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地方,裏面的人打開門之後,秦楓驚訝至極:「蓉姨,你怎麼會在這?」
蓉姨笑着說道:「小秦你可算來了,我被安排在這兒了,那天我出去買菜了,什麼事都沒有,快來坐坐。」
「他不用坐。」秦楓還沒回答,被白琴搶先給出了答案,門彭地一聲被關上,差點沒砸中秦楓的鼻子。秦楓聽到蓉姨在詢問白琴,而白琴的回答令人無比失望:「他個混蛋。」
又等了一會兒,已經確定不會在有任何人給秦楓開門,他離開了。這一刻他忽然覺得人群中太過熱鬧,只有遠離人群之後,他才能得到一種片刻的寧靜,於是朝着漆黑的地方走去。
晚風稍微帶點涼氣,晚上下了一點雨,並不太大,卻剛剛好,把一天的燥熱清除,留下一點涼爽在人間。秦楓漫無目的走着,城市很大,又顯得很小,現在到處都是工地,想要找到一個真正沒人的地方真不好找。
「救……命……」斷斷續續地秦楓聽到了呼救聲音,仔細一聽發現是在東北方向,而且是一個弱女子的聲音,順着風斷斷續續地傳來。東北方向漆黑的一片,怎麼會有女子到那邊去呢?
秦楓搞不明白,也就沒多想,加快了腳步,跑了沒多久就聽見有人惡狠狠地說道:「特麼的,你這小妞,瞎叫什麼呢,快點,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我拿出來。」接着便是一個女子嗚嗚嗚的聲音,似乎嘴被堵上了,那人又繼續說道:「信不信我把你先奸後殺!老實點給我!」
「住手!」黑暗中秦楓也沒瞧明白對方到底是幾個人,但聽着似乎人還不少:「老三,堵住北邊,老五你去南邊,麻蛋,王八崽子活膩歪了,連老子的女人也敢動!」
「靠!」
「來了這麼多,快跑!」
一陣急急忙忙的腳步聲從黑暗中傳來,四散而去,秦楓走過去,摸着黑想要找到那個女子,不料卻碰到一個柔軟之物,秦楓好奇地捏了一下,「啊!」一聲驚叫隨之而起,秦楓這才明白,這個地方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聲音出來,秦楓也就能找到那個女子了。順着聲音,秦楓把這個女子扶起來,帶着她來到稍微帶點光亮地方,秦楓卻看到這人穿着一個白色的服裝,仔細一瞧,竟然是護士服裝。
再一看臉,秦楓訝異:「夏蕊!你怎麼在這來了?」
夏蕊也是十分驚喜,說道:「啊?秦楓是你,你來了太好了!」夏蕊又是哭又笑,抱着秦楓蹦蹦跳跳的,秦楓被她折騰得不輕,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說道:「你怎麼在這了?」夏蕊擦擦眼淚,說道:「我剛才出來解手,忽然就被人捂着嘴拉到了這邊。」
秦楓問道:「他們要幹嘛啊?」
夏蕊說道:「他們要劫財,還說他們只劫財,不劫色,讓我不要聲張。」
秦楓哭笑不得,說道:「你有錢就給他們啊,帶到這邊來你要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夏蕊說道:「我沒帶錢嘛!我說給他們去取,他們問在哪,我指着醫院的方向,他們以為我是在開玩笑,非逼着我把網銀密碼說出來。」
秦楓無語,現在打劫也要什麼都懂一點啊,否則連財都劫不到了。
把夏蕊送到醫院簡陋的房子中,秦楓也就離開了。夏蕊囑咐這件事不能聲張,秦楓也知道夏蕊愛面子,小女孩兒嘛。
第二天,牟平來找到秦楓,說是挖掘機的問題找到解決的辦法了:「昨天從外面調進來了五十台挖掘機,我們這邊能有三台就不錯了,今天是去登記的日子,明天就會安排挖掘機。」秦楓一聽大喜,這件事辦的真是漂亮,連忙說道:「那好啊,這還等什麼?趕緊去登記。」
負責登記的人秦楓卻認識,正是那天自稱是公安局長兒子的那個大少爺。
兩人見面都愣了一下。
「是你?怎麼你也要用挖掘機啊?」那人語氣中帶着諷刺地說道。
「當然,別人能用為什麼我不能用?」秦楓反問道,那人冷哼了一聲,把登記本退給秦楓,秦楓簽上字之後又推了回去。那人冷冷地笑道:「回去等着吧,明天過來領。」
秦楓有種不好的預感。
第三日,秦楓帶着牟平去領取挖掘機。負責分發的也是那個人,昨天秦楓讓牟平稍微調查了一下這個人,他說的沒錯,確實是現任公安局長的兒子,名字叫王長衛,聽這名字似乎是經常陽痿的意思,王長衛是隨着父親一塊兒過來的,不過在市委辦公室做事。
秦楓跟衛書記見面那次,沒有見到他,市委方面的人,秦楓一點都不熟悉,不知道也很正常,不過看來這個公安局長的能耐很大,竟然能讓兒子隨自己的工作調動。
原則上,挖掘機是先到先得,按照登記的順序叫人,三次不到者,視為自動取消。三天之後,從沒得到的人中選擇,再一次點名。
因為現在挖掘機也不夠,每個人只能帶走一台,秦楓心想,就算是一台也好多了,總比用人力去挖好太多了。蚊子再小也是肉,不能嫌棄。第一次秦楓耐心等着,然而沒有叫道他的名字,第二次又是這樣。第三次秦楓直接衝到王長衛的身前,一把奪走登記本,看了一眼,摔在王長衛的臉上。
「你特麼沒長眼麼?為什麼不念我的名字。」
王長衛冷笑:「無故毆打工作人員,你的資格已經被取消了。」
秦楓道:「是麼?牟平拿出來你的拳套。」
牟平跟着怒蛟學了一段時間,成就多大麼談不上,但是好歹也能夠打上一打了,為此他特意弄個拳套,一方面應急使用,跟人打架,沒有武器怎麼能行。另外一個方便,也增加自己拳頭的威力。
接過牟平遞過來的拳套,秦楓戴在手上,握拳試了試,說道:「正好,王大少爺,我也正不想用,資格取消了正合我意。」
王長衛有點發憷,那個拳套跟別的拳套還不大一樣,上面指頭上面弄的是鐵蒺藜,這玩意打在身上,不是破個小洞那麼簡單,而是會血肉模糊一大片。但是王長衛也是嘴硬的人,怎麼可能會服輸:「哼,你敢。」
敢字還沒落地,秦楓已經沖了過來,王長衛站在桌子後,根本沒想到秦楓會這麼沖了過來,慌忙想要躲閃,身子沒站穩,無奈只能架起手臂,擋住秦楓的拳頭。鐵蒺藜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王長衛覺得有點手臂上又麻又痛,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才好了。
王長衛大怒,叫道:「快來人,這裏有暴力分子。」
災後重建工作千頭萬緒,治安是個大問題,所以到處都有防爆巡邏隊,挖掘機派遣現場更安排的有,很快就來了一隊人,問王長衛怎麼了?
王長衛說道:「這人分不到挖掘機,就想來這裏鬧事。」
秦楓冷笑道:「你可真會信口雌黃。」
王長衛是個真小人,當着面說假話,連眨眼都沒有。但那幾個防暴隊員自然是相信王長衛的,又怎麼會相信秦楓呢?他們也不認識秦楓,這都是外地調過來的。立刻上前想要拿住秦楓,被秦楓三腳踢倒了三個,王長衛在旁邊叫道:「這人厲害,多叫點人過來。」
那防暴隊長早就已經在做了。拿着對講機說道:「挖掘機派遣現場有人鬧事,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秦楓冷冷地看着這一切表演,正在這時,伏寧也過來了,對王長衛說道:「我來領挖掘機。」
王長衛喜笑顏開地說道:「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秦楓怒道:「怎麼,到我這兒了就沒有,到他這了怎麼給了三台?」
王長衛傲嬌地說道:「你能跟他比麼?」
秦楓猛然衝上前去,王長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秦楓從桌子後面拉了出來,只聽見他哎呀哎呀叫了兩聲,人就飛出桌子,落在秦楓的腳底下,秦楓一腳踩住他說道:「你再說一遍?」
王長衛丟人丟大發了,周圍早就有很多圍觀的群眾,被人踩在腳下,那滋味可不怎麼好受,他奮力掙扎,卻無可奈何,秦楓腳下用力,使勁踩在他的臉上,王長衛臉紅脖子粗地叫道:「特麼的,有本事被鬆開我,鬆開我弄死你!」
這種威脅秦楓聽來就跟三歲小孩說的告訴我媽去一樣毫無壓力。
正在這時隊防暴隊員圍了上來,堵成人牆,將群眾擋在外面。從中走出來一個中年人,王長衛看到像是看到救星了一樣張口叫道:「爸,救我。」
那中年人雙眼一瞪,說道:「住嘴!」走到秦楓面前說道:「放開他,有什麼事情說說看。」
自從何坤從西京調走,秦楓還沒見過新來的公安局長,這下倒好,禮節沒到,先給送了個梁子,而且是鋼筋水泥的,想打斷都不好打。秦楓鬆開腳,把事情說了一遍,中年人聽完沒什麼反應,就問了一句話:「就因為這個?」
秦楓把當天救王長衛的情景也照實說了一遍,反問公安局局長道:「你說我做的對不對?」
「衛書記,你來了。」中年人如寒冰的一樣的臉忽然融化,秦楓轉頭一看,還真是市委書記。
「這是怎麼回事?」衛書記帶着困惑問秦楓,秦楓照實回答,衛書記聽完之後什麼也沒說,從地上撿起來登記名冊,翻着看了看,冷着臉色對王局長說道:「老王,你自己看。」
其實王局長根本就不用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衛書記的面子不能不給,翻着看了看,問剛剛爬起來的王長衛道:「你有什麼話說!」
王長衛站在一邊,低着頭不敢說話,衛書記的氣場太強大,他有點承受不住。
「暫時先停職,等待日後再說!」衛書記最後下了判決,轉頭又對老王說:「王局長,你覺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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