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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趙子轍萬分吃驚,不可置信的說,「果真是色令智昏?我倒要看看,那靳氏長什麼模樣!」
王夙夜沒有立即回答,等他坐下後,一雙眸子驀然變冷:「你知不知道我在京城等了許久?」
這大冬天的,天寒地凍,路上還不時的下雪,他居然還能在五天就趕到了這裏!趙子轍不可思議:「你是不要命了吧!京城怎麼辦?」
「京城我已經安排好了。伏魔府 m.fumofu.com景陽說,你不讓他向我匯報靳如的消息?」他的語氣不悅,又似壓着怒火。
「我正要讓人回你的,」趙子轍說,「我還不是為你好?她在這裏三天兩頭病的。」
聽景陽說她病了不止一次,王夙夜就怒火滔天,冷聲道:「那你就瞞着我?」
「好了好了,」趙子轍摳摳鼻子,「我已經安排人去跟靳氏接線了,她倒也聰明,知道裝病來找突破口。」
「裝病能瞞過他們?」王夙夜的臉冷到極點。
趙子轍知道靳如肯定是病了,韓尉他們又不是傻子,他自知失言,道:「明天就會有消息了,你再等等。」
王夙夜到底忍住了怒意,只是神色依舊冰冷:「聽聞李适白與你聯繫了?」
趙子轍點頭:「今兒我還跟他見面了呢!就是韓尉的人明處沒有一個,暗處誰知道多少?想說點有用的話都不方便。三天前,他忽然自曝的身份,你媳婦兒又在他們手裏,我估計韓尉已經打算行動了。」
王夙夜斂眉,許久道:「如果他要行動,也就是最近了,過年的時候防衛總會鬆懈一些,人心也相對的浮躁一些。」
「元宵節那天!」趙子轍大驚,「難怪他要李适白這個時候暴露身份,是想趁着我一頭熱的時候抓了我吧!」
幸好他是提前認出了李适白,不然要是現在才知道,他肯定要鑽進套子裏去了。
「把地圖拿過來。」王夙夜道。
把榮城臨近的州縣看了一遍,最後落在了臨樂這個地方,城前有條大河,四周大山環繞,是個極佳的選擇。前有河可以阻擋京城的軍隊,後面有山以防偷襲,但即便沒山,後面是榮城又怕的了什麼?
如果韓尉把自己的軍隊全部帶走,那麼榮城就得靠着趙子轍手裏的兵力來守衛,想去追擊韓尉絕無可能,倘若羯族人知道了大周內戰的消息趁機來犯,以趙子轍的兵力還不一定能抵抗得住羯族。
「榮城距臨樂來回不過一天的功夫,先派人去查看,」王夙夜對他說,「你明天到軍營里,仔細着韓尉的動向。」
趙子轍點頭,又聽他讓景陽回京去通知唐國公,做好隨時調兵的準備,便等着景陽出去後,才說:「這麼大的事兒,你不回去?」
「我就這樣空着手回去?」王夙夜瞥了他一眼,「我此次來是要帶她一起回去的。」
「可你就這樣不顧大局?」趙子轍惱了,「兒女情長的!這哪還像你!」
王夙夜哼笑一聲:「子轍,你還不明白嗎?人這一生除了為家就是為國,如今我有為國,所以聽你的意見找先帝遺子繼承大統,可我也得為我自己。尋常的名門望族,在官場上遊走一生,除了為實現自己的抱負,也為自己的後人鋪好一條路,但我卻不能,我這輩子除了宦官王夙夜這個身份,還能是哪個身份呢?」
趙子轍不語,這就是他跟王夙夜的區別,他是真的太監,所以不管發生事,這輩子都這樣了,所以一心一意在國事。王夙夜不是真的太監,他可以脫去這個身份,只是脫去宦官這個身份,他也做不了官,但可以做回自己。
趙子轍長嘆一聲:「好了,你先休息吧!」
實話來講,他能不羨慕王夙夜嗎?太監的歸宿最終也就是老死宮裏,而這貨只要了結此間事,日後就可以逍遙自在。怎地當年就不讓他遇見個知恩圖報的人呢?罷了,只怪他入宮時才六歲,別人就是想幫他也肯定瞞不住,若不是後來先帝登基,他跟着人好好學了發聲,這會兒子只怕說話也是細聲細氣的。
他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的咽喉,沒有男人該有的喉結,便又嘆了一聲,要他也是個假太監,現在估計和王夙夜的選擇一樣,反正再怎麼勞力也只是個太監,史書可不會把功勞往太監身上算,必然是要歌頌那些正經官員。
王夙夜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來到榮城離她一步之遙卻不能立刻見到她,倒是比在京城裏更沉不住氣了,居然一直在生病,前兩次應該是真的身體不適,也不知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費了那麼一番功夫才把她的身體調好了一些。
丑時末,看着丫鬟給靳如餵了藥後,李适白才去休息,剛出了門就見韓尉在外頭的院子裏,他驚詫的走上前道:「這麼晚了?侯爺為何這裏?」
韓尉揮手讓家丁下去,這才道:「聽聞你從外面找了個女大夫,還說丑時末需要服用一劑藥,我好奇所以就來看看。」
李适白點頭:「她一直生病,府中請來的大夫都治不好,我便出去瞅瞅,原也是碰運氣,好的大夫侯爺早就找來了。」
韓尉道:「現下一觸即發,進來的人都得仔細一些,尤其是接近靳氏的人。」
「我知道,我讓人去查底了,他們回來說,這個女大夫是本地人,父母雙亡,一心學醫,所以到現在都未曾嫁人,其人在周遭小有名氣。」李适白說,最重要的是還精通婦科,這樣就可以好好給靳如調養一番了。
韓尉便沒有再說什麼,讓他一道去書房,又將初十那晚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
吃了劉綃的那三副藥後,靳如的病沒再嚴重了,只是頭腦不太清楚,眼皮子重的緊,她意識到這幾天晚上不能再折騰了,不然就要弄巧成拙了。
又過了一天,意識才清楚了一些,睜開眼就看到一個青布衣裳的女子坐在床邊正給她把脈,少女見她睜開了眼,便朝她笑了一下:「太太醒了?可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
靳如又看到李适白急匆匆的從外走進來,滿臉急色,見她醒了這才放鬆了,想跟她說話卻又忍住,等劉綃給她診脈。
許久,劉綃收了手,道:「這風寒也就是治住了,但是太太近來一直生病,氣血大虧,得好好調養了,不然宮寒經期不准可不好。」
這話說的太直白,且李适白還在那裏聽着,她便閉了上眼,又聽這女子與李适白細說她的情況,更是臊得慌。
靳如打算等自己緩兩天再接着病,直到有趙子轍的人過來,誰知晚上這女大夫過來給她診脈的時候,在李适白和丫鬟不注意時,悄悄的在她的掌心寫了個王字。
這是趙子轍的人!她心裏一驚,所幸面上的表情控制住了,低眼打量這個叫劉綃的女子,清秀俏麗,看起來很年輕,說話也清脆利落,但是,劉綃卻從來不與她多話,估計是李适白吩咐了,她也一直都沒有和劉綃單獨相處的機會,不是李适白在,就是丫鬟在一旁看着。
靳如皺着眉喝了藥,李适白看到她氣色好了許多,這才徹底放了心,道:「今天下午到晚上我都有事不能陪你,你好好吃藥。」
他的語氣不同於以往,靳如微訝:「你有什麼事嗎?」
李适白自不能多說,又與她說了點別的話才走了。
昨日發給了趙子轍帖子,只等着今晚了,他與韓尉站在門廊下,看着灰濛濛的天空,今兒會有大雪,也不知道事情能不能順利。
李适白心裏有些猶豫,趙子轍那人跟他交情不深,但他一點兒也不想對付他。
未時過半天空飄下了雪花,不過一個時辰雪竟然積得到腳踝了。
韓尉看了眼窗外的大雪,道:「今晚怕是不能成事了。」
雪下得這般大,即便順利的制伏趙子轍,他也不能立刻領兵上路,而兩者之間時間不能相隔的太遠,不然若趙子轍被伏的消息在他未行動前就傳到了京城,他就功虧一簣了。
酉時一刻,趙子轍的家丁過來傳信說,他家主子嫌雪大不願出門,要等到天晴了再會面。
「看來老天還想讓他們多活一段日子了,」韓尉嘆了一聲,又看向李适白調侃了一句,「這下二皇子可以回去陪未來的皇后了。」
李适白幾不可微的皺了下眉,道:「我先走了,若有何變故,侯爺再來喚我便是。」
等他走後,韓尉對身後的侍衛道:「去叫崇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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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如看到進來的李适白愣了一下,他的頭髮上和衣服上還有一層薄雪,顯然是沒有撐傘,也沒有穿斗篷:「你不是說晚上有事嗎?這是又沒事了?」
「外面的雪太大,臨時取消了,」他接過丫鬟遞來的茶一口飲盡,方覺暖和,「還沒用飯?」
靳如搖頭:「劉姑娘說要等她過來給我一味藥丸,先服用了才能用飯。」
他皺了眉:「忽然間下了這麼大的雪,她估計耽擱在路上了,我讓人去接她。」
又過了三刻鐘,劉綃終於過來了,一進來就抱怨,還要李适白給她加錢,然後遞給了靳如一個瓶子,道:「這藥是我特製的,每日早晚餐前各一粒,裏面總共二十粒,」說着又瞟了眼李适白道,「一粒十兩銀子,另算的。」
「待會兒我就給姑娘拿來。」李适白道。
「明兒再給我吧!今晚我就不走了,這麼大的雪,來回折騰作甚?」劉綃對丫鬟,「給我也添副碗筷。」
飯桌上,劉綃看到丫鬟進來,頭髮上都沾了雪,嘆道:「這雪可不要下個三五天的,多耽誤事啊!」
「這麼大的雪下不了那麼長時間吧!」靳如趁着跟她搭話。
「老天要怎麼做,咱們也管不着,」她夾了塊紅燒肉,道,「我只希望元宵節那天不要下雪就行,我跟人約好了要去看花燈煙花呢!」
靳如心裏一動,這個是不是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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