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早知道,我們就該早早來遊玩一遍。」
徐婉真笑道:「你真以為原來這裏就有這麼漂亮?定然是阿哥知曉我們要來住,特意打理過。」
桑梓吐了吐舌頭道:「也對。小姐不說我還沒發現,剛剛我們經過的小少爺的院落,之前來時是東廂房呢!」
&是,阿哥是細心的人。」
進了正房,桑梓、采絲將被褥鋪陳好,溫沐蘭扶徐婉真在剛剛收拾好的窗邊軟榻上坐下。
一時間眾人忙忙碌碌。桑梓將箱籠中的衣服拿出來逐一放入衣櫃,采絲收拾着書冊。青蘿、青麥打了水來,將四處擦得乾乾淨淨,光可照人。鄭嬤嬤將藥膳方子、藥材、泡浴藥粉分類收到櫃中。
等眾人忙完,徐婉真道:「這裏的規矩,還是和在青竹苑一樣,我這裏不設上夜的丫頭。明日得了閒,將東耳房改成書房、西耳房改為琴室。沐蘭新來,采絲你帶她下去換一套衣衫,沐浴洗漱。往後,沐蘭便負責我們院內的安全。」
溫沐蘭的說辭雖是「學會幾招三腳貓功夫」,但徐婉真是知道真相的,對這名願意付出壽命來換取傍身之技的女子,極為敬佩。
&蘭名為丫鬟,但大家要想敬重鄭嬤嬤一樣敬重她。東廂房,就住鄭嬤嬤和沐蘭兩人。」
桑梓雖不明白為什麼這名剛來的溫沐蘭,會受到小姐的如此看重,但她向來唯小姐之命是從,在她心中,小姐說的就是對的,並無異議。
采絲想得要比桑梓多一層,她是知道徐婉真手段的。心中猜測這溫沐蘭的來歷,恐怕不像她說的那般,但小姐定然是知道的,哪裏還有異議?
兩名一等丫鬟都應下了,其他的小丫鬟當然也翻不起什麼浪來,這件事就這麼定下。
徐婉真接着吩咐:「桑梓、采絲,你們帶着青蘿、青麥住西廂房。值夜的規矩也要立好,吳婆子、羅婆子你們排好值夜時辰報給我,把門戶給我看緊了!」
眾人齊齊應下,分頭下去收拾安置。
因今日才到,廚房一應用具還未收拾妥當,徐文敏在「醉白樓」訂了幾桌席面,午間酒樓差人送來了,便分別送到各房。
徐文敏親自領着婆子,送到徐婉真的院中,笑道:「妹子,阿哥在你這裏一起用飯如何?阿爹去了祖母那裏,我一個人怪冷清的。」
徐婉真笑着迎出來:「阿哥能來,歡迎都來不及。」
桑梓、采絲在外間擺好碗筷,兩人對坐而食。
用完飯漱了口,徐婉真柔聲道:「還未謝過阿哥,將這院子收拾得如此妥帖。」
徐文敏打趣道:「自己的妹子不疼,等你嫁了人,便來不及疼啦!」
&哥!妹子不嫁人。」徐婉真嗔道。
徐文敏感慨道:「這女子大了,哪能不嫁人的。這媒人都來了兩家,等妹子出了孝,恐怕門檻都要被踏破。」
徐婉真道:「不說我啦,我這還有兩年多才出孝期,早的很。倒是阿哥你的婚事,朱家那邊怎麼說?」
徐文敏的婚事一早便定下的,朱家在明州經營筆墨、書畫生意,以誠信經商童叟無欺,在江南道也頗有些名聲。跟學子們打交道多了,朱家人也一派儒雅風範,朱家大小姐更是愛書成痴。
兩年前,徐、朱兩家便定下了親事,「三書六禮」中,徐家已將聘書交給朱家,過了納采、問名、納吉三禮,原計劃等徐文敏明年及冠之後,就為兩人舉辦婚禮。
然而,徐家出了事,徐文敏才剛被放出來不久。根據阿爹定下的徐家經營方向,徐家將不再回江南道,就在京城定居。這種種變化都在預料之外,不知道朱家可會接受?
聽到妹子問起,徐文敏眼神悠遠,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良久才道:「我甫一出獄,便給朱家去了信,算算日子應該到了。我在信中言明他們若是反悔,我會配合他們退親。這都是我一手做下的孽,活該我自己擔着。」
徐婉真溫言道:「阿哥快別這麼說,這明明是甄家做的孽,阿哥只是被蒙蔽罷了。再說,年年都在給宮裏供應衣料,誰知道這回就這麼巧,會出這麼大的事?」
在她的記憶中,朱家大小姐性情溫良,說話聲音溫溫柔柔。除了看起書來有幾分痴性,與阿哥卻是極好的一對。
徐文敏道:「無論如何,這件事是我們的錯。朱家如何選擇,我都認了。」
&是我們不對,年後走得匆忙,只打發人到明州給朱家報了信。按說既是姻親,理當上門話別才是。這般輕忽,也不知道人家心裏怎麼想。」徐婉真心中升起悔意,當時自己只想着儘快上京,卻是疏忽了。
徐文敏寬慰道:「妹子何須自責,當時的情形哪裏考慮的到那麼多,你已經做得足夠好。命里有時終須有,不必強求。」
他經過這次牢獄之災,反而變得豁達許多。
兩人又閒話幾句,徐文敏方才走了,桑梓伺候着徐婉真午休。
……
定國公府,書房。
隨着徐婉真成為義女的消息傳出,市井中傳言消失,太子那裏也消停下來,安國公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是安定下來。
&親,今日徐家已從塗家搬出來,到了城裏嘉善坊內的徐宅。」
安國公拈鬚頷首:「既然認了義女,禮節上應去慶賀一二。你去安排一下,親自挑幾件禮物,上門道賀一番。」
石京澤應下,又問道:「這次認義女頗為倉促,族裏會不會有什麼意見?」
安國公冷哼一聲:「能有什麼意見?無非就是為那幾個銀錢,鼠目寸光的東西!算了,不與他們計較,得閒你回去一趟,就說我們再捐五十畝族田,開了祖祠把徐婉真的名字給上了。」
&石京澤應了,心中卻黯然。這名字一上族譜,此後自己便是她鐵板釘釘的義兄,兩人之間再無任何可能。
從書房出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着天空自由掠過的燕子,喟嘆一聲。
&了!」他心中想道:「我這也不過是單相思,這番心思她原是不明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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