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快保不住,錢再多有什麼用,難道拿來買棺材?」絡腮鬍男子用力一掙,就從佟河手中掙脫出來,沒好氣地說道。
絡腮鬍男子名叫許廣,在西城也是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還有着一個匪號「鬍子」。除了因為許廣留了絡腮鬍之外,還意味着許廣的兇狠,和土匪一樣,頗為傳神。
而許廣也不負眾望,做出了許多大事情。要是落到何坤手中,許廣肯定是要吃花生米的,絕對沒有第二種可能。
許廣本來是不想走這麼一趟的,但因為何坤坐鎮西城,他沒有了進項,加上手中本就沒有多少積蓄,日子過得就慘了一些。
正在這個時候,佟河找上門來,許廣咬了咬牙也就應下。他並沒有懷疑過這是一個陷阱,因為佟河是他的老主顧,身上也有着許多黑歷史,絕對不敢出賣許廣。
許廣見到佟河這個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些無語地提醒道:「既然何坤來了,你有什麼心思,最好都收起來。我要出去避避,沒什麼事情就不要聯繫我了。」何坤突然出現在西城醫院,確實把許廣嚇得夠嗆。
要知道,西城大貨倉中的幾十個亡命之徒,都被何坤給收拾了。許廣自認厲害,但也不敢把自己和那些亡命之徒相提並論。因此,聽到何坤的名字,就好像是老鼠遇到貓,只能倉惶逃命。
佟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但聽許廣說得嚴重,也只能揮了揮手,說道:「那你快走吧。」
「等等。」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們可以走?」秦楓從茶几上拿起一個青瓷茶杯把玩着,好整以暇地說道。許廣這個時候跑過來,明顯對秦楓和牟平不懷好意,在這樣的情況下,秦楓又怎麼可能讓他全身而退。
「小子,我現在饒你一命,你還不知足,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放血?」許廣本就心煩意亂,秦楓還敢找茬,頓時激發了許廣的凶性。
「啪!」回應許廣的,是一個碎片四處亂飛的瓷杯。隨後,許廣才感覺額頭一痛,鮮血順着眼角流了下來,讓許廣的右邊變臉變得通紅一片。
「啊!」佟河被破碎的瓷片劃破了嘴角,伸手一抹,也是滿手血紅。反倒是開門之後,就站在門後的余龍,幸運地逃過一劫。
「你們興沖沖地跑到我的面前,說上一大堆廢話。有意思麼?」秦楓還好為人師地,教訓起許廣和佟河,說道,「像我這樣,看你們不爽,直接砸你們一個滿臉花,這多痛快。」
「我要殺了你!」許廣顯然聽不進去,直接從後腰拔出了一柄略顯黯淡的匕首。這把匕首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污,連匕首本來的顏色都被掩蓋了起來。
「啪!」
秦楓手腕一抖,一個瓷杯再次飛出,準確地砸在了許廣手腕上。許廣感覺手腕一痛,不自覺地往後一抖手,手中的匕首拋飛出去,插過余龍的臉龐,釘在了門背上,直至末柄。
「呼哧呼哧!」余龍滑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氣粗氣。這還是余龍第一次近距離感受到死亡,要是許廣稍稍偏一些,只怕他的命就沒了。
許廣不愧是有着「鬍子」這樣的名號,明明見識到了秦楓的實力,依然不肯罷休,空着手朝着秦楓撲了過去,擺出一副要搏命的架勢。
余龍已掙扎着站了起來,拉開休息室的大門,就要往外跑。他可不知道,自己下次還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自然不會留在這裏陪許廣發瘋。
門一開,余龍就看着正準備敲門的程廷華,兩人都是愣了一愣。
余龍覺得有些奇怪,程廷華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居然敢找到這裏來。還有,和程廷華走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又是什麼來歷?
程廷華卻沒有餘龍這麼多心思,而是瞪大了雙眼,猛地往旁邊躲開去。
「嘭!」
余龍感覺背上一股大力傳來,整個人就被砸得撲到了過道中,差點把臉都給摔平了。
砸到余龍的,自然是被秦楓一腳踹飛的許廣,雖然砸中余龍,消減了一些力量,但許廣傷得可比余龍要重得太多。
「咔嚓!」
「啊!」
許廣背部撞在了過道的牆壁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整個人像是蝦米一樣砸在了地上,讓余龍再次發出一聲慘叫。這一次,余龍是徹底暈過去了。程廷華可以負責任地說,這個絡腮鬍男子的脊椎,已經徹底粉碎,下半輩子都只能躺在病床上。
同時,程廷華也有些慶幸,自己沒有遭到魚池之殃。
「咔嚓!」
「咔嚓!」
卓靜神經粗大,見到這樣的一幕,不僅沒有嚇到,反而連忙摸出袖珍相機,把許廣和余龍的慘狀忠實記錄下來。
當然,卓靜心中還是有些震驚的,那個絡腮鬍男子,也就是許廣撞在牆上的時候,整面牆壁都晃動起來,讓卓靜有些擔心,牆壁會不會垮掉。
然而,卓靜的擔心並沒有成為事實。但是,在那個牆壁上,還是出現了一個肉眼可見的凹痕,這和她在五樓見到的那些欄杆有些異曲同工。卓靜哪裏還能不明白,正主就在這間休息室中。
程廷華適時拉住了準備一探究竟的卓靜,苦笑着搖了搖頭。裏面是什麼個情況,他們都不清楚,還是先看看清楚再說。
此時,另外兩撥人也正趕了過來,見到這一幕之後,同時加快了腳步。其中一撥,是由一個威嚴男子帶着的醫生隊伍,夏蕊緊跟在領頭男子旁邊。
剩下一隊,則是何坤帶着幾個便衣警員。何坤本來早就出現在西城醫院,但還是先找派往醫院的便衣問了情況,這才來得稍晚一些。誰知道,一來就見到了這麼精彩的一幕。何坤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
憑藉何坤多年來從警的經驗,就知道,這間休息室中,有着一個厲害人物。
「地上那個,是許鬍子。」一個便衣警員小聲匯報道。
何坤倒是知道有許鬍子這麼一個人,但也沒有把那個蝦米模樣的人,和許鬍子聯繫在一起。得到證實之後,何坤打消了叫支援的心思,決定先把許鬍子給控制起來。
或許,這次西城之行,就能從許鬍子身上打開一個缺口,不至於無功而返。
休息室中,佟河大胖子已經徹底嚇傻,呆愣當場。
那個小黃毛更是「撲通」一聲跪在了秦楓面前,渾身簌簌發抖。許鬍子的實力小黃毛十分清楚,現在連許鬍子都被秦楓一招幹掉,小黃毛哪裏還有反抗的勇氣。
「佟胖子,你膽子真大。」夏蕊忽然一個加速,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沖入了休息室。這麼多人中,也只有夏蕊一個,知道秦楓的厲害,自然不會感到害怕。
佟河見到夏蕊進來,「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夏蕊眨了眨大眼睛,不明白秦楓對佟河做了什麼,怎麼把佟河給欺負哭了呢?
西城醫院院長夏長河,也就是夏蕊的父親,緊隨其後跟了過來,至於危險什麼的,他一時間也已經顧不得。
呼啦!
院長都動了,其他人哪裏能夠不動,一窩蜂的擠進了休息室中。
「你們出去!」
夏長河目光一梭巡,就看出一些東西,對着身後的醫院高層吩咐了一聲。於是,一群白大褂又撤了出去,堵在過道中。還有幾個心大一些的,更是發動其自己的專業知識,開始堅定起地面上兩人的傷勢來。
程廷華對着卓靜點了點頭,也退了出去。
「你怎麼不出去?」夏長河感覺還有人,回頭看了一眼,說道,「你是什麼人?」
「西京日報記者,卓靜。」卓靜拿出記者證亮了亮,然後就不管不顧地四處打量。
夏長河頓時覺得有些頭痛,他在得到消息之後,已經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沒想到記者的動作還真快,居然趕在了自己這個院長前面。好在只有卓靜一個,夏長河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全部人不許動。」何坤走了進來,大吼一聲。然後才發覺,自己這一聲白叫了,屋中的人都是呆愣呆愣的,好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
「嘭。」
走在最後面的一個便衣警員,直接把休息室的門給關了過去,切斷了外面過道中,那些好奇的目光。隨後,他就被插在門背後的匕首給嚇了一跳。
「撲通!」
原本還痛哭着的佟河,翻了一個白眼,直接暈倒在地。何坤的出現,徹底攻破了佟河的心防,讓他再也無法承受。
「有沒有人能告訴我,」何坤環視一周,目光停留在秦楓身上,說道,「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何坤目光一動,屋中其他人的目光也跟着停留在了秦楓身上,讓秦楓覺得有些無辜。
「你是什麼人?」秦楓不答反問。
「西京市警察局局長,何坤。」何坤直接報上了姓名,問道,「未請教?」
「何坤。」秦楓直接摸出了剛到手不久的赤紅色證件,在何坤面前晃了晃,說道,「清場。」
何坤眼色一凝,揮了揮手,說道:「無關人等全部出去。」何坤心中的很多疑惑,在見到這本證件之後,就已經解了開來,也難怪許鬍子被打成那副慘樣。說起來,何坤都有些同情許廣,找麻煩找到了國保局的高手頭上,這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麼。
然而,其他幾個人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渾然沒有把自己當成無關人等。跪在地上的小黃毛倒是想走,但覺得膝蓋有些發軟,站都站不起來。
「何局長,我要舉報。」小黃毛咬了咬牙,忽然大聲說道,「醫院外面,還有不少許廣的同夥。」到了現在,許廣的下場已經可以註定,小黃毛也必須要為自己打算一下。況且,平日裏許廣一直對他拳打腳踢,是時候報復回來了。
「你們帶他出去,把人控制下來。」何坤揮了揮手,對幾個便衣說道。這些可都是各個分局抽調出來的高手,儘管比不上秦楓,但也不容小覷。
夏長河也藉此機會對門外的白大褂說道:「把佟河帶出去,那兩個人也帶去處理一下。」
此刻,房間中剩下的無關人等,也就只剩下卓靜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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