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驅鬼錄 第七百四十八章 殘兵的復仇

    月落西山，夜暗星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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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殺戮紛爭的時刻，人們永遠不能預測黑暗中會發生什麼事情，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必須要做好一切準備來應付所有的突發事件，否則，就不能活着看到黎明的日出。

    作戰最前沿，呼延敏率領着暗夜獵手全力應戰。他們本是進攻的一方，可是，卻在熾天使絕對的力量優勢下變成了被動的一方，幾乎，所有由戰隊指揮官組成的突擊小組都是她營救的對像。

    與熱火朝天的前沿不同，後方則呈現出一派安寧的景象。

    百人戰隊與安全部隊堅守原位，他們不參與首輪攻擊，同樣，也沒有遭遇對方的攻擊。身為普通人，他們只是遠遠的觀看前方那由高手們進行的戰鬥，一點兒也插不上手。

    就是在這麼一派不和諧的景象里，有人卻要把戰火燒到齊羽的身上。

    兩名拓荒者在熾天使的掩護下衝破防線，他們潛進骷髏城，準備行刺齊羽本人。

    骷髏城舊址，改建工作正在緊張有序的進行着。原有的城堡被摧毀，歷經歲月滄桑的物件被當作廢料丟棄，中世紀的風格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現代常見的普通莊園。

    骷髏城已經沒有了戰略價值，也沒有了意義象徵，它成了居住區。只是一片居住區，僅此而已。

    兩名身穿中世紀士兵盔甲的拓荒者來到骷髏城近前，看着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場景，不知不覺的產生了一股家園毀滅、時代變遷的悲哀之情。

    他們深深的意識，黑手黨的時代就此一去不復返了。一個時代結束了，另一個全新的時代正悄然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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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是新世界的時代；此處，是新世界的地盤。

    骷髏城，它已經不在是原來的骷髏城了，建築師們熬夜忙碌的身影無情的向他們宣告，這是新世界的地盤，齊羽才是這裏的絕對統治者！儘管他們曾經盤踞在此處，稱王稱霸，但也不得不面對這殘酷的現實。在這兩名身穿盔甲的拓荒者到來的前前後後，又有多少黑手黨成員因望着這一幕而在震驚和恐慌中哭泣呢？！他們挑起戰爭並在戰爭中落敗，就得面對文化被覆滅的命運，這是他們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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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築工地上的乒乒乓乓聲像是一段婉轉流長的樂聲，這聲音在莊園上空迴蕩，在建築叢林間環繞。

    在廣場旁邊的一處大宅子裏，齊羽正閉目養神，或者說是在打坐靜思，面前的桌案上，各種文件堆積如山。處理內內外外的各種事務幾乎成了他生活中的主要任務，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裏，可供他自由分配的時間十分有限、十分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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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雪靜坐在他身旁，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忙着低頭擺弄衣襟上的飄絮。

    他們已經結成了夫妻，有了夫妻的名份，卻還沒有成就夫妻之實。

    在曾經沒有確定名份的日子裏，他們偶爾還能嬉戲調情，可現在，卻是相敬如賓。

    她曾不止一次的對他說：『你已經有了非凡的成就，凌駕於平凡人之上，有多少像你這樣的人都選擇避開塵世間的糾紛，可你為什麼還要趟這渾水呢？』他是這樣回答她的：『日後，我平定五大洲，一統江山，創造出一個全球性國度，讓五湖四海的人立我為祖，揚名立萬，我也不怕白費這辛苦。待我成為九五至尊，就立你為後，母儀天下。』

    然後，她就會這樣回答他：『我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不受人待見的女人，懷有二心，用情不一，有什麼資格坐上那個位子啊~！我不想坐在那個位子上，我勸你也別坐。你造下太多的殺孽，雙手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你堪稱戰神，卻不是聖人。』

    然後，他就會以這樣的方式來結束交談：

    『你要真這樣想，那就把這些話當面給那姓凌的說，看他依不依你。』

    每一次談話，都會以這種方式開始，這種方式結束。

    漸漸的，他們之間不再有話可談。

    似乎，他們夫妻間有着隔夜仇，而且還仇恨似海。

    似他們這種行類，倒真是不多見。

    與其夫妻間相視無言，幹嘛不分開呢？也好給彼此一個解脫，擺脫這有名無實的枷鎖，各自去尋找真愛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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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而是，不能用普通人的立場來看待他們之間的關係。

    齊羽，他身份顯赫，神功蓋世，功已成名已就，可他就是不待見除風雪外的別的女人，他只愛她一個人，而且愛的不能自拔。他可以不要歡樂、不要家庭，甚至也不要後代，他只要她守在自己的身邊，哪怕一句話也不說，他也心滿意足。

    這倒真是一場讓人虐心的單思戀呀！！！

    「齊格菲——」

    突然，齊羽睜開眼睛，並呼喚零零八。

    應聲，零零八進入房間，「元帥，有何吩咐？」

    齊羽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拿起桌案上的一份文件遞給零零八，「這是暗夜教官們聯名上書提的奏議，他們要求我從三個校長中間選出一人擔任總教官一職。我思考良久，始終拿不定主意呀！」

    這就是他憂愁的源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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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科仇仇鬼孫察戰陽酷敵接　　「沒關係！」奈何，齊羽並不介意。「天地尚且不全，世上又哪有完人呢？我只讓衛清執教一年級，正是才具用到本份上啊！好了，你先去上任，回頭我就把他調過去，也好讓你夫妻長相廝守。」

    也許，並不是他拿不定主意，而是他的心並不在這上面。

    零零八接過文件仔細的瀏覽一遍，頜首贊同文件里提到的內容，「鐵面教官犧牲好久了，是該找個人接替他的位置。」

    「你認為，應該選誰？是從校長中間選，還是從執教導師中間選，或者從地區領導人中間選呢？」

    「就從校長中間選吧。」

    齊羽輕輕地搖了搖頭，感嘆道：「那三個老傢伙都是舊組織的老臣，別看表面上敬我，內心可是牴觸的很吶！若不是看他們還有點兒教學本領，我一早就撤了他們。」說罷，他走過去拍了拍零零八的肩膀，語氣深長地對她說：「咱們同台競技、同期畢業的，也就只剩下你還留在我身邊，其他的要麼折在前沿，要麼不肯服我。可嘆呀，可惜呀，放眼新世界，也就只有你一個人堪當此重任。」

    零零八急忙拒絕：「元帥實在太高看屬下了，屬下只懂戰鬥，除此之外一無是處。」

    她什麼都不想干，她還是一心想着要去作戰最前沿拼殺。

    齊羽只當她是對教學沒底兒，便規勸道：「你只管掛名當這個總教官，我調那三個老傢伙給你當助手。事緩則圓，總教官也不是天生的，總需要慢慢成長嘛。」

    「屬下...屬下遵命！」零零八很不情願的接受了這一任命。新世界裏排行前幾的高手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她身為排行第八的高手，理應得到重用。暗夜學員一十六年的生涯里熟學韜略，然後又歷經多年的戰場拼殺，她若不堪當大任，還能有誰呢？「屬下立刻赴任，為元帥分憂解愁。」

    「先不急...」齊羽叫住了她。轉而，以平和的語態，和她聊起家常來，「你和衛清的關係進展到哪一步了？很抱歉呀，在你們大婚的時候我沒能趕去祝賀；新世界的成員也一個都沒去。對此，你不會怪我吧？！」

    「屬下不敢！」零零八惶恐不安，她不知道齊羽為什麼要聊生活方面的話題。「屬下只是和衛清舉行了婚禮，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趕來報到了。」

    此時，一旁的風雪似乎被觸動了內心，她轉目看向零零八，眼神里夾雜着親切感，仿佛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家人那樣讓人感到無限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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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為什麼會對零零八有這麼大的轉變？或許，是源於衛清的緣故吧。

    察覺到風雪那細微的變化，齊羽仿佛如沐春風，內心的冰山瞬間消融了，「齊格菲，作為補償，我回頭調衛清去暗夜獵手繼續擔任執教。雖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我身為上司，理應把你們照顧周全。」

    「什麼...?」零零八有些難以置信，「他之前出過那麼大的差錯，您難道不怪罪他嗎？」

    她指的差錯，是指衛清丟掉了一個班的學生那件事。

    對此，齊羽不置一笑，道：「既是戰爭，就必然有損失。就像我控制不了誰陣亡誰不陣亡、誰受傷誰不受傷那樣，你我都無能為力。」

    「可是...」零零八本就不想擔任總教官之職，同樣，她也不想讓衛清擔任執教導師一職，她替衛清開脫道：「他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他的能力頂多擔當校尉，要說教書育人，他還差的遠。我怕，到最後他培養出來的儘是慈善家....」

    「沒關係！」奈何，齊羽並不介意。「天地尚且不全，世上又哪有完人呢？我只讓衛清執教一年級，正是才具用到本份上啊！好了，你先去上任，回頭我就把他調過去，也好讓你夫妻長相廝守。」

    「是，多謝元帥。」

    零零八行了一個戰士禮，轉身欲離。

    就在這時，異常的變故突然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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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人，口令——」

    門外傳來一聲喝問。

    緊接着...

    「啊——」

    一聲慘叫傳出。

    剎那間，戰鬥的氣氛瀰漫在房間裏。

    「出什麼事了？」

    齊羽向外喝問。

    零零八潛意識感覺到不妙，揮手掣出長劍，對齊羽道：「元帥，我出去看看情況。」說罷，仗劍走出房間。

    『鏗——』

    門外響起兩聲兵刃交碰聲，緊接着，零零八又倒退了回來。

    兩名手持十字劍的拓荒者走進了房間。

    他們合力逼退了零零八。

    「元帥，我...」零零八的眼神中充滿自責。

    難道，她還打不過眼前這兩名復仇的拓荒者嗎？

    齊羽沖她揮了揮手，「齊格菲，你先退下。」

    「是！」零零八退了開來，走到風雪的身邊，保護着她。

    隨即，齊羽走向兩名拓荒者，帶以玩味的口吻，說道：「哦~，怎麼有兩隻小老鼠跑到這裏來了！你們是來找死的嗎？」

    被敵人闖進他的房間，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是拓荒者太厲害了，所以一路無阻嗎？恐怕不是的。原因主要出於這裏沒有設立警戒，只要是個人都能闖得進來。

    看到齊羽，兩位拓荒者的眼中閃動着復仇的怒火。這一刻，他們沒有面對強敵的懼怕，只有復仇的願望以及接受死亡的坦然與平靜。「我們是最普通的戰士，有着最純粹的快樂。我們的精神家園被你摧毀了，我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我們最好還是早點結束自己的生命，用死亡來搏回最後一點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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