嬤嬤幫你,我也讓玉露過來幫手。」
徐婉真笑道:「果然是祖母心疼孫女。那我這便去請長輩們,順便請大舅婆給我們物色幾個家生的丫鬟。」
出了青竹苑,徐婉真帶着桑梓,先後去了「松濤院」、「寒梅院」,塗老太爺和塗瓊玉一口應下。待去到「長弘院」時,林氏聽到她來了,不耐道:「這不年不節的,她來幹嘛?讓她進來吧。」
荷香打了帘子,笑着迎上去,道:「今日這吹的什麼風?徐大小姐竟然來了,快快請進。」
徐婉真笑着點點頭,進房施禮,道:「見過大舅婆。」
林氏面上浮起假笑,道:「喲?是真兒來了。可是下人有什麼怠慢之處?真兒儘管說來,看我不好好收拾他們。」
這種面上話,徐婉真自然不會當真,笑着道:「怎麼會?上上下下都很好,徐家在這裏住得很舒心。」聞言,林氏心頭一窒,又聽她接着道:「大舅婆,此次真兒前來,是來感謝您。廚房已經修繕完畢,想邀請您參加穀雨那日的香椿宴。」
「喲,那可如何是好?前幾日,安平候夫人邀我穀雨去大悲寺食香椿,我已經應了。」林氏並不想去青竹苑,還好她邀約林安佳在先,正好是個好藉口。
林氏不願參與,徐婉真並不意外,道:「既然大舅婆有約,那真兒留一些香椿,按江南的做法做了,第二日給您送來。」
徐婉真熱情周到,林氏也抹不開面子,連連應下,又問道:「這香椿宴,還有誰去?」
「曾祖父和大姨婆我都邀請了,穀雨那日會到。」
塗瓊玉也就罷了,塗老太爺是林氏極為在意的。去大悲寺食香椿本是藉口,她其實只想與嫡姐林安佳好好抱怨一番,但為了掩人耳目,才不得不舉家出行。
青竹苑的香椿宴,若是大房一人都不到,恐塗老太爺認為她對徐家不滿。乾脆讓李氏、顏氏去,就全了臉面,她也好脫身。想到這裏,林氏便開口道:「我是來不了,到時讓你大表舅母和小表舅母兩家來,好好熱鬧熱鬧。」
說完此事,徐婉真又道:「還有一事,真兒想請大舅婆幫忙。」
林氏眉毛一挑,警惕的問道:「何事?且說來聽聽。」
「徐家初來京城,人手實在有限,缺好些個丫鬟。我與祖母商議,看看能否從塗家的家生子裏面挑一些?家生子,畢竟是知根知底些。」
「哦?挑丫鬟?」林氏嘴上應着,心裏飛快的盤算着。塗家的家生子也有兩代人了,她管着家,為了節約月例銀子,除了必要的排場,能不用則不用。要養一個丫鬟或小廝,月例銀子、四季衣服,哪一樣不是錢?
眼下在塗家後巷裏,有好些半大小子和丫頭沒有活計,只能在家做些雜活幫補家用。有些年長的老家人,已經求到她這裏好幾次,給自家小輩謀差事。再推脫下去,恐怕會落得一個吝嗇的名聲。
這次是個機會,徐家若是能挑些人走,那再好不過。既不用她出銀子,又解決了問題,這種好事,何不順水推舟?這次林氏的笑容帶了幾分真心,道:「那真兒說說,需要幾人?」
「回大舅婆,若能有五六個丫鬟最好。」徐婉真並沒有把話說死,在塗家挑丫鬟,哪裏是林氏想得那麼簡單。
徐家初來乍到,事事不熟悉,徐老夫人又打算長住。比如此次林氏在飯菜上為難他們,徐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誰讓他們人生地不熟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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