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當口,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男子,就如同溺水者緊緊抓住一根稻草般,也不問他為何能深夜出現在皇宮,也不管他的身份地位,也不想他的目的,便一口應下。
那男子聽她應得堅決,看她眼神中復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燒,一如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微微點頭,道:「春凌宮的新月有個表哥,苦等她好幾年了。你先秘密聯繫上新月,讓她的重要時刻,聽從你的指示便可。」
&凌宮的新月?」劉昭媛在心裏默念,原來就是碧雲死後,付賢妃重新撥給史婕妤使喚的人手。這條消息非常有用。
他不問她如何去聯繫,她也不問她是如何得到這樣隱秘的消息。兩人都是聰明人,自有默契。劉昭媛有了這樣的消息,若是連新月都不能收服,那也不是一個能合作的對象。
見劉昭媛領會了她的意圖,那男子道:「再尋一個合適的談話地點,要能感覺很私密,但後面突然能出現人的。你先準備好這些,待時機成熟,我自會來通知你。」
聽他這樣說,劉昭媛當下就明白了他的計謀,激動得嘴唇直哆嗦。
一轉眼一個月過去,劉昭媛早已說服了新月、找到了假山通道這樣再合適不過的位置。但日盼夜盼,那名神秘的男子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就當她以為事不可為時,昨日他又出現了。
這次告訴她,明日皇上聖壽的安排,教她讓新月將史婕妤引到假山處,她再出現逼史婕妤進入通道。她的使命只有一個,就是誘使史歆美主動說出真相,後面的事不用她操心。
說完便待消失在她眼前。
是她知曉若然事成,比不會再見,連忙追上問道:「恩公大恩大德,劉素瑩無以為報。敢問恩公如何稱呼,小女子如何報答?」
那男子回答:「你我素不相識,何必留姓名?就我這張臉,也不是真正的我。」
劉昭媛掩住檀口,輕聲道:「那小女子如何報答恩公?」
那男子蹙眉思索了片刻,點點頭,道:「既是你有心,倒真有件事交給你去做。你這件案子真相大白後,你尋機求皇上,放了所有因這件案子而入獄的人,便可。」
說完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空中。
劉昭媛望着他離去的身影,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將他最後的要求默默在心底又重複了一遍。
原來如此,那些被無辜牽連的人裏面,想必有對恩公來說,極重要的人吧,才會托自己去辦。
他走後,劉昭媛一夜未睡,將心中的計劃反覆思量了,剛剛天明便安排紫陌去給新月傳話。
在到「寶林苑」之前,她都心中忐忑不安。不知新月是否會按指示去做;不知就算到了自己成功用假信將史婕妤騙到假山通道,又是否能成功誘她認罪;不知那名男子是否能做到,帶着皇上及時趕到?
她雖然猜到了,這名男子會引來皇上,但畢竟不敢肯定。
史婕妤認罪時,她的心怦怦直跳。生怕皇上來晚了,未能聽到她供訴的罪狀。然而事情如此順利,順利的讓她如在夢中。
後來的事,她全憑心中一遍遍的演練行事,好在沒有出任何差錯,成功救下了新月。
在曹皇后這裏,給孩子求超度往生法事,也是她思慮過,將那無辜遭受牢獄之災的人,解救出來的最穩妥的辦法。
妙芙要來就近監視,來就來吧,讓曹皇后也安安心。她本就是個心死之人,現在所做,不過是為了償還恩情,並沒有不可對人言之事。
只要紫陌將新月照看好,待明年再了卻了新月這樁心事,她也就圓滿了。
肖太后樂呵呵的看着戲,慶隆帝也辦好了事,回到「寶林苑」。
見皇上回來,一時間鶯聲燕語,熱鬧非凡。
&凌宮」中,早已準備好的產房中,卻傳來一陣一陣婦人的慘叫聲。
付賢妃就坐在產房外廊下的一把黃花梨卷草紋高靠背椅上,秀美的眉尖緊緊鎖住,手中捏緊了帕子,道:「怎麼樣?入盆了嗎?」
在她面前杵着的,是一名頭髮略顯花白的太醫,正是太醫院的婦科聖手於同光。
他拿着一張手帕,擦着脖子上的汗,道:「根據醫女的回話,胎兒見血早產,胎位不正,難以入盆啊!」
太醫院的趙院使也在一旁,嬪妃生產是大事,這都是皇家血脈,輕忽不得。但他擅長的不是婦科,也只能幹着急。
主子心情不好,身後的宮女太監噤若寒蟬,生怕一個不小心,便吃了掛落。
付賢妃霍然而立,發狠道:「這抬來都一個時辰了吧?就沒有什麼法子可想?」
於太醫戰戰兢兢回話:「下臣已開了催子湯藥催產,也命醫女架她起來走路,往下揉肚子,什麼法子都想過了!」
付賢妃一對美目凌厲的看向於太醫,厲聲道:「若再如此下去,會如何?」
&再耽擱,恐怕腹中羊水流盡,胎兒會窒息而亡。」於太醫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回稟。
&麼?!」付賢妃一伸手,拿起擱置在一旁几案的茶杯,狠狠用力往地上摜去。
只聽的清脆的「哐當」一聲,這樣的力道使茶杯四分五裂,那些略大些的瓷片在地上跳了幾下,直跳到於太醫的官袍下擺處。
這個孩子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原本來沒想過,但既然近在眼前,付賢妃又怎能容許功虧一簣?
見她發怒,一時間整座春凌宮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只餘下產房裏的史歆美,仍在不停悽厲尖叫。
付賢妃重新坐回椅上,豎起眉毛,冷冷問道:「真的什麼法子都試過了?皇上的血脈何其寶貴,你們若是保不住,那就像此杯一般,準備粉身碎骨吧!」
語氣中的森然冷意,讓趙院使、於太醫不寒而慄。
趙院使沖於太醫使了一個眼色,道:「事到如今,你還在猶豫什麼?」
於太醫額頭上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沿着他花白的頭髮流下來,顯然正在做最激烈的思想鬥爭,吶吶道:「可這法子,實在是有傷天和!」
聞言,付賢妃眼睛一亮,道:「她如今一個罪婦,什麼法子儘管道來!難道她還能金貴過皇上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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