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依舊親和,眸光也自然而然的轉向了地面:「剛剛齊小姐和你靠得太近,身上攜帶的符紙同時掩蓋了你的氣息。你只將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自然忽略了之前纏上拐杖的邪氣。」
「邪氣?」
「嗯。」白無輕輕點頭,抬眸溫和的向我解釋,「就像齊小姐剛剛在樓下突然被絆了一下,那是被邪氣和怨氣吸引而來的遊魂在作祟。」
「可普通遊魂不是不敢在白天現身嗎?」
我心存疑惑,白無繼續解釋:「是,但如果是受到嫁衣鬼殘留怨氣的庇護,它們自然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了。」
這倒是個好比喻,一下就讓我明白了眼下的情況。
可身旁表哥的表情依舊難看,當他將目光轉向窗外時,我才想起白無方才說的話。
他說,表哥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不是吧,難道這些年來,表哥氣走了無數漂亮小保姆的原因,就是因為他不喜歡女人?!
一度震驚中,我強迫自己保持冷靜,而將公寓每個房間觀察了一番的吳琪也回到了客廳,與我們匯合。
「小瑤,我今晚打算留下。」根本不是在徵求我的意見,她很快便看向白無,客客氣氣的繼續說道,「能請白先生帶我回車庫,取下我帶來的行李嗎?」
白無點頭,一點兒猶豫也沒有:「那齊小姐呢?是和我們一起,還是留在這裏?」
「不走。」
開口之前,表哥已經替我做了決定,我只能看着白無和吳琪離開,心跳一陣加速。
「表哥,要不我們也走吧?」
他拄着拐杖不動,鋒眉緊蹙、緊繃的側顏對着我:「急什麼?」
「不是有鬼嗎?萬一它們傷害到你」
他回頭,墨鏡下的眼看不清的晦暗不明,看得我不由自主的渾身一怔。
「你剛剛也沒這麼慌,現在怎麼怕了?」
聽他這麼問,我就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慌,快步走上前去托住他的手臂,連輪椅也沒拿,就將他拖到了門口。
「剛剛白無在,不怎麼害怕。但現在就剩我們倆兒,萬一遊魂傷害到你,我怎麼和爸媽交待?」
看着表哥緩聲解釋,他卻對我的說法不為所動,左手依舊扶着門欄不放,垂眸沖我冷笑:「終歸會死,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胡說八道什麼呢!要死也是壽終正寢,誰願意死在鬼手裏?」
砰地一聲,身旁防盜門毫無預兆的被一道寒風關上,響聲直接衝擊耳膜!回過神時,我看着身旁突然關上的大門,立即想到表哥的手,連忙抓住他的左手一陣檢查。
「沒事吧?」
不知道是他反應夠快,還是他剛剛已經收手,總之表哥的手並沒有受傷,眼神卻不偏不倚的觀察着我所有舉動。
我不明白,他明明是個盲人,為什麼我卻可以察覺到他的觀察力?
但這時,他清冷的聲音已從頭頂上響起,一字一頓的追問:「你是不是怕我死?」
「是」
「為什麼?」
哪有什麼為什麼啊?
「你是我表哥,是我的家人,我當然擔心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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