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不改[綜武俠] 216.道心種魔大法(36)

    &子」韓柏原本只是武昌府韓家的一名下仆, 被韓家因緣巧合收入武庫的鷹刀而遭人陷害, 卻因禍得福,得到了「盜霸」赤尊信捨身傳授的魔種,至此後韓柏的命運徹底發生了改變。

    先是逃過「小魔師」方夜羽連番追殺,腳踹「人妖」里赤媚名揚天下,後與「獨行盜」范良極假冒高句麗使者, 在京城大破天命教, 進而叱咤風雲,成為了一代高手。

    而韓柏之所以會得到浪子這一名號, 大概起源於他總是能和各色美人有糾纏, 甚至於都得到過魔師宮護法「紅顏」花解語,天命教妖女白芳華的投懷送抱,就是在一切塵埃落定後,韓柏接連娶了「鬼王」虛若無的女兒虛夜月、西寧派掌門莊節之女莊青霜、韓府大小姐韓寧芷、「酒神」左伯顏之女左詩、范良極的乾女兒朝霞和莫意閒曾經的侍妾柔柔為妻, 更不用說韓柏還有幾個美婢。

    不可謂不是妻妾成群,群芳環繞。

    這該怎麼說呢?

    韓柏本身並非色-欲薰心之人, 蓋因他身懷魔種,對女子有特別的吸引力, 再加上魔種需要情-欲的刺激才能成長,而對「浪子」韓柏來講, 他對他的妻妾們是愛之深的, 但最令他刻骨銘心的仍舊是和秦夢瑤的「接天之戀」。

    韓柏身具魔種, 秦夢瑤練就道胎, 兩人通過雙修水乳-交融, 不僅讓韓柏魔種大成,同時也讓秦夢瑤被紅日法王震碎的心脈得以修復。

    然而當秦夢瑤恢復完全後,她的劍心通明境界得到了鞏固,而她同時也看透了世情,便毅然決然地回到了慈航靜齋修煉死關。當韓柏去往慈航靜齋見秦夢瑤時,秦夢瑤已坐化了半年。

    韓柏當時心顫神搖,只覺得人世間所有名利鬥爭,甚至是令人顛倒迷醉的愛情,都不值一提。

    稍後韓柏才知秦夢瑤是有意讓他看到她坐化,是想讓他好好經歷生離死別的衝擊,體會到生死的真諦,為他將來轉修天道植下種子,等到他將來塵緣還盡,這粒種子或會開花結果,踏上秦夢瑤所定的道路,到那時候他們兩人或還有聚首的一天。

    再後來果然如秦夢瑤所言,韓柏也繼龐斑,浪翻雲和她之後踏入了天道,最終破碎虛空。在成功破碎虛空後,韓柏恍然間想到的便是秦夢瑤當年做出的承諾,想着他們兩個能夠再相逢,延續當年的情緣。

    只是「浪子」韓柏還沒有來得及細細體會破碎虛空帶給他的轉變,他就感覺到一陣不可抵擋的吸力,緊接着他的脫離他而去,元神被吸了過去。當「浪子」韓柏重新擁有意識時,他能感覺得到他和過去的不同,他已不再擁有着原本的人身,而是擁有了另外一種更為奪天地之造化的載體。

    那感覺就如同韓柏在破碎虛空前所感悟的:人身始終有限,宇宙確實無窮的。

    破碎虛空後果然一切都不同了!

    只夢瑤在哪裏呢?

    &柏』這般想着,他就被人移動了,這打斷了『韓柏』的思維,讓他不得不睜開眼睛去看他來到的新世界。

    然後「浪子」韓柏就看到了他自己,嚴格來說是年輕時的他。

    &柏』:「!!!」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正當『韓柏』還摸不清楚狀況,轉動眼睛觀察四周時,目光一下子就定到了旁邊的秦夢瑤臉上。『韓柏』如何能忘記她,果然他破碎虛空後便能再見到夢瑤嗎?

    他們兩個可以在這新世界中再續前緣的,對嗎?

    這時候范良極敲了敲煙杆,朝着韓柏擠眉弄眼道:「果然是你的種,瞧瞧他誰都不看,就只看咱們美若天仙的秦姑娘!」

    韓柏惱怒地瞪向范良極,而秦夢瑤對范良極的揶揄並沒什麼反應。

    &柏』:「?!!」

    等等,他是他自己的種是什麼意思?

    他成為了他自己的兒子?

    不不,他破碎了虛空,如今來到的是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只是在這世界中也有他,也有夢瑤,也有范良極那老鬼罷了。

    可若是這樣的話,那他和夢瑤豈不是差了輩分?

    不不,還是說他現在是這個世界裏韓柏和夢瑤的兒子?

    顧魔種湊過來道:「弟弟果然喜歡夢瑤姐姐,我從前便說過希望夢瑤姐姐成為弟弟的義母的。」

    范良極也跟着湊趣:「現在要認乾娘也不晚啊,是不是啊小韓柏?」說着還伸出手捏了一把『韓柏』的小肥臉,軟乎乎還怪好捏的。

    &柏』:「!!!」

    乾娘個破碎虛空!

    不過這個世界裏另一個他也沒有能和夢瑤走到最後嗎?

    顧魔種直直看向「動手動腳」的范良極,范良極訕訕笑了兩聲。

    說來范良極連龐斑都不怕,且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不向魔師宮和龐斑臣服,但他對着顧魔種時總是自動自地矮一截,大概是和第一次見面時,顧魔種隨手就能把他的煙箭當玩具玩,還有其後露出的那詭異的一手有關吧。

    顧魔種倒沒有指責范良極捏他弟弟的臉,而是糾正他道:「弟弟既是赤叔之子,約定俗成下他該隨赤叔姓的,而『小韓柏』也不像是小名。」

    范良極:「……」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也不用這麼較真吧?

    韓柏:「……」這話真的不用說出來!

    風行烈:「……」說來他師父為長生取名時,也並沒有在名字前面加上姓氏。

    &柏』:「?!!」

    從另一個世界來的「浪子」韓柏他現在很懵,顧魔種的話每個字他都聽得懂,但合起來他就覺得異常難以理解!什麼叫他現在是「赤叔之子」?又他為什麼就該「隨赤叔姓」?難不成他其實是這個「赤叔」的親生兒子?

    可不對吧,現在范良極這老鬼分明說他是自己的種啊。

    顧魔種慢吞吞地把話說完:「不過韓嬸你可以為弟弟取小名。」

    韓柏沒有應聲。


    反而是『韓柏』給駭地夠嗆,「韓嬸」又他媽是什麼鬼稱呼!

    &柏』拒絕去想這其中的關係,他只是開始反省他是否真的破碎了虛空?又或者說他現在只是在經歷又一道劫,等看破眼前的虛妄後,才會正式的破碎虛空?

    風行烈疑惑地看了一眼『韓柏』:「我怎麼覺得這小孩兒有點不對勁?他是能聽懂我們說話的吧?」

    顧魔種點頭,語氣平平淡淡道:「當然了,我和弟弟都是生而知之的。」

    他說這句話時本就沒有小驕傲的成分流露,反而是很平淡的在陳述一個事實,只范良極聽完後不禁咕噥道:「當然了,誰讓你們是魔種。」

    &柏』:「?!!」

    等等,這個「魔種」是他知道的那個魔種嗎?

    作為赤尊信捨身化作的魔種最大的受益者,『韓柏』當然不會對魔種陌生,更甚者他在後面從浪翻雲,秦夢瑤等一干人等口中得知了更多關於魔種的事。更重要的是『韓柏』有過魔種差點控制到他本身的經歷,還有魔種和道胎相交的經歷,再到後面他漸漸完全控制住了魔種,可以說在這個過程中,他對魔種的理解逐漸加深,等到後面探索天道時,更是對魔種的了解超乎了當時的赤尊信。

    同理,還有道心種魔。

    但『韓柏』從來不知道道心種魔用生出的魔種還會化形,這不合乎天道!

    等等,「你們」?

    說起來從剛才開始那小孩兒就在叫他「弟弟」!

    &柏』稍微冷靜了下,瞪大了眼睛看向顧魔種,等『韓柏』看清楚顧魔種的相貌後,脫口而出道:「龐斑。」

    &師』龐斑成為了這個世界裏他的哥哥?

    這個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

    顧魔種伸手摸了摸『韓柏』的額頭,「我知道我和我爹長得很像,但弟弟你應該稱呼我爹為『龐伯父』。」

    &柏』:「……」

    &柏』所錯愕的還並不止這一點,還有他在被這個稱呼龐斑為爹的小孩兒的撫摸下,竟然感受到了體內元氣在被梳理,這可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所以說他到底破碎虛空後,來到了怎麼樣的一個世界啊?

    這個問題嗎?

    只能說還是由『韓柏』自己慢慢去探索吧,畢竟「絕知此事要躬行」呀,不過在那之前還是需要給『韓柏』起個小名的,這樣才能表示對『韓柏』的歡迎嘛。

    可本來最該有資格的韓柏,他還沒有適應為人…母。從前他體內的魔胎沒有成形時,他還能自欺欺人,但現在那魔胎真的出現在他面前,他沒辦法繼續掩耳盜鈴下去,可這才是問題所在——

    韓柏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從他體內出世的小孩兒!

    這其實很無可厚非,要知道作為「同道中人」的風行烈,他當時能接受顧魔種的存在,那都是因為顧魔種用精神異力來動之以情。而現在的『韓柏』,先不說他會不會用精神異力的問題,單就是他可不像先前的顧魔種那般想擁有爹和娘。

    不對,『韓柏』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弄清楚他爹和娘的身份來着。

    話說回來,既然韓柏在起名字上棄了權,那就只能有其他人代勞了。

    嗯……這個「其他人」單指顧魔種這個做人家哥哥的。

    最終他為『韓柏』起了個小名叫紅孩兒,顧名思義,那就是以慰赤尊信的在天之靈。

    韓柏:「……」

    韓柏他還能說什麼呢,他什麼都不想說。只若說有什麼能讓韓柏覺得還能聊以慰藉的話,那就是在魔種蛻變成熟離開他後,他的武功境界並沒有下跌,至於顧魔種所說的「損耗一部分元氣」什麼的,韓柏是沒有感覺到身體的元氣被損耗了,但他覺得他是精神上的元氣大傷,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來!

    尤其是不知道怎麼面對秦夢瑤!

    不過很快韓柏就不用糾結了,因為秦夢瑤稍作停留後就離開了京師,回慈航靜齋閉關潛修去了,而促使她不去看龐斑與浪翻雲的絕世一戰,而是選擇立即回慈航靜齋的根本原因,竟是她從『韓柏』現世時散發出的耀眼金芒中得到的一絲明悟。

    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緣分?

    不管怎麼說吧,韓柏再鬱鬱寡歡也得踏上去鄱陽湖的船隻,距離八月十五沒有多久了。

    先前也說過「魔師」龐斑和「覆雨劍」浪翻雲於攔江島一戰,是被舉世矚目的,且如今局勢已將大定,只除了這一戰兩人的勝負,所以到了現在全天下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鄱陽湖。韓柏,范良極,風行烈自然是不會錯過這驚世一戰的,更不用說現在顧魔種還和他們在一起,只是現在又多了一個紅孩兒(……)而已。

    &柏』:「???」

    他這兩天從其他人的對話中得知了不少事,浪翻雲和龐斑在攔江島上一戰就是其一。這和他從前世界中的經歷很是相符,但其他很多事情都對不上,像這個世界的韓柏並沒有妻妾成群,風行烈他也沒有和雙修府公主谷姿仙喜結連理,就更不用說他會在塵埃落定後,偕同谷姿仙等人遠赴塞外,重建雙修府祖上所屬的無雙國了。

    哦,「紅槍」風行烈成為了另一個魔種的>

    就像是這個世界的韓柏,成為了赤尊信道心種魔里魔種的「娘」一樣。

    而這是最讓『韓柏』無法接受的——

    道心種魔什麼時候成這副鬼樣子了!

    還是說正因為道心種魔的截然不同,所以他破碎虛空後才會來到這裏?

    說起破碎虛空來,龐斑和浪翻雲在攔江島上前後破碎虛空而去,那他們去往了哪裏?是不是和他一樣去往了這樣不同卻有相似的世界?

    還是說他們在破碎虛空後,也來到了這個世界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從他那個世界破碎而來的龐斑和浪翻雲又成為了誰?不期然的『韓柏』想到了不遠處站着的顧魔種,還有憐秀秀為浪翻雲生的那個兒子。

    ——這是個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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