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自然是攪得滿城風雨,秦楓他們帶着人找遍了整個西京,也沒找到小姚的蹤跡。
喜氣洋洋的氣氛,像是忽然被掐斷了一樣,大家都沉默得可怕。
秦楓拉着季末去吃飯,忽然想到了百味居,說不定他們那邊能有什麼消息,於是便去了百味居中,不過沒打聽到什麼消息,倒是有一個意外的消息:左堂主回來了。
這個消息對秦楓的幫助不大,現在也沒心情再去管左堂主的事情,以後有的是機會把左堂主幹掉。
季末茶飯不思,飯菜端上來一點都沒動,秦楓勸道:「別那麼擔心了,她也是個不小的人了。不會丟的。」
季末愁眉苦臉地道:「我是害怕她出什麼問題,她的病還沒完全康復,萬一……」
「別想那麼多!」秦楓立刻打斷季末的話,這種事情想得多了,就相信了:「她或許是去了別的什麼地方。她的東西都帶走了嗎?」
季末搖搖頭,這正是奇怪的地方,小姚的病情最近已經很穩定,處在緩慢恢復期內,按照道理來說,神志已經恢復,總不會是還要跟以前一樣,當個神經病,睡馬路邊吧。再說了,最近幾天也沒有什麼神經病的消息。
秦楓自然也想不出來小姚為什麼要走,問道:「她最近就沒什麼徵兆嗎?」
季末搖搖頭,說道:「沒有,一直都很好,昨天去買菜,就此一去不回。」
說罷,季末深深嘆口氣,將頭埋在雙手之間,不斷用手掌打着太陽穴:「都怪我,為什麼當時我就不阻止她呢?」
說着說着竟然抽泣起來。
秦楓拍拍季末,能發泄出來自然是好事,秦楓還害怕他就此憋壞了。
季末哭了兩聲便不再哭泣。
秦楓等他情緒穩定之後,又繼續問道:「她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或者是你覺得奇怪的地方?」
季末低着頭悄悄把淚擦乾,他是一個大老爺們,在公共場合失聲痛哭,多少有點不合時宜:「沒有。」
末了季末又忽然想起了什麼:「當她聽到我們把濱海風口堂給端掉的時候,她有點激動,詳細詢問了經過,除此之外再沒什麼激動情緒。」
「這個……」秦楓沉吟道,「這只能是一個正常反應,想想風口堂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傷害,她怎麼會沒點反應呢?」
季末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除此之外,真的就沒什麼別的舉動引人懷疑了。」
秦楓想了想,拍片季末的肩膀,說道:「別着急,先吃飯,吃完飯咱去你家看看,上次那邊沒看仔細。」
季末點點頭。
兩人吃完飯便去了季末的家中,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聲,而門是反鎖在着的,季末打不開。
是不是進賊了?兩人都是同一個想法,如果真是來賊了,那還真是不長眼,季末正有氣沒地方撒。
然而兩人撬開門之後,季末呆住,秦楓也呆住了。
房間根本就沒賊,是小姚回來了,正躺在沙發上不知道睡着了還是怎麼的。
季末快步衝上去,叫了半天,小姚才迷濛着雙眼睜開,迷迷糊糊地說道:「來呀,走,我們上床。」說着便要起身,卻又倒在沙發上睡過去。
秦楓臉色大變,仔細一看茶几上,放着針管之類的東西,頓時明白,這小姚又染上毒品了。
兩人給小姚弄了點水喝,坐着等待小姚醒來,期間季末一直不說話,愣愣地出神。
過了一個多小時,小姚醒來了,睜開眼看到兩人,一句話的交代都沒有,從屋子裏拖出來個行李箱,開門就要走。
「站住!」季末怒了,上前鎖住房門。小姚看了看他,走回到沙發上又坐了下來。
季末痛苦地走回來,指着桌子上的針管說道:「說,怎麼回事?」
小姚看了他一眼,說道:「毒品。」
季末十分痛苦,手不停地錘着腦袋:「為什麼,你為什麼還要沾染它!」
小姚冷笑一聲,說道:「這是我的事,與你有什麼關係?」
秦楓霍然起身,小姚的生活他原本並不打算干預,只是小姚這話說的實在是太過分:「小姚,你也太過分了,你知道季末為了你的事操了多大的心?」
小姚的語氣中十分冰冷,不帶一絲感情:「謝謝你們救了我,要不是你們,我現在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但現在我已經好了,怎麼選擇生活是我的事情。」
季末氣得一腳踹翻了茶几,碎玻璃蹦了一地:「滾!你永遠給我滾!」
小姚一言不發地走過去打開房門,拖着行李走了出去,忽然又折了回來,將掉在地上的毒品拿起來,晃了晃對秦楓跟季末兩人說道:「我的這個東西忘記拿了。」
季末差點就要殺了她,紅着眼睛,發出震天的咆哮:「滾!」
小姚走了,留下一地雞毛,這件事情大大出乎了秦楓的意料。
一個老年人站在臥室門口,默默流淚,不一會兒折身進去,出來的時候,帶着一個布做的包,垮在背上,說道:「小季啊,你是個好孩子,可是小姚不是,她太有主意了,誰都改變不了。你好好活着,不要再想她了。」
話說完,老奶奶就到了門口。季末追上去,淚流滿面地說道:「奶奶,你要幹嘛?」
「我得走了,我得找到她,好好照顧她。」老奶奶也流着淚,那是一種怎樣的畫面啊,秦楓心頭如刀割一樣。
季末哭着說道:「奶奶,你留下來,我去找她。」季末攔住老奶奶,不讓她出門,她已經快八十歲了,出了這個門,季末跟秦楓兩個人都不敢想,她還能怎樣生活。
「你們都留下,你,陪着奶奶,我去把她找回來!」
秦楓怒火衝天,他見過沒人性的人,但是從來沒見到過這麼沒人性的。
秦楓摔門出去之後,怒氣沖沖地給陳琦他們打個電話,命令他們現在、立刻、馬上找到小姚,然後又給何坤茶花都打了個電話。
原本秦楓已經準備放棄小姚了,可是看到這一幕,秦楓再也無法淡定,必須要立刻找到小姚,她要為她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秦楓能動用的所有關係都動用了,然而沒人找到小姚到底去了哪裏,直到天色變黑之後,陳琦那邊才傳來消息,說在酒吧里發現了小姚。
所有人都去了酒吧中,包括秦楓、季末、白琴、沈幽、茶花、陳琦他們四個,何坤因為有別的事情,沒有來。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殺進酒吧,保安阻攔眾人,要眾人買門票,被季末一巴掌打掉了三顆牙齒,抱着腦袋蹲到了一邊。
酒吧中熱鬧嘈雜,人聲鼎沸,這一群男男女女的到來,氣場很強大,頓時安靜了下來。
一伙人怒氣沖沖地走過去,發現小姚正在吧枱喝酒,跟旁邊的一個男的聊的很歡實。
感覺到周圍的不對勁,小姚回過頭來,看到這麼多人竟然笑了出來。
「來得這麼整齊?」小姚妖嬈地說道,然後指着吧來的酒吧說道:「查清楚有幾個人,每人一杯酒,我請。」
現在的小姚,跟眾人眼中之前的完全不一樣。在瘋人院中,小姚是個柔弱的女孩,病情恢復的時候,她是個堅強溫柔的女人,而現在,她又成了個性感淫蕩的妖嬈女子。讓人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才是她的真面目。
沈幽最先忍不住跳出來,大聲叫道:「小姚,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季大哥看上你,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沈幽這話未免說得太重。
「是啊,」小姚嘲諷道:「確實是瞎了狗眼了。」
沈幽這才知道說錯話了,被噎得臉色通紅,指着小姚,說不出來一個字。
白琴上前將沈幽攔下來,說道:「小姚,你要是真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大家總能幫助你的,不要這樣作踐自己。」
小姚眉毛一挑,說道:「我天生淫蕩,沒有男人我一天也活不下去,季末滿足不了我,你怎麼幫我?」
看着小姚指着季末的指頭,白琴也敗下陣來,周圍哄堂大笑。
季末臉色鐵青,拳頭都要攥出水來了。
秦楓說道:「跟我們回去,有事家裏說。」
小姚笑嘻嘻地說道:「為什麼要去家裏說,這裏挺好的呀,我看這麼多人,說吧,我不嫌丟人。」
秦楓臉色十分難看,他怎麼也想不通,小姚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難道人的本性都是這樣嗎?
秦楓冷着臉說道:「今天你跟我們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
小姚表現出十分害怕的樣子,對身邊的男子說道:「哎呦,張老闆,你看這麼多人威脅我,我今晚怎麼服侍你啊?」說着小姚還故意把低胸長裙拉得更低一點,那個姓張的年輕人早就被撩撥得慾火難耐,小姚的動作無異於火上澆油。
他貪婪地說道:「要什麼晚上,我現在就要辦了你!」
小姚嬌媚地說道:「你看,這有這麼多人呢?」
張老闆點點頭:「這些人好打發,一會兒我們就去我公司。」說完還在小姚的胸口摸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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