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冷,馬氏覺得衣服還不夠穿,又擔心跟靳如說了,靳鴻又要跟她吵,便打算出去買幾身衣裳。
「阿柳,京城裏哪有成衣鋪?」她問。
阿柳垂着眼睛道:「成衣鋪里的衣裳都是一般的布料,大奶奶還是訂製幾件,到時候讓人送來就是。」
可是那要等好多天呢!馬氏皺眉,想了想還是決定現做衣裳,她現在一點兒都不想穿那些廉價的布料。
等到了千繡莊,買好了布匹就送到裁縫鋪里,讓人給量了尺寸。
那繡娘記好後,道:「十日後,您可以過來試穿一下,有什麼不妥之處,妾身給您改改。」
「還要我過來?」馬氏不悅的提高了聲音。
繡娘賠笑道:「妾身這兒頭一次給貴人做衣裳,所以謹慎些,免得到時候讓貴人掃了興。」
馬氏嫌棄的擺擺手,要不是千繡莊的人說這布料精貴,就這家才能做的好,憑繡娘的這句話,她就去別處了。
回到家裏,她看到靳如又來了,便走過去打了招呼,然後問:「給將軍做的衣裳?」
靳如臉紅了一下,點頭:「只是些簡單的物件,大嫂去哪裏了?」
「去外面逛了逛,」她坐下來道,「以前讓你拿個針都不敢,現在都能做衣裳了!」
項氏想起以前女兒的慫樣,也笑:「是啊,來京城見到你做女紅,真是嚇我一跳!」
靳如被母親說的不好意思,又想起了什麼事,問:「娘,我以前是不是拍過一隻刺蝟?」
項氏愣了一下,臉上有些古怪:「是、是啊!你那時才五歲,哭的可厲害了!」
「為什麼呢?府里怎麼會有刺蝟?」
項氏不太想說,在女兒疑惑的眼神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說道:「那時候將軍來府里玩,帶了只小刺蝟,他和你哥哥要去別處玩,但是你跟在他們後面,他們覺得不方便,便想着若是你受到驚嚇,就可以不用跟着他們了,誰知惹了這一遭事兒!」
靳如愣了一會兒,道:「娘的意思就是,大哥和將軍騙我打了刺蝟?」
項氏窘然,當年那事別說兩家人有多生氣了,道:「那時候他們也不懂事……」說到這裏,她就說不下去了,現在給兒子和女婿開脫,也忒厚顏了。
馬氏聽的也尷尬,真是萬萬沒想到這事自家丈夫也有份兒……再看向小姑子,她正斂眉不語,許久道:「娘、大嫂,我先回去了。」
「誒!」項氏應了一聲,有點擔心女兒回去跟女婿對質。
靳如回去後就坐在屋裏生悶氣,她怎麼能想到罪魁禍首竟然是她的夫君!害得她從小就害怕尖銳的東西,難道他看到那些她繡的東西就不會愧疚嗎?
王夙夜回來時見桌上沒有布菜,走進裏屋看到靳如正做在凳子上,蹙着眉頭,嘴裏緊抿,一副生氣的樣子。
他微疑,問:「怎麼了?」
卻見靳如怒視着他,傳遞着「你這個混蛋」的訊息。
王夙夜愕然,更是訝異:「發生什麼事了?」
靳如瞪了他一會兒,才幽幽問道:「十一年前,我不小心被刺蝟傷了手的事情,將軍知道嗎?」
王夙夜微頓,明白了,於是坐下來,道:「知道。」
靳如看他一臉平淡的樣子更加氣惱,眼睛都睜圓了一圈:「所以呢?」
「你說。」
「什麼叫我說?」靳如氣呼呼的,「你怎麼能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呢!」
王夙夜是有點囧的,當時只是想擺脫她,誰知道她會那麼用力的打上去,也是嚇了他和靳鴻一跳。
「虧我還給你做衣服!先前那麼努力的學繡花,但你呢?」靳如愈說愈生氣,「居然瞞着我!」
這件事他確實不好說出口,所以便一直瞞着,誰知還是被她知道了。
「當年是我的錯,」他說,「所以現在看到你做這些針線活兒,我一直都不想讓你做。」
靳如愣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之前不讓我做繡活是因為你心虛,不是擔心我傷了眼睛?」
「不是心虛,是關心你。」
「不愧疚嗎?」
王夙夜默,片刻道:「怎麼會不愧疚?你說現在要我怎麼做?」
「這就看將軍的了,妾身希望將軍能有誠意一些。」
她還換了稱呼!是覺得他是個不守信用的人嗎?
王夙夜點頭,對於道歉這等事,他做的不多,也就今年他生辰之前給她道過歉,難道現在還要給她畫畫嗎?
靳如看到他皺着眉,想到之前九連環的事情,便說:「希望將軍能做到,不要答應了卻不做!」
王夙夜抬眼掃了她一下,像是看到了她心裏想的事情一樣,嘴角微彎:「放心,這次我把之前欠你的都還上。」
「儘快!」靳如怕他又反悔了,「自從靈秀山莊之後,王將軍就一直沒有誠信。」
王夙夜來了興致:「怎麼說?」
靳如想了許多,但他的不守誠信多數是在、是在晚上,她不好說出來,便悶悶的抿了嘴撇過頭。
王夙夜不滿意了,便將她拉進懷裏,圈住她低聲問:「說。」
還有就是這種情況了,想知道的事情非要逼她說出來,聽不到不罷休。靳如咬了牙,想着這是府里,仗着他不敢做什麼,便道:「偏不說!你能怎樣?」
呵~這丫頭。王夙夜的眼睛閃過精光:「先去用飯,待會兒出去走走。」
用完飯後,靳如回屋嗽了口,出來時正看到他跟景風低聲交代什麼,雖然沒聽到他說什麼,但她看到景風明顯的愣了一下,神情有點無言的下去了。
靳如走到他身邊,看着景風的背影,問:「你跟他說什麼呢?」
王夙夜神色平淡的說:「讓他去準備一些重要的東西。」
「嗯?」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他淡淡的說,聲音里一抹意味深長。
兩人一道走着,不知不覺走到了東院這裏,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燈籠搖搖晃晃的,荷塘里的腐葉已經被撈出去了,水面乾乾淨淨的,燈籠在水面上投下倒影。
「回去吧!」靳如說,再走就要到青閣了。
王夙夜卻讓小眉她們在這裏等着,然後對她道:「隨我去青閣一趟。」
「有什麼事嗎?」
「嗯,有事。」他說着,牽起她的手往前走去。
靳如疑惑,去那裏能有什麼事?走到院門口,她沒見到一個人影,上次這裏可是有侍衛守着的。
屋裏燈火通明,他們進去後,看到景風正在撥弄炭火,碳火盆上用繩子吊着一個水壺,距離恰好能讓碳火溫到水壺,又不至於讓水翻滾。
現在就弄這個?靳如愣愣的,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才回過了神:「是什麼——」她的話沒說完,就被王夙夜打橫抱起往屋裏走去。
靳如連忙抓緊他,道:「幹什麼呀!」
王夙夜低頭看她,聲音帶着淡淡的取笑:「都這樣了,你還不明白嗎?現在青閣里只有你我,景風在外面望風。」
靳如呆了一下,反應過來,眼睛漸漸睜大,難怪這裏沒有一個侍衛,難怪外面溫着水,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哪想到他要自己來這裏,是為了這種事!
「你、你——這是在府里!是在京城!」
「嗯,我知道,」他輕聲應道,把她放在床上壓了上去,「所以,動靜要小一些。」
靳如對他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是膽大包天還是色膽包天?便使勁的推他捶他,驚怕擔心的說:「別!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該跟你計較的。」
她顧不得誰對誰錯,只希望他能理智一些,縱然這是青閣,可也要謹慎啊!
王夙夜「嗯」了,埋首在她的脖頸繼續輕咬,滑在她腰側的手已經解開了腰帶,微涼的手指觸摸到她溫暖光滑的皮膚上,順着腰線往上移去。
靳如顫了一下,立刻咬緊了嘴唇,差點叫出來,推着他的雙手力道也軟了下來,但腦子裏還是清楚的,忍着身體的顫抖,細聲提醒他說:「在京城,你不是說要記得自己的身份嗎?你可不要忘了。」
王夙夜頓了一下,微微抬起頭,幽深的眼睛盯着她,低聲問:「哦?我是什麼身份?你說來聽聽?」
靳如當然說不出來太監這兩個字,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想起了他自己說的話,遲疑的說:「王、王公公?」
王夙夜笑了,淡淡的說:「很好,你還真敢說出來。」也不等靳如有所反應,在她嘴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頗為粗魯的扯光了她的衣裳,迅速攻城略池。
靳如被他的攻勢弄的呼吸滯了一下,緩過來後就想推開他,卻被他的手拉住十指緊扣,只能承受他的一次次進入,又擔心自己發出聲音,便緊咬着嘴唇。
王夙夜停了動作,在她唇上舔了舔,輕喘着說:「鬆開,別咬破了。」
靳如微微搖頭,她怕得緊,擔心張開嘴就會發出聲來。
「擔心出聲的話,咬住我的肩膀,」但靳如沒有鬆開,他便哄道,「聽話,聽話我就早些結束。」
靳如這才鬆開了唇,剛咬上他的肩頭,就被撞的悶哼一聲。
院中的景風吹着深秋的冷風,聽着屋裏的動靜,心裏直道: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靳如躲在被窩裏在心裏罵王夙夜,一到這事上就哄騙她,每次都說話不算話,哪有早些結束,分明這麼長的時間!她現在腰酸腿酸的,待會兒怎麼回主屋啊!
王夙夜看着鼓成一包的被子,微搖頭:「還生氣?」
被子裏的人動了一下,沒出聲。
「小眉她們等的久了,現在深秋該着涼了。」他說。
靳如一下子坐起來,把被子扔到他臉上,用力的打他,邊打邊控訴道:「你還說!你還說!你要我怎麼出去!」
王夙夜讓她打了一會兒,等她停下後,拉下被子,眼中帶着淺笑說:「我抱你回去就是。」
靳如頓了一下,埋怨他道:「你看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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